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彆扭
廝混了一整個週末,再多不捨也不得不離開,蔣馳訂的是周日晚10點的航班,直接飛A市。
姚希詩腰酸背疼,起身想送他去機場,又被他按回去:「太晚了,你別出去了。」
「好吧,到了給我發個資訊。」
出差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身邊突然沒了他,自己一個人待在酒店裡,那晚竟然失眠了。
接下來三天,面對處處挑剔的委託人,她也給出了足夠的耐心,只希望能趕緊把事情做完。
回到A市那天,晴空萬里,姚希詩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東林市沒日沒夜的暴雨,總覺得身上也帶著黴味,被太陽一曬,整個人活了過來。
她沒通知蔣馳接機,然而神奇的是,竟然在機場見到了他。
她以為他是來接人,遠遠地站著沒走近,而他也沒注意到她的方向。
齊歡坐了20幾個小時的飛機,臉色煞白,見到蔣馳,幾乎是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掛在他身上:「累死你侄女了,小舅舅。」
她誇張地叫喊,還湊到他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惹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蔣馳把她的手拉下:「辛苦了」
齊歡放開他,頭剛離開他的懷抱就嗷嗷直叫:「頭髮疼」
長髮被他的手錶纏住,蔣馳只好又把她的頭摟住:「別動」
「留長髮就是麻煩,做女人就是麻煩!」
蔣馳嗤笑:「你帶把了?你也是女人。」把幾根髮絲從錶帶裡抽出,他才鬆開她,好奇地問:「怎麼把頭髮留長了?」
「說來話長,我女朋友喜歡我留長髮。」
她換女朋友的速度可比蔣馳快多了。
「就你一個人回來?」他問。
「她先去了B市玩兩天,我不喜歡她那群朋友,就先來找你了。」
「走吧」
姚希詩回到家,喬漫不在,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待,才想起她去雲南了,之前在微信上提過一句。
放了一浴缸的水,想好好泡個澡,洗刷掉一身疲累,水沒過肩膀,鎖骨處他留下的吻痕還沒消,有的印子深,有的印子淺,他對她的脖子情有獨鍾,每回都是又啃又咬,她不僅一次告訴他,夏天的衣服通常是低領,留下印子每次遮瑕都要費好大功夫,可他從來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機場那個女孩,他們公然地擁抱親吻,他摟得那麼自然。
她明明離他也就不到五米遠的距離,可他竟然沒注意到她。
姚希詩躺在浴缸裡,身子緩緩往下滑,水漸漸沒過頭頂,長髮在水底下散開來,擋住了她的臉。在水下憋了幾分鐘的氣,在即將鬆開呼吸的臨界值才連忙坐起身,頭髮貼在臉上,雙目猩紅。
直到晚上,他沒打過一個電話,只在6點10分的時候發過一條微信:「記得按時吃飯。」
他會不知道她今天回A市?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早就收買了何晴晴,上回去到東林市,能夠直奔她所在的酒店,肯定是有人告訴了他地點。
所以,何晴晴這次沒主動告訴他,她已經回來了?
姚希詩頹廢地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根抽完,又點了一根。
越想越煩,要不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做什麼?或者乾脆告訴他,機場那一幕她看到了,是要解釋還是分手?
手機螢幕亮起,打開他的對話方塊,那麼簡單一句話,她卻按不下去。
如果這時候喬漫在就好了。
這麼想著,實際上也這麼做了,然而很快她就後悔了。
電話裡的女人嗯嗯哼哼地一句話也說不清晰,姚希詩目瞪口呆,又窘迫地說:「不打擾你了,好好享受」
夜已深,酒吧裡又鬧又臭,蔣馳轉著手機,四處張望,尋找齊歡的身影。
已經過了泡吧的年紀,他坐如針氈,亂糟糟的音樂,酗酒的男女,俗氣的燈光,每一點都能讓他不耐煩。
又一個女人借酒搭訕,攀上他的肩,大咧咧地就想坐到他大腿上,被他拉住手腕一把扯開:「離我遠點。」
換了個位置,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給齊歡發了條微信後,玩起手機。
劃了幾條朋友圈,都是一些轉發的公眾號文章,正想退出,剛好就提示有新的內容,那個頭像分明就是姚希詩。
姚希詩對社交軟體的定位就是聊天,其餘功能一概忽視,因此她極少發朋友圈。
蔣馳興衝衝地點進去看,她發了個A市的地標性建築,還有短短五個字:還是回家好。
她回來了?
蔣馳走出酒吧,立刻給她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