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蹄膀固然好吃,卻也容易長胖,桃膠、魚膠等各種膠體,在養顏美容的同時,對增肥也很有效果。
話莫文遠是說在前頭,但女郎們是否聽得他就不知了,美容心切、沉迷食補,很可能會增肥。莫文遠用隱晦的眼神打量秦蔚蘭,也沒覺得她大胖,當然有可能是他先前從未見過此女郎,更不知她曾經身材如何。
秦蔚蘭不知他哥說了什麼,要是知道,定會撕爛了秦蔚山的嘴,女郎向來對自己身材變化很是敏感,也是不願別人說的,她雖委託了阿兄問莫文遠,但也希望問得隱晦些,而不是直接至此。
“有女郎在此,不若先找一地給她上些茶水,我們倆細細談如何?”他道,“若是願意,讓她直接同我說也可,我不同與他人說。”
秦蔚山道:“那我問問,看她怎麼說?”
莫文遠等了一會兒,隨後就見到捂著自己腰走路姿勢彆扭之人,他評估一下,秦蔚蘭更具可能扭了對方的腰肉。
“她欲直接與你說。”秦蔚山苦著臉道。
男女有別,他們說話時總要多一人坐鎮,秦蔚山在旁眼觀鼻鼻觀心,裝無存在感。
莫文遠小心翼翼道:“女郎所需可是能讓體態瘦削的吃食?”
秦蔚蘭姿態端莊,靜若幽蘭,她矜持點頭道:“是。”
在外人面前他毫無在家中的女霸王模樣,很是優雅,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莫文遠回報以禮貌的微笑:“如此,只要不吃便是。”減肥都是七分吃三分練,吃得少了,或者吃得低脂了,便能瘦下來。
“但是……”女郎欲言又止,臉上寫滿了“我就是很想吃啊!”
她迫切地想要尋找一種既可以瘦下來又能正常吃,運動量還要小的方式。
莫文遠心道:這你問我我問誰啊?
他只能盡可能回憶對減肥有效的吃食,低熱量、有飽腹感,並且唐代還要有,而且看秦蔚蘭德模樣,那吃食最好還要好吃。
女郎鼓起勇氣道:“我因近日流連食肆,食量大增,若是貿然少吃,有身體不適之能。”她頓下道,“莫大郎既可做出美容吃食,想來也可做此吃食?”
莫文遠無奈地笑笑道:“這,讓我想想罷!”
這叫什麼事哦!
……
菩薩很苦,不僅要吃齋念佛,傳揚教義,還要同羊一起做荷包。
刺繡到了唐代已經有深遠發展,除了戰國便存在的傳統辮繡外,還有平繡、打點繡、紜襇繡等多種針法。此些繡法被用作裝點荷包面,在並不樸素的綢緞上留下更多精美的、栩栩如生的圖像。
很慘的是,還沒有發展到刺刺繡這步,光是做出得體的荷包,就已經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菩薩給衣服打補丁都欠奉,更不要說是做荷包,日日都是先上天庭問女仙兒,後下凡現學現賣。他跟嫦娥的關係不錯,故而將其認作了自己的老師。
嫦娥先驚訝道:“荷包?”她素來體貼,看觀音菩薩面帶苦相便沒有多問,反而細細詢問對方想做個什麼樣的。
“只管做個容易的便是。”難度高了他都還原不出!
嫦娥繡工了得,聽菩薩的話後便請對方入自己宮殿,從小山似的布匹堆中挑出一匹,以做示範:“觀菩薩于此道不甚精通,我便做出教您最容易的一種。”
觀音菩薩激動得熱淚盈眶,嫦娥仙子真是好人。
“先想好要做何種模樣荷包,在布料上畫好樣子,隨後用剪子仔細地,一點一點把樣子剪下來。”
“記得要剪兩塊一模一樣的,一為正面,二為反面。”
“然後用另一種更加絲滑的布,如法炮製剛才之法,剪下來的兩塊新布為內襯。”她說到這,不大確定地看了觀音菩薩一眼道,“您可知內襯為何物?”
