第八章　～要塞主炮～

要是現在按動控制鈕，主炮第二次對內轟擊，結果會如何？恐怕……聚集在戈壁灘廣場上的敵人，將在瞬間蒸發吧？

對於不良青年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敵人的命運已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妳說……要塞主炮的炮口到底是什麼樣子？為何這麼多年來沒人發現它？」魚翔考慮了半晌，最終沒有草率地按下控制鈕。

「嗯，課本上說，現代的能量武器與遠古時代不太一樣，外形上不一定存在炮管與發射口，它們是由能量激發器與聚焦裝置等組成的，按照設計的不同，這些裝置的外觀千奇百怪，光看外表，不一定就能確認它是武器……何況，誰也不會沒事幹，飛去戈壁灘廣場，搜索它上方有些什麼東西……」

正在蔡曦儀解釋時，魚翔忽然在拉進的畫面上看到了一個人！他急忙把畫面再次放大，沒錯！那個人是老布丁！

這頭老奸牛帶了一大群神廟勇士，押解著泥土疙瘩向一座帳篷走去，顯然泥土疙瘩最終沒能逃過他的手掌心，被他抓了起來，準備作為禮物去向敵人獻媚。不過，老布丁的臉上深有憂色，還有點茫然，估計泥土疙瘩並非一事無成，很可能已經挑動起其他部落，使老傢伙進退維谷。

魚翔想了想，準備試試看能否聽到老布丁的話語聲。他閉起眼睛，開啟感知界面，神識自由梭巡，不大的功夫，居然就搜索到了戈壁灘廣場！

看來這個地底分控室與戈壁灘的直線距離並不遠，只是被厚重的泥土與岩石分隔開來而已。

發現這一點後，魚翔臉上現出喜色。千里傳音有距離限制，現在這個距離並未超出限制範圍，豈不是說，他可以直接與敵人交流？

心中一動，他不再去關注老布丁，而是收回神識，轉頭詢問蔡曦儀，道：「既然妳軍事知識學得這麼好，那麼妳知不知道這點……要塞主炮發射時，可以降低功率嗎？」

小女生一愣，對於這麼沒有常識的問題，她顯然想不到魚翔會問出口。

「當然可以啦，數據顯示，如果降低一半功率，以現在百分百的能量充填率，可以一口氣發射好多回呢？因為滿功率發射，是最消耗能源的，許多能量都散逸浪費掉了……」

「哦，我們也不需要一半功率，我看……只需要二十分之一就可以了，先用這個功率發射一次看看，如果威力不足，再增大一些就是……對了！既然功率降低了，打擊面也可以隨之縮小吧？嗯，就朝這裡射擊！」

說到最後，他指了指螢幕上的一座透明方形帳篷，那裡面裝滿了八爪恐獸。這種擁有生物大腦的機器，其智商並不比幻空蜘蛛高多少，被黃金骷髏作為消耗品來使用，因此就像貨物一般擠在一個龐大的帳篷中，正好成了靶子。

拓曉堂心中十分得意，儘管先前打仗時，被敵人打得狼狽不堪，但老祖宗還是給了他機會，讓他去找敵人談判，乘機分化敵人。這個任務他完成得很出色，還帶回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顆要塞星可以移動！

如果要塞星能夠航行，他們將不再需要牛頭人的生物飛艦，就坐著這個龐然大物舒舒服服遠離此處，逃脫即將席捲而來的星際海嘯！

也因此，他得到了老祖宗的讚賞，這讓他在變異一族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現在老布丁送來了一個敢於頑抗的牛頭人，還說魚翔已經被捕，正關在一個恐怖的籠子裡。這一下，就等於他又立了大功，他想不得意都不行。

大模大樣站立在帳篷口，他狠狠捏了一把泥土疙瘩的牛鼻子，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他。

捏牛頭人的鼻子，對於牛頭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泥土疙瘩頓時雙目火紅，狠狠瞪著他。

「嘿嘿！你小子還不服？」他女性的嘴巴帶著譏諷說道：「你難道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勇士？哼哼，就連魚翔那小子都被關進籠子裡了，你如果不識相，馬上要你好看！」

