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撕咬
陸硯之沒心思跟對方解釋,只一指身後的那扇門,說了句「別讓人進去」,便直接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不遠處的衛生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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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珂在包間裡碰面時,陸硯之臉上還因為沾過水而有著些許潮意。他知道自己沒法在短短一刻鐘之內只靠冷水潑臉冷靜下來,所以只能在衛生間隔間裡自己解決了一下。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對他的小豹子抱有了一絲複雜的同情。
等下回去之後,他得好好補償一下對方。
「聽說你妹妹這次回來,要考慮訂婚的事情了?」陸硯之姿勢有些隨意的靠在少發上,現下他們已經談完了有關李鈺的事情,所以他神態自然的轉了個話題,李珂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是,是莫家的那個小少爺。」李珂隨意接口道,語氣不鹹不淡的,看起來並不是十分推崇的樣子。「也是巧,莫珩川自從去英國進修之後就沒有什麼消息傳回國內了,所以我家丫頭說起自己男朋友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
他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挑起眉梢看了陸硯之一眼。
「對了,聽說你年輕的時候和莫珩川關係挺好。怎麼樣,莫家小少爺的為人如何?」
陸硯之捏著酒杯的手稍稍頓了一下,把滑到嘴角的一絲哼笑嚥了回去。
「是個挺溫潤平和的人。」他只簡單的點評了一句,對更深層的事情止口不提。
托莫珩川的福,當年對方說是怕給他太多的壓力,一直沒有公開過關係。所以除了家裡個別人還有厲榮以外,沒人知道陸硯之當初甚至動了要和對方結婚的念頭。
現在想想都還是會覺得自己腦子裡進了水。
「就這麼簡單?」李珂有些不信的樣子,不由得笑著追問了一句。
而陸硯之只聳了下肩,也淡淡的笑了。
「我還能說什麼?畢竟已經八年不見了,我印象裡他還是那副溫柔純良的樣子,不過這些年過去了,他應該成熟不少了吧。」
李珂對這樣的回答不置可否,卻是無意識的輕輕搖了下頭。
「謹慎一些還是沒錯的。」陸硯之微微瞇著眼,將對方微醺之後流露出的小動作全都收進了眼中。他彷彿感歎一般說了這樣一句話,引得對方又側過頭看向了他。
李珂隱約覺得陸硯之似乎意有所指,但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其實他不太滿意莫珩川這個未來的妹夫,主要是因為莫家的背景。
莫家當年也算得上是帝都裡有些名望的家族,只是底蘊有些淺而已。說起來莫家和李家這一輩還是有一些相像的,比如他和莫珩川的父親都涉足政界,而母親卻是從世家裡培養出來的藝術家閨秀。
只是和自家相比,莫家的地位就要尷尬一些了,畢竟莫家是從商界轉入政界的,在大多政界世家的眼裡就好比不倫不類的暴發戶似的。
但是這些都不是李珂覺得不滿的理由,莫珩川畢竟不涉及家族事物,只是個鋼琴師而已。他本身也沒指望對方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對自己妹妹一心一意就好。
然而他總覺得對方和八年前莫家的突然失勢有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
當年在機緣巧合之下,莫家從商時期的一樁醜聞被陰差陽錯的揭露了出來,因為波及面廣,有一段時間莫家在周圍人眼裡甚至有點人人避之不及的架勢,就像最近的孟家似的。
而幾乎在同一時期,莫珩川突然毫無徵兆的出了國,走得悄無聲息的,過了些時日消息才在圈內傳開。
而和莫珩川最為交好的陸硯之對此竟然無動於衷,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李珂因此而心裡存了個疙瘩,他隱約知道,他面前這個看似成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男人,其實並不是什麼無害的生物。他從前不上心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但現在涉及到了自家妹妹,他卻忽然覺得事有蹊蹺。
「陸五少。」他想到這裡不由得正了正臉色,有些肅然的探究了一句,「事關家妹的終身大事,我不得不仔細一點。你剛才那句話……」
「就是字面意思。」陸硯之好似沒看到對方的臉色,仍舊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裡澄黃的酒液,緩聲說道。
