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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暴傳說》第59章
第二章 ~兩隻蚱蜢~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消失了整晚的色老頭吳青烈終於出現在大廳裡,魚翔是被他意氣風發的話語聲吵醒的。

起床盥洗一番,步入大廳,魚翔發現與老頭聊天的人是楚大風。老和尚話聲低沉,看起來心事重重。陳小年照例待在角落的陰影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秦晶如正與鍋巴並肩坐在麂皮沙發上,小女生頭上打著紫色的大蝴蝶結,幾乎遮蓋住整個小腦袋,蝴蝶的造型翩然若飛,可愛極了。魚翔看向她時,她正在翻閱一本雜誌,臉上充滿驚奇之色。

「咦?大頭魚起床啦,你愛研究生理衛生嗎?怎麼這裡都是這種刊物,其他什麼也找不到?」

魚翔老臉一紅,一把搶過那本限制級雜誌,急聲道:「這……這不是我的,是……是老頭子的……」

「你記錯啦,」鍋巴立即嚷嚷道:「在我的數據庫中清楚記錄著,這本雜誌是你上次在骷髏教堂邊的成人用品店搶來的,當時你還說,這家店子不法經營,哄抬物價,讓貧困的青年學生買不起這類東西,無處發洩,長此以往,會影響社會穩定,所以要予以取締,而取締的第一件事,就是沒收了這批雜誌……」

「閉嘴!別胡說八道!」魚翔狠狠敲了一下它的破腦袋。

他罵得太大聲,引起了兩個老頭的注意。

楚大風回過頭,微笑道:「小朋友最近在負責空間城治安吧?前兩天你送了一批沒收的袈裟給我們青草寺,我還沒謝過你。這些年來,虔誠信仰我佛的居士越來越少,大家僅僅抱著觀光心理來青草寺上香,像小朋友這般捐獻袈裟,還真是難得啊!」

魚翔一愣,捐獻袈裟?前些天奉命整頓物價,抄沒「不法商家」,他確實弄到一貨櫃袈裟,但是根本沒想到去捐給寺廟啊!

想了想,他疑惑地看向吳青烈,卻見老頭子偷偷朝他眨了眨眼。很明顯,此事是他代辦的,趁機賣個人情給老和尚。

當時抄回來的東西,都由色老頭過目,確定拍賣底價。這是因為老傢伙見多識廣,再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看一眼就知道大約的價位。

魚翔耳邊繼續傳來楚大風的聲音:「最近你們幹起治安也不容易啊!連破天是你的好友吧?聽說今天一清早,郝向月又去麻煩他,要他查出天犬座船隊受襲的真相,言辭好像很惡劣哦……」

魚翔腦海中浮現郝向月吃人的兇惡模樣,心中卻有點奇怪。這傢伙已經宣佈不加盟,現在象鷗之危解除,他為何仍徘徊不去?難道還想打秦晶如的主意?或者……他們在絳紗空間城門口受到的襲擊,其背後還有什麼隱情不成?不然的話,他為何老是糾纏在這件事上面?

不過,此事要真說起來也是奇怪,有什麼勢力能在空間城門口襲擊一個大國的特使船隊?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查都查不出!他們這樣幹又有什麼目的?

他考慮半晌,覺得吳崇天大為可疑。要做到事後不留痕跡,這位探險公會主席確實有此能力。

據他猜想,空間城駐留部隊司令多半就是吳崇天的人,不然的話,那位司令大人也不會在象鷗肆虐時「睡覺」,使得大部隊無法派出,最終讓韓蠡丟盡臉面。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司令大人監守自盜,派出心腹襲擊天犬座船隊,自然不會留下線索,好歹這也是在自家窩裡犯案,連破天查不出任何東西,就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吳崇天為何要這樣幹?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又或者……這件事與他無關?

問題太多了,而魚翔得到的資訊又太少,實在無法推理下去,只得搖搖頭,把這件事暫時丟在一邊。

回過頭瞥向秦晶如,卻見她仍然盯著那堆雜誌的封面,小臉上充滿好奇,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魚翔急忙想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隨口問道:「妳那輛花車呢?前些天襲擊過後,車子壞了沒有?要不要賠錢給租賃公司?」

一聽到「錢」字,秦晶如似乎來勁了,笑道:「不需要!我真是太高興啦!藍血奸商這回『良心大發現』,他告訴我說,他調查得很清楚,這是遭遇不可抗力,我沒有責任,所以不用賠償。」

