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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歡涼色》第124章
一二四

  二公子擒我,也無非是想投奔李哲,很顯然對於江欲晚,他儼然已經失去耐心。北越的大權仍在江欲晚手裡,即便世子繼任王位,也不過是個被架空了的傀儡,無雙注定要嫁給江欲晚,北越將會徹底淪落他手裡。

  再或許,做北越王后遠比做北越的郡主更有誘惑,誰也說不準權勢利誘之下,那世子不會成為第二個驟薨的北越王。可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來,與二公子而言,北越已經是個沒縫的蛋,他無從下手,唯一一個辦法,便從遷回北越的李哲下手。

  而對於袁鵬浩來說,袁月嬌的兒子仍在李哲手裡,他現下緊盯江欲晚救女兒,不如先立幼帝得天下。顯然,天下之重,已然勝於骨肉至親。

  門被推開,腳步聲輕淺,隨後聽見背後有人開口:“重沄……”

  我未回頭,卻彎起嘴角,輕眯了眼:“方愈,又見面了,不過相見不如不見。”

  “我……”

  “從一開始你便騙我,從一開始我便防你,扯平了,我只是恨你,拿無關的小唐作犧牲。”

  “我沒有辦法,因為他要挾我……”方愈焦急解釋,卻被我打斷:“你妹妹沒有死吧。”

  身後輕輕一聲嘆息,綿延婉轉,無奈而蒼涼,可誰的身後不是拖著一聲常常嘆息,被逼入絕路呢。

  “你走吧,事已辦成,帶著你的妹妹海角天涯,走得越遠越好,再不要參合這些是非中來,就像我不曾認得你,你也未曾見過我那般,你跟我,就再什麼關聯都沒有了。”

  方愈未響,只是在我身後站了許久,終還是消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門被虛掩,那輕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院中。

  我闔眼,趴在手臂之上,輕嘆之聲逸出口,卻從未消散,一直縈繞在胸懷之中。李哲,便真如你所言,我此生此世,都不會逃出你手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可是我有那麼多不甘,始之於你,也不然要絕之於你。

  我們在五圩並沒有多停留,兩日後,便啟程直奔北越,而袁鵬浩則一路一直護送我們出五圩,直逼宛城。許是那二公子也知曉袁鵬浩的打算,動了扶植新帝的算盤,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哲對於袁月嬌之子的儲君之位並不那麼情願,他寧可以另一子過繼給皇后佟氏,從而討好整個可信任的佟家。

  如今再得江欲晚一臂之力,袁鵬浩並不構成致命威脅。可我總覺得李哲也應該知曉江欲晚心思,大家都是各自心懷鬼胎,很難說眼下的聯盟就是可靠可依。如是風聲一變,怕是整個局面都會跟著動盪不已。

  跟著二公子一路行進條件好了許多,我每日只坐在馬車裡跟著顛簸而行,過宛城時候,又停進一日,我猜他們再等江欲晚的反應。可我這一屆女流之輩,到底有幾分把握可挑撥江欲晚和李哲之間關係,二公子未免太過看得起我了。

  晚飯時候,小廝送進房間,身後卻又跟了個人,二公子翩然踱步,撩擺坐在我面前,長眼含笑:“聽陵安那面來的消息,說是北越不日將有大喜,蕭小姐可知否,究竟是何事大喜?”

  我莞爾:“相信這大喜過後,北越還會有個天大的好事,公子可知,這好事又是為何?”

  二公子面上微緊,也只是晃了一瞬,隨即笑容依舊:“好厲的一張嘴口。”

  我輕輕搖頭,娓娓而道:“公子聰明,可也不懂得怎麼抓住機會,所以路才難走。”

  眉目一轉,他信手拈杯,請問:“小姐這是何意?”

  “公子心裡應該清楚,你捉了我,也不過是白白便宜了袁鵬浩,李哲到底會不會因為他一人得罪江欲晚,本是智者見智的事。退一步再說,為何當初李哲選擇的人是江欲晚而非袁鵬浩?事已成此,公子再仔細思忖思忖,袁家那外孫還可有機會登大位?”

  二公子聞言搖頭:“我若不投奔袁鵬浩,北越也留不下,落入江欲晚的囊中,那只是遲早。皆是與虎狼謀皮,我也不在乎倒是擇虎,還是選狼。”

  我斂目,端碗吃飯:“希望你日後不要落個農夫與蛇的下場。”

  二公子倒也無謂,站起身抖了抖衣擺,和聲道:“你也莫要太看得起那江欲晚,憑他再是七魂九竅,天下第一,也別忘了古人的舊話:好虎敵不過一群狼,不信,咱們可以拭目以待。”說罷,推門而去。

  我只喝了兩口粥,便覺得格外飽實,抬眼望向窗外,院中的桂花已開,滿園的清香淡雅,仍舊葉綠花紅,卻已寒意陣陣。好事將近?那可真好。

  隔日一早天色剛亮便已上路,可奇怪的卻是隨行人數不多,比起之前銳減不少,且那袁鵬浩已不見了蹤影。二公子帶著剩餘的人行至人際罕至的山地之間繼續往前行進,這裡沒有路,馬車路過之時,顛簸至極,根本坐不穩當。我被顛得頭昏眼花,胃裡沒有食物,卻也有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可二公子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越發加快了速度,只是行了半日時間,終於停下來,我出轎子之時,方才看清楚,前方竟是一片紮營的軍隊,原來深山野林之中,竟也另有乾坤,不禁讓我當下里犯了合計。

  二公子這般趕路,現下與跟隱藏的部隊匯合,袁鵬浩突然消失無蹤,這一切看來似乎格外可疑。

  他安排我單獨一個帳篷,夜半時分,外面火光正旺,帳篷裡漆黑一片,遂襯得那帳篷本身半是透明,從裡往外,看得真真切切。巡營的守夜士兵每兩刻鐘便走一遭,晃晃人影,在火光的反襯下,落在帳布上,被扯得很長。

  我沒有睡意,離宛城越遠,就意味著離北越越近,等在那裡的,只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或者說,李哲對於我來說,已然成不了噩夢,讓人害怕的面對的,只有真情實意之下的絕望,現在我對他沒有任何情感而言,提不起那般憎恨,只是感到下半生死寂一般的日子等在面前,就好像一張洞開在時間裡的血盆大口,餘生的快樂,自由,就如此被生生吞噬。即便我曾經何等堅忍不拔,如今,都免不了從心底生出不可自安的挫敗和頹然來。

  而至於江欲晚,時過境遷之後,仍舊成了一道時時都會隱隱作疼的傷口,從不曾痊癒,我可以佯裝不記得,可以佯裝不在乎,可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方才感到,所謂清醒著,薄涼著的人們,也不過只是高明的表演者,非但自欺欺人,也將其他人一同矇騙。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剛轉過身,看帳篷外似乎有一行人匆匆而過,身後略有吵雜聲,似乎有事。我翻身坐起,走至帳篷口,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人再說話。

  “怎麼會來的這麼快,快去通知公子。”而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越傳越遠。我掀開門簾,轉眸一瞧,果然二公子的主帳亮了燈火,帳裡人影攢動。

  “小姐,您有何吩咐?”侯在外面的丫頭走過來問我。

  “口喝了,找點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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