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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來杯金湯力》第7章
第7章

林宇軒偶爾掉鏈子偶爾迷糊,關鍵時刻倒分外靠譜。

這活林宇軒幹了兩年,早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林一鳴指示。顧客下午三點準時到店,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拍攝物件也是老客戶,整個過程有條不紊,進行得異常順利。

幾個鐘頭後,上百張照片便平鋪在電腦螢幕上。秦靜思挑來挑去挑花了眼,怎麼也決定不下來。眼看一般下班時間就到了,林宇軒主動請纓留下來陪對方,順便關店。

「不好意思,讓你拖這麼晚。」姑娘話音剛落,肚子裡便咕咕叫了兩聲。

「沒關係,別著急,」林宇軒體貼地遞上方才大白給他叫的炸雞外賣,「顧客高興,我也很開心。」

「能看得出來?」秦靜思終於露出笑臉,捏起一塊猛地嚼了兩口,「倒是你啊林宇軒,今天怎麼一直臭著臉?」

林宇軒不解地看著她。

「你剛才,怎麼說……就像這樣……」秦靜思又捏了一塊炸雞,在大寶面前晃了晃,接著大口咬下去。蔫嗒嗒的大寶立刻變精神,湊到了女孩子腿邊。見秦靜思獨吞了一大塊炸雞但是沒自己的份,大寶眼睛驀然濕漉漉的,全是遺憾。「看,就是這種表情啊。」她指著大寶說。

明明是那個傢伙像大寶。林宇軒在心裡默默講了一句。

「我……失戀了。」他盯著白花花的螢幕,上面的小箭頭一動不動。

沉默太久,尷尬都要盤踞成魔障。林宇軒感覺不好意思,哪能讓顧客當自己的樹洞。

「如果有什麼苦惱,可以跟我說。」秦靜思語氣中充滿遺憾。林宇軒側過頭,剛要道歉,讓對方別在意,沒想到卻碰上期待的雙眼。

林宇軒猜,那幾個字讀作「可以跟我說」,大概會寫作「快來講八卦」吧。

他終於笑出來,由衷地,發自內心。有人能聽他傾訴,或許是再好不過的。林宇軒打開話匣子,把好不容易和田騰飛重逢但是發現對方快要結婚的情況,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林宇軒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現在非常成功,卻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是那麼溫柔還是那麼好。」

林宇軒又說:「我打算告訴他,我惦記了他很多年,他就立刻打消了我的念想。」

林宇軒停不下來:「我知道他說得對,怎麼能破壞別人的感情呢?他幸福我當然比什麼都開心……」林宇軒瞇著眼,視線投向不遠處一副照片上。他穿燕尾服,田騰飛穿花裙,一個被另一個斜抱在懷裡,彷彿下一秒他們就要親吻、相愛,直至天荒地老,「可是讓他幸福的人不是我。」

「別這樣,那個人當年說過喜歡你,說不定就有希望呢。」秦靜思輕嘆,「如果你沒轉學,肯定就成了。」這一回,她語氣裡是真的遺憾。

「沒辦法的事。當時我爺爺突然去世,奶奶身體不好,必須有人照顧。」

秦靜思聽後止不住道歉。她本沒想揭人傷疤。

林宇軒擺了擺手:「都過去了。」

「至少安定下來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話還沒說完,林宇軒就一副快哭的表情。他瞅了眼手機,又扔下,匆忙地把兩張秦靜思決定留下的照片扔進資料夾。「等我爺爺下葬,我本來想給他打個電話,結果發現手機丟了。我趕緊用家裡電話打回去,結果他的號是空號。」

林宇軒不死心,不肯忘記,直到後來某天這個號碼那頭連接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他才清楚,他曾擁有的田騰飛的唯一,也消失不見了。

