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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監》第42章
第42章 「這是……」

  這種命令可以答應, 她本來也不可能找人侍寢,十九痛快的答應, 等到閻溫轉身走了, 她也回到了寢殿中。

  個老東西,又琢磨著朝她床上塞人, 十九心裡嘀咕著,坐到桌邊上沒骨頭一樣趴伏著,青山端過來一碗甜羹, 放在十九的面前。

  「書櫃上的鎏金瓶子,你拿去吧。」十九對青山道。

  她有好幾次看到青山在把玩那個瓶子, 想來是很喜歡的。

  本來想要有求於青山的時候再送這個引誘,但是青山剛才幫了她大忙,十九只得提前將這瓶子捨了。

  青山十分虛假的推辭了一下,然後就將瓶子捲進懷裡,樂呵呵的退出去。

  十九邊喝著甜羹,邊在心裡想著能有什麼對策, 讓閻溫徹底打消了朝她床上塞人的想法, 同時也在心中越琢磨越覺得不安穩。

  閻溫如果真的有什麼舊情人, 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 他提起來感到惆悵惋惜,那十九本就艱難險阻的路上,又多了一塊絆腳石, 而且是非常巨大的那種絆腳石。

  一碗甜羹十九愣是沒能喝出甜味, 等到青山將瓶子搬運回自己的屋子, 再重新回來的時候,十九坐在桌邊上,將青山叫進屋裡來,幾次想要說話,但是話到嘴邊又不好問出口。

  青山是閻溫的人這無需質疑,但是青山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照顧她十分用心,雖然沒有將她當成一個女皇一樣,可十九也並不需要那種虛假的尊嚴。

  她倒是很喜歡像現在這樣,無論是跟青山喜全,還是跟閻溫之間,都不講究那些繁複的禮儀,這種相處方式,在這種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傀儡的情況下,反倒舒坦,若是拿著女皇的架子,才是真的想不開。

  當然對於閻溫,十九愛慕是真的,敬重也是真的,卑躬屈膝也都是她自願,閻溫當得起她如此對待,救母之恩十九今生不忘。

  她覺得,閻溫當得起全天下對他卑躬屈膝,因為這太平盛世,雖不能說是誰一手造就,但閻溫在這其中的推手,他徹夜不眠的憂心,真不應該被埋沒在奸宦的狼藉名聲之下。

  十九有時候會想,若她真的是一個女皇,是這天下之主,而閻溫不是個閹人,那麼她一定會選擇閻溫做她的皇夫。

  名正言順的將江山捧到他的面前奉與他,他愛權勢便給他權勢,他要變革便任他變革,除了不能讓他開後宮之外,十九真的願意退到他的身後,藏在他羽翼之下,只感受他繾綣溫柔,為他生兒育女,與他此生共白頭。

  然而如今她只不過是閻溫手中一面小旗子,連盾牌都算不得,生死由他,未來也掌握在他的手中,就連自己的鳳床上躺著何人,他也要來插上一手。

  而她的傾慕,滋生於陰暗,生長在隱秘處,見不得天日,更不敢叫他嗅到一點暗香……怎一個慘字了得呀!

  青山讓十九看得發毛,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老奴?」

  十九搖了搖頭,真心道,「今晚多虧了……」

  十九話說到一半,突然猛的站起來,她看向青山眼中充滿惶恐,如同面前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

  下意識的後退,不慎絆在凳子的腿上,拌了一個跟頭。

  十九摔在地上,身上霎時被抽去力氣,連爬都爬不起來,在宮道上時,只是覺得青山真的好聰明,輕而易舉就化解了她當時的危急。

  一路上包括剛才,她腦中想著的都是閻溫,想著閻溫是不是有什麼舊情人,是不是對誰念念不忘,卻忽視了一個致命的關鍵——

  青山為何要幫她解圍?

  青山為什麼三言兩語,就能巧妙的將閻溫給哄騙過去?!

  當時她和閻溫之間的氣氛不對,但是兩人都未開口,若是不明所以的人,又怎麼能知道如何化解?