「胡說！神使大人是牛頭大神最信任的人，不可能被關住的，他老人家定會引下天罰，制裁你們這些混蛋！」泥土疙瘩憤怒地叫道。

「哦？天罰嗎？我倒是要看看……」

可悲的是，他這句話還未說完，一道耀目的光柱突然從天而降，狠狠砸在黃金骷髏的營地中。

光柱的亮度非常駭人，即便在大帳門口，眼睛也因巨大的刺激，處於短暫的盲視中。當周圍的景色再次映入拓曉堂眼眸中時，整個營地業已一片大亂，不論是黃金骷髏還是變異一族，都四處奔跑，驚慌失措，因為整整十萬隻八爪恐獸在光柱中完全蒸發了！

「天罰……天罰來啦……」泥土疙瘩激動得直蹦，差點掙脫捆綁住他的繩索。

拓曉堂茫然失措，難道真有天罰這檔子事？

正在此時，一個囂張的話語聲忽然在整個戈壁灘廣場炸了開來：「如果不想繼續遭受主炮轟擊，立即給老子投降！」

話語聲憑空出現，在外層天頂與內層大地之間來回激盪反射，回音層層疊疊，不久後就變成了沉悶的雷聲，轟轟發發傳了出去，整個戈壁灘都為之顫抖，就如同神的怒吼一般！

不論是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面對這天地之威，莫不驚慄，許多人甚至全身顫抖，臉色慘白。正在到處亂跑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有幾個還一跤摔倒在地，仰望著外層天頂，眼中儘是恐怖之色。

「是……這是神使大人的聲音！」泥土疙瘩忽然匍匐在地，淚流滿面，完全沉浸在神恩浩蕩之中……

一個黃金色虎形骷髏四肢著地，迅速跑了過來，一直來到拓曉堂身邊，才停下身形，昂起空洞洞的腦袋，急急叫道：「閣下，老祖宗傳喚你去！」

「哦？我這就去！」拓曉堂一邊回應，一邊邁步，接著問道：「請問將軍，老祖宗傳喚我……是不是又要談判？」

骷髏將軍讚揚道：「不愧是人妖王的繼承者，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層！是啊，據估測，剛才那道光是要塞主炮所造成，不知道敵人怎麼弄的，居然把要塞主炮對準了這裡……誰也沒法在主炮轟擊下倖存，所以只能談判了，幸好我們還握有一些談判的籌碼……」

魚翔利用千里傳音送出「勸降通告」後，就一直在注視大螢幕。那上面的鳥瞰畫面顯示，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中的大多數人，都已跑出了帳篷之類的設施，一個個被巨變驚呆了。

不久之後，大營內的中央空地被清空，然後出現了一個傢伙，站在空蕩蕩的場地上，高高仰起頭，對著天頂方向又叫又跳。敵人不知如何聯繫他，看來此人正想通過這種方法，與他取得聯絡。

拉近畫面後，魚翔嘴角出現笑容，這人他認識，正是「老朋友」拓曉堂。

神識迅速掃瞄到拓曉堂的位置，千里傳音再次響起，當然這一次，魚翔有意控制了音量，使得聲音剛剛好被拓曉堂聽到。

「怎麼了？又跳又叫，是不是在扮小丑？」

「是你？哼……魚翔！你別得意！」

「哦？你們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你叫我別得意？嘿嘿，是勇氣可嘉呢，還是無知者無畏？說吧，你們是不是要投降？」

「投降？哼哼，虧你想得出！告訴你，我是來和你談判的！」

「談判嗎？難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希望你明白，一無是處的弱者是沒有資格坐上談判桌的，我現在只要輕輕動一下小指，戈壁灘上的大營立即就從人間蒸發了，你們還想談判？」

「因為我們握有傳承火炬！」拓曉堂頓了頓，加重語氣，這才對著一無所有的空氣說道：「你不是很想得到它嗎？這就是籌碼！」

據拓曉堂說，所謂的傳承火炬自古就保存在萬能淵海的秘密倉庫中，在老布丁那裡得知魚翔四處找人詢問這個火炬，變異一族就把它取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