「啊?不會吧?」魚翔頓時大感驚訝,他腦海中浮現哈尼老闆的奸笑,實在無法想像,那樣一位人物,會免除客人的賠償金。

「不過……」秦晶如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小臉上帶著一分神秘、兩分得意,繼續道:「他悄悄告訴我,他有兩個職業,一個是租賃公司老闆,另一個是轉賣情報的中介商,他說以後我如果需要,可以向他購買情報資訊,我是交易過的熟客,他可以給我優惠,但是……哼哼,我怎麼還會上當?僅僅免除一點賠償金,就想放長線釣大魚,繼續騙我的錢,這輩子他也別想了啦……」

「情報商人?」魚翔差點失聲驚呼,世上難道還真有這種神奇的職業?他腦海中飛速掠過一些念頭,好半晌才輕聲問道:「這是真的假的?他弄來的情報可靠嗎?」

秦晶如微微搖頭,說:「誰知道,據他自己吹噓,他出賣的情報非常準確,只要出得起價錢,任何情報資訊他都可以弄到手,甚至韓蠡有什麼外遇,一生中有過多少女秘書,他也能得到準確情資,比韓蠡自己還清楚……真噁心,盡調查這些八卦……」

魚翔點了點頭,想到自己剛剛收取了冷曉影的一千萬紫晶幣,暫時成了小富翁,是不是也可以去買些重要的消息?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秦晶如晃晃小腦袋,道:「目前局勢亂七八糟,許多事情不得而知,大頭魚,你該不是……想去奸商那裡購買情報吧?這……這是胡亂花冤枉錢啊,別指望我,我一枚紫晶幣也不會出!」

她擺出堅決的態度,發表了措辭嚴厲的申明,然後喃喃自語道:「我們與這些鬼事情毫無關係,為了這個花錢,簡直就是把紫晶幣丟進黑洞……這些事兒都是政治矛盾激化的外在表現而已,說白了,就是宇內新舊勢力的消長……雙方在諸如機寵是不是具備獨立人格、星際環境保護等等所有問題上都有衝突,宇內行將大亂,我們不趁機渾水摸魚,大賺一筆,還去花冤枉錢,這不是傻瓜嗎?」

魚翔禁不住摸了摸鼻子,大感意外,想不到秦晶如居然有政治家的潛質,能一眼看穿目前局勢的背景原因,這還是只知道點錢的小財迷嗎?進入絳紗學園後,她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他不由脫口問道:「什麼新舊勢力?」

秦晶如白了他一眼,甩了甩小辮子,道:「你這都不知道,還能做學園的治安負責人?哼哼……告訴你,舊勢力是既得利益者,意圖保持宇內分崩離析的狀態,而新勢力則想統合起來!整個象鷗事件,以及其間發生的意外,說穿了,背後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明白了這個,還要去買什麼破情報?」

魚翔大驚失色,帶著怪異的眼光看向大大咧咧的小女生。他這些天一直在思索,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串連起來,才推測出一些端倪,而秦晶如卻能一針見血點出來,這實在讓他震驚。

經她這麼一說,他感覺撥雲見日,思路整個一清。

明確地說,目前國內勢力應該分成兩大派,一派是得到神光支持的韓蠡,另一夥人是以吳崇天為首的保守派。當初鄧和在成人禮那一天,意欲轟炸揚子湖對岸,想必就是要炸死支持吳崇天的反對派議員。

死光頭攛掇吳小胖改變煙火軌跡,是想把不明世事的小胖子拉進來摻和,如果事情成功,吳崇天出面追究,就把小胖子推出去搪塞,他是吳家獨子,吳崇天勢必無法追究下去。

而後來回空間城碼頭,遭遇恐怖襲擊,定是吳崇天為了報復韓蠡,指使刺客暗殺他魚翔,因為他是韓蠡新提拔的人。誰知世事難料,探險公會主席想不到他和吳小胖換了遊艇,刺殺行動差點弄死自己的寶貝兒子。

回首前塵,問題青年覺得許多事情豁然開朗。

草草用過早餐,他順手翻看了一下今天的《絳紗日報》,忽然看見李平璋發表的一篇評論文章,隱隱提到國內兩股勢力的明爭暗鬥,看起來與秦晶如的說法很相似。

文中還提到這次世紀盛會,他認為輝南即便擁有雷神這種戰略武器,也不一定就能促成反帝聯盟,韓蠡很可能枉費心機。

正在此時,鍋巴接到一則通訊,總統韓蠡有請。

韓蠡接見魚翔的地方仍在「總統行宮」大酒店頂樓的帝王套房,踏足在柔軟的手工地毯上,穿梭在掛滿名畫的走廊中,不良青年隱隱感到不妙。

雷神事件剛結束,韓蠡應該忙著應付大小新聞發佈會才是,在這個時間點抽空約見他,總不會是好事。

進入小廳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因為魚翔發現,這次會面與要求他搞定林星語的那一次很相像,不大的小花廳裡除了他,只有踱來踱去的韓蠡,女助手與幕僚們都不在。

