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吃驚，曾經名動京師

　　鳳祁、端王世子和費小柴三人最終還是沒有去食堂，與眾學子搶飯，倒不是拉不下這個面子，而是……

　　他們剛剛把人得罪狠了，把至道學宮大部分學子的顏面踩在腳底，現在又跑去跟人搶飯，這不是找罵？

　　就算不找罵也跌份呀，指不定這群讀書人，會天真以為他們幾個這是要主動賠禮道歉呢。

　　「寧可餓著也不能丟份，看到那群假學究我就吃不下飯。」跟鳳祁、費小柴熟了，主要是受費小柴這個二貨的影響，端王世子在鳳祁面前也不端著了，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本性。

　　端王世子的話得到了費小柴的大力贊同：「世子說得沒有錯，老大我也不想去跟那群學子吃飯。」他怕他會忍不住，出手揍死他們。

　　那群人，天生就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不去食堂，你們想去哪吃飯？你們在至道學宮有認識的人嗎？」鳳祁不疾不徐的從兩人身後，走到兩人前頭，不著痕跡的為兩人帶路。

　　他在至道學宮呆了幾年，對至道學宮還算熟悉，且他在至道學宮是有老師的，只是旁人不知罷了。

　　「我在至道學宮呆了一段時間，不過還沒來得及拜師就走了，也沒留下什麼同窗之情。」端王世子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費小柴也立刻補上：「我第一次來，這種讀書人的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

　　「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走吧。」鳳祁就知道這兩人靠不住，索性帶著他們去至道學宮後院。

　　後院是學宮管事和下人住的地方，學宮的廚房也在這裡，一般情況下，學子是不會來這裡的，哪怕是去後山也不會從這裡走，在那群讀聖賢書的學子眼中，後院是粗鄙之人住的地方，這地方不是他們該來的。

　　所以，蕭九安說他們虛偽半點也沒有錯，他們一方面說在學問面前，人人平等，一方面又在心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不忿皇室權貴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又看不起下三流的人，完全是以自我為中心，認為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且什麼對他有利他才承認什麼，不僅虛偽還自私。

　　鳳祁對那些虛偽的讀書人也沒有好感，但是他不像蕭九安那樣偏激，讀書人裡面有追名逐利的，可也有務實苦讀的；武將中有精忠衛國的，也有賣國求榮的，任何一個群體都有好與有壞，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在鳳祁的帶領下，端王世子和費小柴隨他一同來到後院東南角的一間小木屋。

　　說來奇怪，這間小屋自成一格，與旁的下人房並不在一塊，像是後來建的，但並不突兀，與四周的環境融為一體。

　　小木屋很小，卻收拾的很乾淨，屋前有一棵桃樹，不過此時花已經謝了，只能看到巨大的樹枝。桃樹下有一張石桌，四把椅子，石桌上直接刻了一個棋盤，線條磨的十分圓滑，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簡單至極的擺設，卻為這間屋子增添了一絲雅致。

　　「這是……」即使是下人房，端王世子也不敢小覷住在這裡的人。

　　一看就是大隱隱於世呀，他也在至道學宮呆過，可卻從來不知道學宮有這麼一個地方。

　　「我老師的住處。」鳳祁沒有隱瞞，不管是端王世子還是費小柴都是自己人，他無需隱瞞。

　　「你在至道學宮上過學？」為什麼他不知道？

　　「嗯，前些年呆過幾年，不然你以為我天生什麼都會嗎？」辯贏數十位大儒，光靠急才可是不行的，必須要有真材實料才能讓人心悅臣服。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至道學宮每年收了什麼學生，他都會關注一二，像鳳祁這樣出色的學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當時易了容，以齊風的名字進學的。」鳳祁說到此事，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懷念。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風流年少，做了不少輕狂的事。

　　「齊風？」聽到這個名字，端王世子驚呼：「你就是那個至道學宮，史上年紀最小學生？且一入學就代表寒門子弟，連贏了十二次辯學的齊風？」

　　至道學宮齊風，這個名字在十二年前名動京師，他也是如雷貫耳，可惜齊風在至道學宮呆了兩年就走了，從此無人知道他的下落。

　　「對，我就是齊風。」鳳祁，齊風，其實是相近的，他那時候那麼高調，那麼張揚，甚至取了一個相近的名字，就是希望鳳家或者祁家能關注他，可惜……

　　沒有！

　　「十二年前，你多大？九歲？」端王世子有一種想要跪倒的衝動，他自認少年高才，可在鳳祁面前他卻莫名的自卑了。

　　原先他雖知齊風這人，可齊風離他太遠了，在他看來齊風就是神人，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一樣，他雖佩服卻從來沒有自卑過，可得知鳳祁就是齊風，就是他身邊認識的人，他莫名的自卑了。

　　「可你當時對外說的是十二歲！」十二歲的齊風，已經那般引人注目了，如果讓人知道齊風真實的年紀只有九歲，那得引起多大的轟動。

　　「所以，你要替我保密。」他打小就長得比同齡高，看上去比同齡人成熟，報大三歲根本沒有人懷疑，只有他的老師一眼就發現了。

　　「我，我……」我不想保密，我想嚇一嚇別人。

　　可鳳祁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上前敲門：「走，我帶你去見我老師。」

　　「你要帶我見的人，不會是莫問夫子吧？」端王世子表示，他今天受到的驚嚇真得太大了。

　　被世人尊稱崇為博學第一人，疑似編寫《十方風雲錄》的莫問夫子，就住在這個地方？

　　這一趟至道學宮走得……真得太值了。

　　「噓！不要告訴別人，老師他不願意被人打擾。」名師出高徒，他確實是世人口中的天才，學什麼都快，可是……

　　天才也需要名師教導，沒有一個好的先生教導，天才更容易長歪，因為天才比普通人想得更多，懂得更多，也更大膽，而很幸運，他在最迷茫的年紀遇到了一個好先生，不然就沒有今天的他。

　　「我，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端王世子呆呆地搖頭，此刻的他根本無法思考，一路如同木偶人一般隨鳳祁進屋，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

　　反正等他從小木屋出來，他都不敢相信他真得見到了莫問先生，還跟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