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但他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江楓能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現在。化名韓霸的江楓也走了。老叫化感受到的壓力。又增加了不少?
張四姑目睹江楓離去,也有些茫燃的感覺,不知該如何處理目前這個混淆不清的場面。
兩個中年健僕,是胡萍、段九改扮,這些人都有著豐富的江湖閱歷,經歷過大風大浪,但卻很少把自己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絕境。一旦計畫在進行中有些變化,部有著一分惶惑不安。
最為沉著的倒是那兩個捧劍、抱刀的童子,他舊神情壯肅,內心中也充滿著躍躍欲試的鬥志,形諸於外的是一各大無畏的凜然氣勢。
雙方暫時形成了一種沉默的對峙。
但事實上卻是鄧飛掌握了一切主動,他要韓霸去請王副總管,也可能是去調集更多的人手來,膽又能把目下敵寡我眾的現場形勢,給凍結住,等待變化。
老叫化突然想到了江楓說過,中原武林中傳承法則,把充滿著寸華。朝氣的少年子弟、壓縮成方方正正的小大人,遇上了非常的變況,竟不知振起應變……
現在。豈不就是這種局面。我們來洛陽居本有所為、怎會被鄧飛拿話套住,主動地出擊,卻變成了被動的被困,讓人家有充分的時間佈置,中原武林中各大門派。大概都有這個毛病。
老叫化獨來獨往,沒有什麼門規束縛,竟然也會犯了這種錯誤,看起來江湖上這些長久以來的傳統。已形成某種自然的約束,坐失機宜,授敵以可乘之機……
念轉至此,冷汗浹背,大喝一聲,道:“打開箱子。”
喝聲如醍醐灌頂,使得呆呆站立。心存惶惑的胡萍、段九,都為之精神一振,兩人踏前一步,伸手打開了四隻描金箱子的箱蓋。
剎時間,寶光耀目,滿室生輝。
敢情,那四隻箱子中裝的都是黃金、珠寶。
自古以來,黃金珠寶,都是最動人心之物,當真是耀眼生花,目為之奪。
鄧飛也為那金光、寶華引的微微一怔。
只可惜,不容他看的仔細,那打開的箱蓋已合了上去。
“這就是我們的誠意……”長衫文士也恢復了清明。冷靜緩緩說道:“大總管是否能作個決定呢?”
“這個……這個……”
鄧飛的主動頓失,一時間,竟下知如何回答。
他已為那黃金、珠寶心動,但又不能真的賣了青鳳。
“大總管……”長衫文士說:“你慢慢的考慮吧!我們明天再來討取回音,財已露白,實不便在此久留了。”
鄧飛急道:“什麼?你們要走啊!”
“不錯……”中年豪客接口道:“我們可以給你大總管三天的時間,能賣青鳳,立刻入貨兩訖,不能賣,也算交個朋友,告辭了!”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兩個中年健僕,挑起了四個木箱,緊隨身後。
捧劍、抱刀的兩個青衣童子,搶在中年豪客之前開道。
“慢一些……”鄧飛一橫身,攔在門曰。
“大總管……”長衫文士笑道:“該不是想留下四箱黃金、珠寶吧!”
“那怎麼會……”鄧飛道:“洛陽居是長安城中的名店。”
“我想也是……”長衫文士說:“如果因為這四箱黃金、珠寶引起什麼誤會,只怕對貴店的聲譽,是一次致命的打擊了,何況,我們東主迷戀青鳳至深,明天,我就來聽大總管的回音。”
側身而過,步出了菊花廳。
鄧飛一時間,想不出如何才是最完美的處置,呆呆望著一行人快步離去。
雙方交談的聲音很大,尤其是那長衫文士的聲音,連附近的客人,都聽得清楚,不少人跑到門外觀望,圍守在菊花廳外的鏢手、侍役,更是聽得清楚,大總管既然沒有下令阻攔,自是不便出手。
何況,別人帶了大批黃金、珠寶,確實存心交易而來,雖然,交易對象是名滿長安的歌姬青鳳,有些匪夷所思,但卻是公平商談……
韓霸帶著王副總管趕到菊花廳時,那中年豪客已帶著從人去遠,離開了洛陽屆。
“這些人來路不明……”韓霸說:“總管放他們離去,當真是便宜他們了?”
“不能壞了洛陽居的名聲……”鄧飛說:“他們帶了滿滿的四箱黃金、珠寶,來買青鳳……”
“那就更不能放走他們了。”王副總管道:“四箱黃金珠寶。
價值至少百萬兩銀子以上,如能留下它,豈不是一件大大的功勞。”
鄧飛臉色一變,似想發作,但卻強自忍了下去,道:“王副總管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平自無故的把客人的財物搶過來了?”
“他們大鬧菊花廳,強買青鳳,是誠心誠意來找麻煩的……”王副總管說:“留下他們的黃金、珠寶,濟我們之需要,任憑取財,何愧之有?”
“人呢?……”韓霸口氣一轉,道:“他們絕不會甘心的放棄那筆龐大的財富?”
“殺!死無對證,那批財富,就沒人知其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