  青山是知道了嗎……十九只要想到青山已然窺見了她的心思,就覺得脊樑骨都被抽出去了,只想朝著地上癱軟。

  自己的衣食住行,一天吃幾盤點心閻溫都會知道,而是伺候在她身邊的就是青山,這些都是何人告知閻溫不言而喻。

  青山知道了……那他是不是已經告訴閻溫了?!

  青山上前來扶十九,扶了好幾下十九才遊魂一樣站起來,被青山架著胳膊,扶到了鳳床的邊上。

  「陛下這是怎麼了,可是覺得不舒……」

  「青山……」十九抓住青山的手臂,眼中驚惶和哀求毫不掩飾,「你可是……你可是看出我的心思了?」

  青山動作一頓,垂頭應了一聲是。

  十九顧不得扶著床支撐身體,雙臂抓住青山,惶急道,「那你,你你……」

  「陛下可放心,老奴未曾同大人說過。」青山知道十九擔心什麼,索性直接解釋清楚。

  「那以後……然後你會告訴他嗎?你能不能不告訴他?」十九說,「我屋子裡面的東西你隨便拿,我我,我也可以許諾你任何事情,只要我能辦到!」

  現在真的不是時候,現在若是青山跟閻溫說了,都不如十九豁出命去主動找閻溫坦白。

  她主動坦白可以歸結為癡心妄想,閻溫若在青山的口中悉知,那這些日子以來她對閻溫的種種行徑,就變成蓄意接近,企圖勾引。

  十九說到底如今命捏在閻溫的手裡,不過是他手中一面可隨時折斷的旗子,飄搖的太過厲害,打到了主人的臉,那主人會如何處置她?

  折斷,撕碎,丟棄。

  十九都快嚇哭了,青山胳膊讓她給抓的生疼,也不知道看著瘦瘦小小的人,是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見十九的神色過於淒慘,忍不住有些心疼。

  伸手拍了拍十九,溫聲道,「陛下當可以放心,大人只叫老奴伺候陛下飲食起居,事無巨細的報告,卻並未吩咐老奴,要將陛下的心事也告知。」

  十九眼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苗,青山衝著十九笑了笑,也想伸手摸摸她的頭,怨不得閻溫對她諸多忍讓,十九有一種很奇異的氣質,很容易將感情傳染給別人,引起別人的共鳴。

  「老奴不會告訴大人,」青山說了真心話,「老奴跟在大人身邊這麼多年,大人……只有在這段時間,才開始漸漸的有了些活人氣兒,這都是陛下的功勞。」

  閻溫多年如一日的自苦,無人敢勸,終於有人敢攪亂他,還硬扯著他到陽光下。

  旁觀者清,青山看得出閻溫並非不歡喜,他只是在陰暗中待久了,驟然到陽光下,覺得刺眼,覺得曬在身上的熱度不再是熟悉的陰寒,因此感到恐慌,才下意識的抗拒。

  「青山你真是太好了!」十九聽了青山保證,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這一會便浸出來的冷汗,心中絕處逢生一般,又是後怕又覺得暢快。

  終於除了她之外,她的心思有其他人知道了,只能自己藏在心裡的滋味,說甜蜜也甜蜜,但這種甜蜜只能獨自品味,而苦澀時也只能獨自下嚥。

  十九精神驟然緊繃又驟然放鬆,癱倒在床上喃喃道,「這是要將我給嚇死……」

  若不是滿腦子都是閻溫,若是她在青山出口那一瞬間便反應過來青山已經悉知,那方才在回鳳棲宮的路上,十九可能真的會嚇昏過去。

  這麼一想,有的時候反應慢了點,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十九癱軟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精神抖擻的跑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笑嘻嘻的遞給青山。

  青山一愣,看十九滿眼的討好,不由得搖了搖頭,接過了茶杯,被十九拉著坐在桌邊上,等著十九開口。

  十九見他將茶喝了也不客氣,直接問道,「青山,你覺得我跟大人可能嗎?」

  青山就沒見過這麼不含蓄的,見她剛才嚇的那個樣子,再見她此刻這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讓青山不自覺想起任憑風吹雨打,仍舊迎風肆意生長的野草。

