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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爺的女婿》第11章
☆、11

  進了私寮內宅,院裡圍著五個瞧熱鬧的——蔣初的四個小廝外加龍慕的老管家。

  小廝們拿眼神直瞟雨墨,心中集體唾駡:瞧你辦的這叫怎麼檔子事兒?紅姐兒沒找著,兜了個大圈子,合著紆尊降貴就為嫖個男的?

  老管家扒著門縫,明目張膽地往內窺伺,小心肝跟著一顫一顫:皇天不負有心人啊!整夜整夜守株待兔,可下嫖到手了!

  門裡,龍慕拉著蔣初坐下,就著闌珊的燈光,左一眼右一眼,把蔣三公子周身上下盱了個遍,嘖嘖……這面容,這氣度,這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悠閒自在的坐姿,這裝模作樣的田黃石扇墜……一把握住蔣初的右手,「蔣兄……」

  蔣初拍拍他的臉,「體仁兄……」

  「叫‘體仁兄’多見外啊,你我知己,蔣兄如不嫌棄,就叫我體仁吧。來,小弟先幹為敬。」說完把酒罈拖過來,「刺啦」一聲揭開封蓋,往桌上一戳,旁邊倆吊蘭頓時蔫頭耷拉腦袋,龍慕暈頭轉向,捂著口鼻沖門外喊:「這是什麼酒?」

  一個風韻猶存的鴇母扭著水蛇腰走進來,俯身萬福,滿臉堆笑,「公子爺,賤妾小門小戶沒見過大世面,偶爾見一回燒刀子就滿心滿眼感激涕零了。」

  龍慕擺擺手,「就這樣吧,找幾個戲子來吹彈助興。」

  鴇母磕了個頭,笑說:「公子爺眼光獨到,賤妾就是做戲的人家,您要聽昆腔、弋陽腔還是海鹽腔?」

  「撿你們拿手的上。」

  鴇母萬福,倒退著出去。

  不一會兒,戲子來了,果然很拿手,倆瘦了吧唧的小相公,一個頭髮稀疏,一個牙齒稀疏。一個吹拉一個彈唱,饒是缺著門牙愣是一點不耽誤人家唱得感天動地,冒一個字漏一陣風,撲哧撲哧拽海鹽腔:「冤家,閻王在上,勾了妾身不認帳!瞧那邊廂,此乃證物,床!」

  龍慕面容一抖,呵呵訕笑,「還挺押韻。」

  「確實押韻。」蔣初將杯子斟滿,伸出手,「體仁,請坐。」

  龍慕坐下端起杯,「小弟先幹為敬。」剛進嘴,「吱」一聲破音裹著「咕」一陣勁風突然從天而降,龍慕一口酒嗆進氣管裡,這通咳啊!

