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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娛樂圈]》第49章
第四章:密會

49.

這天晚上,全劇組的人一起吃了頓飯,就算做殺青宴,算散夥前的告別。

他們談起接下來的計畫。有些人打算趁著漫長冬天結束,去享受陽光。也有人打算和家人共用天倫之樂。

輪到張嘉明,他說在這邊休息幾日就要回國,回國就開始剪片子。

問齊樂天,齊樂天則搖了搖頭,說還沒安排,回去再看經紀人的指示。大家心情都太好,他不願掃任何一個人的興致,尤其是張嘉明的興致。

前一夜他給管月打了電話,說自己準備接那部浪漫喜劇。管月以為他會繼續向前沖,挑戰極限,聽到他的決定些許吃驚。齊樂天解釋道,自己接連三個角色苦大仇深,不是領盒飯就是差點領盒飯,做男主角都得被狼追被蟲咬,還要餓得差點吞屍。他想談談戀愛,放鬆心情。而且這部看著馬上就開拍,趁沒安排的空檔剛好。

齊樂天講完,拜託管月幫他做件事。聽完,管月便全明白。她告訴齊樂天,這部原作小說也算大IP的項目,剛好是時下最流行的題材,收益不會差。走穩了事業上升期的幾部,將來的前途差不了。

她打趣道,現在的齊樂天,也開始算公司的重點保護對象。

齊樂天當然高興。他蟄伏多年,事業總算有了起色。這是自己的事業,最終也只與自己有關。可不能因為張嘉明扔掉了他的本子,否認這些戲,就放棄大好機遇。

第二天上午他們收拾好行李,清空冰箱。回程之前,他們繞路去接了周正。其餘幾位工作人員都說還有旅行計畫,唯獨周正在拍攝結束後立刻踏上回國飛機。他說自己離開太久,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炒魷魚。

張嘉明無奈地對他講:「你何必千里迢迢跑來,這裡又沒你最愛的戀愛戲碼,也沒片場糾紛。」

周正心想,這可不一定。他可是看了場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大戲。

至今尚在進行中,還未結局。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們雜誌的網站有這部片子的專欄,點擊率和關注率都挺不錯。」當然,關於導演的、關於主演的口水戰也不少。周正想了想這點,沒提。許多太難聽的、戳齊樂天脊樑骨的話,都按嘉明公司提出的要求隱藏了。

張嘉明開車把周正送到機場,陪他辦理完登記手續。那個時間機場大廳人稀稀拉拉,他們的樣子再普通不過,毫不惹眼。

「那就……再見了?」周正後退兩步,沖二人揮了揮手。

張嘉明一副嫌棄的表情,對他講「快走、快走」,齊樂天聽後偏頭看對方,講他「張老師,你臉好臭」。就像那次點餐,那個擁抱,他們的動作和對話太自然。

周正決定不再提,也就不好說什麼。他提醒張嘉明和齊樂天,讓他們多注意點。再回國,他們已不比出國之前。

張嘉明道謝,目送對方進入安檢的閘口,越來越遠,消失不見。他聽到身邊的齊樂天如釋重負的呼吸聲。

「接下來,只有我們了。」張嘉明講。

二人世界,四天三夜。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三天後的這個時間,整整72個小時,是上天留給自己最後的狂歡。齊樂天想。

當他們再一次站在此處,一切都會結束。

旅館景色極佳,房間更是大得驚人。桌上有一束紅玫瑰花,一碟小食,裡面有起司、餅乾,還有甜物。齊樂天從昨晚起一口飯未進,捏起一塊巧克力丟進嘴中。嚼了兩口,沖張嘉明笑了。出國後他難得露出如此純粹的笑。

張嘉明忽然覺得,這裡或許真的來對了。

他曉得,這些天齊樂天飯吃不好,覺也睡不好,常常半夜醒來,就再也睡不著。索性項北也是同樣的狀態。不過現在拍攝總算結束,他希望齊樂天至少能開心點,恢復成原來的齊樂天。

齊樂天撲到床上,陷進柔軟的墊子中,一起一伏,活像玩蹦床的頑童。據說這裡高檔次的房間,可以直接引幾眼不同的溫泉水進浴缸,要泡溫泉根本無需出房門。

就連那大得能翻來覆去的浴缸,都是心的形狀。

齊樂天一件接一件脫了衣服,脫得精光,踏入浴缸裡。他坐在裡面,勾了勾手指,讓張嘉明也進來。說完,他擰開金色的閥門,乳白色的水注入浴缸中。

腳趾剛碰到泉水,齊樂天突然被燙了一下,燙得大叫,連滾帶爬跌出浴缸,絲毫沒有方才的霸氣。張嘉明就站在旁邊,一直笑他,笑彎了腰。齊樂天也是有趣,吃飯怎麼燙都不怕,洗澡卻怕熱怕得很。