說句實話，魚翔並不願趕盡殺絕，那對後面的事情毫無建設性。變異一族與黃金骷髏的大軍即便全部被他殺光，他們在能量源地與萬能淵海中還存在許多人，再要攻入這兩個地方就要花費大力氣了。而那時雙方已經成了生死仇家，要談判也不可能。可是沒有他們的配合，沒有能量源地與萬能淵海的設施，要把要塞恢復成可以航行狀態，可以想像多麼艱難。

因此，既然對方願意提供傳承火炬，魚翔也不為已甚，當場答應簽署和平協議。當然，這個協議有前提，就是黃金骷髏不准再打他的主意，也不能打他身邊人的主意，包括牛頭人各部落！

至於有牛頭人自願變成黃金骷髏的，他不會去管。

而變異一族也不能再以牛頭人的軀體為食，不准仇視牛頭人。

除了這些條件，最後魚翔還要求把老布丁抓起來交給他。拓曉堂想都不想一口答應。

一場關鍵性談判，僅僅寥寥數語就談成了，這讓拓曉堂大感意外，內心也充滿驚喜，畢竟他又一次立下了大功。

當魚翔千辛萬苦再次回到地面時，戈壁灘上的大軍早已退得一乾二淨，沒有人願意在要塞主炮瞄準下多待一刻。

說實話，魚翔並不相信四方已經達成和平，那個大腦怪總讓他感覺充滿侵略性。不過他也不怕對方反悔，畢竟要塞主炮在他掌握之中，必要時他可以封鎖戈壁灘這個戰略要點，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即便再想開戰，也過不了戈壁灘這一關。

接下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修復這顆移動要塞，讓它航行起來，這需要四方通力合作。當然，他也會調來冷曉影與大師幫成員，以及飛向未來號上所有的老工兵幫忙。

目前還是必須先擺平牛頭人，才能回去召集人手。要處理牛頭人之間的問題，首要面對的就是如何處置老布丁。那個老傢伙在雙角犀部落頗有威望，一個處置不善，就會在牛頭人中造成矛盾，播下隱患的種子。

魚翔考慮半晌，沒有得出兩全其美的好主意。但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回到地面時，老傢伙一見到他，居然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而所有曾經參與誘捕他的神廟勇士，也全部跪成一排，在老奸牛帶領下，異口同聲連說他們該死。他們說得很有韻律，很有節奏感，就像在引吭高歌。

不但如此，老奸牛還特地光著乾癟的身子，披上了一叢奇怪的灌木，儘管早已乾枯腐朽，但魚翔還是一眼看出那是荊棘，不知老傢伙從何得來。

「小老兒該死呀！真該死……特地向神使大人負荊請罪！小老兒該死啊……嗚嗚……該死……」

「哦？既然該死，你為何還不去死？」

「這個……」老奸牛一對昏黃混濁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大聲唱道：「小老兒不求神使大人原諒，只求心之所安，所以才來請罪，如果不親自向大人負荊，小老兒死一萬次，仍是沒臉去見牛頭大神……現在，即便神使大人立即處死小老兒，小老兒也絕無怨言！」

望著他磕頭如搗蒜、誠心悔過的模樣，許多牛頭人都露出同情之色，畢竟老布丁以前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現在落得這般光景，這讓純樸的牛頭人無法想像。

正在魚翔難以抉擇時，泥土疙瘩滿臉激動地跑了過來。隨著他距離的接近，魚翔與蔡曦儀的探險手鐲同時響起警報聲。蔡曦儀急忙擋在魚翔面前，卻被不良青年拉在一邊。

「沒事！這是發現寶物時的蜂鳴，想必泥土疙瘩為我們帶來了傳承火炬。」魚翔微笑著說道。

傳承火炬是由拓曉堂親手交給泥土疙瘩的，變異一族還派了兩名張牙舞爪的惡魔沿途護送。在牛頭人的傳說中，這些惡魔邪惡無比，而且不可戰勝，因此在泥土疙瘩跑動時，人群像是潮水般分了開來，牛頭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驚懼地避開那兩名惡魔，讓泥土疙瘩順利跑到魚翔面前。

