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這大概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和他門相處,才能辦得到吧……”錢缺說。
“所以、我需要一批年輕的朋友。必要時。混入他們的組合中……”江楓說:“但更重要的是,他們選擇了稟賦、品格,都是上上之選的人才,這種人學習的能力強,悟性高,具有相當的靈慧,只要啟發得宜,他們很快能省悟是非……”
“可是。咱們總不能也花上十幾年訓練出一批人來吧?……”老叫化皺起眉頭,無限憂慮地說。
“那當然來不及了,所以,咱們只能從各大門派中去尋找適當的人……”江楓道:“這就要諸位花費一番心力了。”
張四姑嘆息一聲,道:“兄弟,這就是你唯一的對敵之策了。”
“這只是我在洛陽居中的觀察所得……”江楓道:“我想他們控制各大門派的方法。另有一套進行的手段。我們也要找出來……”
“如此個複雜法,可真叫人無從下手啊……”老叫化苦笑道:“江老弟,你可有應對之策……”
“我說過,江湖上傳統解決恩怨是非的辦法,已無法適應今日的局面……”江楓道:“看起來整個武林中一片煙雲,其實,只要用心的想一想,也不難找出一條可行之路。”
“願聞高見……”胡萍說:“江少兄。能指出一條可行的辦法,咱們就立刻行動。”
微微一笑,江楓緩緩說道:“就拿北劍門說吧!令夫人奪去了掌門實權,你們是二十幾年的夫妻了,應該瞭解她是不是具有野心的女人,奪去了掌門之位,對她有什麼好處?”
“不像,她不像具有野心的女人、自我們結偶以來,她一直是個賢淑的女人,忽然間變了臉,一下奪去了掌門實權,到現在我還是不太相信,她溫柔賢淑的樣子,也沒有什麼改變,想起來真是透著一般邪氣,二十幾年睡在一張床上,就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了心?”
張四姑奇道:“胡大掌門啊!你真是笨得可以,日日相處的老婆,一下子騎到了你的頭上,你竟然瞧不出一點徵兆……”
胡萍一臉羞紅,無限慚愧的接道:“說起來也真是丟人。怎麼會弄成這麼一個局面。最使我心中不服氣的,是北劍門中的弟子,十之七八竟然早和內人結成一黨,所以,我一敗在老婆手中,北劍門就這麼完全整整地被她接收了,這種叫人難以置信的家醜,就算不顧面子他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胡兄,就忍下了這口氣……”江楓道:“你忍得很對,你如激烈反抗、很可能造成慘劇,……”
“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老叫化說:“胡兄,不用把這件事故在心上。”
“我想過、仔細地想過。忍下這口怨氣。留著有用之身。我才能把這件事查個清楚。”
“現在,胡兄,想出了原因沒有……”江楓說:“只怕江湖上很多的門派,都被他們篡奪了實權,此事關系至大。胡兄能說的,請儘量說出來。”
“唉!就胡某對她的認識,是屬於那種安於家室的女人,如著說她移情變心,那也是隱藏得非常深沒。胡某是一點也未發覺。”
張四姑神情肅然他說道:“胡萍,我如果說錯了什麼?希望你能夠原諒。……”
“說吧?……”胡萍笑一笑,道:“不要顧及什麼?北劍門雖只是江湖上一個小小的門戶,但已傳了七代,在我胡某人手中失去,胡某人實有著愧對歷代師長之感,下管胡某能不能重興北劍門,但至少,我應該查出真正的原因何在?也好在九泉之下。向歷代師長作個交代。”
“好!……”張四姑道:“令正奪權,也許不是她真正的心願,只是被一種形勢逼迫,但她事先竟不肯透露給你。那說明了早已陷入了一種無可挽救的泥沼中了,逼迫你胡兄和段掌門,決鬥摩天嶺,那已是心性大變,淪入魔道了。”
“她既然已沒有夫妻之情,胡某人也不用有所顧忌,如若北劍門能夠重整,我必以門規處置這次叛亂的人。”
江楓目光轉注到段九的身上,道:“段兄,也沒有發覺令師弟奪取掌門的陰謀嗎?”
“沒有,段某發覺江湖上情勢可疑。一直把注意力,投注於外在因素,南刀門由五年前,就不再收錄門人弟子,唉!想不到變生於肘腋之間,我從小調教長大的師弟,竟然奪去了我們的掌門實權。”
江楓道:“聽兩位的口氣,似乎是他們謀奪兩位的門戶實權。
並非是早有用心,而是臨時起意,所以,就地取材?”
“但北劍門中的弟子,怎會有大部分背叛我呢?”胡萍有些不服他說。
“這就是他們不可輕侮的地方……”江楓說:“我不知胡兄,是否也和段兄一樣,早已注意到江湖中的情勢。而且有了一些防範措施。”
“不錯,胡某也和段兄一樣,五年前就不再收弟子。而且督促門下勤練武功……”胡萍說:“北劍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小門派,想不到,他們竟選擇了我們下手?”
“那是因為,你們早有了警覺之心。……”江楓道:“現在。
我想就先從北劍、南刀兩派下手……”
“這個,老叫化看法不同……”錢缺說:“少林、武當,是當今武林中兩大主脈,他們弟子眾多,人才輩出,如若能解除任何一派的禁制,咱們就具有了可用的人手,據以號召武林同道,展開反擊……”
段九接道:“錢兄高見,在下同意,南刀門中,弟子不過數十人,而且,大部分都被我那奪去掌門實權的師弟掌握,花費同樣的氣力,何如先解救少林、武當兩大門戶?”
“對!兄弟,應以江湖大局為重,老叫化和段九的意見,頗有可取之處。”張四姑也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江楓略一沉吟,道:“他們用什麼方法,逼使少林。武當兩大門派屈服,我們全然無跡可尋,而且,我相信他們防備得十分森嚴,何況,少林、武當退出江猢,也只能證明內部已發生了變化,還未到塵埃落定的時刻……”
“那才好啊!大局未穩,內部還有爭執,我們加把力。豈不是事半功倍,老叫化和少林寺達摩院的主持還有點交情,此人公正無私,我可以先去找他談談,江少兄以為如何?”
江楓道:“少林、武當,門戶龐大,人數眾多,就在下所知,有不少身懷大成的高僧、道長們,息隱於寺。他們不干與寺、觀的事務,但他們不會坐視門戶淪亡。在大局混濁不清中,咱們插手其中,一則極易暴露出身份,使對方生出警覺,改受方向,全力對付咱們。二則使變節的首腦,有所藉口混淆是非,倒不如等他們陰謀現形,局勢明朗,……”
“這恐怕有些不妥,……”老叫化說:“拖延時間。豈不是給了他們剷除異己的機會。”
“不錯,但也會完全暴露出他們內部真像,誰是主持這次陰謀的首腦,忠貞的門人弟子,也有了足夠的時間,考慮如何應付變局……”江楓神情肅然他說:“這兩大門戶的首腦,抱殘守缺,固執己見,有了這一次打擊,也好讓他有所改進。”
“好,好……”七寶和尚道:“和尚贊成江少兄的高見。等到局勢清朗,徑渭分明。咱們再和他們聯絡不遲、免得正邪不辨。
誤踏陷阱,反為所累,咱們本錢太少,經不起一次虧損,”
老叫化略一沉吟,點點頭,道:“有道理,不過,對付北劍、南刀兩門,就有把握嗎?”
“成算很大……”江楓道:“這兩個門戶,弟子不多,正邪分際,容易瓣識。還有兩位掌門人親自參與,我們謹慎行事,不難一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