待水注滿浴缸,張嘉明試了試溫度,撩了一捧水,潑到齊樂天身上。齊樂天又被燙得退了兩步,他沒辦法,喊齊樂天坐在浴缸邊,手蘸泉水,一方一寸,為齊樂天擦濕皮膚,讓對方漸漸適應這份熱度。

可齊樂天覺得,張嘉明的手比乳白色的泉水還熱還燙。

替齊樂天擦身時候,張嘉明問他想去哪裡轉。他說這附近有個植物園,薯片廠,有街頭遊戲機,有旋轉馬車之類的舒緩的娛樂設施,還有什麼白浪棧道探險,是在水間林中欣賞自然風光的徒步項目。介紹完,張嘉明突然想起什麼,對齊樂天補充道:「你應該也不想在林中徒步了吧」。

齊樂天想說無所謂,自己去哪裡都行。或者說,自己哪裡都不必去。只要身邊有張嘉明,下地獄他也甘願。

這些動人的話,齊樂天都沒來得及對張嘉明講。

張嘉明一遍遍問他有沒有適應水的溫度,手上動作也越發溫柔,甚至變得曖昧。齊樂天當然明白對方意思。所謂的半歲生日過後,他們根本再沒做過。齊樂天當然也想要。他小聲說了句「沒問題」,張嘉明就連拖帶拽把他拖下水。

這回張嘉明抽插速度根本不快,偶爾會擠入泉水,燙得齊樂天內壁發顫。齊樂天有種錯覺,有種張嘉明身體就是那樣熾熱的錯覺。他接近了張嘉明,張嘉明就會如火融冰,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

他們做得不激烈,張嘉明也只射了一次就停下來。做完之後張嘉明直接把套子扔在一旁,摟著齊樂天泡澡。

浴室有整套的娛樂系統,可以點節目,也可以叫房間服務。他們看了許多電影,叫了許多三明治,便不願再離開這溫暖鄉。張嘉明笑齊樂天,說他開始怕燙,不敢進浴缸。一陷進來可好,拔也拔不出去。他看齊樂天皮膚泡皺,像是化成了水,融入眼前的山川河流,變成美景。

變成最美的風景。

張嘉明不再覺得大好日光只待在室內,是一種浪費。

二人在溫泉水中食髓知味,這些天真的沒有踏出房門半步,吃飯叫房間服務,打掃也一概謝絕,真的成就了近乎封閉的二人世界。

直到次日要登上回國飛機,齊樂天才想起,給熟人們的禮物,父母要的保健品,一樣都還沒買。他驚得從浴缸裡蹦出來,站都站不穩,跑了幾下險些跌倒,像剛剛學會走路的幼鹿。

張嘉明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終於輪到他自嘲,說二人拍完電影像被抽走了魂,一點力氣都不剩,像兩個老頭子,只有互相攙扶才能好好走路。

齊樂天聽了他的話,問他,到了老頭子的年紀,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張嘉明答,肯定不會。那時候齊樂天早已有固定伴侶,而自己應該還是一個人。見齊樂天聽後待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張嘉明催促他快些,晚上至少要正經吃頓飯,還要收拾行李。

齊樂天乖乖跟了過去。

他剛剛絞盡腦汁思考能讓時間停下來的辦法,他找不到。

旅館附近是著名的旅遊區,特產、紀念品與日常購物很方便,價位不算太誇張,齊樂天所需全部買齊。結完賬,齊樂天拎著幾個大兜小兜很是累人,張嘉明就順手接過一半。張嘉明要買的東西很少,最沉的是宋亞天千叮嚀萬囑咐的一瓶楓糖漿。

買好東西,放回房間,張嘉明拿相機沖齊樂天晃了晃,問他要不要出去轉。

齊樂天找不到理由說不好。和張嘉明在一起,張嘉明也開心,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旅館坐落在山上,由一座古老的城堡改造。他們從旅館背面出門,下了山,就是河邊。河邊比城堡周圍安靜許多,當然也略顯荒蕪。一面是斷壁,另一面是滾湧的河。風吹浪起,所有秘密彷彿都可與之訴說,讓它帶走。