  他有點明白,閻溫為什麼冷心冷面,卻屢次無法拒絕十九的糾纏。

  野草一般頑強,欣欣向榮,永遠的鮮亮,踩踏之後很快恢復,一點露水,就能讓其晶瑩翠嫩,看上一眼心情都會跟著明媚,誰會不喜歡呢。

  「這老奴……倒是無法推斷,」青山說,「只是大人向來對陛下有所不同,想必陛下也能夠感覺到。」

  十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說我當然能夠感覺到,閻溫的老東西對她有所不同,還不是因為她長得像他的阿娘!

  這雖然能夠得到閻溫的優待,但不是籌碼,反倒是阻礙——

  十九又癱軟在桌子上,手指撥弄著茶杯,像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抽掉了,又整個蔫掉了。

  青山斟酌著語句,想要說兩句什麼鼓勵十九一下,結果十九突然又坐直,眼睛瞪得圓溜溜,像被太陽曬蔫的小草,剛剛經歷過一場雨露的洗禮,又鬱鬱蔥蔥的支立起來。

  「青山,我問你個事兒,」十九說,「大人他……他有舊情人嗎?」

  「噗——」

  青山正端著十九給他倒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就聽見十九這個問題,沒忍住頓時都噴了。

  還嗆咳了好一會兒,一張老臉咳得通紅。

  十九巴巴的等著他回答,青山壓下咳意,這才回答道,「沒有。」

  「真的沒有嗎?」十九靠近一些又問道,「大人今日提起的宮妃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青山你跟著大人多少年了,大人真的沒和誰有過……」

  「真沒有!」青山打斷十九,歎了口氣,哭笑不得,閻溫容貌再是出眾,到底也是個閹人。

  閹人只能行走在後宮之中,後宮之中皆是皇帝的妃嬪,私通是死罪。

  不過皇帝又不是神仙,三千佳麗,能夠採擷的也就那幾朵,後宮之中關於宮妃和太監那些「汙湯濁水」是寂寥的歲月中心照不宣的消遣。

  青山一直跟在閻溫的身邊,只知道曾經有一位宮妃,似乎對閻溫有好感,行了很多方便,但閻溫從不搭茬,送來的東西不收,知道了宮妃對他有心思之後,連路過那宮門前的差事,都換其他人來做。

  閻溫跟在溫清平身邊,一心想著朝上爬,十幾年如一日,所有一起當差的,都對於他冷心冷面諸多指責,說他怕別是個石頭做的,一點人情不欠,半點惻隱之心也無,這樣一個人,又怎會有什麼風月往事。

  十九卻不太信,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那宮妃……」

  青山只得將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十九學了一遍。

  十九聽完之後不由得感歎,看看真的吧,她就說閻溫的好處,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看到。

  幸好那宮妃只是一個宮妃,並不能將閻溫如何,閻溫也絲毫未曾動搖過,那這就不算風月往事,頂多算遭人覬覦。

  十九聽了之後,心中的結解開,揮揮手準備沐浴休息,又硬塞給了青山一個瓶子,滿嘴抹蜜的將青山哄的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捧著瓶子走了。

  青山抱著瓶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將瓶子塞在了床下。

  他的眼界沒有那麼淺,閻溫身邊跟著的人,也沒有能夠用錢才可以買動的,何況只是兩個鎏金的瓶子。

  青山每次把玩,只不過是閒來無聊,瞅著這玩意兒顏色鮮亮而已。

  他自是不會被兩個瓶子給收買,會跟十九說這些,會幫助十九隱瞞,皆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他確實希望閻溫能夠活得像個人,而不是自苦到最後,為人一遭,卻連一點人欲都未曾體會過,最後即便大權在握,孤獨終老也是難捱。