韓蠡手臂上掛著繃帶,臉上笑容有點僵硬,讓魚翔產生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看見了一具遠古時代的木乃伊。

「總統閣下,這……這是怎麼了,您……您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魚翔有點驚訝,難道韓蠡是被漏網的象鷗擊傷的?

韓蠡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去廳中的小吧檯斟紅酒,然後帶著些微不滿笑道:「阿翔,不是和你說了嗎?沒人的時候,我們就以叔侄相稱,難道你看不起我,連叔叔都不願叫?非要總統總統的,這樣多見外?」

「我見您受傷,一時間心中焦急,忘記了……嘿嘿……」魚翔乾笑兩三聲,從酒櫃中取出水晶杯,打開一瓶星曆七六三年的奎達紅酒,斟了半滿,遞一杯給韓蠡,接著問道:「您到底怎麼受傷的?」

韓蠡接過高腳杯,微微抿了一口,苦笑道:「這件事還在調查之中,我也不明白是誰下的手。」

「什麼?您是說……有人行刺?」魚翔張大了嘴,竟有人在輝南境內刺殺總統,還險些成功,要是在以前,絕對算得上大新聞,這是誰下的手?

韓蠡顯然看出他的疑惑,低聲道:「我估計是林川指使人幹的!阿翔,你當眾毆打森林的兩位公主,他們群情激憤,但是檯面上又不能怎樣,於是便拿我開刀……呵呵,我這是替你擋了一刀呢!」

「什麼兩位公主?」

「你不知道嗎?森林有兩個王室,歷史上曾經是輪流執政的,只不過後來不知如何,蔡家淡出政壇,漸漸銷聲匿跡,因此現在他國之人,只知道有林氏王室。不過,蔡家始終是森林的兩大王室之一,這兩大王室一直相互通婚,這一點至今沒變,所以……那位蔡曦儀小姐,其實是森林的蔡公主殿下……」

「啊?」魚翔滿臉錯愕,這個消息比韓蠡遭到刺殺更讓他吃驚。

與蔡曦儀待在一起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得知小女生居然也是一位公主,而且身份與林星語相同。蔡曦儀從未和他提過這件事,不知是故意迴避,還是對公主的身份不屑一顧,而林星語也沒說起過。

魚翔知道,輝南的學府在宇內享有盛名,絳紗學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確實有許多國家的王子公主在此就讀,但那些大多是小國,絕對無法與森林這樣的宇內強國相比。要是學園招生辦知道這件事,必定大作宣傳,提高絳紗的知名度,以期獲得更好生源。

「估計蔡公主和林公主一樣,不願洩露自己身份,所以沒有告訴你吧!這件事我也是剛剛得知,要不是你打了她們,令林川憤怒得忘記了一切,我還不知森林的兩位公主都來了此地。這件事很不錯,真的很好!我知道你與那位蔡公主關係已經十分密切,現在就剩下搞定林公主了!」

韓蠡說到這裡,死灰般的臉上再次綻放光彩。

然而,魚翔聽到這話,卻露出比韓蠡剛才更苦的笑容。

美男計對於林星語而言,簡直是個糟糕透頂的計策,愚蠢至極!聽到過有用男性去勾引百合的奇事嗎?況且,在魚翔感覺中,林星語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而是令他捉摸不透,即便她性向正常,要說她會為了世上某個男性動心,不顧國家利益,這似乎仍是不太可能。

沉吟片刻,魚翔輕歎一聲,道:「或許您還不知,林星語的性取向……這個……」

誰知,還沒等他說出口,韓蠡就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要說的我都瞭解,不過……有一件事你並不知道,我得到可靠情報,林公主殿下非常喜歡你這種長相的人!確實如你所說,世上幾乎所有男性,都不能使其產生愛慕之情,唯獨你這般模樣的男子,才有機會成功!至於為何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這番話聽起來很荒謬,魚翔雖然自我感覺不錯,但也不敢自認貌比潘安,憑什麼林星語會對他傾心?難不成韓蠡已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連這種狗屁情報都會相信?

