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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82章
第282章 雙向作戰

  花宴望聽到這句要借項上人頭一用的宣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大笑起來,笑得邪肆張狂。

  “年輕人……”他意味深長地吐出這三個字,“和你師父一樣,不太知道天高地厚。”

  說這話時,他身著一襲鮮紅色的長袍,那些被他大快朵頤時吞咽溢出的血肉殘渣沾在上面,在餘濕未幹之際幾乎與衣衫融為一色。只有已經乾涸的黑紫色斑痕以及沖鼻的血腥,才提醒著別人這裏剛剛發生過什麼。

  以他的身份,想要找一件惹血不沾的法衣何其容易,然而他還是穿著這樣的紅袍子,顯然是出自某種自發的故意。

  不是洛九江的錯覺,在花宴望張口說話時,一縷鮮明的血氣從他森白的齒縫間飄逸出來,黏連著某種讓洛九江深深厭惡的東西。

  洛九江眼神微沉,隨即嗤笑道:“身為我師父的手下敗將,你竟然還有臉說出這話來,確實滿身功力都在嘴上。”

  花宴望聽他提及到自己上次輸掉半滴道源的舊事,竟然也沒有發怒。要知道上次那場戰鬥之所以會出現意外,正是因為眼前這個攪破他死地的毛頭小子。

  饕餮主只是含著一口染血的惡意,慢條斯理道:“誰提我和你師父上次交手了?我是在跟你講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他沒告訴過你嗎,他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是玄武用來養家護院的狗,還是非常會搖尾巴的那種。”

  頂著洛九江瞬間冰冷的眼神,花宴望只當成是看不到:“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然後啊……”

  他惡意地笑了兩聲,每一聲笑語裏的歹毒都和當頭灑下的釘子一樣分明:“然後他那個道侶就死了,他人也廢了,直到現在才緩過一口氣來。”

  花宴望把這番話說得不緊不慢,而洛九江聽了卻怫然變色。

  從剛剛開始,他就很想讓花宴望閉上那張臭嘴,別拿那條前一刻還裹著無辜者碎肉的舌頭玷污自己的師父。

  聽了這話他若再忍,那簡直枉為人徒。

  一般按照洛九江的戰鬥風格,總會和人說上幾句閒話,但如今也完全不必了——饕餮的那張嘴巴,無論說出什麼話來,都簡直讓被他提到的字眼蒙羞。

  洛九江不再忍耐,直接搶身而上,手腕一振之間,澄雪已然出鞘。

  而饕餮不閃不避,張開巨口吃下那道洛九江揮出的刀風,若有所思地咧開那張大嘴微笑起來。

  他說話不笑的時候,尚且像個微胖而白淨的中年文士,然而一旦嘴唇扯開,嘴角直奔耳根而去,那張比例可怕的嘴巴就徹底毀去了面孔形狀。

  他就這樣掛著一個可怖的笑臉判斷道:“你這點和你師父不一樣,你是明著來的。”

  “……”

  花宴望也和洛九江之前遇到過的那些異種不一樣。

  窮奇自視甚高,基本是洛九江遇到的這些異種對手中墊底的存在,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廢話。

  白虎是時時都要擺出一副偽君子的模樣來噁心人,但既然他還在乎臉皮,那就還有轄制的方法。

  玄武的實力已經高強到洛九江平生僅見,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很少故意說那些令人惱火的話。

  然而饕餮身懷一腔滿溢的惡毒,那些狠辣歹極的話語和他的攻擊交織在一起撲面而來,在滿地飛沙走石之中,同時欲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造成雙重的摧殘。

  他侮辱枕霜流時會提到玄武界舊事,而面對洛九江時反而對洛九江“乳臭未乾”的年齡隻字不提,唯獨挑他身邊的人下口。

  他實力比窮奇更強,惡毒比白虎猶甚,而且看起來還比玄武更願意用腦子。

  這讓洛九江在和他對戰的時候,感覺自己正面對著一團噁心的,粘膩的,腥臭又時時流淌著毒涎的什麼東西。

  花宴望這個人,就像是一口令人作嘔的粘痰。

  洛九江一瞬間貼身而上,在不足尺餘的距離裏瞬間對著花宴望發出十九道足以劈山斬海的刀氣。

  然而花宴望一雙肉掌不但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餐具。無論洛九江的刀尖指向何處,都被他用雙手挾著塞進了那張彷彿永遠都吃不飽的空洞大嘴裏。

  鋒銳的刀氣把花宴望的面孔頂出了一道道凹凸不平的奇怪的形狀,遠遠觀去,就彷彿他在嘴巴裏含了一大把跳動的筷子。

  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被撐開的蛤蟆。

  說時遲那時快,在轉瞬之間,花宴望老成毒辣的眼神一動,已然抓住了洛九江兩次刀勢的微小間隙。

  他喉頭一滾,咽下去一半能消化的刀氣,剩下的那部分全都夾雜著他口中血腥臭氣,照著原樣撲面朝洛九江還了回去。

  這一半刀氣被他拿染血的唾沫咀嚼攪合一番,混合著他修煉出的吞噬道,已經被加工成了暗紅烏黑的怪罡之力。

  當下那口惡臭之氣朝著洛九江面門直襲而來,被洛九江厭惡地折腰避過。在即將躲開那道攻擊時,洛九江刀鋒朝上一挑,算是初步探知了饕餮的吞噬道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四條腿的不吃玄武,因為想吃會死;兩條腿的不吃朱雀,因為對方已經死了。

  除了這兩樣外,饕餮那個吞噬道什麼都吃。上到山河岩水,下到桌椅板凳,美味如千萬生靈,難咽如毒霧和刀風,他統統一視同仁吃幹抹淨,全都不在話下。

  就連他那個縉雲連環界,不也被他用某種近似於吞噬的手段,和他自己心血相連,融為一體了嗎。

  真可算是有吃無類了。

  大概是察覺了洛九江的動作是在做什麼,饕餮扭曲著嘴角,對著洛九江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怎麼,想好要喂我吃什麼了嗎?”