菩薩道:“這我還是知道的。”
“縫好內襯後,把兩片秀片縫在一起,記得留下口的位置。”她並不僅僅是嘴皮子動動,閃著銀光的細線穿插在她的手指縫中,一根接著一根,細細密密縮成一條,即便是以神仙的眼力,都無法從中找出空隙。
觀音菩薩歎息于嫦娥絕佳的手藝,收好了對方的試作品道:“謝過嫦娥仙子。”
清冷無雙的女仙抿唇一笑道;“若有甚問題,可隨時來找我。”
菩薩也是個修道天才,存活于世間很少有事可以難到他,他以為自己記住了做荷包的基礎內容,就不會再來了,故道:“若做到繡花那步,我定再來找你。”
嫦娥仙子笑笑沒說話,她心道怕是做不到繡花那步,菩薩就回來找自己了。
女紅之事,可不是知曉如何做,就能做出來的。
……
菩薩自覺腦中已有了知識,此次見大黑羊時中氣足了不少,誰知今晚僧寮內格外熱鬧,不速之客竟有二位,除了大黑羊外,還有不請自來的孫猴子。
“我這今日無甚吃食,爾來何事?”觀音菩薩對孫悟空十次面中有九次都很不客氣,饒上次提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讓他略感寬慰,最近的女紅問題卻搞得他又焦頭爛額,無心念叨孫悟空的好了。
孫悟空腦袋裏怕是裝了雷達,平平淡淡道:“我原在長安呆得好好,忽覺你這有甚趣事發生,便想過來看看。”
菩薩:呵,你就是來看笑話的。
大黑羊也不管多了一個人,他每日時間有限,只能趁夜與菩薩一同作女紅,故而用清冷的聲音催促道:“快些吧。”
孫悟空還道:“真第一次看見饕餮人型。”
菩薩將嫦娥教給他的方法盡數交給饕餮:“首先畫一花樣子。”
饕餮點點頭,隨即從袖裏乾坤中拿出無數荷包,他花了很大一番心思,走遍了東土各地,看過了千百種荷包,並且將他看上眼的都買下來了,在千百種之中他又挑選某些優點,自己整合設計,欲做出全新的完美的荷包。
“花樣子我已有了想法,要有此荷包的形狀,再有它圓潤的邊角,剪裁弧度要想這個。”一共拿出了三個荷包,菩薩估摸著他只取三家中長處,並沒有取白家長處,不算太困難,兩人湊在一起,畫了許久。
得到一四不像。
孫悟空:“……”
“你們還是找一個照葫蘆畫瓢吧。”
饕餮卻很不甘心:“那怎能區別我之心意?既是送給莫小遠的,最好獨一無二。”說完後又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菩薩。
菩薩:看我幹嗎!看我就能畫出來嗎?告訴你我丹青不錯卻不會畫花樣子,別找我了!
大黑羊想起了李三娘的諄諄教誨,以利動之:“莫小遠做了許多養顏美容之吃食,多帶甜味,並無葷腥,有些店中可買到,有些不可買到,是專給我做的。”他伸出一根小拇指,面色深沉,“若你幫我畫出來了,就分你一丟丟。”
對吃貨來說,這是多麼了不得的承諾啊!大黑羊對荷包之上心程度,可見一斑。
菩薩、菩薩有些心動。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只見孫悟空不再作壁上觀,反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筆,在布匹上畫畫,其成品完美契合了羊的想法。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羊驚呆了!
菩薩也驚呆了,手指伸出來,很不得體地指著孫悟空“你你你你你你你”,孫悟空就跟沒看見對方幾欲吐血的表情對大黑羊道:“畫出來了,吃食可給我嗎?”
大黑羊眼睛亮晶晶的:“給你給你!”
孫悟空心道:此次來值得了,不僅看到了好戲,最後也得到了美食。
……
莫文遠的進度不快,每天做一些,穩紮穩打,店內的女郎多了,莫文遠又與尋常郎君不同,長相俊秀,對女郎也很好,說起話來都溫柔和氣,更何況他是與天上女仙有露水情緣之人,以後還是要上天庭的,凡間的女子很少敢高攀於他,故而店中女郎都願幫他一把。
早上醒來時,羊已趴在矮床邊上,莫文遠起床驚動了他,就多問一句道:“做得如何?”