魚翔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得把這個任務推掉。他有自知之明,如果讓他去勾引蔡曦儀,自然手到擒來,一支冰淇淋外加一個浪漫的真情告白,一切就搞定了。但是換成那位如詩如畫的女導師,成功的可能性頓時下降到零。直到現在,他也搞不清林星語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實在讓人洩氣。

可悲的是,他還沒想好如何推卻,就被韓蠡接下來的話驚呆了,未來也不再有任何推卻的機會。

恆星的光線穿過遮光護罩射入絳紗要塞,再透過落地窗照在總統閣下的臉側,使得他的笑容帶上了一絲詭異。

望著窗外螺旋高塔的塔尖,他忽然低下頭,淡淡道:「阿翔,你自己或許不知道,如果仔細看,你確實與眾不同,這不僅僅是在外表,而是那份獨有的氣質,所以我確信,你長相真的很特別,這一點毋庸置疑……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機寵,聽說你有一個機寵,它的長相也很特別,也許……某些人會對它感興趣?」

此言一出,聽在問題青年耳中猶如五雷轟頂,他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自從前總統飛船失事之後,他就一直擔心,自己會被人懷疑與此有關聯,因此他刻意隱瞞,卻不想,這個秘密在鍋巴身上洩露出來。

鍋巴來歷不明,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只要回想一下,核心晶片就會發熱當機。據魚翔估計,它可能是陰謀者從哪個倉庫臨時撿出來的淘汰貨,由於它其貌不揚,而魚翔以前並非名人,所以鍋巴走在大街上,並不會引人注目。魚翔一直沒考慮到,它的長相會洩密。

現在鍋巴與黛玉勾勾搭搭,黛玉是小巫女的機寵,小巫女又與韓蠡關係曖昧,而且是神光的神使。至於神光與那位古武會長口中所說的組織有無關係,魚翔不得而知,但它們兩者間的徽章極為相似。

這樣一來,韓蠡等人就注意到鍋巴,很可能從它身上聯想到什麼,加上魚翔目前的檔案密級是S級,繼續聯想下去,那麼他就危險了。製造飛船失事之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不過,韓蠡到底是懷疑,還是已經確認?

經過短暫的震撼之後,魚翔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有一個習慣,越是面臨危機,他越是顯露出驚人的鎮定。他深深明白,在危機面前驚慌失措,於事無補,只能使自己陷入更加悲慘的境地。

抬起頭看向韓蠡,他發覺韓蠡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端倪,於是淡淡一笑,道:「叔叔,您是指那個破爛機寵嗎?哈哈,說來慚愧,小侄我以前經濟上不富裕,沒有穩定收入,買不起制式機寵,所以只能去回收站淘舊貨,那個機寵就是這樣來的。它的長相有什麼特別嗎?我倒是沒看出來。」

韓蠡搖搖頭,沒有回答,卻又把目光投向窗外,露出凝思之色,好一會兒才道:「阿翔,我們輝南前總統的飛船失事事件,你知道嗎?」

魚翔表面上絲毫不動聲色,只是輕輕點頭。

韓蠡神色一黯,道:「那麼你想必也知道,目前國內許多人懷疑,這是我在背後搞的鬼,陰謀策劃飛船失事,好奪取最高權力。我視你為子侄,沒必要欺瞞你,說實話,這件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魚翔心中一動,他和自己說這些話幹嘛?一瞬間,無數念頭在心中閃過,他仍是想不出可解危局的良策,只能試探著說道:「那麼,這件事是不是與探險公會的吳主席有關?」

「不知道,不過……某些事情既然已經成了歷史,就讓它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吧,還提來幹什麼?阿翔,你還年輕,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我只希望你好啊!」韓蠡臉上忽然露出真誠的微笑。

「這是什麼話?不提哪個歷史?飛船失事的歷史,還是……鍋巴的歷史?又說希望我好,這……這好像……」魚翔隱隱嗅到了一股威脅的味道,心中若有所悟,但又很茫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韓蠡伸出未綁繃帶的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接著把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微笑道:「聽說吳崇天找過你,是不是?」

「啊?這件事他也知道?」魚翔念頭一轉,仔細想想,卻也正常,韓蠡畢竟是一國總統,掌握情報機構,如果這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根本就沒資格成為總統。