  洛九江面目如霜,只覺得對方只要一張嘴,口臭就不斷地朝自己臉上噴。

  他冷笑道:“送你個沒吃過的。”

  你這個吞噬道上吃天下吃地,天上飛的海裏遊的地上走的無所不包,那麼,你吃過別人的“道”嗎?

  輪回之下映生死,被饕餮吞噬過的那些生靈怨氣,只怕恨不得在他肚腸裏發芽吧。

  那一刹那洛九江揚刀似電抹,未及眨眼,澄雪刀鋒已經貼上饕餮面門。

  這一回的刀勢如同海潮一般撲面而來,同之前那幾道冰封寒川般的刀氣儼然有別。饕餮眼神微轉,沒有張口硬接,反而翻掌拍在洛九江刀背之上,自己則猛地晃出一段殘影,朝後直退了數步。

  一刹那洛九江刀氣如水銀瀉地一般撲灑在焦裂乾涸,被黑凝的血塊泡至變色的土地上。

  這地方之前被饕餮吃過一遍,修士統統都是正餐,草木花樹也都做了配菜,如今滿目瘡痍不說,還散著濃烈的腥氣。

  然而當洛九江的刀意在其上流淌的那一刻,地上先是翻騰起嘶啦作響的白霧,然後便有綠意在赤土下掙扎而出。

  眨眼之間,焦土已然發芽生花。

  花宴望的眼神在那片被刀氣改造的土地上停了停,狡猾的謹慎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卻仍似不設防似地念道:“生道?你跟囚牛那個路子倒還挺近啊。”

  洛九江不言不語,刀意如長了眼睛一般,翻湧著直逼對方的嘴巴。

  饕餮笑得倡狂,動作卻相當仔細留神。他只銜了一小口刀勢囫圇咽下,然後在下一刻,他的臉色整個地變了。

  和他臉色一起改變的,是洛九江的神情。

  很難說那一瞬間饕餮的肚腸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應,但那滋味絕不比他上一次貿然吃下枕霜流的毒霧好過。

  饕餮的臉色在碧綠和靛紫之間來回切換,最終緩緩壓制成原本那種白皙微胖的樣子。

  顯然輪回道激起了他胃裏的怨魂造了場反,但或許是因為他只吃了一小點的緣故,所以這場亂子很快就被饕餮壓制下去。

  然而……

  洛九江的目光無聲地凝在饕餮的身邊背後。

  他似乎知道饕餮是用什麼東西壓制動亂的了。

  看著那密密麻麻,彼此交錯,粗略一掃幾乎有幾百個的怨氣凝成的身影,它們彼此淡色的影子疊加起來,顏色幾乎濃得像墨。

  更引人注目的是,這些在饕餮身旁俯首貼耳,一團混沌任他驅使的影子,它們都有著非常相似的異獸形態。

  那個形狀,那個體態……

  洛九江悚然道:“你究竟吃過多少自己的親生孩子?!”

  ————————

  椒圖界內,在和枕霜流交手的饕餮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大笑起來。

  枕霜流眉目如同冰封,並不管他究竟發什麼癲。他和花宴望對戰也算一回生兩回熟,上一次過招時已經摸清了彼此套路,因此如今他整個人都隱沒在濃深的毒霧之中。

  饕餮笑夠了,才對著不知匿於何處的枕霜流評價道:“你的那個徒兒的招數雖然嗆口,可還真是有點意思。”

  他話音剛落,便敏銳察覺到彩色的毒霧間出現一絲波動,等他罩手朝著那紋波動叉下時,鏘鐺一聲,正撞上枕霜流持握的一柄漆黑短匕。

  在遮眼的毒煙之下,花宴望仍能看清枕霜流微縮的瞳孔。

  對方咬著牙質問他道:“你的元嬰分身……現在正在哪里?”

  饕餮聞言,登時笑得樂不可支。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枕霜流勃然大怒,一時之間雙匕揮出入幕布一般,而他身上飄散開的毒霧更厚更濃,幾乎要嗆啞人的嗓子。

  偶爾某一縷毒氣在他他們交手中逸散開來,飄搖間拂過遠處觀戰的饕餮子女,對方就橫七豎八地倒下一片。

  不過饕餮顯然對他的親生孩子死活很不上心。

  他看起來還想對枕霜流說些什麼,卻在察覺到九十重椒圖宮城內的動靜時微微咂舌。

  “……嘖,黑龍。”

  由蛟化龍的沉淵身上盤踞著疾風和玄雷,沖著饕餮直壓而下,龍爪寒光閃閃,銳利如刀。

  饕餮只停頓了一瞬,轉而就對枕霜流笑道:“援軍來了,你不收了毒氣嗎?還是要操回老本行,不分敵我一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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