「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這一次李珂確定,對方話中的確是藏著些什麼。他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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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之和李珂這次閒談並沒有持續太久。
將近十點的時候,李珂便叫了自己的助理,讓對方送他回家。他妻子懷了孕,最近正是孕吐最厲害的時候,他有點放心不下,所以不打算太晚歸家。
陸硯之出於某種原因自然對此求之不得,在目送著李珂走進電梯之後,他一邊往方涵守著的那個包間走,一邊低頭看了眼表。
現在距離他離開穆冬,只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但他差不多能想像到,這段時間對於他的小豹子來說有多難熬。他想對方如果沒忍住射出來了,他大概也不會真的狠得下心去追究的。
思索間他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方涵的身影,對方聽到腳步聲看向了他,隨即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幾步,讓出了門。
他於是擺了下手示意對方隨意,然後進到包間裡,反手將門上了鎖。
整個包間裡都充斥著一股令人心浮氣躁的味道,混雜著汗液和前液的鹹腥味,當即令陸硯之下腹一緊。他閉了閉眼來適應房間裡昏暗的光線,耳邊充斥著的全都是穆冬急促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他的喉結滾了滾,控制不住的將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情動而身體燥熱的緣故,穆冬已經將上身的襯衣脫下來丟在了地上,對方的褲子也被褪到了膝蓋以下,鬆鬆垮垮的纏住了小腿,卻將最引人覬覦的部位全都暴露了出來。
因而陸硯之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的小豹子是怎麼控制不住的聳動著身體,將赤裸的皮膚在深色的皮革上來回磨蹭的。對方的身上因為佈滿了熱汗而覆著一層柔亮的水光,聳腰時硬挺的性器一晃一晃的,和著喘息時的聲響一起,看起來竟然像是一種特殊的自瀆。
不去觸碰性器,卻渾身顫慄著呻吟著,像是正在被什麼人一下下侵犯著似的,連情緒寡淡的臉上都帶著即將高潮前的失神。
「哈啊…阿硯……」穆冬在這個時候輕聲念了陸硯之的名字,對方的聲音已經沙啞得很了,但在這種情形下,卻彷彿如有實質一般,用力的剮蹭過他的耳膜,令他指尖都按捺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陸硯之不久前才洩過一次的性器,在短短的十餘秒之內,便又一次硬起來了。
他不知為何反而在這時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走到了對方身邊。穆冬在察覺到他的靠近時抬眼看向了他,目光迷離,卻帶著一絲解脫。
「阿硯!唔…我可以、可以……」
「可以射了。」陸硯之忍不住彎下身子去親吻對方的額頭,而後又伸手撫摸對方的肩頸,用掌心用力的揉弄手下濕滑而滾燙的皮肉。一時間他身下的人喘息得像是要缺氧而死,和呻吟聲混在一起,全然分辨不出彼此來。
「我的小豹子好乖。」他的呼吸也被帶動得灼熱了起來,他細碎的吻一路向下,滑過眉心和鼻尖,然後又覆上了穆冬發顫的唇瓣。
然而穆冬拒絕了這個吻。
他心中的疑惑只來得及閃過一瞬,而後下一秒對方就掙扎著撐起身子,又用顫抖不已的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用盡力氣拉扯著他,將他一把推搡著按在了沙發上。
陸硯之的後腦一下子砸在了沙發軟墊上,視線也隨之一晃。
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被穆冬壓倒在身下了。
但是他對現下的境況並不在意,他反而順勢躺好,而後伸手想要摟住對方的腰,將人拉下來箍住,並揉捏著對方的臀肉,讓他的小豹子在他懷裡哆嗦著尖叫著高潮。
不過他這次仍舊沒能如意。
穆冬像是將積攢了許久的不甘願一次性爆發了出來,他先一步粗暴的扯開了陸硯之的衣扣,玳瑁紐扣砸在地上發出了「辟啪」的聲響,轉瞬就被他粗重的喘息掩蓋了下去。
他毫無顧忌的跨坐在了身下人的下體上,憋得顏色紫紅的性器抵在對方勃起的陰莖處,晃著腰用力磨蹭了幾下。
「哈啊……」陸硯之的性器被這樣的擠壓刺激著越發興奮,又被褲子勒得有些疼。但穆冬這樣反常的主動讓他無暇顧及,只想遂了對方的意,看對方能做到什麼地步。
他有意縱容,很快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就一邊胡亂的撫摸揉捏著他的胸肌,一邊俯下身子死死壓在了他的身上。