  蔣初拍著後背幫其順氣,「好些了嗎?」

  龍慕咳得臉紅脖子粗,好不容易勻過氣來,拍案而起,指著小相公的鼻子,「你屬癩蛤蟆的?好大的一陣口氣!乳牙換乾淨了嗎?」

  小相公嚇得一頭跪倒,砰砰磕頭,「賤妾……賤妾……屬……屬虎……」

  「屬虎?」蔣啟鴻皺眉,摺扇輕敲手心。

  一聽這話,龍慕愣了一下,難道他也屬虎?翻著眼睛算了算,笑眯眯地踱到小相公面前,和藹可親地明知故問:「你十四歲還是二十六歲?」

  小相公結巴:「十……十四……十四歲。」

  「放肆!」龍慕厲聲呵斥:「有你這麼老的十四歲嗎?」

  小相公嚇得臉色煞白,小細腰抖得都快折了,「不敢……不敢欺瞞……確實……十四歲。」

  「是嗎?這麼說來……」龍慕脖子一點點扭過來,面朝小相公,眼角余光卻瞟著蔣初,表現得很是疑惑,「……這麼說來,我比你大十歲?」

  蔣初往椅子裡一歪,笑容可掬,「事實上,我比你大兩歲。」

  「哦?」龍慕哈哈大笑,走回桌邊坐下,「你也屬虎?」

  「我屬虎,你屬龍……」

  沒等他說完,龍慕驚訝之情流于顏表,「這難道就是‘龍爭虎鬥’?」

  蔣初緩緩點頭,「嗯,這倒是道名菜,蛇肉貓肉一起煮。」

  龍慕頓時感覺喉管裡一陣噁心,自顧自倒了杯酒下肚,半天才壓下去,「廢話繞了半天,你難道就是想說我是條蛇你是只貓?」

  「我只是想說,今年是你本命年,容易犯太歲。」

  「所以……」龍慕湊過來,擠了一下左眼,「……要穿紅褲衩。」

  蔣初一愣,搖著頭失笑。

  「得了得了!」龍慕嗤笑,一巴掌推在他肩膀上,「兩年前是你的本命年,我就不信你不系紅腰帶不穿紅褲衩!」

  「所言甚是。」蔣初靠過去,促狹地眨了一下眼,「不瞞你說,我的紅腰帶來歷非凡,在我岳父駕前鎮了半年,受盡香火享盡福澤,恭恭敬敬請回家系在我腰上。」

  「轟」一個炸雷直劈下來,「岳父」後面的話龍慕一律聽得稀裡糊塗。就覺著腦仁嗡嗡直響:岳父!岳父!!殺千刀的岳父啊!!!!揚州城唯一的天鵝肉,連點剩湯殘渣都沒嘗著,人家……人家有老丈人了!

  蔣初在旁邊也不說話,托著腮看著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慢悠悠地將桌上所有的酒杯、茶杯、大大碗公……但凡空著的器物全斟滿了酒,不空的倒空了也給它斟上,末了,把大大碗公悄悄移到龍慕手邊。

  正當此時,「啪」一聲,琴弦斷了,龍慕陡然回過神來,渾渾噩噩也沒細看,就近取過大碗公,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碗一扔,嘴一抹,瞟著蔣初,心中忿忿不平:看他這樣也不像未成年的,還能指望他沒成親?我傻不傻啊!天底下能有幾個人跟我似的寧缺毋濫?但凡他這種貨色,犯不著許下終生,嫖一回是一回,不嫖白不嫖,今天,我不嫖他一回狠的,我就不姓龍!

  於是——

  龍慕端了杯燒刀子,勾著蔣初的脖子,杯沿抵上他嘴唇,貼著耳垂輕聲呢喃:「蔣兄,來嘗嘗,關外燒刀子,甘醇渾厚,非同凡品。」說著說著,伸出舌頭輕舔耳垂。

  門外陡然靜默,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蔣初就著他的手淺淺嘗了一口,「確實非凡,應當共用。」一手托住龍慕的後腦勺,一手持杯,龍慕眼前一晃唇齒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得!那甘醇渾厚(?)的燒刀子直接喂嘴裡了,身體立刻僵直,含著殘酒一動不動。

  蔣初拍拍他的屁股,淡淡一笑。

  龍慕傻了半天,「咕咚」把酒咽下去,斜了蔣初一眼,好樣的!

  走到門邊,感覺酒氣有些上湧,使勁往下壓了壓,扯出個笑容,對一眾閒雜人等說:「貴府公子有令,他身有要務,不得打擾。」說完沒等人開口,「砰」一聲,關門,插閂。轉過身,沖蔣初似笑非笑,「蔣兄……嘿嘿……」

  旁邊倆戲子真是應情應景,漏著風唱:「……身煎熬,心頭焦,火苗兒周身兒燒……」

  龍慕朝小戲子挑大拇指,誇讚:「綺靡!銷.魂!」一搖三晃走過來,滿臉春情飄蕩,「蔣兄,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神樂仙曲,良朋在側佳偶在旁,幹喝酒豈不蹉跎歲月?」

  「嗯……」蔣初「啪」一聲將摺扇合上,龍慕一把將他的摺扇抽過來,甩手扔到牆角。雙手撐著扶手,把蔣初困在圈椅裡,彎下腰傾過身,面貼面,微微一笑。

  蔣三公子抬起臉,也笑了起來。

  低下頭,鼻尖蹭了蹭鼻尖,聲音低啞,「蔣兄……」

  蔣初微笑,「什麼?」

  視線沿髮際緩緩下移,掠過眉心、鼻樑、上唇,炙熱的視線在唇齒間流連,「蔣兄……」

  蔣初莞爾,「什麼?」

  緩緩抬起手腕,指腹在蔣初眼瞼上來回摩挲,「蔣兄……」

  「什麼?」

  「閉上眼睛。」渾濁溫熱的氣息回蕩在腮邊。

  蔣初啟眼看了他一下,緩緩垂下眼瞼。

  雙手輕輕環上蔣初腰身,嘴唇一熱,蔣初愣住,眼瞼啟開一條縫,眼前是龍慕光潔的眉心,瞬間又將眼睛閉上,放鬆四肢,往椅背上一靠,探出舌頭,深入口腔糾纏輾轉。

  龍慕牙關根本來不及合上,心中痛駡:結過婚的就是不一樣,你果然是流氓!

