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從良

　　「我還要去學生家」她說

　　蔣馳扶著額，揉了揉眉心，雖然退了燒，頭還是隱隱作痛，精神也不大好。

　　姚希詩見他這樣，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又到藥箱拿藥，遞給他。

　　他拿過，手來不及抽回，被他握住。

　　「你在關心我」他用的是肯定句。

　　「昨晚我睡了你的床」她解釋。

　　「如果是以前，我生病，你應該高興才對」

　　姚希詩覺得他冤枉她了，上次他車禍入院，她一開始也是著急的，只是他之後做的一系列事太不是人。

　　她想把手抽回，他握得更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看。

　　「你抓疼我了...」

　　他略微鬆開了些，卻沒有放開她。

　　「姚希詩」他突然叫她的名。

　　她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但她擔心是她猜的那些，心開始慌。

　　「你昨晚問我，能不能信任我...」

　　她眼神躲閃，避開他的注視。

　　拉著她的手又緊了緊，纖細的五指被他的大掌包裹住，他突然發現心又莫名地開始疼。

　　「在這邊，假如，你沒有別人可以依靠，我可以讓你靠」他還帶著鼻音，聲線有些沉重。

　　「以前，我做過很多混帳事，你說你怕，我想了很久，怎麼樣才能不讓你怕....」

　　「蔣馳，你別說了....」她打斷。

　　他搖頭：「你讓我說完」

　　「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了，我以前不懂，隨心所欲，自我，沒去想你的感受」他頓了頓：「但我能彌補...」

　　他的眼神太陌生，這讓姚希詩有些害怕。

　　他們之前的相處，一直是不平等的。

　　最初他暴戾，她只能溫順承受，當她開始反抗，說出那些話讓他知難而退，他又忽然展開追求。

　　好像總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永遠統一不了步伐。

　　他以前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她反問哪有那麼容易過去。

　　但現在，她忽然鬆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自己，無論是椿城，還是在大學，她沒有交心的好友，也沒有親人。

　　她只有他這個老同學。

　　蔣馳人壞嗎？肯定是壞的，她曾經對他的行為痛恨入骨。

　　可他也屢屢幫助自己，即使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每次危急關頭，都是他陪伴在旁。

　　過往的恩怨，他的好他的壞，能不能就此一筆勾銷？

　　「蔣馳...」她打破沉默：「就如你所說的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他愣住，又忽地笑起來，站起身，高大的男孩張開手，把她摟緊懷裡。

　　姚希詩沒扭捏，讓他緊緊抱住。

　　「好了，放開我了...」這抱的也太久了。

　　「既然過去的不追究，那我們能不能聊聊將來的事？」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將來能有什麼事？」

　　「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她的身子迅速僵住，蔣馳感覺到了，放開她，手搭在她肩上。

　　「你以為之前，送禮物，陪你吃飯，死纏爛打，都是惡作劇？逗你玩的？」他問

　　「為什麼？」她實在好奇。

　　「因為你...長得好看...」他笑了笑

　　「不能」她回答他方才的問題。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做我女朋友？」

　　這還是蔣馳嗎？那天日天日地脾氣很差的蔣馳？

　　她原本以為，她拒絕他之後會繼續遭到一頓羞辱，或者他惱羞成怒把自己又抓起來打一頓。

　　姚希詩被自己的腦補逗笑。

　　「你這樣兒我真不習慣」她挪動身子：「時間不早了，我真得去學生家了。」

　　蔣馳點頭，但堅持送她去。

　　出門前，他說：「這次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但是你得考慮一下，我剛剛的提議。」

　　姚希詩一邊搖頭一邊穿鞋：「你這人三分鐘熱度，你的女朋友比我的鞋子還多，我不會考慮」

　　「誰跟你說的？」他有些怒了。

　　「什麼？」

　　「誰跟你說我女朋友多？」

　　「難道不是？」她站起身，笑笑：「你的歷史我都還記得，隔壁班，隔壁年級，隔壁學校，一大串」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我的事？」他抓住了重點。

　　姚希詩笑笑，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