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全是她

　　蔣馳看著她，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高遠航臉上：「你朋友？」

　　「您哪位？」高遠航見姚希詩不作答，忍不住回嗆。

　　「我和她有些話要聊，麻煩你」

　　姚希詩聽到這話，笑了笑：「遠航，這是我客戶，我們聊會天，你先和他們去玩吧」

　　她語氣親昵，仿佛兩人真是認識多年的好友，高遠航在她的注視下，竟然紅了臉，「嗯」了一聲跑開了。

　　「我昨天在大理古城看到你了」他說。

　　那時候他在二樓吃飯，目睹她手機被搶，也目睹了那男孩英雄救美。

　　「你們發展還挺快」他意有所指。

　　姚希詩把攏了攏頭髮，姿勢悠閒：「你要說什麼？」

　　「我來雲南出差一個多星期了」他說，又揮手點了杯蘇打水：「沒想到會在大理見到你我們兩個緣分不淺」

　　她嗤笑：「你信這個？」

　　「我信」他雙目炯炯盯著她。

　　「我不信」

　　他的蘇打水上桌，蔣馳喝了口，見她出神地盯著洱海，他看著她的側臉，不自覺便入了神。

　　「你怎麼知道我來這兒？」

　　他回過神來：「很簡單，這個客棧也算半個網紅，來洱海的人十有八九會到這兒來。」

　　「嗯」

　　兩人望著洱海，都沒說話。

　　蔣馳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他不得不拿出來，開了「飛行模式」。

　　姚希詩挑挑眉：「你剛說是過來出差」

　　「對」

　　「工作不用理？」她問

　　「不是工作上的事」

　　既然不是工作，那就是私事了，她不便再問。

　　她起身去結帳，不僅把她和高遠航的結了，還順便幫他的蘇打水付了款。

　　她身穿昨天剛買的民族特色連衣裙，戴著誇張的大耳環，和景色莫名地和諧，一路走過，吸引住不少男人的眼光。

　　蔣馳看著她的背影，翹起嘴角。

　　中午吃飯的時候，照舊是另外一夥人一桌，姚希詩和高遠航一桌，加上個蔣馳，一共三人。

　　姚希詩曬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找了家室內餐廳，三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格外詭異。高遠航有些坐立不安，但是見另外二人氣定神閒，一個玩著手機，一個擦著防曬。

　　「下午去哪兒？」姚希詩問，這話顯然是在問高遠航。

　　「還是在這邊」他答

　　她點點頭，蔣馳轉著水杯，看著她：「下午我想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我喜歡這裡」她說。

　　「那我帶你回古城，你把行李拿過來，今晚就在這邊住」

　　「我剛剛問了，這兒今晚沒房了」高遠航搶先答，又猛地住了嘴，眼前男人的眼神太鋒利。

　　「我和我女朋友說話，你能不能別插嘴？」

　　女朋友？高遠航蹙眉，去看姚希詩。

　　「前女友」她涼涼地說。

　　高遠航還想說什麼，又被蔣馳一個眼神制止。

　　吃完飯，眾人在客棧內活動，姚希詩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蔣馳見她的頭就要往旁邊的木頭上磕，連忙扶住她的頭。

　　「幾點了？」她睜開眼，甩了甩頭。

　　「一點多」他放開她，抬手看表。

　　「你剛剛說帶我去哪裡？」她問。

　　蔣馳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強裝淡定：「走吧」

　　他開了車來，姚希詩上了車，靠著椅背又快要睡過去：「到了叫我」

　　蔣馳把她帶到沙溪古鎮，同為古鎮，這兒沒有麗江繁榮，旅客更是少之又少，建築保留著原始的模樣，隨處可見老人家在攀談說笑。

　　姚希詩此次旅行並未做攻略，何晴晴似乎給她傳了一份，但印象中也沒提到這個地方。

　　「隨便走走」他合上車門，上了鎖。

　　古鎮地方偏僻，交通不便，因此開發難度加大，走在青石板路上，聽著陌生的語言，她長得白白淨淨，又年輕，很多老人家都看過來，笑著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我穿的裙子和她們差不多」她驚喜地發現。

　　蔣馳笑笑，想起高遠航給她拍過照，於是拿出手機，趁她不注意，拍了好幾張。

　　姚希詩用餘光瞄到他，搶過他的手機翻看：「你這拍的什麼啊？」

　　業餘的和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那我重新拍」看著她把照片一張張刪除，他心疼地開口。

　　姚希詩刪完了剛剛拍的幾張，退出相冊，想點進「最近刪除」，將照片徹底刪了。

　　「你」她抓著他的手機，盯著螢幕看了許久：「你為什麼存著我的照片？」

　　那麼多個相冊，高中，大學，還有視頻，四五個相冊，全是她的照片。她一個個點進去，高中的大部分是偷拍，有些是溫霏拍的，可能私下裡傳給他了。

　　大學的相冊裡有600多張圖，她對著鏡頭笑的，她背對著鏡頭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她抱著西西睡覺，她望著天空發呆，甚至她的畢業照。

　　全是她。

　　「你是真的不懂？」他苦笑。

　　「我不懂」

　　「這麼多年，我們分手後，我沒有再和誰一起過，不管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