他們並肩走在河邊,再普通不過。他們聊拍攝的心得,聊這部戲,張嘉明也問齊樂天,有些畫面在他眼中應該是什麼模樣。

齊樂天想了半天,對張嘉明講,那場自己唱歌的戲,天上的星星應該很美。

張嘉明笑著告訴齊樂天,最美的其實是他的眼睛。

齊樂天突然特別熱,熱得沒法站在張嘉明身邊。他像沒頭蒼蠅似的在附近轉了幾圈,剛好看到那家店的招牌,便對張嘉明講自己要請他吃冰淇淋。

他們剛到這裡來,被偷拍,齊樂天害怕得不行,張嘉明就買了這個牌子的冰淇淋安慰他。齊樂天不記得這家店在國內有分店,現在不吃,就不知幾時有機會。

他希望能記住那味道,記一輩子。

不一會兒,齊樂天舉著兩個碩大的甜筒走過來。他遞給張嘉明一個,還沒鬆手,就對著另一個張大嘴吞下去。天還不算太暖,他們又在河邊吹風,一口下去齊樂天的臉皺得奇形怪狀。憋了好一會兒,他才喘勻氣,抬起頭就撞到張嘉明的臉。對方好像比剛才離他近了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表情活像在看戲。齊樂天又感覺一陣燥熱。他擺正表情,站直,才發現張嘉明那只冰淇淋被太陽曬化。張嘉明似乎沒注意,深褐色的汁水順他手掌向下淌,淌進袖口。齊樂天知他不喜甜,特地點可哥脂含量最高的黑巧冰淇淋,希望他至少能嘗一口。

齊樂天覺得,黏在張嘉明手上的化掉的黑巧冰淇淋,一定很甜。

他神使鬼差抓住張嘉明的手腕,舔了舔。確實很甜。比他手裡那支草莓起司蛋糕口味的都要甜。

齊樂天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只見張嘉明猛地抽回手,打翻了手裡的甜筒,在白色的石路上留下一圈黑漬。

「你在幹什麼!」

「化了。」齊樂天指著張嘉明被巧克力湯沾汙的袖口。

「你說句話不行?!之前的事都忘了?萬一還有人在拍怎麼辦!」

午後四、五點的河邊,除了少數慢跑的人和悠閒的水鳥,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而且周正早已回國,他親自看對方過安檢,在玻璃門那頭沖他們揮手道別,所以齊樂天壓根沒考慮到有人可能偷拍的情況。可是既然周正能追來,難保不會有別人也做同樣的事。

或許陽光太灼人,或許天藍水清,也或許張嘉明眼睛太好看,他忘乎所以。

本來傷口在自己身上,稍微癒合些就忘了疼,還要別人提醒才記起。齊樂天低下頭,打算認錯,可無論怎麼說,話語的力量都顯得太過蒼白。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張嘉明才好。他因為愛一時慌神,居然忘記了小心翼翼。

齊樂天的臉幾乎要燒著。

「你衣服髒了,先回去換一件。」

說著,張嘉明解開圍在腰間的襯衫,蓋在他的頭頂。

明亮的世界變得昏暗,也變得溫柔起來。齊樂天清楚,張嘉明這樣做完全是出於謹慎,出於對影片的責任,他也明白了,張嘉明為何有如此多風流情史。

張嘉明那麼好,好得齊樂天想要獨佔,不想與世間任何人分享。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張嘉明要和他一起拍一輩子戲,只拍對方的戲,也不是不可以。

齊樂天才發覺,愛是如此令人惶恐的事實。愛是焦躁,是衝動,也是瘋狂。他的理智幾乎喪失殆盡。

張嘉明拉他往旅館方向跑。那段路不長,可齊樂天心跳太快,跑得氣喘吁吁。他想攥緊張嘉明的手,可他發現對方動作更用力,攥得他生疼。

一路上,二人未曾停歇。直到張嘉明重重地甩上門,齊樂天才得以喘息。

張嘉明臉上有擔憂,有氣憤,更多的是失望。是齊樂天最不願意見到的表情。

「你可以為事業去演那些爛本子,為什麼不能自己小心!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我想成為更好的演員,演很多戲,演一輩子,演到我動不了。」齊樂天脫口而出。

