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司徒見要到胡家堡?”
“晤!”
“何事?”
“小事一件!”實際上不是小事,而是很嚴重的大事。
“需要小弟作陪麼?”
“不必!”司徒明月眼裡飄出一絲歉色。
胡鶯鶯臉上已綻開了笑意,顯得興致盎然。
“司徒大俠,這就走麼?”
“對,現在就走!”
“看來……我們只好乘一騎?”
“不,在下用步行!”
“這……”胡鶯鶯現出失望之色。“胡姑娘先上路,在下隨後就到。”
“司徒大俠身著皮裘,這種天氣……”
“在下只怕冷不怕熱!”
“好吧!那我……在堡門口等你。”胡鶯鶯無可奈何地笑笑,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管寒星面現黯然之色。
“司徒兄,小弟為柳姑娘母女之事感到萬分難過。”
“管老弟已經知道?”司徒明月內心起了刺痛。
“此事已經傳開,小弟誓要助司徒兄緝兇索仇。”
“愚見我十分感激!”
“你我情同手足,說感激二字便見外了!”話鋒一頓,挑眉張目,語音激憤地又道:“對於凶手,司徒兄可查到什麼線索?”
“稍有端倪,尚待有證。”
“司徒兄到胡家堡莫非……”
“容後再談,我必須盡快趕去,回頭見!”說完彈身上了路,他並非有意要對管寒星隱瞞而是心急查證,不想多耗時間。
管寒星望著司徒明月的背影臉色沉了下來。
黃昏。
晚霞已經收斂,變成了西天一抹暗紅。
“古月世家”的金字匾額顯得黯然無光。
司徒明月來到大門之前。
胡鶯鶯遠遠便迎了過來。
“司徒大俠,我已經等待了好一會!”
“有勞了!”司徒明月意態冷漠。
“你要見我哥哥?”
“不錯!”
“請!”
司徒明月與胡鶯鶯並肩而行,堡門的警衛武士執劍為禮,人堡之後,一路穿庭過戶,不久來到了偏院書房,胡天漢迎出,肅客進人書房,落座,下人獻上香茗,退出,胡鶯鶯陪坐在一旁。雖是以禮接見,但氣氛並不怎麼和諧,主要是司徒明月在來此之前並未表明態度,而胡天漢心裡有病,胡鶯鶯則是有她個人的想法。
“司徒大俠光臨有何指教?”胡天漢開口。
“關於柳家母女的事,有幾件事請教。”司徒明月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噢!”胡天漢臉色變了變。
胡鶯鶯蹙了下眉頭。
“希望胡堡主能無所隱瞞!”
“區區知無不言!”
“當初聽說柳夫人是為了醫治絕症而住進貴堡?”
“不錯!”
“堡主精於歧黃之術?”
“不,祖傳靈藥,只限於某種特定的症候。”
“何人推介?”
“是本堡屠總管無意中發現的。”
“屠總管如何發現?”司徒明月絲毫不放鬆。
“路過柳家門前,聽見有呻吟之聲,探問之下,知道了症狀,回堡向區區提起,區區判定正是祖傳靈藥的適應絕症,所以接母女到堡予以治療,經過就是如此!”湖天漢早已胸有成竹,知道司徒明月遲早會上門,所以應答如流,毫不猶豫。胡鶯鶯抿著嘴靜靜地聽。
司徒明月冷冰冰的臉上沒任何反應。
“屠總管已經證實是‘金劍幫’密使的副手之一,他在柳家母女墳前被殺滅口之事,堡主諒已知曉。”
“知道了!”胡天漢儘量抑制情緒,但臉皮仍不免連連跳動,“這是區區不察,所以才縱容了內奸。”
“內奸?”
“不錯,他是堡中老人,想不到被收買利用,實在令人痛心。”
“真的是如此?”
“難道司徒大俠不信?”胡天漢雙眼瞪大。
“不信!”司徒明月斷然回答。
“為什麼?”胡鶯鶯插了句嘴。
“屠總管在死前透露,胡家堡與‘金劍幫’是聯盟。”
“絕無其事!”胡鶯鶯挑起了眉毛。
“這從何說起?”胡天漢相當激動。
“在下今晚並非針對此事而來,所以用不著爭辯。”司徒明月的目芒變成了刀,“現在請堡主回答為何殺害柳家母女?由什麼人下手?”隨說隨站起身來。
胡家兄妹也立即離座起立。
空氣驟呈緊張。
胡天漢慄聲道:“司徒大俠,此事豈能栽在本堡頭上,你完全錯了……”
司徒明月冰聲道:“‘古月世家’在一連串發生事故之後戒備森嚴,而且不乏好手,一個女子能帶著一個身懷絕症的普通老太婆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而名之為不告而別,這分明是安排好的。”一頓又道:“事不止此,齊老英雄一家的滅門血案也要一併還出公道。”
胡天漢激憤得臉孔抽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鶯鶯大聲道:“司徒大俠,這兩件事加上外間的傳言你沒想到是有心人故佈的陰謀,目的在毀‘古月世家’?”
司徒明月冷聲道:“在下不想再多說。”
胡鶯鶯漲紅著臉道:“你想怎麼樣?”
司徒明月的身上已透出無形的殺氣,森然吐出兩個字:“‘流血!”
胡天漢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咬牙怒目。
胡營營的臉漲得跟衣服一樣紅。
一條人影閃現書房門外,是“玄狐”武宏。
“司徒大俠,能容老夫說幾句話麼?”
“免開尊口!”
武宏也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