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穴一簇開無主,鐵棒就往深處搗
易水說得是實話,自古沒有帝王會娶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男兒,所以易寒當了皇帝,也不會。他念及此,心口鈍痛,抱著兄長的脖子哽咽了一聲。
哪知他一哭,易寒倒搗得更用力了些。
可易水忍不住,他自知不能和易寒相伴終生,亦心甘情願陪兄長走過最凶險的奪嫡之路,奈何分別的痛苦此刻就在他心裡埋下隱痛,所以被捅得又嗚嗚了兩聲。然而易水哭兩聲,易寒就插兩下,他再哭三聲,就被硬生生貫穿了三次。
「兄長。」易水揉揉眼睛,試圖嚴肅些說話,「你此時最重要的……是把太子位奪回來。」
「當年朱銘被廢黜,如今想要重回東宮更是難上加難,除非……」他猛地頓住,低頭看捏住花核的手,顫顫巍巍地「啊」了一聲,然後羞羞怯怯地捂臉洩了。
易寒卻仰頭打趣:「除非什麼?」
「除非三皇子要謀逆……」易水說得聲音很小,且眼睛四處亂看,生怕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被旁人聽去,「這是無可挽回的大罪,皇帝絕對不會再讓他留在京城。」
易寒聞言,緩緩起身,把易水抱在懷裡纏綿地親吻:「挺聰明的。」
他靦腆地笑。
「那剛剛怎麼就笨了呢?」易寒按住易水的後頸,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且不說為兄在不在乎皇位,就單憑不能娶你,這皇帝誰愛當誰當。」
易水心裡歡喜,卻也明白事情輕重:「可是兄長若要爭太子位,那日後必然也要爭皇位。」
「是了。」易寒撫順他墨色的發,「為兄若是不爭,便不能護著你,天下只有那位置的權利能讓我保護你一輩子。」
「嗯。」易水乖巧地點頭。
然而他們都心知肚明,也同樣是那個位置,蠶食著這份愛戀。只此刻,不論是易寒還是易水,都明白自己別無選擇,若要保全對方,那便必須向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靠近。
「什麼時辰了?」易水含著慾根終是覺得疲累,捏著兄長的衣擺打瞌睡,「天……天還沒亮。」
「睡吧。」易寒心疼他,起身換了個姿勢插,動作極盡溫柔,「為兄陪著你。」
易水被頂得腰肢搖晃,不過此刻的溫存相較平日的熱烈情潮已溫吞太多, 便囫圇睡去。許是被插著的緣故,他睡得香甜,連清晨被抱上馬背都不知,回到大皇子的寢殿繼續昏睡。易寒上完早朝回來,見易水未醒,無奈至極,暗道以後不能讓他喝酒,正想著,床上這人翻身打了個噴嚏,錦背掉落在地上,露出一抹纖細的腰。
於是易寒抬起的腿遲遲未落,盯著床上若隱若現的身影呼吸急促。其實不僅是易水見兄長時情難自已,易寒也同樣控制不住慾望。易水總是那麼聽話,身子骨也永遠是溫熱柔軟的,易寒的指腹撫摸到何處都會帶起一連串的紅暈。
其實易寒對易水的愛裡夾雜著失而復得的慶幸。
那年冬天,他孤身策馬入京,聽聞年幼時癡傻的弟弟恢復了神智,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直至相遇時易寒才明白,不論易水變成何種模樣,也永遠是自己需要保護的弟弟。
後來朱銘發難,易寒偶然經過爹娘屋外,聽見他們竟要捨棄易水以換取榮華富貴,頓時怒不可支,不顧一切地趕去,剛好看見弟弟被大皇子按在身下凌辱。那一瞬間的怒火讓他毫不猶豫地殺了朱銘,也控制不住情緒,冒事地問了傷人的問題。好在易水聽話,即使生氣,也只是抽搭搭地揉眼睛,他心生憐惜,可到底還是擔心爹拿易水換官,咬牙粗暴地占了弟弟的身子,見紅方才安心,也在那時做了荒唐的決定——他要捨了易寒的名字,以大皇子的身份活在易水身邊。
正如現在這般。
易寒脫下朝服,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躺過去摟著易水的腰急切地頂弄。水聲漸響,他平穩的呼吸裡也彌漫上情潮,腳趾蜷縮著,在半夢半醒中呻吟,繼而在高潮的剎那猛地睜開雙眼,梗著脖子困惑地蹬蹬腿。
「易水。」易寒抱著他的腰,嗓音沙啞,「為兄回來了。」
「兄長?」易水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別插了……累。」
易寒忍笑抽身:「累?」
他累得不想說話,閉目睡了會兒,下身卻空虛起來,裝睡偷偷蹭到兄長身邊,把腿敞開了,不消片刻滾燙的慾根就頂進來,易水舒爽無比,抱著易寒的腰嘖嘴。
「別咬這麼緊。」
他耳朵一抖:「沒咬……」
易寒揉易水的屁股:「更緊了。」
他急得頭上冒汗,雙腿緊繃,只覺體內物件腫脹起來,酸澀感油然而生。
「兄長。」易水不得不睜開眼睛。
「不睡了?」易寒把他抱起來,草草頂弄幾下,頂出水意後喘了口氣,「可是為兄吵著你了?」
易水心道兄長是明知故問,嘴上卻不敢說,只嘿呦嘿呦地爬下床,穿上衣服,把頭髮也用易寒送的髮簪挽起,繼而回到床邊掀被子。