哪里知道聽了這話後,本來還神采奕奕的羊忽然就萎靡不振了,連以往蓬鬆的羊毛都一縷一縷粘在一起,很沒有精神,想到他兵荒馬亂雞飛狗跳的昨晚,羊就垂頭喪氣。
花樣子畫出來了,剪得時候卻不大圓潤,邊角難免有毛躁,縫針時更是,先前縫了幾次,針線歪歪扭扭,看得他自己都糟心,折騰了一夜,結果卻不甚理想。
他蔫蔫了咩了兩聲:莫小遠還是先別問了。
“盡力而為就好。”莫文遠下意識伸手摸了一把鼻子,“我之手藝也很不好,做此物貴在心意,只要是你所做的,何樣我都不嫌棄。”
說完後他又一頓,心道這臺詞怎麼很像男女主角對話?
“你再睡一會,我去做早食。”莫文遠語畢便下塌了,“有甚想吃的吃食?”
羊劈裏啪啦報出一連串:咖喱雞、羊肉麵餅、香煎鍋貼、水煎包等等等等。
莫文遠記憶力不錯,聽過一遍就全記下了,跑堂前做吃食。
早食過後,秦蔚山便上門了,他肩負胞妹滿滿的期待,對莫文遠道:“有甚吃食可減重的,她今日又抱怨腰帶緊了。”
莫文遠一團和氣地拿兩張紙到秦蔚山面前,他低頭一看,發現是李三娘食肆與女郎常去食肆之食單:“先前聽秦郎說,家中女郎愛吃兩家吃食?”
秦蔚山覺得不大妙,緩緩點頭。
毛筆在食單上劃過,一條豎直下去,能看清的竟然只有幾道菜名:“劃掉的,統統不可食。”
秦蔚山見蒸餅湯冰饅頭米飯粥等尋常人家吃得主食都被劃掉了,膽戰心驚,再看看,肉類也去了七七八八,只有炒時蔬還在苟延殘喘,耳邊聽著莫文遠叫魂似的聲音:“肉不是不可食,若一定要吃,以雞脯肉為上,其他肉食,那是不好碰的。”
“時令蔬果瓜茄可吃,做得口味最好淡些,用鹽水煮開便是。”
“精白麵粉不可食,米飯粥類麵餅少食為上。”
秦蔚山哭喪臉道:“那、那可吃的美食……”
莫文遠委婉勸說道:“杜仲茶與山楂茶都是極好的,溫潤養胃,還可剮油。”
油水少了,不就瘦了?
秦蔚山道:“我若真如此交代阿妹,她定要鬧了。”
“然美味又剮油的吃食,便是我,也不知怎麼做。”吃草吃成沙拉精才是快速瘦身的正道。
莫文遠抱歉一笑,任憑秦蔚山面色蒼白地走了。
他心中怕是有點惡趣味的因數,欺負了秦蔚山後心情竟然大好,盤算著給大黑羊做點美味的吃食。
現已到了冬日,正是囤膘之時,也只有對身材變化緊張的大家女郎才會張羅著瘦身。
羊,那是肯定不需要減脂的。
想起要給羊做菜,莫文遠不由放慢了手中的動作,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變,若是說始是將羊當成摯友,當成知己,在經過了一些列啼笑皆非的誤會後,從心底深處他似乎也成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當然了,目前為止莫文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心意的改變,只不過在給對方做吃食時候更加精細,更加上心了。
無意識戀愛反映在廚子的生活中,表現為想方設法對那人好,用一切方法喂胖他。
若他對一女郎如此,那人定是痛並快樂著,一邊大口吃一邊擔心自己的身材,但換成了羊,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說起冬日吃食,頭一想起的定是暖鍋,屋外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厚實的牆壁將屋內外分隔,點上火盆,爐火在碳的助攻下燒得旺盛,及閘外比起來,可稱四季如春。
此時再擺張桌子,吃熱騰騰的鍋物,最後再舀一勺湯。
溫暖的湯汁順著食道緩緩流入胃中,暖意從腹部向四肢百骸流淌,簡直是無上的享受。
暖鍋種類繁多,將食材一鍋端鈍也是,素菜燴制一鍋也是,精心搭配的湯品也是,這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
莫文遠會做的鍋多種多樣,然而說起冬日必吃的,除去火鍋,頭一回想到的就是滬菜名菜醃篤鮮。
他打定主意道:就做醃篤鮮!