「吳崇天此人我打交道多年了,他要幹什麼,有什麼意圖,我最清楚不過。他是不是要你搜集證據對付我?」

魚翔知道無法隱瞞,韓蠡話都挑明了,自己如果再支支吾吾,下場可想而知。他急忙點點頭,道:「是!當時我沒有對他表明態度,既沒答應,也沒反對。」

韓蠡點點頭,笑道:「你處理得很正確,如果你立即反對,他說不定會對你不利!但是這件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我怕您生氣……」

「唉……阿翔,你這就見外了,我既然已經當你是自家子侄,怎麼可能為了此事生氣?」頓了頓,韓蠡輕歎一聲,又道:「也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要小心吳崇天!此人其他什麼都好,但是有一點,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吳崇天卻疑心特別重,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做另一套,讓手下人整天膽戰心驚,不得安寧。」

魚翔急忙附和,心中卻覺得,韓蠡說吳崇天有疑心病,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其實是一瓢貨色,都是老狐狸,卻讓他這條小魚夾在中間,倒真的膽戰心驚,不得安寧。

他耳邊繼續傳來韓蠡親切的話語聲:「阿翔,你想必明白,你是我一手提拔的,以吳崇天的為人,說不定哪天就會對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你是叔叔的福將,許多事情叔叔只能指望你來完成了,豈能讓吳崇天害了你?如果你出事,叔叔這總統也做到頭了……」

拿起水晶杯,喝了一大口紅酒,韓蠡長歎道:「同樣,如果叔叔出事,吳崇天下一個要剷除的,或許就是你!真的說起來,我們兩人其實已是捆在一起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魚翔心中苦笑不已,想不到韓蠡通過這番話,硬把自己與他捆綁在一起。他話說到這份上,自己就是想三心二意,轉而去投靠吳崇天,也不太可能了。

「叔叔今天和你交個心,希望你能真正視我為叔,我們從此共進退,只要叔叔我一日還在位子上,定將保你一日平安!我一生很少許諾,但這是我對你的一個承諾!」

「可是……這次的世紀盛會……實在……實在……」

「實在很艱難,不太可能成功?唉,這個我早明白了……然而,人生總是這樣身不由己,許多事明知不可為,也必須去做啊……」

直到走出「總統行宮」大酒店,魚翔整個人仍然昏昏沉沉,韓蠡三言兩語,竟然就把他綁上戰車,推到局勢發展的風口浪尖上。這一切就像一場夢,現在他只能盡力而為,想辦法促成整個世紀盛會。

可是,怎樣才能迷倒林星語呢?難不成再次佈局,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他感覺胸口彷彿堵了什麼東西,很想吶喊,鬱悶的感覺令他發狂。

沿著酒店街垂頭喪氣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想起杭昭月那張青春無限的笑臉,還有那無可比擬的美妙身段,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嗯,那個小女人倒不啻是一帖安慰劑,每次想起她,心情都能愉悅起來。」

魚翔是徹底行動派,想到這裡,立刻聯繫杭昭月。

通訊器中傳來的聲音帶著一股激情,急促而熱烈,「我在骷髏教堂邊上的『斷背山酒吧』,快點過來吧?我等你一起跳舞呢!」

想到杭昭月動人的舞姿,魚翔心頭一熱,不再多想,立即快馬加鞭疾奔而去。

據說,骷髏教堂是以前某個邪教的聚會場所,後來那個宣揚墮落的邪教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下一棟骷髏頭造型的建築物,周圍區域龍蛇混雜,除了是假冒偽劣商品的天堂,這裡還有地下武器交易場所,以及一些打著「藝術」之名的樓館。

魚翔猜想,這種樓館恐怕應該叫做青樓妓館,反正是有錢的紈褲子弟常去的地方,招待員都是漂亮的女學生,是不是大搞援助交際魚翔不清楚,他只知道,這樣的場所開在純潔的象牙塔內,實在不倫不類。

骷髏教堂邊有一條燈紅酒綠的酒吧街,杭昭月所說的「斷背山酒吧」就在街口。當問題青年興沖沖趕到時,小女生正在門口等候。她穿著折疊邊的蓬蓬裙,一頭淡青色長髮,微笑中露出兩顆珍珠小虎牙,像極了漫畫中的明朗美少女。

可是,她脖子上繫著一條黑色絲帶,低胸裝使她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黑白相襯,對比之強烈,令人心跳加速,加上她完美的身材,魚翔不由看得雙眼發直。

他從沒見過杭昭月打扮得這樣性感,如果不是對方叫出他名字,問題青年還沉溺在扭曲的性幻想中。

「人家偶爾墮落一下,穿成這樣,你說好看嗎?別打擊我哦!」杭昭月宛如精靈般原地一個旋轉,然後大方地挽住他手臂,把他拉進閃光的黑屋子中。

「據說你們男生都喜歡來這種地方,別騙我,我猜你一定來過,感覺如何?那裡……那裡會不會突然昂起小頭?嘻嘻,好可愛哦……」杭昭月抬起青春無限的笑臉,臉上充滿挑逗之色。

「啊?」魚翔大感恐怖,這個小女人也太大膽了吧?或者說……奔放?

