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喜歡你

　　陳彤的性子溫順了很多，沒了之前那股囂張勁，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蔫了似的。

　　姚希詩給她上完課，打算跟她聊聊。

　　「你學習進步了不少，生活中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和我說。」她溫柔地看著她，說著窩心的話。

　　陳彤看著她，忽然就紅了眼眶。

　　「彤彤，你是不是不開心？」她問

　　陳彤眼淚汪汪，抽噎著，話說得斷斷續續。

　　一周后，陳晏終於在家，姚希詩上完課，恰好陳晏找她，想瞭解陳彤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

　　「英語進步很大，上周考試拿了95分，語文進步沒英語大，主要還是作文不太行，我要再給她補補作文這一塊。」

　　他點頭：「辛苦你了...」

　　陳晏身上煙味很濃，姚希詩看了陽臺一眼，方才她見他在陽臺抽煙。

　　她猶豫著開口：「彤彤最近情緒變化有點大...」

　　他看著她，點點頭：「你繼續說...」

　　「上周，她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她頓了頓：「她說，她怕你丟下她...」

　　陳晏苦笑，揉了把臉：「謝謝，我會跟她談談...」

　　「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她關心道。

　　他點頭：「是有一些事」

　　「彤彤就要中考了...」她點到即止。

　　「我知道...」

　　姚希詩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起身告辭，陳晏送她到門口，笑了笑：「樓下有個男孩我見過幾次了，是你男朋友？」

　　姚希詩愣住，又恢復笑臉：「我同學。」

　　蔣馳在大門口等她，見她出來，迎上去。

　　「你怎麼又來了？」

　　「晚上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

　　姚希詩看表：「現在是...9點....」

　　晚上9點，商店還沒關門，陳家又是在市區，地鐵公車皆方便，整座城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哪裡不安全了？

　　蔣馳心想，再晚一些，怕是別人送你了。

　　「餓不餓？」他問

　　姚希詩趕著給陳彤上課，晚上隻吃了一個麵包一瓶優酪乳，他一問，倒真有點餓了。

　　「走吧」

　　他帶她去了東河邊上的小酒館，古色古香的小酒館，又是在河邊上，坐在窗邊能看到遊河的木舟。

　　到東林市這麼久，姚希詩這才發現，她還不曾好好看看這座城市。

　　店裡在放一首柔情蜜意的吳語歌，嬌嗲癡纏的調調再配上撲鼻而來的辛辣花椒味，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蔣馳看她望著窗外發呆，菜沒吃多少，已經喝下一整壺的桂花酒。

　　「看什麼？」他問，拿下她手上的小酒杯。

　　她搖搖頭。

　　此情此景，讓她想起姚蓮，姚蓮也是江南女子，她的老家離東林市並不遠，姚希詩只聽她提過一兩次，還是在醉酒後。

　　她說他們那兒的女人很美，都是水做的，像畫裡走出來的。

　　「想遊河？」他問，見她一直盯著過往的木舟看。

　　姚希詩沒說話，繼續喝酒。

　　喝到微醺，蔣馳結了賬，半摟著她，去買票。

　　一個來回半個鐘，60塊錢一個人，他交了錢，等船的時候，姚希詩溫順地靠在他懷裡，望著河流。

　　船來了，他扶著她坐到座位上，木舟僅能容納10來個人，這個點上船的人不多，只有他們倆，加一對老夫婦。

　　他們坐在船頭，老夫婦坐在船尾。

　　為了烘托美景，製造氣氛，木舟上有歌姬拿著琵琶彈奏，唱的仍是吳語歌，如果你想讓她唱別的，也可以，20塊錢一首。

　　「蔣馳，你讓她唱...」她報了個曲名。

　　沒多久，那歌姬真就唱起了她點的曲。

　　「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江南錦繡，金陵風雅情呀....」

　　歌聲緩緩傳來，她靜靜地聽，有時候會跟著哼。

　　蔣馳摟住她，聽到她哼，摟得更緊。

　　這是姚蓮常哼的曲子，不知不覺她也學會了。

　　「我想我媽了...」她輕聲說

　　蔣馳低頭看她，她閉著眼，睫毛輕顫。

　　說完這句話，她沒再開口。

　　一個來回結束，她坐著沒動，蔣馳沒打擾她，續了票。

　　那晚，他們在木舟上坐了兩個多鐘，直到工作人員過來告知已經收工。

　　姚希詩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

　　下了木舟，蔣馳怕她暈，還是緊緊摟住她。

　　「我沒事了...」她說，想去拉開他的手。

　　他卻又纏上來，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想再看到你哭。」

　　「我喜歡你，你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