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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兩相宜》第40章
40.

  游進邦喜歡范真婕是足球社裡人人皆知的事;范真婕愛慕梁屹崢也是足球社裡只要配備一雙眼珠子的人就能明白的事。

  梁屹崢高三卸下社長的擔子後,正是由游進邦接任。一樣踢得好球、成績靠前、面貌帥氣,分明是一代校園男神的模樣,在B高,他卻被梁屹崢的影子深深地籠著出不去,也躲不了。

  儘管如此,游進邦並不以為忤,他發自內心地敬佩梁屹崢:一個人要面面俱到有多難,或許其他人可以了解個一兩成,但正因為他和梁屹崢有相似的成就,他才更能清楚箇中難處。

  心儀的女孩對自己不感興趣,游進邦自知條件的確不比梁屹崢,但梁屹崢擺明不談感情,他的希望仍未殞落,天天變著法子討范真婕歡心,送早餐、噓寒問暖、稱美讚語沒有一樣落下,就盼著哪一天范真婕累了,回頭就能看見身後亦步亦趨的他,說不定這一路的長情陪伴能消冰融雪,最終抱得美人歸。

  游進邦掏心掏肺地對范真婕好,他為追求范真婕不求回報的舉動令旁人十分動容,故而經常有人勸范真婕莫看天上月,惜取眼前人,有這麼一個願意將人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好男人就從了吧,卻都忽略了游進邦不是不要回報,他要的正是范真婕這個人。

  梁屹崢高三、游進邦高二、范真婕高一,三人一年減一年,總有人要先走。畢業前夕的聯合歡送會,游進邦作為當代足球社的頭子,自然代表社團敬梁屹崢一杯,謝他不遺餘力,祝他鵬程萬里。

  況且一旦梁屹崢走了,他的機會也就大了。游進邦一口乾掉手中九分滿的茶水以表誠意,梁屹崢見狀,自是回了個全禮。然後,范真婕遞上了另一杯滿斟的「飲品」給梁屹崢。

  范真婕近在身旁,游進邦再顧不得其他,又搜索枯腸地與她攀談起來。原本今日一切會如他所預料的完美換幕,下一場戲開場又是恍如春日爛漫,新芽萌發。

  歡送會撤場後做完清點,眾人一哄而散,身為活動統籌的游進邦手裡握著每一道門的鑰匙,最後一次確認禮堂完全淨空。

  他巡視二樓結束後往下走,卻在一樓半聽到了一些聲響。一樓半只有舞台預備室,但那應該是要上了鎖的,雖然想徒手打開也是毫不費力。

  游進邦想,這裡頭其實還有一間不大的廁所,專供舞台人員內急時不需特地跑到禮堂門口解放,或許有人太急或太懶,選了近的就進了,他等一下就是了。

  可愈等聲音愈不對勁,一次次短促嬌細的呻吟溢出,簡直……像是小情侶按捺不住就地乾柴烈火。游進邦額上垂下三條線,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前去提醒提醒。

  直到一聲「學長」傳進游進邦的耳裡。在學校裡不時可聞的兩個字,游進邦卻管不住自己的腳、自己的手、自己的眼睛了。

  梁屹崢怎麼說都算是一個業餘運動員了,只要他想,不可能扳不倒嬌小的范真婕;扳不倒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他不想,二是他沒辦法。

  游進邦多想是第一個啊。就算心痛難忍,但范真婕和梁屹崢才子佳人,都是他心裡頭的出類拔萃,君子有成人之美,兩人匹配得美好璀璨,如今情到濃處情不自禁,他可以默然離場,卻也不後悔。

  可眼前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如夢似幻啊。梁屹崢的左脅下被銳物開了一道口子,或許下手不重,但鮮血還是沾了白色襯衫一片赭紅,而范真婕手上的刀刃就抵在那裂口的尾端。

  游進邦不自覺地雙手緊握。范真婕天真嬌憨,就算再執著所愛,也不應該有這樣脫序的行為。這不是范真婕。他這麼想著,輕易地走至情動的范真婕背後,伸手攫住那發熱的肩頸。

  ——當時是游進邦救了梁屹崢。

  儘管事後游進邦的證詞一再地偏向范真婕,有隱瞞也有抽換,但在當時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梁屹崢還是感謝他的,至少他沒有扭曲最重要的真相,讓他這輩子直接完蛋。

  後來一陣兵荒馬亂,梁屹崢最終遠走T市,卻神奇地和游進邦維持著聯繫,關係竟然還發展得不錯;或許兩人才正驗證了步見龍的那句,「相似的人容易互相理解」。題外說一句,梁屹崢從不覺得他和步見龍是一路人,他們差的遠了。

  這時候把游進邦提出來,是因為梁屹崢近幾個月來聽游進邦說過幾次范琢語。他最開始的原話是:「我媽最近接了一個叫做琢語的小朋友,說要做功德,我問她為什麼是做功德?她說因為小孩的媽媽沒錢,可是又跪著給她磕頭拜託,她覺得孩子可憐,就先養著了」。

  雖然范真婕仍是他們談話中的禁語,但是游進邦給的提示足夠梁屹崢組織出「琢語」的生母是范真婕,但生父不詳,並且生日是三年前的五月——孩子不是他的、大概也不是游進邦的,至於是誰的?

  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梁屹崢不背鍋。

  「阿邦學長的媽媽覺得我做夜班的工作既不能顧好琢語,也不能好好地休息,就先把琢語接過去照顧……」

  「妳就這樣讓孩子被陌生人接走?」

  范真婕擰著長裙布料,面容哀戚:「他們都是好人!」

  梁屹崢冷笑道:「游進邦對妳好對孩子好,那妳怎麼不也跟他走?」

  范真婕一聽,眼淚無聲無息地淌了下來。

  看局面不對,梁嘉津當即大喝:「梁屹崢,我不記得我把你教得這麼咄咄逼人!孩子還在這裡,你說這些能聽嗎!」

  謝明燈本想上前阻止,但一看梁屹崢「冷笑」,手就往范琢語身上伸過去了;他一把將男童給抱了起來,這突然上升一百多公分的高度,饒是普通人也很難立刻反應,更何況是個已經被嚇傻的小男孩。「老闆,孩子我先帶走了。」

  「嗯。」

  「不行!」梁嘉津一吼。廢話,孩子要是不在了還怎麼抓梁屹崢的內疚?

  「帶走。」

  孩子在謝明燈手上,但梁嘉津也不敢直衝著謝明燈發火,嘴邊肉抖個不停,狠道:「今天在這裡就把事情給說明白了!」

  「我說,帶走。」

  冷笑是謝明燈的拿手好戲,但不是梁屹崢的。

  謝明燈一看就知道梁屹崢在裝,在這種情形還能不生氣還想玩,他一邊佩服梁屹崢,另一邊又想把他打爆,看看他的杏仁核到底長甚麼鬼樣子——可其實謝明燈又想了想,不生氣,也就表示梁屹崢不介意了吧。

  有時候有些事不是躲著不碰就能當沒事,看梁屹崢東躲西藏了那麼久,結果這次毫無準備直接面對兩大巨頭,不也表現得挺好的嗎?

  不過謝明燈再想了想,還是打爆好了。當他推開休息室門時,卻發現謝悠遠窩在角落哭成紅眼睛的小兔子不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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