杭昭月得意地笑著,目光掃向他下體,頗為囂張。

「不准亂看!」魚翔伸手抬起她下巴,道:「再看的話,小心我強姦妳!」

「呸!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杭昭月紅著小臉道:「摸都摸過啦,還不是那樣,等會兒跳舞時,別把我頂飛哦!」

「這……這是什麼話?」魚翔一陣眩暈。

外界的環境同樣讓人眩暈,旋轉的射燈使得漆黑的空間中光芒狂舞,魚翔感覺彷彿來到了一個顛倒的世界。

杭昭月把他領進舞池邊的一個包廂,興奮地說道:「等一下有情侶對舞,主持人會挑出跳得最好的三對情侶,有獎品拿哦!你今晚就客串一下人家的小情人,做我舞伴吧?」

魚翔笑說:「月月的要求,我怎能不答應?嘿嘿,什麼叫客串?我本就是妳的情人嘛!」

「嘻嘻,你就愛胡說八道!小星星要是知道,或許會吃我的醋哦!」

「她?她即便要吃醋,也應該針對我吧?她不是喜歡妳嗎?」

此言一出,杭昭月臉上忽然露出黯然之色,不過這個表情一閃即逝,她隨即丟來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笑道:「這是你的舞衣,快換上!」

當不良青年拿起所謂的舞衣時,整個人一怔,隨即失聲驚叫:「這……是女人的衣服啊!」

「沒錯啦,這是化裝舞會,必須穿得特別點,你出去就知道!來,我幫你穿上。」

杭昭月一邊笑,一邊把某件上衣套到魚翔頭上。

當魚翔發現衣服帶著兩個「罩罩」時,不由全身發抖,恐怖地說道:「這個……我不能穿!」

「怎麼啦?你不是答應做我舞伴嗎?」

「這……這樣的舞伴,我……我……」

「你什麼你?好了,別磨磨蹭蹭的,快點穿上黑色絲襪,舞會即將開場啦!」杭昭月伸手解開他腰帶,向下一拉,動作行雲流水,迅雷不及掩耳,等魚翔反應過來時,褲子已經不見了。

「老天!妳……妳是不是練習過幫男人脫褲子?」

「才沒有!小時候我家的牧場裡養了好多寵物,冬天會穿褲子保暖,我經常幫牠們換尿片,你和牠們差不多,嘻嘻!」

「我的是褲子,不是尿片!」

「都說差不多啦,你的那個還沒有牠們的大哦!」

「這……我是人啊……嗚嗚……」

「但是都一樣可愛……」

激情的舞曲終於響起,節奏之快,令人興奮,而不良青年卻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穿著花花綠綠的女裝,萬一被別人看見,他還有臉活下去嗎?活脫脫人妖一個啊!恐怕明天《絳紗日報》頭版頭條就是「天字一號大人妖」的消息!

好在燈光閃爍不定,暫時沒人注意他。不久之後,他更是定下心,因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舞池前的高台。

台上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傢伙,看起來很強壯,卻戴著粉紅色的耳環。他一上台,酒吧內頓時響起激烈的鼓掌聲,急促的口哨不絕於耳,緊接著音樂一變,節奏更加高昂,此人拿起麥克風開始演唱。

他的聲音非常沙啞,帶著一種野性的吶喊,彷彿掙扎在刀鋒邊緣。嘶喊的同時,他還跳起快舞,而台下大多數人,漸漸都隨著他的節奏扭動身軀,酒吧內越來越喧鬧,越來越狂熱,僅僅五分鐘過後,整個成了狂熱嘶吼的海洋。

魚翔覺得這裡所有人都是瘋子,彷彿嗑過精神類藥物一般。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不是說情侶對舞嗎?為何那一對對的舞伴都是同性?他目光掃過整個舞池,發現都是男男或女女跳對舞,而舞池外圍或站或坐的人,也皆是兩個同性聚在一起。偌大一個酒吧,居然找不到任何男女搭配。唯一一對男女,就是他與杭昭月。然而此時,他卻可悲地穿著女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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