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沈小京的舌伸進了張思楚的嘴，頓時，張思楚嘗到了自己的味道。在他和沈小京糾纏的時候，他竟然在想原來他的牛奶味道也沒那麼壞。

在床上親吻著，親吻著，沈小京又開始用膝蓋上方去蹭張思楚的腿間。張思楚總覺得這樣的沈小京哪裡不對，卻在少年動情的勾引中很快被情慾掌控了腦子。慾火點燃，男人把那些不對的想法都跑到了九霄雲外，抱住身上的少年翻了個身，將人狠狠壓在了身下。

張思楚和他的沈小鴨子一天都沒有下床。

過去張公子也有過荒誕不經的時候，但他沒有和沈小京玩過群P，他沒有把沈小京帶去過那種淫亂不堪的party，也沒有和別人交換著玩沈小京。他所有荒唐得讓人咋舌的淫亂史裡，從來就沒有過沈小鴨子的身影。並不是他不喜歡他。

直到他發現的時候，他才知道，正是因為喜歡，所以他從來不讓沈小京參與自己不堪入目的過往。在很早以前，潛意識裡，這個人對他來說就和別人不一樣。

所以當身邊的人已經被自己操得一塌糊塗，根本就沒了力氣卻很快又朝他纏了上來的時候，張思楚突然也有了一種荒唐的感覺。就是種馬也有需要補充彈藥的時候，更何況他和沈小京都不是種馬。

少年在他懷裡抓著他那根又揉又磨，張思楚伸手阻止了。

「夠了，」他說，「今天已經很多次了。」他們從來就沒有幹過這麼多次，或者說張思楚自己都沒有幹過這麼多次，不管是和誰。

沈小京不說話，或者他根本就沒法說話，他的嗓子早就叫啞。被張思楚拉住手腕，他卻仍舊試圖撫摸張思楚的那根濕漉漉的東西，終於還是被人從那上面拉開。

「給我……」少年沙著嗓子，果真根本發不出正常的音色，卻那麼可憐而飢渴地望著張思楚，就彷彿——

彷彿——

「去洗澡吧。」張思楚沒有回應沈小京。他的臉微微地沉了一些，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少年濕潤的眼瞼上親了一下：「下一次再好好疼你。」

沈小京的眼裡頓時閃過失望而複雜的神色。

張思楚把他抱了起來。

他窩在他的懷裡，真的已經沒法再動一下。

張思楚把人抱進浴室，他們躺在溫熱的水裡，張公子抱著沈小京開始給少年清洗身子，把那裡邊屬於自己的東西盡數地清理出來。

「腫成這樣了還亂來。」張思楚責怪地瞪了沈小京一眼，手指小心體貼地在少年裡邊進出。穴口腫了一圈，沈小京自己彷彿沒什麼感覺，閉著眼睛任人折騰，看樣子是累得睡了過去。要真的再幹上個一回，還不操得個屁股開花才怪。

洗完澡，在水裡泡了一會兒，張思楚把人抱出去放到床裡，又讓人送了乾淨的被褥和藥膏上來。一陣折騰過後，等張思楚吃過了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沈小京仍舊在睡。

張公子躺進床裡，也是累成了狗。他才好就這樣幹，也不知道會不會又幹出什麼毛病來。

赤著身子半躺在床頭，張思楚找到手機，回了個之前沒接的電話。

「少爺。」接通後，那邊的人喊了一聲。

「嗯，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煤礦老闆今天中午已經被帶走調查，上邊的人估計也不會太久。」

張思楚的眼裡含著一絲鮮見的狠辣，臉上的冷意一閃而過，他抓緊手機對那頭說道：「後邊你也好好打點，無論花多少錢用什麼手段，相關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那些人給過沈小京多少絕望和痛苦，他都會一一還回去。

沒有人，可以那麼對沈小京。

對方恭敬地說：「知道了少爺。沒別的事我先收線了。」

「嗯。」

張思楚很睏，但他睡不著。他不敢睡。

他從黃昏一直睜眼到夜幕降臨在這座城市。他看著眼前的少年，睡在激情過後的夢中的沈小京安靜得像那在荊棘的城堡中沉睡了百年的公主。他想輕輕地親吻他，或許可以把他吻醒，從此王子和公主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是一隻膽小得要命的笨鴨子。沒有安全感，沒有自信，畏首畏尾，傻乎乎的，不僅不信自己還不信別人。他需要辦妥所有的事情，給他安全感，給他自信，給他需要的所有，讓他敢光明正大地跟他走進陽光之中。

他缺什麼，他就給他什麼。

他只是要讓沈小京知道，他不是在和他玩，而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和他從現在走向未來。

張思楚知道，沈小京是喜歡他的。哪怕過去沈小京喜歡寧晉西，但他知道，現在沈小鴨子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存在。就像他的眼裡，也只看得到他。

深深的睏倦來臨的時候，張思楚把沈小京緊緊、緊緊地箍在自己懷中。他希望自己的雙手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他可以一輩子把這個人禁錮在他為他建立的囚牢，每一分每秒都能看著他，一寸不離。

這是一個深沉而短暫得可怕的夜晚，時間在剎那飛過，晃眼已是天明。

張思楚醒來，他一直躺著，躺在那裡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很久之後，他翻身坐了起來。

很快他穿好了衣服，洗漱過後走出去，沒有回身望身後一眼。

他邁著堅定決然的步子，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重新關上。屋裡還有著曾經有人在這裡住的氣息，白色的落地窗簾在早晨的微風裡飄蕩，陽台上有兩張並在一起的躺椅，前邊，是一個碧波輕漾的小型泳池。房間裡，床褥凌亂，沙發上堆著被人換下來的男裝，茶几上的兩隻杯子裡都裝著水，彷彿隨時都會有人往沙發上坐下來，拿起杯子喝上兩口。

只是，此刻的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而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