秦靜思手忙腳亂地掏出包面巾,塞到林宇軒手裡,林宇軒推回去,揉了揉眼,手攤在秦靜思眼前:「你看,沒濕。」

林宇軒說了太多。

他心裡有些負罪感,明明只是失戀而已,正常如吃飯睡覺,每天都有可能發生。

坐在他對面的姑娘眼眶反而濕了,好像他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一樣。

不知是田騰飛太忙,還是林宇軒也不閑,他們後來沒時間太頻繁地聯繫,每天早晚安就算極限了。他們連一起約頓飯的時間都沒。

不過作為田騰飛的迷弟,林宇軒倒是從他的大明星本人那裡掌握了第一手的行程。

幾時微訪談,幾時街頭宣傳活動,林宇軒都好好地記在手機上。

和他原本的工作密密麻麻擠在一起。

林一鳴接了不少雜誌社的活,經常要帶著林宇軒往外跑,一跑就是一天,偶爾還有在國外的活。

比如在田騰飛第二首單曲公開那天的微訪談,他就在與景城相隔太平洋的北美大陸。

儘管定了十個鬧鐘,淩晨五點起床並不是容易差事。待林宇軒從床上爬起打開手機,訪談也已經開始了。

問題剛好關於田騰飛的戀情。不是和權子涵,而是之前學生時代那三個。

「你們這不是故意挑撥離間,破壞我和子涵的感情嗎?」田騰飛答得專業有度,面不改色。

可提問熱度不減,似乎不問出點新料不甘休。

大約是田騰飛之前的曲子唱天唱地,唱青春唱回憶,可是關於愛的很少,而這張專輯頭兩波都是情歌,除了好事將近,人們也有猜和過往有沒有點關係。

田騰飛實在拗不過,講了講初中,講了講大學,然後說只和高中喜歡的人做了一年同學,然後對方轉學了。

講完,田騰飛笑了笑,耳尖發紅。

坐在螢幕另一頭的林宇軒看得目瞪口呆。

到底是誰?

林宇軒在肚子裡搜刮一圈,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但他知道,那個人肯定不是林寒青,他的親妹妹。

當年林宇軒個子太矮,林寒青不想認他,變跟他講隱瞞二人親兄妹的身份。而有個傻乎乎的小夥子,以為死對頭同桌不知情下喜歡上自家親妹,自家親妹也喜歡同桌。他不得不放下敵意,費盡心思想了許多花招,還帶著人家模擬約會,讓對方體驗戀愛中的蜜意濃情,教對方妹妹喜歡什麼,教對方怎麼做好男友。

那個傻小子不希望妹妹不幸福。

結果約著約著,自己一頭栽了進去。

他戀上了和田騰飛約會的感覺。

他戀上了田騰飛。

現在想想,林宇軒恨不得給自己挖個地縫鑽進去,配上「你是不是智力低下」的表情。

他猜自己的臉應該紅得像田騰飛的耳尖,沒想螢幕那頭的田騰飛突然直視鏡頭,清了清嗓子,像是那個人真的在他心裡住了一輩子:「他真的挺好看的。」

十五個鐘頭的時差,幾千英里的距離,瞬間消弭。那個熟悉的人,彷彿就坐在林宇軒對面。

林宇軒記得後來田騰飛瞭解真相後,哭笑不得告訴他:「我不喜歡林寒青,你可別逼我們約會。」

如釋重負一般,林宇軒本來想說「太好了」,或者「你比我大幾個鐘頭,要叫我哥太尷尬了」,沒想他脫口而出:「那你喜歡誰?」

「你……」田騰飛答得乾脆,「猜?」

我要猜得到,林宇軒想,至於這麼多年後,還在這裡頭疼嗎?

螢幕上的田騰飛不知憂愁,又掛上了偶像般的標準表情。

田騰飛沒想到,自己竟然公開承認,承認高中時喜歡的那個人長得好看。

他沒轍,大約也是魔障了,主持人追問他高中的戀情,他根本沒辦法把某三個字從腦海中揮散出去。在此之前他們許多年沒見,田騰飛甚至覺得他們這輩子不會再見。

那個名字逐漸化為一個符號,成為口中的段子,和另外一些亦真亦幻的感情拼湊在一起。田騰飛終於可以不感傷不懷戀地熟練說出,只和高中喜歡的人做了一年同學。

而那個人就回來了,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和當年一模一樣。

田騰飛猜主持人又說些什麼,總之不再是關於戀情的話題。他瞥了眼螢幕,歌迷似乎滿意這個答案,連著刷了好幾屏,大體意思是這麼多年終於有了點新料。

「下面一條問題特別有意思,」田騰飛終於聽清主持人的話,「來自‘愛吃炒餅的大寶’朋友:俗話說得好,滾滾長江東逝水,田騰飛脖子下面全是腿。據說小飛飛小時候不高,請問最後怎麼竄的個子?」

田騰飛噗嗤一聲,哈哈大笑。

這ID他特別熟,當年剛和權子涵開始炒緋聞,網上罵他借人東風炒作的一浪又一浪,甚至最後炒到電視和平媒上,連雜誌採訪都拐彎抹角有類似問題。

他閑來無事在網上一條條留言翻過來看,想回應的話語,卻越看心情越糟。

關掉頁面之前,這個「愛吃炒餅的大寶」映入他的視線中。

大寶說話冷靜克制,字字句句都在勸罵田騰飛的人,希望他們能聽一聽田騰飛的歌。當然這種話少不了被人指責,也少不了被人誤會。公司看不下去,派了些人反黑,這波喧囂總算過去。