  且即便閻溫是個閹人又如何,閹人也是人,七情六欲他們一樣不缺,他們甚至比尋常的男人,更懂得珍惜,更懂得如何讓女人快活。

  十九天大的秘密被青山悉知,青山答應為她保守秘密,又為她解了疑惑,她簡直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脈,通體舒暢,洗漱之後便早早的爬上床睡了,一夜無夢。

  清早上起來,十九沒有命人去打聽閻溫今天要不要出宮,而是直接洗漱後,命人將自己的早膳裝進食盒中,拎著朝內侍監的方向走。

  青山領著兩個小太監跟在十九的身後,見她一路上腳跟都不著地,不由失笑。

  又不由在心中疑惑,閻溫到底真的是一絲男歡女愛也不懂得,還是他已經察覺到只是在刻意縱容?

  當初那宮妃屢次示好卻有助益,閻溫也毫不動容,青山覺得閻溫不至於為了牽制一個小傀儡,犧牲自己的色相。

  可這小傀儡的心思,怕是連喜全都看出來了,閻溫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嗎……

  青山真的是高估了閻溫,閻溫十幾年如一日醉心權勢,從無半點精神分到兒女私情上,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

  且在宮中這麼多年,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他這雙手說是在鮮血中泡著也不為過。

  他的閻王諢號,並不是憑空叫出的,連朝中大臣也畏懼他狠絕手腕,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清瘦嬌小,在他眼裡一折就斷的小東西,竟然一直覬覦著他。

  閻溫昨天在宮道上的時候,想到了那宮妃,有那麼瞬間確實是歪打正著,猜到了點上。

  可被青山打岔之後,他回到內院,回想起自己當時的想法都覺得可笑嗎,那小東西?她敢嗎?

  因此清早上,他才從床上爬起,聽喜全說小傀儡拎著食盒又來了,已經進了內侍監,除感覺到一陣頭痛之外,並未深想,並且嘴角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覺得無奈笑意。

  十九進了內侍監之後,回手朝著青山揮了揮,「不必等著。」

  青山點頭,領著兩個小太監還像昨天一樣,等在內侍監門口。

  十九拎著食盒,正準備進內院的時候,突然拐角處竄出來了一個影子,叮鈴鈴鐺啷的朝著她跑過來。

  她站定,小黃跑到她的腳邊,扒住了她的腿,嗅了嗅食盒,尾巴搖的飛快。

  小黃是那種很普通的,民間養的狗,是十九從行宮帶過來的。

  撿到的時候還是很小的一隻,毛色並不漂亮,還被打得遍體鱗傷。

  十九養了一段時間,等到閻溫找她進宮做傀儡,她就連這小東西也一塊帶進宮中,養在鳳棲宮的後院。

  這小東西和十九相依為命,苟富貴未想忘,十九帶著它進宮吃肉,它卻忘恩負義的和十九「搶人」。

  這個狗東西第一次見閻溫,就徹底叛變,哪怕閻溫每次路過鳳棲宮的後院,只是伸腳踢一踢它,它能開心的把尾巴搖出殘影。

  物肖其主,本來十九覺得她喜歡閻溫,她的狗子也喜歡閻溫這很正常。

  可是這個狗東西不僅爭寵,還能嘚瑟,閻溫最一開始在十九進宮的時候,很少去看十九,整日命人磋磨十九的性子,除了上朝之外,十九很少能夠見到閻溫。

  但是十九卻在鳳棲宮的後院見過閻溫幾次,每次閻溫都是專門去踢小黃的。

  從議事殿的後巷繞進去,踢完狗就走。小黃每次叫的特別歡,活像在朝著十九示威一樣。

  可憐那時候十九連正眼看閻溫都不敢,見小黃得了寵,嫉妒得心裡發酸,主人與狗子的情誼破裂,十九好久都沒搭理它了。

  不過每次令人將它拴起來,這狗子都自己將繩子咬斷,跑去找閻溫,也不知道是循著味兒,還是認得路,每次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回來,十九看了冷笑,心裡琢磨著一千種吃狗的方法。