  得!我們的蔣三公子算是享受上了,但是,門外卻亂成了一鍋粥,蔣府小廝們驚恐地互相對視。

  雨墨半天咽了口吐沫,飛起一腳正要踹在門板上,卻聽屋內「撲簌簌」一陣輕響,雨墨一愣,放下腿,找了條大點兒的門縫趴上去,好像……好像沒什麼動靜嘛——從容不迫的鴇母垂首站立一旁,見慣不怪的戲子接著吹拉彈唱。

  正當此時,一個靛青色物件悄無聲息地滑落,雨墨定睛細瞧,那是什麼?瞧著……瞧著怎麼那麼像公子爺的腰帶?

  纏綿片刻,龍慕啄了啄唇角,抬起頭來,面色潮紅,大口大口喘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酒氣有上湧入腦的趨勢。龍慕皺眉,一錯眼,見蔣初正眼神迷離表情虛幻,立刻心情舒暢,嘴角恨不得咧到後腦勺,蔣初回以微笑。

  蔣初剛撿起腰帶,龍慕一把抽走,笑眯眯地說:「蔣兄,古人說的好,解鈴還須系鈴人,」俯下身,貼到蔣初腮邊,吮著耳垂誘惑:「系腰帶還須解腰帶之人。」

  蔣初居然點了點頭,低頭看看自己,衣襟大敞,露出內袍,一隻手正沿內袍邊緣探了進來。蔣初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這下龍慕更方便了,「噌」,摸到腰上去了。

  兩人視線相撞,龍慕心中大樂,挑了挑眉梢。

  蔣啟鴻側身斟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龍慕。一股辛辣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龍慕喉管一酸,氣血翻騰,慌忙扶著桌沿坐下,抬頭勉強笑了笑,「蔣兄厚意小弟心領了,不必多禮。」

  蔣初皺眉,「體仁,你面色潮紅額角滲汗,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寬寬衣?」

  龍慕一愣,趕緊訕笑,「不必不必,今日,能與兄台親近……呃……這個把酒言歡促膝長談,……這個……小弟心胸激蕩情難自禁。」拍拍自己的臉,有些燙手。

  蔣初將手指插入他的髮鬢,輕輕撫摸了幾下,低下身溫聲耳語:「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難以親近的人。」

  龍慕眨巴眨巴眼睛。

  蔣初拍了拍他的臉,直起身,說:「過度飲酒於身體無益,空腹飲酒更甚,吃些菜可好?」

  龍慕躺椅子裡閉上眼,一口長氣籲出來,酒味剛從嘴裡飄出來,拐了個彎,得!順鼻孔又進來了,把自己給噁心得!

  「想吃什麼?」

  「隨便吧。」龍慕有些昏昏沉沉,眼皮直打架,心裡卻一個勁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睡著!

  「芹菜、蝦仁還是韭菜?」

  龍慕鼻腔深處咕嚕了一聲,眼皮一耷拉。

  蔣初回頭掃了他一眼,唇角上揚,夾起個蝦仁,直接放酒杯裡蘸了蘸,遞到龍慕唇邊。

  龍慕含進嘴裡,稀裡糊塗地嚼,越嚼越不對勁,眼皮掙扎了半天,盯著蔣初問:「這是什麼?」

  「醉蝦,淮揚名菜。」

  龍慕「騰」……沒站起來,眼睜睜看著蔣初夾了一筷子韭菜,直截了當地伸進酒杯裡涮了涮,笑眯眯地睜眼說瞎話:「滇南小吃,酒糟炒韭菜。」

  一股酒氣從丹田直沖腦門,龍慕大驚失色,撐著桌子拖著癱軟的身體剛站起來,眼前一陣昏天黑地,「砰」又倒了回去,自己都感覺醉得不輕。驚恐地監視著蔣初,心中呐喊:這傢伙表面道貌岸然,實則是個目無法紀的流氓啊!今天要羊入虎口!要羊入虎口啊!

  陡然想起蔣初屬虎,頓時心灰意冷手腳冰涼!

  蔣初失笑,放下筷子,彎腰與龍慕額頭相觸,溫溫一笑,「我剛下定了決心,從今日起,你就是龍王爺的兒子,而我……」輕吻唇角,喃喃自語:「……是龍王爺的女婿。」

  聲音太低,龍慕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話音未落,「哧」一聲,龍慕腰上一松,蔣初笑問:「這次聽清了嗎?」

  龍慕傻了吧唧地看著蔣初拎起個腰帶,深藍色,自己的!龍慕頭一歪鼻子一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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