好在發片後,田騰飛的歌紅了,人也紅了,指摘聲漸弱。田騰飛漸漸有了歌迷組織,有了自己的粉頭,世人瞭解了他的身世,贊他好看多金,一定是位好好男友。

而「愛吃炒餅的大寶」,再也沒有出現過。

後來粉絲會送田騰飛榮譽會員證的時候,他問會長,除了自己那張特殊的一號會員證,能不能再做一張標記為零號的會員證,ID留白,自己會親手寫上去。

寫「愛吃炒餅的大寶」幾個字。

他怎麼會猜不到,那幾個字背後,究竟是誰。

「我想把它送給一個人,」田騰飛解釋了原因,「我第一回在公眾面前唱歌,聽眾是他。」

那時田騰飛遠不似現在這般自信,寫過許多歌,也不敢大聲在班裡唱。他偶爾課間時候輕哼,被林宇軒聽到,他也不敢哼了。

他倆當時算有點仇,田騰飛生怕被對方講了出去。萬一給同學知道,別提有多奇怪了。

只是田騰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躲在操場看臺的一角,輕撫琴弦,也被林宇軒在喧鬧中逮個正著。當時田騰飛太專心,根本沒注意到周遭,待他聽到鼓掌聲,才驚詫地抬起頭,臉上寫滿懊悔和不甘。

「你,別……千萬別說出去。」在二人的對峙中,田騰飛頭一回主動示弱。

「說出去又怎麼了?你唱歌這麼好聽。」

「耍我很有趣哦?」

「這哪是耍你,明明是給你臉上貼金!」

他們認識這些時日,鬥智鬥勇,瞭解對方已足夠深。一個眼神,一句話,差不多也能將對方態度摸得八九不離十。

林宇軒這話說得坦蕩蕩,語氣太篤定,田騰飛不得不抬頭正視對方。

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田騰飛覺得大概有點矯情。可他發誓,他當真覺得激動地攥緊拳頭要求他再來一首的林宇軒,特別好看。

塞過被光污染掩蓋夜空,堪比明月,甚至亮似月之後的小太陽。

田騰飛差點扔掉吉他抱住對方,可他伸出手才覺得自己特別傻。收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實在沒轍,他揪起林宇軒的拳頭,上下晃了晃。

後來他們都笑了,笑作一團,額頭還不小心磕到額頭,分開時牙齒不小心磕到對方的嘴。他們盯著彼此的臉看,又突然有些羞怯。傷口沾了口水,隱隱跳動著,像初冬北風天裡那顆惴惴不安的枯葉,迫不及待想要落地,卻總是懸在半空中。

或許停頓時間有點久,也可能是田騰飛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主持人善意地清了清嗓。

田騰飛立刻意會:「這個啊,大概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後來識了,不再是少年,所以長高了?大寶小朋友,千萬別跟我學,我來教你別的秘訣,」田騰飛把手圍在嘴邊,刻意壓低了些聲音,「如果你想長個,要多吃肉。我給你推薦一個,雞柳餅……」

剛準備說下去,多年生經驗豐富的主持人彷彿看到田騰飛眼中的閃爍。他輕巧地打斷了田騰飛的話:「咱小飛飛好像總愛提雞柳餅。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小故事?」

「呃……我高一的時候,有一次吃東西吃到食物中毒,上吐下瀉,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然後我家長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勒令我每天晚自習前回租房吃飯。你們知道我當然不願意啦!」田騰飛停了片刻,嘬了一口水,繼續講,「我溜出去好幾次,結果被家裡堵校門口,押我回到家還反鎖門!吃完飯直接送我回校上晚自習……」

他嘆了口氣,表情痛心疾首,彷彿這是他人生中最慘痛的經歷。

不是,其實不是這樣的,那或許可以和他頭一回開live的興奮相比。

沒有叛逆過的少年偷偷違背了家裡的要求,從未越界的乖孩子伸出腳尖,踏上禁忌的白線,然後向更廣闊位置的那一側伸了伸。

思前想後,田騰飛輕描淡寫地講:「我不愛吃家裡的飯,就有人給我偷偷送飯,送的是雞柳餅。」

家裡的阿姨做健康食品,沒有油水,全是素菜,連鹽巴都只加一點點。吃了兩個晚上,田騰飛覺得自己舌頭都要壞掉了。

品不了美味,吃不了垃圾食品,還叫什麼人生?