……
醃篤鮮是江蘇地區的特色菜,來源於徽菜,後來演化成了上海本幫菜。“醃”指的是醃制過的鹹肉,“篤”是小火慢燉,而“鮮”則是指各種鮮肉,雞肉、蹄膀、小排,都算在內。
不過,每家做醃篤鮮的方法不同,最後的成品以及味道也各不一樣,莫文遠是跟師父學的,他倒是從未聽師父講過“正宗醃篤鮮”諸如此類的說法,但他卻保證,自己做的醃篤鮮,味道很好。
他的廚房儼然一塊獨立的,美食的天地,所有的食材都可以找到,醃篤鮮滋味很美,食材卻不稀有,興致來了,想要做菜了,就能找到食材。
“筍乾、排骨、火腿、百葉……”莫文遠一邊清點一邊盤算,做這道菜,其實用嫩嫩的春筍更好些,現在天寒地凍的,沒有地方給他找春筍,只能用筍乾來代替。
筍乾也有筍乾的好處,放在湯中可以稱為最好的湯水的載體,唯一的問題就是要犧牲一小部分鮮嫩的口感。
等等……
莫文遠福至心靈,在角落裏扒拉了一陣子,翻箱倒櫃出了一罎子,打開之後嫩生生的筍呈現在他面前。
醃制的筍與空氣隔絕,長期保持香滑爽脆的口感,一口咬下去脆生生水靈靈的。
莫文遠挑出來一條咬了一口,搖搖頭,好吃是好吃,怕是與醃篤鮮不太配。
但他並不氣餒,先前收筍,他醃了好幾罐子各種口味,此時一種一種嘗過去,總有合適的。
最後莫文遠勉為其難選擇了鹹味的醃筍,這壇筍最接近于原味,便是放在醃篤鮮中也絕對不會串味,若是與火腿放在一起燉也絕對不會出問題。
大砂鍋燉醃篤鮮,許久未出場的易牙鼎再度彰顯存在感,只要有他在,莫文遠從來就不缺合適的鍋物。
火腿是他自己做得,吃起來有點像是馳名中國的金華火腿,鹹味不是很重,小火慢燉正合適。如果是太鹹的肉,在開始燉之前還要用水浸泡去點味,否則醃篤鮮中鹹會佔據絕大部分。
排骨先用熱水煮了,隨即將血水撇乾淨,煮時加入蔥薑,去掉腥味。
粉嫩的排骨與切成小塊的火腿一起放入鍋中,薑片換新,料酒加倍,裝了八角、沒有研磨的胡椒等物,小蔥在水燒開半小時後扔了進去,等到最後成果出來前再撈出來。
肉類要燉煮的時間長,而提鮮的筍則是後下的,他先用清水把乾筍泡發了,隨後又把鹽筍率先用水煮了一遍去味。
看火候差不多了將兩物一同丟進砂鍋中,伴隨著咕嚕咕嚕的水聲,從小孔中透出直沖雲霄的白煙一塊兒燉煮。
這醃篤鮮要燒大半天才出鍋,也不知怎麼的,味道就順著堂前一路飄出去了。
……
大堂正值午市,乃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此時此刻,空氣中彌散著各種飯菜的香味,有濃烈的,又不濃烈的,有嗆人的,有清淡的,老饕身處其中,正如同有人在姹紫嫣紅開遍的春日花園中遊覽,心曠神怡。
大凡是老饕,總有靈敏的鼻子以及更加靈敏的舌頭,他們在食肆持久了,口嘗百味,鼻子也記住了各色香味,本事高的甚至能從大雜燴中判斷出鄰桌點了什麼菜。
忽然,一股全新的,並且具有壓倒性韻味的香氣,靜悄悄地混入大雜燴中,敏銳的食客嗅嗅鼻子,立刻道:“什麼味兒啊!”