「那剛才怎麼一回事。」

「我沒忍住。」齊樂天覺得自己從未癲狂至此,也從未冷靜至此。

「什麼?」

「你的眼睛更好看。我想親你,沒忍住。」

兩句話,說得張嘉明徹底沒了脾氣。他被齊樂天講得無言以對,只得無奈地搖搖頭,提醒他下次注意。

齊樂天連忙點頭。他靠近張嘉明,在距離張嘉明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又後退一點,然後怯生生地問對方:「張老師,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張嘉明似乎是跑累了。他坐回床上,示意齊樂天隨意。

齊樂天欺身上前,雙手支在張嘉明身旁,碰觸他的嘴。齊樂天的吻那樣急迫,又淺嘗輒止。他脫掉自己的襯衫甩到一旁,奮不顧身向前,逼得張嘉明不得不向後仰,躺在床上。他跨坐在張嘉明兩側,捧著張嘉明的臉,細細親吻過他的額頭、他的眉梢、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嘴角,那麼純粹,幾乎沒一丁點情慾。

張嘉明從沒見過齊樂天這種模樣,像即將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努力留住的模樣。他想回應對方,卻被齊樂天阻止。

齊樂天從床頭抓起一條領帶,用身體壓住張嘉明的手。他幾乎語無倫次,讓張嘉明別動,自己來,他又讓張嘉明別說話,讓張嘉明相信自己,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慌亂地親著對方的嘴,把張嘉明兩隻手攬入懷中,費了好大功夫才鬆開。

他用領帶捆住了張嘉明的雙手。

齊樂天滿面通紅,胸口也蹭紅了,眼角也是。他的劉海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樣子分外狼狽。

不知誰是主動的人,誰才是那個被動的。

張嘉明自始至終沒反抗。齊樂天做完全套動作,他才喊齊樂天鬆開領帶。齊樂天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來回擺,就是不肯看張嘉明。張嘉明呵斥他,讓他直視自己,齊樂天實在沒辦法,拽過旁邊的襯衫,蓋住了張嘉明的眼睛。

張嘉明不適應這樣的玩法,讓齊樂天掀開襯衫,說自己想看齊樂天慾海潮生的臉。齊樂天視若無睹。他又開始親張嘉明的臉,親對方脖頸,在耳根、在發梢剛好遮不住的位置反復吸吮,在張嘉明的身體上打自己的烙印。他撩起張嘉明的上衣,舔張嘉明的胸口啥時候,張嘉明終於安靜下來,呼吸急促。他趁勢向下,掠過對方的腹肌,輕輕啃咬張嘉明的恥骨。

齊樂天清晰地感覺到身下有東西頂到自己。寬鬆的褲子也攔不住張嘉明的性器勃發而出。

齊樂天不想浪費時間解開皮帶,脫掉張嘉明的褲子。他解開對方褲鏈,從內褲中解放張嘉明的性器,一口含在嘴裡。

他這才知道,平時張嘉明為他口交是怎樣感覺。味道鹹腥,嘴也酸,絕對算不上享受。

可他知自己還是勃起了,下半身漲得發硬。他起身蹬掉褲子,又俯下身,一邊幫張嘉明口交,一邊上下擼動自己的性器。張嘉明平時連他後穴也照顧到,讓他享受前後夾擊的雙重快感,讓他意亂情迷,心甘情願成為情慾的俘虜。

每每那種時刻,齊樂天總會生出錯覺,生出自己被張嘉明愛著的錯覺。

只是對方還無動於衷,自己早已動情太深。

張嘉明從他的神壇上走下,無比真實。他知張嘉明的好,張嘉明的情,張嘉明的傷和痛,知他一切憂愁。這個人也懂他一切,知他一切,對他好,照顧他,欣賞他。他眼中那張遙遠的紙片,成為身邊活生生的凡體肉胎,有七情六慾,會笑會怒會傷心,也會哭。有血有肉,如此真實。

不知是對方的幾句鼓勵,是狹窄屋中那一盅冰糖雪梨,是道具之間不像樣的親吻,還是多年之前在片場第一次有人對自己伸出手。齊樂天根本找不回自己愛上張嘉明的那個瞬間。這段感情太久太遠,刻在他骨子裡,他沒辦法生生扒去,從生命中剔除。他只好用理智告誡自己,不要接近不要碰觸。

理智堅持到此刻,終於也繳械投降。

齊樂天從床頭摸到一隻潤滑劑,居然是黑巧克力味道。他鬆嘴,將潤滑劑對準自己的後穴,擠進去半管,身體都被填滿。他把溢出的那些抹在張嘉明高挺的性器上,掰開自己的臀瓣,對準對方性器的位置,張開腿。