他上晚自習的時候臉都是臭的,脾氣也不太好,驚擾了身旁的林宇軒。

經過滿滿三張A4草稿紙的交流,林宇軒在最後一錘定音,給田騰飛了甜蜜的保障:「放心,我每天給你送飯。」

田騰飛心生感激,對這位死對頭感官也好了不少。不過他立刻就把那三張紙的對話拋在腦後,第二日最後一節課下了課,他仍舊愁眉苦臉地跟著司機伯伯上了車。

清炒白菜,清炒豆芽,海鮮雞蛋粥。呵呵。

做飯的阿姨等到田騰飛來,就打聲招呼離開了。隨著大門碰上兩道鎖,田騰飛彷彿也被關到飯桌前方寸大小的空間裡。

不知以頭搶地來威脅家長會不會有用。田騰飛悻悻地想。

他坐到桌邊,無奈地舉起千斤一般重的湯匙,舀起一勺粥剛要往嘴裡送,一直安靜躺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者,林宇軒。

接起電話,田騰飛只聽一句「到窗邊來」,便徒留盲音。

田騰飛心砰砰直跳,彷彿接下來要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偉業。他小心翼翼挪到窗邊,再三確認沒人躲在廚房裡,扒著窗臺雙臂一撐,便站在窗臺上。

林宇軒正站在樓下,沖他揮熟悉的塑膠袋。袋子上一層白色水汽,還黏了辣美乃滋。那不是他最愛的雞柳餅,還能是什麼?

光是想想裡面的味道,田騰飛的口水便止不住了。

「萵苣公主,快把你的大辮子放下來,讓我快快進你的門。」

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林宇軒臉紅撲撲的,紅到耳根,呲牙咧嘴,嘴角也掛到耳邊。

田騰飛覺得心突然一緊,跳得狂亂。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那個和自己差不多矮的林宇軒揮動雞柳餅的動作,居然帥如披荊斬棘的騎士,來到戒備森嚴的王城之下,為他的王子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花。

什麼仇什麼恨,什麼鉛筆盒裡的假蟲子床上的紅墨水,在寒冬時節一口熱騰騰的美味裡,一笑泯恩仇。

直到現在,那時的林宇軒的眉眼嘴角,還像幅被時間凝固的油畫,不近不遠,就停在田騰飛的眼前。

訪談進行得頗為順利,結束時已是深夜。

司機是新來的,不熟路,便問了田騰飛目的地。田騰飛隨口報了地址,向後一靠,合上眼想睡覺,偏偏人累及了,反倒睡不著。

他太久沒好好休息,身體像散架一樣,最近不是忙新歌就是忙宣傳,晚上數的都不是綿羊,是音符。

司機人安靜,興許也是害羞,田騰飛問一句,對方答兩個字。

坐在身邊的西西里,也早睡了。他欠了欠身,挪開屁股下面的毯子,蓋在對方身上。

近來天漸冷,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在外活動,哈出的氣都是一片濃重的白色。田騰飛被微涼的座椅冰得一激靈,清醒了些。

他打算查下消息,一解鎖手機,螢幕上還是他和林宇軒聯繫的幾百條短信。

他問林宇軒忙不忙,工作是否順利,幾時回來,回來後有什麼計畫,回來後二人幾時聚,幾時吃飯。林宇軒有問有答,偶爾還講個笑話。

為什麼今天下了稻子雨啊?林宇軒說。

田騰飛笑瞇瞇地看著螢幕上自己的回答:不知道。

因為天上有塊田在騰飛。

好吧,我承認,這個句話挺冷的。現在晚上溫度挺低的,你回家千萬別凍著。

這邊昨天都下雪了。路上撒了鹽,到處都是白色。我住的地方隔壁就是森林,早晨起來霧濛濛的,只能看到一小截樹幹,跟寂靜嶺似的。你來了說不定會怕哦。

如果有一天你來了,我就套個面袋子趁你晚上不注意嚇你一下。

不對,你要來也不是跟我,肯定是和心愛的人。

算了,別管我剛才發的東西。

我就是好久沒見你,想叫叫你的名字。

林宇軒連發七條短信,看得田騰飛目不暇接。有條神龍被集齊七條短信的條件召喚出來,甩著鬍鬚提醒他,林宇軒想說很多話遠比這些多。

那個人上高中的時候就不愛直來直往,寫個情書還要「世界停在我面前,留下一個吻,是你的形狀」。室友們看到都不明覺厲,紛紛祭出櫃子裡珍藏的牛肉乾,拜託林宇軒賜賞筆墨,用以追求心愛的女孩。

唯有田騰飛覺得酸,酸得倒牙,不成體統。

什麼親吻啊、擁抱啊,還有指尖的皮膚,虧林宇軒想得出來,簡直是十八禁!

那些浮在紙面上的字,好似熾熱的烙鐵,只要看一眼,田騰飛的心就被打上印記,再也揮散不去。他特別好奇,卻不敢問林宇軒,最初那封情書的物件究竟是誰。

這麼多年過去了,田騰飛還參加過一次高中同學聚會,都沒找到答案。

田騰飛突然想問對方:世界留在你心中的吻,究竟是誰的形狀?

他剛準備敲這行字,視線便掉進對話方塊中。原來裡面早有了五個字。他反復看了好幾遍,手指懸停在發送鍵上,好幾次落下,都沒碰觸到螢幕——

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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