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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歡》第69章
☆、第69章

  東方才露白,四周灰蒙蒙一片,城門外卻已好生熱鬧。

  今日新帝封後,按開國聖祖幾百年傳下來的老規矩,皇帝要與新後在聖壇上祭拜天地先祖。早便聽聞宰相千金年芳二八傾國傾城,小小年紀便已擊敗傳說中的瞎眼寵妃,輕易榮登後座,如今難得一遇的帝後祭天,眾人如何能不前來看上一看?

  是以,進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少,城門外排著老長的隊,城門內卻不過稀稀寥寥站著幾個人。

  青娘輕綰小髻,煙紫色小頭巾配上一身素花收腰小薄襖,手挎粗布小包,低眉順眼擠在隊伍第三。

  士兵們檢查得仔細,好半天半前頭推著板車的一對老夫妻方才過了關。

  輪到她了,有些緊張。

  有哨兵走過來,卻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一雙圓溜溜大眼睛將她上下好一番細細打量,好半天吐出一句話:「哪裡人?出城做什麽!」

  口中對著她發令,卻不敢拿眼睛去看她,耳根子紅紅的,怎麽反倒比她還要窘迫?

  果然是個以貌取人的世道呀。青娘這才想起來,哦,怎麽能忘記已經換了張好看的麵皮?占著好資源不懂用,真個是笨蛋。

  這下倒也不慌了。她這張臉啊,藏在花幽谷十來年,這外面世界的人可從來沒有見過呢。

  當下揩著鬢間碎發作羞赧模樣福了福身子:「小哥哥好生嚴肅,奴家丈夫在邊疆打戰,我一人獨在西門巷口洗衣縫補為生。昨夜兄長從城外遞來消息,說嫂嫂今日怕是要生產,囑我快快前去幫忙則個。」

  說完了,忙從懷裡掏出幾顆銅板往哨兵兒手心裡一塞。

  涼涼的指尖撫上少年暖熱的掌,一對年輕的男女瞬間雙雙臉頰泛起了桃暈。

  嘖嘖,小娘子啊,你那膚色真真動人。明明才是初春,樹葉還不及吐芽兒,怎生的被你這一笑,卻瞬間度到了繁花似錦的初夏。

  小哨兵臉蛋更紅了,雖昨日接到聖上親喻,但凡與娘娘有一絲相像的女子都不允放出城去。可是這小嬌娘,膚白唇紅的,一副平民人家新嫁媳婦模樣,哪裡像那個妖精一般的瞎眼娘娘?當下也不盤查了,小心攙了青娘一把,骨頭好似軟到了石榴裙下:「出去吧……如今世道還沒安穩,嫂嫂出城小心。」

  「好咧~~謝過小哥哥。」青娘抿嘴笑。轉過身,細腰兒款款搖曳,很快便隱在了官道小岔路旁。

  ……

  一路峰回路轉,轉過幾道彎彎,方才行至老梧桐樹下。

  多少年的老樹了,開了春也不見吐新芽。樹下早候有兩輛馬車,那近處的一輛車轅上有白衣翩翩佳公子正在吹笛,薄涼晨風將他一麵寬長的袖子吹得呼呼亂舞,空蕩蕩的咯人,他竟也不知留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笛聲很低,似在輕語淺訴,聽不出什麽情緒,卻聽得很是舒服,那人從來有這樣的本事,一曲笛子就能惑人心神……可惜她如今早已不迷他了。青娘也不打擾他,軟著步子往另一輛馬車方向走去。

  那另一輛車篷外正坐著一對好看的母子。

  少年生得俊美,布條兒簡單束著發,一身白衣粗褲,遠不如當初的講究,眉眼間卻漾著少見的和樂,將一顆小暖爐往紫衣美婦手邊兒一遞:「這會兒還不來,興許又捨不下我七皇叔,不來了。母親還要準備等她多久?」

  「她那樣的女人,必然會來。你若不信,我便同你打賭好了,賭你枕下那兩壺酒~~嗬嗬~」紫蘇緊了緊身上鵝毛薄毯,懶懶地將腦袋往少年肩上一靠……有兒子真好啊,早知如此,當初再是恨他也要和青娘一般,還沒生下來就大著肚子逃出去,省得到了如今才知道什麽是人間溫暖。

  「咳。」不枉我二人姐妹一場,青娘咳了咳嗓子,挑眉輕聲笑:「用不著打賭啦,你看,我這會兒已經來了。」

  那母子二人聞言便看過來——杵在樹下暗影裡的女子,身段如往常一般嫋嫋婀娜,可惜紅唇白臉卻不過只有十**歲模樣,著一身素衣,安靜又賢良……該死,雀斑去了哪裡?妖精褪了皮嚒?