沒有經過擴張的後穴太緊,即使有潤滑劑作用,進入的過程也稍困難。這對他們都是甜蜜的折磨。齊樂天感覺得到,張嘉明在向上挺腰,可他以為自己身體要被撕裂,被對方的肉刃一劈為二。他狠了狠心,硬是坐了下去。

張嘉明倒吸一口氣,齊樂天也沒忍住喊出了聲音。他稍等片刻,等自己適應了張嘉明留在體內的熱度,才緩緩上下抽動。張嘉明看不到,也動不了,可他性器還是在齊樂天身體裡脹大幾分。張嘉明啞著嗓子讓齊樂天動作快點,讓他自己動,動的時候可以掐自己右邊的乳頭,那裡是齊樂天身上異常敏感的地方。

或許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比張嘉明更瞭解自己。齊樂天怎麼捨得放手,怎麼捨得結束。

他捨不得迎來明天。

齊樂天張開口,嘴邊是那三個快要在心中腐爛的字。他對張嘉明做口型,做我愛你的口型,一遍又一遍,悄無聲息。

天漸暗,星星露出蹤影。張嘉明在他心上捅了個洞,漏進風聲,鼓脹起來,漲滿了說不出聲的愛與情。

齊樂天動身體的速度不快,張嘉明怎麼滿足得了。他瘋了一樣想看齊樂天,想看到齊樂天被情慾沾染的表情。他眼裡能感受到的光越來越暗,他也知天色漸晚。他對齊樂天說了幾次,齊樂天都不肯移開襯衫。

被剝奪了視覺,其它感官更加敏感。他甚至感覺得到齊樂天的吐息與原來都不一樣,那麼輕微,彷彿藏著什麼,生怕洩露,惹得張嘉明更是好奇。

他盡力擺頭,嚴實的襯衫終於移開,露出一絲狹窄的縫隙。

齊樂天一隻手撐著他的身體,另一隻照他的指導,摳弄自己的乳頭。齊樂天的性器隨著身體上下擺,顯然也無法滿足。張嘉明把手伸直,剛好包裹住對方的性器。他翻動手指,擦過對方性器上的經絡,來回摳弄齊樂天的碼眼。騎在自己身上的人,下半身沾滿了潤滑劑,像一層真的巧克力,顯得異常可口。

張嘉明又讓齊樂天放開他,說即使捆著他騎了他,他也有辦法讓齊樂天求饒。

那是當然啊,齊樂天想,自己的性器被別人握在手裡,一下就更硬了。齊樂天眼角垂下來,略帶迷茫,樣子那麼無辜,張嘉明都捨不得再欺負他,便好聲好氣跟齊樂天講,讓齊樂天解開他的手。

齊樂天也曉得,該說的都說了,想表達的也全都任性地做了出來。他腰酸得不行,幾乎撐不住,解開張嘉明的手,腰就軟了,趴倒在張嘉明身上,只有下半身能勉強抬起落下。

重獲自由的張嘉明握著齊樂天的腰,用蠻力往自己身上壓,身上安靜的人又出了聲。他不想齊樂天逃開的機會。

肉體摩擦帶出水聲,越來越響。張嘉明那麼用力,刻意去找齊樂天身體深處最敏感的部位,重重碾過。他想給對方無上的歡愉。

齊樂天抱住了他,抱得特別緊,遠處看他們就是一個整體,無法分離。張嘉明射在齊樂天身體裡,齊樂天也沒起身。他只說讓自己再待一會兒,就這樣安靜地不動了。

半晌,張嘉明感覺到胸口一片溫熱的潮濕。他不知那是齊樂天的汗,還是別的什麼。

齊樂天那晚睡得不踏實。不管身體多累,他總是很快就醒了,好像很怕這一夜過去太快。他輾轉反側,動作又不敢很大,生怕影響張嘉明休息。齊樂天見外面天色稍微透亮了些,索性起床。他悄悄掀開被子,踮腳下床,從地上撿了一件看起來像大衣的衣服,就去房間的陽臺了。他看了看手機,原來還不到四點,天上還看得到星星。這片夜空特別像他記憶中兒時的夜空,現在反而看不到。他抬起頭,來回搜尋,視線最後停在一顆顯眼的星星上。