不良青年先是微笑著向那兩名惡魔點頭示意，然後才從泥土疙瘩手中接過火炬，低頭細看。

整個火炬由紫晶製成，散發著瑰麗的光澤。炬身上篆刻了古怪的銘文，看起來不假，魚翔也相信，變異一族沒必要用西貝貨來糊弄他。這一下，易晴筠的囑托算是完成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人妖王陛下讓我轉告您，希望您能盡快拜訪萬能淵海與能量源地，共商大計！」其中一名惡魔開口說道。

魚翔點點頭，道：「好的，星際海嘯近在眼前，即便你們不開口，我也會盡快去的。」

在他意識中，這些只是客套話，沒想到的是，那名惡魔忽然走近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囁嚅道：「人妖王陛下與骷髏王陛下希望……希望您來拜訪前，先……先單獨與兩位陛下見個面……」

「什麼單獨見面？為什麼？」魚翔捏了捏鼻子，有點莫名其妙。

「這個……」惡魔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滿臉為難之色，道：「至於原因，到時候您會明白的……」

魚翔露出深思之色，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的雷神呢？它在哪兒？據老布丁說，它已經被你們控制了，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嗯，這是應當的，但是……」惡魔欲言又止，最後道：「只要您與我們的兩位陛下見過面，一切情況自然都會瞭解……」

「是嗎？」魚翔又沉吟片刻，這才鄭重地點點頭，那兩名惡魔的臉上同時出現如釋重負的神色。

惡魔離去之後，宸星族的卡恩斯帶著霸梭來訪。它們那邊終於偵測到敵人退兵，於是立即急匆匆趕來，想瞭解此地的情況。

直到此時，魚翔才想起鍋巴不見了。老布丁急忙又一個勁請罪，原來鍋巴也被他關了起來。

「你這頭老奸牛！平時看你還像個人樣，居然這麼卑鄙！」鍋巴罵罵咧咧從地牢中走出。

「是！小老兒該死！」老布丁一個勁點頭哈腰，當他看見卡恩斯陰沉的鋼鐵臉龐後，急忙又補了一句，「小老兒罪該萬死！」

「你罪該十萬死、百萬死！」鍋巴哼哼唧唧道。

「是啊，沒錯！可是……卡卡王陛下，您大人大量，英明神武，是古今第一睿智之人，就原諒小老兒一次吧？」

「古今第一睿智？哼哼，我可不是傻乎乎的海盜頭，你別給我灌迷湯！」

「小老兒說得是真的！您的光輝燭照天下，雨露蒼生，澤被萬方！透過您深邃的目光，小老兒彷彿看到了您鷹視狼顧、龍行虎步的偉岸英姿；彷彿看見了您按劍四顧、指點江山的英武氣概……」

「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好話，哼哼！難道你還想和我比拚數據庫容量嗎？」

說是這樣說，鍋巴的神情已經緩和下來，心中甚至有點飄飄然。

而老布丁也終於躲過一劫，畢竟魚翔不願在牛頭人同情心氾濫時對付他。而且此時魚翔已經獲得了牛頭人各部落的忠心，威望之大，一時無兩，既然大權在握，實在沒必要去對付這頭過氣的老奸牛。

接下來魚翔開始重新整編牛頭人，他把各部落的勇士全部打散，按照狂暴軍團的編制來整編戰鬥力，而神廟勇士則成了當然的基層軍官。軍官數量不足的，就從狂暴軍團士兵中提拔。

忙忙碌碌一番後，牛頭人精神面貌煥然一新，此時即便敵人再次來攻，他們也能抗禦一段時間。

然後魚翔又從突擊隊員中抽調了幾名老工兵，在程大牙率領下去那個分控室，控制要塞主炮。這樣的話，只要有大批敵人通過戈壁灘，就逃不過他們這關。

至於其他老工兵，則協助宸星族派來的人手，全力搶修核融合爐，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它的功率輸出，並修復冷卻塔，省得神廟像個大熔爐一般，沒人能接近。