  卻是個久經風塵的角色,紫蘇一瞬愣怔,秒秒間又複了顏色:「喲,果然是這世上第一虛偽的女人啊。認識這二年,到了今天才知你裡頭原藏著這樣一副好皮囊,枉我時時覺得冤枉,此刻卻是敗得心服口服了……怎麽?受不了那個男人娶別的女人,終於捨得走了呀~~」

  「是啊,比不得你大方。」青娘站在暗影裡,聽紫蘇說完了便彎唇笑起來。這個死倔的女人,前一秒還在盼自己不來,來了嚒,又要尖酸挖苦人。

  她如今的臉啊,不笑的時候清清冷冷,像個讀書的女先生;一笑起來,那眉眼間的風情卻再也遮藏不住,此刻臉頰上又泛起了桃花,連女人看了都心生蕩漾。

  也是,天生的妖精角色,如何要去披那賢良的皮?

  紫蘇又笑:「你這樣走了,不同他說一聲,不怕將他逼瘋麽?」

  怕提誰,非要提誰。青娘斂了笑,款款走過來:「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位麽?找不到心尖尖上的女人,就將自己化成了魔鬼……不告訴他才好呐,頂好急死他,他才會早早隨了我來。倒是你們,如今出了城可要去往哪裡?可別藏得太緊了呀,興許哪日還要找你兒子回去做皇帝呢。」

  心裡頭沒有底,嘴上卻偏偏要說得很有底氣。

  可惜這感覺啊,紫蘇早都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

  紫蘇桃花眼眸裡漾著洞悉淺笑,都說女人嬗變,說的卻是那些沒動情的女人;那動人情的,除非痛極,便是一意鑽進去不肯回頭了。卻也不去揭穿青娘,都是一樣的角色,隻懶懶道:「要同我們一起走麽?」

  青娘心裡頭暖暖的,謝紫蘇的不揭穿:「不了,我喜歡一個人。」說著,故意看了看對面馬車上靜默不語的蕭木白。

  蕭木白的笛聲早已了斷,此刻正愣怔看著青娘,她的眉眼從女童到少女,每一刻都未曾離開過他視線,可是隔了這兩年,白的依舊白、紅的依舊紅,卻怎生得忽然這樣陌生?一顰一笑,再不是他能揣摩得透。

  聽見青娘說話,知她話裡生分的涵義,那空洞的眸子便浮起一絲寒涼:「我送你一程,就走。」

  青娘點了頭,才不理會他的失落:「也罷,一個人走也無聊。」

  「哦呀~~那不如也送我父子一程,一家人團圓豈不是更加熱鬧?」隻話音才落,岔路口卻忽然傳來一聲陰涼涼的熟悉嗓音,帶著一貫玩味的戲謔之調。

  仿若平靜的湖麵忽然落下一枚巨石,幾人神色將將一變。回過頭去,卻是一身黑衣白褲的傾城男子手執著素白絨扇,輕攬小兒端端立於樹下。也不知來了多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有晨曦涼風吹來,吹得他純黑長袍呼呼亂舞,灰蒙光影下看著,那絕色冷顏竟如地獄修羅一般陰森凜然。

  也是啊,玉麵夜叉,一貫無章無法,辦事從來不講套路……她怎麽能那麽天真,以為提早半日便能逃過他視線?

  自動忽略去眾人的詫異與驚慌,鍛淩鈺攬著哭哭啼啼的川兒走到青娘身邊。也不顧她瞬間僵硬的身體,寵溺攬住她微顫的肩,對著蕭木白勾唇笑:「你又撒謊了木白,不是說好明日午後走麽,如何又提前了一夜?差點兒就追不上我的小合歡了……想不到,蕭家多少年忠僕竟出了你這樣一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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