「兄長,莫睡了。」
易寒與他玩鬧,等易水把被褥抱起,就去揉他的腿間。易水懷裡捧著被子無法掙扎,氣鼓鼓地瞪床上的兄長,不消片刻又倒過去,磨磨蹭蹭地拱到易寒懷裡。
四目相對,有太多難以言喻的情感湧出來。易水趴在兄長懷裡,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午後陪兄長去赴宴。」
他懶洋洋地動動腿:「赴什麼宴?」
「衛國公的壽宴。」易寒替易水揉腰,柔聲解釋,「我剛向陛下將你求來,是可以帶著一起去的。」
易水犯起懶,打著哈欠拒絕:「昨日兄長欺負我那麼多回,走不動路。」
易寒哭笑不得:「不是你自己饞,非要含著的?」
「不是。」易水信口胡謅,「是兄長要插著我睡。」
易寒由著他說胡話,無奈地嘆息,到底還是起身換了衣服,也給易水換了身乾淨的袍子。易水穿著新衣服在臥房裡溜達了兩圈,自覺地跪坐在兄長身旁,拿了本書心不在焉地翻。
不用說還是怕吵到易寒,所以乖巧得不得了。
午後他們坐馬車去了衛國公府,因為是大皇子的轎攆,所以路上無人敢攔,也不必像前來送禮的朝臣們那般在府外等候,直接由下人接了進去。
易水頭一回與兄長一起參加宴席,顫顫兢兢地跟在易寒身後,探頭四處瞧了瞧,竟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木兮。剛巧木兮也瞧見了他,兩人頓時揮著手湊到了一塊。
衛國公府裡鬧哄哄的,他們貓腰跑到一處偏僻的花園擠作一團,木兮從懷裡掏出個小紙包,遞到易水面前,神神道道:「我從北疆帶來的牛乳糖,嘗嘗看。」
易水拿了顆塞到嘴裡,含糊地問:「你也去北疆了?」
「我爹逼我去的。」木兮苦著臉抱怨,「他說大皇子若是得勝還朝就有了奪嫡的資格,非要我隨軍一起去,我本欲找你,可軍營那麼大我去哪兒找?」
木家的公子哥抱怨起來沒完沒了,易水聽得好笑,啃著牛乳糖笑瞇瞇地點頭,最後小聲說:「我自然和大皇子住在一處。」
「哎呀!」木兮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是了是了。」感慨完又蔫吧下去,「可我就算知道你在那裡,也接近不了大皇子的營帳。」聽語氣挺失落的。
易水連忙伸手拍拍木兮的肩膀:「下次你早些與我說明,我自會去找你的。」
於是木兮又高興起來,和他嘀嘀咕咕地描述北疆的風光,明知易水也去過,還是忍不住說個沒完。他倆聊得盡興,不知不覺間天就黑了,木兮起身伸了個懶腰,輕聲道一聲「壞了」。
「這是哪兒啊?」易水也愣住了。
天黑以後他們分不清來時的路,互相攙扶著尋找出路。
木兮倒一點也不怕,喋喋不休地和易水說著朝中的事:「你可知道最近京城裡來了一支和親的隊伍?」
他沒往心裡去,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木兮大驚失色,「他們可是北疆來的,點名道姓要將公主嫁給大皇子呢。」
言之鑿鑿,易水聽得頭暈目眩,竟沒站穩,直接跌進了黑漆漆的夜色,誰料他眼前忽而閃過一道暗紅色的火光,繼而腰身被人緊緊抱住。
易寒拎著燈籠,冷聲訓斥:「癡兒,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他鼻子一酸,抱著兄長的腰不肯撒手。
木兮見他們纏綿,摸著鼻子推到一旁,但投來的眼神卻是探究的。
而易水腦海裡一片漿糊,頭疼欲裂,許多年前兄長成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竟是要再遭遇一遭,登時心如刀絞,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易水?」易寒察覺出他的異樣,直接把人單手抱起,順帶把木兮也帶出了僻靜的院落。
原來易水和木兮誤打誤撞跑到了衛國公府的後花園,此時下人都聚集在前院招呼客人,自然無人來花園點燈。
「大皇子。」木兮規規矩矩地行禮,有些擔憂地偷瞄易寒懷裡的易水。
「你父親在前面等你。」易寒直接把燈籠遞過去,摟著易水嘆了口氣,「去找他吧。」
木兮猶豫片刻,見易水整個人都拱在大皇子懷裡,自知不便逗留,便老老實實地行禮走了,於是急促的腳步聲遠去以後,靜謐的花園裡只剩他們兄弟二人。
「易水。」易寒藉著月光親吻他的眉眼,「為兄惹你生氣了?」
易水搖了搖頭,拽著兄長的袖籠茫然地拉扯,繼而踮起腳尖去望易寒的眼睛——那裡面盛著月光,很深沉。
「兄長,你喜歡我嗎?」
易寒的目光柔和下來:「喜歡。」
「以後也喜歡嗎?」他固執地追問。
「永遠都喜歡。」
「既然喜歡,那兄長為何……為何……」易水的情緒突然崩潰,蹲在地上捂著臉渾身發抖,「為何還要讓我看著你和他人成婚?」
他仰起頭,眼神空洞而茫然:「這回兄長想要我逃到哪裡去?上次你成婚時,我來了京城,如今……如今我已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