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
“苦中作樂啊!何況,我說的不是玩笑,江大哥才子風流,沒有個標緻的小腳娘子伺候,豈不是美中不足。”
“江大哥不是才子,也不風流,有你們幾個如花美婦,日夕相伴,江大哥,早已經心滿意足,怎敢還有妄念,那就天不容我了。”
吟霜玉足微挑,江楓已身不由己的跌了下去,正好跌在吟霜的嬌軀上,被吟霜雙臂一合,緊緊的抱住,櫻唇輕送,堵上江楓的嘴巴!
真是大敵在側,危機四布,吟霜還不忘享受這一刻溫存。
一刻後,吟霜挺身而起,道:“走!咱們進祠堂去,隨機應變,必要時,就殺人易裝,我由左側混入,你從右面入祠。”
江楓以絕世輕功,飛掠而入,借夜色掩護,一飛入祠,隱入一處牆角。
只見大廳中燭光輝煌,四個黑衣劍士,布守在廳門外面。
大部分人,都在庭院中兩廊廂房,距離中廳,尚有一段距離。
只要廳中人聲音不是太大,就聽不到大廳中人的說話聲音。
江楓細查形勢,除了門口後窗處,各有守衛人員之外,大廳屋脊上,也有一個黑衣劍士在守護、盼望。
要避開這麼多重重監視,實非易事,何況,廳中大都是絕世高手。
江楓思索了良久,決定施展豆粒打穴之技,一舉制服門前的四個黑衣劍士,然後,再潛入廳前,隱身在屋椽之下。
那是一處,最好的地方,可以隱身聽到廳中人的談話聲音,也可以伸頭探望一下廳中人的面目。
擊中這些人,並不太難,難的是要擊中他們一定的穴位,使他們暫失知覺,還不能摔倒地下,發出聲音。
江楓儘量潛近廳門,四粒細小的沙石,脫手飛出,人也同時飛躍而起。
他選的時機,正是那屋脊上監望敵人,轉頭他顧的時候。
江楓的身法奇快,一個受擊的黑衣人穴道稍偏,人已向下倒去,江楓已及時而至,扶住了他的身子,暗道了一聲僥倖。
在那人暈穴上補了一指,移靠在廳外的門柱之上。一提氣,全身升起,橫貼在大屋椽下的門楣上面。
四個黑衣劍士,仍然雄糾糾的守在廳門外面,但他們已失去知覺。
江楓探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袍,脖上圍著一個寬大圍巾的人,端坐在中間一張太師椅上,周圍的坐位,都是長條木凳,不用費心去猜,那人的身份,定是首腦人物。
司徒藝、申雪君,一掌招魂萬方,坐在右側,一個鬚眉皆白的青衫老者,坐在左側,依序坐了四位老人。
其中之一,是在長安城外,萬梅坪動過一次手的一品刀梁魁,福壽院的六大樓主之一。
看上去,六大樓主似乎是少了兩個。
只聽那鬚眉皆白的老者說道:“總堂主,江楓武功,雖可能盡得三聖之長,但受年齡所限,未必能有傳言中的厲害,傳說嘛,總會增加幾分誇張。”
“院主……”一品刀梁魁接道:“申副堂主說的一點也不誇張,據老朽的看法,說的還有點保守,就老朽估算,我可能無法和他挨過五十招。”
“白院主,不要低估江楓……”說話的是金鳳凰申雪君,只聽她嘆口氣,接道:“在長安洛陽居中,他一人獨抗八大劍士……”
但聞一個冷冷的聲音接道:“申副堂主如肯和八大劍士聯手,也許早已除掉江楓,也用不著總堂主親率我等,趕來此地了。”
“司徒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申雪君忿怒地說,“跟我同去的八大劍士,都是總堂主親自調教出的劍手,劍術精湛,他們……”
“他們聯手合擊,仍未能殺了江楓,是嗎?但如申副堂施展十鳳齊飛,配合他們,可能江楓屍骨早寒了?想是申副堂主仍未忘情於已死的金丹書生,移愛江楓,放了他一馬嗎?”
江楓探頭望去,只見那說話之人,長髯飄胸,面色紅潤,看上有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但天馬行空司徒藝和武林三聖為同一代中人物,就算年輕一些,至少也該有六十以上了,看上去如四十許人,其內功的精深,似已達爐火純青境界,不知何故,對申雪君銜恨極深,一口咬住不放。
“司徒藝,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申雪君道:“決戰在一座大廳之中,環境所限,別說十鳳齊飛了,就是五鳳也飛不起來,你如此誣陷我,究竟用心何在?為什麼這樣恨我?”
最後一句話的低微淒傷,一到泫然欲泣的樣子。
但最厲害的反擊,也在這最後一句話了,配合上那副黯然神傷的表情,一下子就搬回了劣勢地位,給人一種司徒藝在公報私仇的感覺。
只聽那高據大師椅的黑衣人冷冷說道:“申副堂主說的不錯,長安歸來之後,她已向我報告過詳細情形,這件事已經過去,不許再提。”
“總堂主……”那鬚眉皆白的老者接道:“就白某聽到的消息,江楓百日之前,在開封府,夜挫四大神通使者的東方使者,這才是教主下令總堂主親自督陣,圍殺江楓的主要原因。”
寬大的圍巾,遮住了黑衣人眼睛以下的部分,看不清那黑衣人面目,但他一對火紅的眼睛,卻使人一見難忘。
江楓心中明白,那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一種邪惡武功,登堂入室後的表徵,熟讀過傳真記後,江楓對天下各家武功,已有了一種明確的概念。
黑衣人被稱為總堂主,定然是夏天同了,但江楓想不通,在如此的環境中,他為什麼還要掩掩遮遮,故弄玄虛。
“白院主……”夏天同對那老者表現出相當的尊重,道,
“你號稱陰陽秀才,精能術數星卜,你說說看,四大神通使者的武功,比你天化兄的武功如何?”
白天化沉吟了一陣,道:“四大神通使者,技藝詭密陰柔,以小西天雷音寺的魔教武功為主,估算出他們有多少實力,並非易事。
可惜,老朽未見那夜一戰,如能目睹江楓和東方使者之戰,也許能找出一個計算的方法,衡量出他們的武功,作一定論。”
“我把諸位約集於此,是希望借重這裡的地理形勢,讓人無法接近竊聽,使我們能夠暢所欲言,把心中的塊壘,盡情吐露……”夏天同道,
“我相信天馬總堂中,早已有了潛伏的密探、奸細,但又不便放手清除,諸位是我夏天同的夥伴,也是天馬堂中的主力精銳,我們如何才能自保,如何才能適應當前大局,是我們今夜討論的重要事情,各位心中有話,儘管請說,說錯了也不要緊,我們再研商決定。”
江楓心中一動,忖道:“原來天馬堂是如此的一個處境。倒要仔細的聽聽,這個神秘的組合,究竟是怎麼回事?希望吟霜能耐著性子,不要露出破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