「嘖,你好沉。」陸硯之輕笑著抱怨了一聲,他順著對方的動作,終於如願以償的摟緊了對方的腰。而他懷裡的人卻越發下手沒輕沒重的,弄得他胸口又麻又疼,但他竟然也覺得有些刺激,沒有阻攔。
而他這樣放縱的對方的後果,是被他的豹子措不及防的一口叼住了脖子。
「唔!」
穆冬這一口咬得很用力,而且叼住了就不鬆口。陸硯之忍不住吃疼得抽了口氣,而後抬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怎麼這麼凶,是嫌我回來晚了,在跟我鬧彆扭麼?」他說著將手下滑到了身上人的後頸處,哄誘似的揉了揉對方的脖子,想讓他的小豹子鬆口。但是這一次穆冬竟然不肯聽話,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還一邊聳動著腰身在他下體上肆無忌憚的摩擦自己的陰莖,一邊咬著嘴裡的這塊皮肉又舔又吮。
陸硯之一時間被身上兩個部位傳來的不同感覺迷惑了,他被緊縛著的性器正因為強烈的快感而不斷地分泌出黏膩的體液來,已經將他的內褲浸濕了一片。而頸側被用力啃咬的疼痛又讓他心如擂鼓,不多時就痛得有些麻痺了,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刺激感。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那幾顆尖尖的犬牙,被尖銳處戳刺的皮膚漸漸開始發燙,很快就像是灼燒起來了似的,令他昂起頭大口喘著氣。
他甚至不怎麼想阻止懷裡的男人了,穆冬這樣子顯然是被壓抑了過久的情慾逼得失了控,說到底是他把對方弄成這樣子的,所以就姑且算是他自作自受好了。
他用手來回撫摸對方起伏不定的背部,想讓對方稍稍鎮定一些。但是這點安撫對於即將高潮的男人來講根本是杯水車薪,穆冬抵著他磨蹭下體的動作越發激烈了起來,幾乎頂弄得他身體發晃。他自己的性器硬得發疼,又被這樣來回來去的擠蹭著,使得他緊攀住懷裡的人,大口喘著氣。
「唔、唔嗯!嗯……!」穆冬即便在忍不住呻吟出聲的時候都不肯鬆開口放了他,對方的叫喊都悶在了口裡,又通過唇齒間的震顫傳遞給他,彷彿驚蟄的雷聲般引人心悸。
陸硯之感覺他的豹子是真的要射了,對方的身子抖得像是在痙攣,雙手抓扣著他的肩膀和手臂,即便隔著一層襯衫都能用指尖掐得他皮肉凹陷下去。
對方口中撕咬的力度因為瀕臨高潮而徹底失控了,陸硯之抱緊對方用手扣住了男人的頭,當他聽到對方發出一陣沉悶冗長的嘶吼時,他感到懷裡的人身子驟然緊繃,性器在他硬邦邦的下體處狠狠一撞。
而後對方的下半身便控制不住的抽動了起來,連帶著勁瘦的腰身也壞掉似的抽搐個不停,半晌都停不下來。
而他的頸側已經被一陣熱辣的疼痛控制住了所有神經,濕潤的液體從對方嘴角溢出來,順著皮膚往下滑的時候,弄得他有點癢。
穆冬終於在他懷裡,壓在他身上射出來了。拚命忍耐後才能得到的高潮反而沒能立時爆發出來,但最終卻令對方舒爽得近乎失神,連射完之後都緩不過勁來,仍舊伏在他身上顫抖不已。
好在對方終於鬆開口放過了他可憐的脖子,陸硯之鬆了口氣,一時間也顧不上解決自己蓄勢待發的性慾,只一下下揉弄對方的頭髮,又輕輕地拍著懷裡人的背。
穆冬足足用了五分鐘才從高潮過後的恍惚中找回了自己意識。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也像是失控了似的,不怎麼聽他使喚了。他有心想要起身,卻手軟腳軟的,半點使不上力氣。
「這麼舒服麼?」陸硯之忍不住開口取笑他,又故意用手去揉他仍在顫個不停的腰跨。
而他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即便是被對方欺負成這樣子的,卻覺得心裡莫名的饜足。
他無意識的舔了下唇,又蹭了下對方的脖子。
「嘶……」陸硯之的頸側一陣刺痛,隨即不由得有些無奈。
剛想著自己家的豹子終於又開始跟他撒嬌了,他身上那「野性的證明」就跳出來提醒他,他剛才被咬得有多慘。
而正當他打算藉著這個牙印嚇唬一下穆冬的時候,對方卻先一步被他的抽氣聲吸引,勉強抬起頭看了眼他的脖子。
下一刻穆冬驀地一怔,臉上的倦怠立時被惶然所取代了。
「阿硯!」他有些慌亂的撐起了身子,儘管手臂有些發顫,卻還是盡力坐起了身。而後他有些無措的四下張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些什麼,卻又在片刻之後抿起嘴唇,有些焦慮的想要從沙發上站起來。
「怎麼了?」陸硯之對穆冬慌亂的原因毫無所覺,他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而後又用另一隻手去撫摸對方的臉頰和泛紅的眼角。
「自己射過了就想跑?都把我撩撥成這樣子了,你還想到哪裡去,嗯?」
他說著將人往下拉了拉,試圖將對方重新摟回懷裡,然而穆冬抵住他的胸口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是要哭了。
「阿硯…」穆冬的嗓子發梗,發出的音節都碎開了,莫名顯得有些沮喪和懊悔。
「血…我把你、咬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