  有很長一段時間十九都在嫉妒一隻狗,每天巴巴的看著小黃從狗洞鑽出去,恨不得也化身為小黃,不僅能夠日日見到閻溫,還能夠讓閻溫親自餵食。

  若不是小黃是她親手養大,在宮外有那麼點相依為命的情誼在,可能早已經被下湯鍋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也能夠自由出入這內院,時過境遷,再和小黃「狹路相逢」,一人一狗對視幾眼,一笑泯恩仇,一塊顛顛兒的朝著屋子方向走,結伴兒跑去找閻溫。

  小黃扭著屁股走在她的前面,十九不由得多看了它幾眼,發現它脖子上不光帶了鈴鐺,似乎還帶著閃閃發亮的什麼東西……

  十九蹲下,將食盒放在旁邊,叫了小黃一聲,小黃就擰著屁股又轉回來,一雙爪子按上十九的腿,尾巴搖得連屁股也跟著晃起來。

  十九伸手托起它脖子上掛著鈴鐺的地方一看,然後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是……」

  半晌,十九冷笑了一聲,從脖子裡拽出黑色的繩子,將自己脖子上掛的小牌子,和小黃脖子上的一對比,臉色扭曲了一瞬。

  她跟小黃帶的是一模一樣的牌子,不光一模一樣,她的是白銀打造,小黃脖子上掛的是黃金打造!

  閻溫這個殺千刀的老東西!

  十九氣得一把撈起了小黃,將它夾在自己的胳肢窩,一手拎起了食盒,氣哼哼的朝著閻溫的房門走去。

  屋子裡,閻溫剛剛洗漱好,不知道有一場狂風暴雨在等著他。

  喜全站在門口,見十九滿臉通紅,夾著小黃朝裡衝,想張口說什麼,但是十九已經一陣風似的刮了進去。

  「大人!」十九喊了一聲。

  閻溫從裡間走出來,看十九一手提著食盒,一手還夾著直蹬腿的小黃,臉上露出笑意。

  邊朝著外間走,邊開口問道,「你怎麼……它怎麼來了?」

  十九將食盒放在軟榻的小桌上,這才夾著小黃,氣勢洶洶的走到閻溫的身邊擋住了他的路。

  「大人!」十九又大聲喊了他一聲。

  閻溫被她給喊的莫名其妙,十九掐著小黃的脖子遞到閻溫的面前,將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自己的牌子一向都寶貝的塞在衣服裡面,在如今也大刺刺的露在衣襟外頭,兩個小牌子除了顏色不一樣,一看就是同款樣式,說不定還是出自同一個師傅之手!

  十九瞪著眼睛看閻溫,氣的兩腮都鼓了起來。

  閻溫難得有一點被抓包的緊張,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卻沒忍住笑了。

  「你還笑!」十九將小黃又朝著閻溫旁邊遞了遞,「你看!」

  閻溫朝後躲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

  「大人你不解釋一下嗎?!」十九看閻溫笑更是氣得跳腳,「為什麼它是黃金的我是銀的!」

  「噗,哈哈哈哈——」閻溫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且十九越是氣的不像樣,閻溫越是控制不住笑的更大聲。

  他打這小牌子的時候就在想著,若是小傀儡發現她和小黃都有一個,會不會像小黃受了呵斥一樣,將耳朵都夾起來。

  他也想過可能小傀儡會覺得受到侮辱,將牌子摘了扔回給他,或者是抱著小黃,像如今這樣來找他質問,傷心的流下眼淚……

  但他萬萬沒想到,小傀儡在意的竟不是她和小黃都有這樣一個牌子,而是小黃的是黃金打造,而她的是純銀打造。

  「大人——」十九將小黃遞到閻溫的臉邊上,小黃從來沒離閻溫這麼近過,毫不客氣的伸出舌頭照著閻溫的臉上吧嗒吧嗒舔起來。

  閻溫的笑聲瞬間卡住,小黃動作飛快,他臉上片刻就濕了一大片,躲都沒來得及。

  這回換成十九笑的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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