“什麼什麼味?”
“我從未聞過!”
“你怕是傻了,此乃食肆,吃食眾多,難不成還能一個一個聞出來?”
這話沒說多久,話者的臉就被打得啪啪作響,因為不僅是那鼻子像狗一樣的老饕,剩下人也接二連三聞到吃食之滋味了。
臉熟的貴客對夥計招招手道:“你們大郎在做何吃食?”仗勢如此大,絕非尋常人做得出。
夥計道:“正在令人去看,我等也不知。”
後廚的門被敲響了,莫文遠道:“何人?”順手推開了門。
夥計一邊小聲而急促地呼吸,試圖吸入更多香氣,一面不忘本職任務道:“大郎你做何吃食,怎會如此香?”
莫文遠愣道:“大堂都可聞到?”
見夥計點點頭他啞然失笑道:“此物乃醃篤鮮,不賣,你如此回食客便可。”語畢,門又刷的一聲關上了。
夥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按捺流連忘返之心,回到大堂,甫一掀開簾子,眾人盯著他炯炯有神,皆在等待回復。
“大郎言吃食名為醃篤鮮,不可買。”
“哎——”沉重的歎氣聲齊刷刷從眾人口中吐出,尤其是好吃的,垂頭喪氣,連碗中的菜都變得不香了。
真想吃一口啊,哪怕一口都可以!
……
香氣驚天動地,羊不可不發現,當即便聞香而來,如同門神一般守在後廚之門口。
莫文遠聽見聲音,直接道:“進來吧,差不多可以吃了。”
說完後雙手持濕抹布,直接端起大砂鍋往矮桌上一放,大黑羊端端正正坐在矮桌旁。
掀開砂鍋蓋子,熱氣迎面,奶白色的湯汁為基地,嫩黃色脆筍被斜斜劈開,露出鋸齒形的內裏,火腿紅白相間,下壓金黃色筍乾,筍吸滿了湯汁,分外飽滿。
蹄膀不必多說,乳白色的外皮搭載紅色的肉上去,皮搖搖欲墜,不知何時便會脫落,而淺黃色的千張結則位於最下方,只有八分之一浮現在水面上。
就像一座巍峨的冰山。
羊連碗都來不及拿,抓起勺子便迫不及待一嘗鮮,乳白色湯汁被送入口中,最先感覺到的乃是火腿的鮮美。
不,不僅僅是火腿我,蹄膀與排骨的滋味略有不同,然鮮肉之味融化在湯中,筍乾火腿帶有淡淡的鹹味, 蔥薑給湯品注入了新香氣,而胡椒的辣更是點睛之筆!
還沒有吃肉,光是基地的湯料已經俘了大黑羊的身心,讓他欲罷不能!
大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
好嗨啊~
莫文遠哪里看不出他此刻已飄飄欲仙,只微笑道:“喜歡便好。”
以隱晦不明情感做調味的湯,已鮮美到了極致!
……
奮戰幾夜,荷包的框架終於搭好了,菩薩好容易鬆一口氣道:“此物也算是成了吧?”
荷包面、搭扣、串繩都不少,而且針腳並不粗糙,已經是他們能做出來的最好。
然而大黑羊卻並不滿足,他深沉地咩咩咩道:不行不行不行,還有刺繡圖案!
只有含刺繡的荷包,才是獨一無二的荷包!
菩薩差點就摔下針撂挑子不幹了,刺繡!做外觀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更不要說是刺繡了!
倒是曾經自己給自己縫製虎皮裙的孫悟空對此很有興趣道:“還是先練習練習針法吧!”竟然迸濺出了不一般的熱情。
羊多菩薩咩咩咩,很是鄙夷。
別偷懶了,快點開始!
菩薩:“……”
你再這樣下去,我佛要不慈悲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