「那顆看起來很亮的,其實是對雙星。」齊樂天突然想起有個人對他說過的話。「因為他們離得太近了,從地球上看,才是個明亮的整體。」

那之後齊樂天做了件現在他自己看起來特別傻的事情。每次想起來,他都想笑。結果這次一開口,卻咳得驚天動地。

緯度高的地方,入夏後午夜的寒氣還是很重,他昨晚太累,再怎麼興奮,身體難免感覺不適。他打算喝兩口酒,再回房間睡會兒。畢竟等下就要回國了,這種狀態上飛機簡直是活受罪。

「笑什麼呢,這麼高興。」

齊樂天循聲回頭,張嘉明只穿一條內褲站在他身後。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衫,大了點,原來是張嘉明的。

「張老師怎麼起這麼早?」

「醒了以後找不到你,就起來了。」

「我一直沒睡安穩,怕吵到你,就自己過來透透氣。」

「睡不著還這麼高興。」張嘉明勾了勾齊樂天上翹的嘴角。

「我想起小時候做過的傻事。」

「什麼?」

「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吧,總信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那時候有個故事特別流行,就是給戀人摘個星星什麼的。有些人很賊,趁機推出什麼為你和你心愛的人領養一顆星星之類的活動,說是用星星承載愛情,天長地久。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些網站們,只要捐個幾十刀就可以為天知道存不存在的星星署上自己的名字,原來那些東西還好貴的。剛好那時候我暗戀著一個人,就被劇組裡的女士說得頭腦發熱,托人找了好久,最後領來一對雙聯星,據說春夏之交能在北美的天空中看到。當時我被說得暈暈乎乎,特開心就答應了。你也知道,雙聯星互相受彼此引力的牽引,永遠不會分開,不會離太遠。我特別開心,覺得大概自己的暗戀怎麼都能有結果了。」

「後來有結果了嗎?」

齊樂天偏過頭,視線和張嘉明對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結果。」

「那這事兒真挺可笑的。折騰半天一場空,開始何必還要浪費時間和精力。以後別把心思放在那些東西上面……」

「我現在還愛著那個人。」齊樂天說,「那時候我暗戀的人,現在我還愛他。」

周圍寂靜無聲,連鳥叫都沒有。齊樂天本來聲音不大,但字字句句敲響在張嘉明耳邊,振聾發聵。原來眼前的人接近自己,和原本那些並沒有什麼不同,都為了一樣的目的,為了拍一部自己的電影。不管路途遠近,他總算也達到了。

齊樂天有了愛的人,和自己無關。張嘉明記得齊樂天偶爾提過,還提過為那個人紋了刺青,在腳踝位置,是個「日」字。每次歡愛之時,張嘉明總能看得到。他想剜去那塊皮膚,想提對方洗掉,想告訴齊樂天不要再與過往糾結沉迷。

原來齊樂天也是那種人。他可以心裡愛著一個人,再去和另外一個人上床。

人類所謂的愛情,當真如此可笑。

他看著齊樂天,臉上的表情藏在暗影裡,齊樂天根本看不透,卻感覺身上陣陣發冷。

「我、我先回去睡了,張老師,吵醒你……不好意思……」

張嘉明沒讓齊樂天把話說完。他用身體把齊樂天逼到牆邊,湊上去,堵住了對方的嘴。

齊樂天被吻得喘不過氣,頭腦發暈,熟悉冰涼的觸感爬過他的身體。張嘉明一隻手壓在齊樂天的胸口,另一隻從內褲伸進去,轉到後面,手指順著臀縫下滑,抵到不久前完全接納了他的部位。那裡還很軟,兩根手指很容易就埋了進去,溫熱地觸感本能地讓張嘉明速度加快。

「不要了……」齊樂天的聲音染上情慾。

張嘉明加快速度,兩根手指換成三根,在齊樂天的後穴裡曲伸,每次都抵在最敏感的位置。

他還沒進去,齊樂天便難以忍耐:「張老師……我不要了,太深了……」

張嘉明根本不聽他,執意抽出手指,換成更粗大的部位,插進齊樂天的身體。

齊樂天被操得受不了,很快射出來。張嘉明仍不知疲倦地幹他,讓他有點疼,他也不知道是哪裡疼,只想找點安慰。他想摸張嘉明的臉,被張嘉明拽住,壓在牆上。他想親張嘉明,發覺對方的臉即使那麼近,他也親不到。他被壓在牆上做了一次,最後這種情況還是高潮了。他以為這就結束,沒想對方把他拖回房間,按進床裡接著幹。他不記得自己射了幾次,也不記得張嘉明幾時停下,他只記得合眼前,遠方天光,新的一日悄悄拉開序幕。

那是提醒他一切結束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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