忙完這一切，魚翔就準備暫時回去，把傳承火炬先交給易晴筠，並向遺忘一族透露一些有關移動要塞的事情，給予他們一點希望，這樣他們才能全力配合，一起逃亡。

至於去見骷髏王與人妖王，那將在這些事務完成之後，那時他將帶來大量資材與人手，協力修復要塞星。

正當他想離開時，老布丁那邊出現了一點問題。

這些時候，魚翔時不時會以感知界面去查看老布丁的動靜，老傢伙倒是一直老老實實，不給他殺人的藉口。不過今天看來，老奸牛終於憋不住了，他居然率領了二十多個神廟勇士，偷偷摸摸向地底深處行去。

那二十幾個人應該全是他的心腹，他們跑去地底最下層幹嘛？

神廟雖然位於最下層，最下層卻不只神廟一處地方。但只要是最下層，都因為核融合爐的故障，而熱得窒息，沒事的話，任誰也不願去那裡受罪。

魚翔的感知追隨著老奸牛一夥人，漸漸向下移動。出乎他預料的是，老奸牛到達最下層後，居然仍舊在向下移動。看來下方不只一處秘道，除了上次老奸牛用來關他的超重力通道外，還有其他向下的路徑。

這些仍不奇怪，讓魚翔大吃一驚的是，老奸牛等二十多人，下行到某個地點時，居然一個接著一個神秘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生命磁場不見了？難道一個個都死了？可是生物體死亡後，生命磁場並不是瞬間消失的啊？」

魚翔琢磨半晌，心中一動，或許……動力源地也有傳送門？因為只有進入傳送門，才能使生命磁場瞬間消失在那個地點！

看來內層空間四大族的聚居點都有傳送門存在，這也比較符合邏輯，畢竟這四個聚居點都是移動要塞的重要區域，沒道理不設便捷的傳送裝置。

可是，老布丁既然知道有傳送門在，當初他為何不帶領族人從那門戶逃走？難道……那個傳送門通向的是絕地？

那麼，現在他為何又去傳送門呢？在這裡待不下去了嗎？

魚翔仔細想想也有可能，自從回來後，老傢伙在部落長老面前就抬不起頭，而那些長老與祭司也不將他當人看，根本不搭理他。一個平時高高在上的人，轉眼間成了別人眼中的垃圾，確實無法忍受，所以他才想冒險離開此地？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而已，不論如何，魚翔決定去那個地點看看。

以他現在的功夫，飛行起來既迅捷又無聲無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很快來到最下層，按照感知界面提供的位置，他很快找到老布丁下去的那個甬道口，它居然在一塊地磚下面！

掀開一米見方的地磚，這個方形孔洞就出現在魚翔面前。毫不猶豫鑽入地洞，魚翔發現這個地洞口窄腹寬，就像窄口瓶，內裡居然非常寬敞！

輕巧地施展了一個照明術，藉著柔和的弧光，魚翔下降了大約三百米，橫向出現一個寬廣的正方形空間，一座大型傳送門近在眼前！

以這座門戶的面積來看，即便是雷神那麼大的體型，也能夠順利通過。而且按照他最近獲得的常識來分析，這是一座雙向傳送門。

魚翔沒有急著鑽入門戶，而是先仔細察看了周圍設施，不久就發現，傳送裝置的能量匣開啟著，裡面的能量塊顯然剛剛才被放置進去。

一瞬間，他恍然大悟。看來老布丁之所以不帶族人由此逃跑，是因為啟動這座傳送門需要大量高效能源。牛頭人並沒有能量塊，即便去向宸星族討要，宸星族自己都缺乏能量塊，當然要不來多少，所以這座大型傳送門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意義。

匣內能量塊的純度很高，想必是老布丁從黃金骷髏那裡要來的，他想憑藉這塊能源離開此「傷心之地」。

魚翔微微一笑，不再猶豫，順著傳來的吸力，一頭鑽入了傳送門波光粼粼的界面。

下一刻，一個讓他做夢都沒想到過的場景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