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方蘭道:“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杏花道:“兩位好好坐息三陣,養養精神,午後,小婢帶兩位參加比刀大會。”
兩人梳洗之後,杏花送上來了一份很精美的早餐。
唐琳一面進餐,一面低聲說道:“方蘭,你一定要參加這比刀大會麼?”
方蘭道:“是!賤妾觀察所得,知道了一件事。”
唐琳道:“什麼事?
方蘭道:“崔家塢中,似乎是只重才藝高強的人,有多少才藝,就會得多少敬重,他們把賓客分為頭,二、三等,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唐琳道:“方蘭,那比刀大會中,定然十分凶險,你如萬一受到了傷害,豈不是有負了此來的用心。”
方蘭笑一笑道:“多謝相公關心,我必盡我之能。”語聲一頓,接道:“唐兄,小妹有一件事,想先向你說明。”
唐琳道:“哦!請說吧。”
方蘭道:“我們雖然有夫婦之名,但我們之間的一切,仍然是清清白白……”
唐琳嘆口氣,道:“方蘭!我……”
方蘭道:“不用解說,我知道你心有所屬,我好佩服你,也好羨慕她,不過,我來此之前,已下定了決心……”
唐琳心中一震,接道:“什麼決心?”
方蘭道:“我來此有目的,不擇手段,全力以赴,我只求心之所安,不在乎身上受到的什麼傷害,我可能為一件事,為一個消息,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唐琳臉色一變,接道:“這個,不行。”
方蘭道:“唐兄,反正你也對我無情,小妹心中反而減輕了負擔,比刀大會之後,咱們就各憑本錢、手段,向崔家塢中的核心去鑽,唐兄,我方蘭,只不過是一個平庸女子,我滿懷壯志,卻沒有那超越的成就,我只能全力去做,不論如何,名義上,你總是我的丈夫,我得先和你說一聲,希望你原諒我的放蕩。”
中午時分,杏花悄然而至,帶兩人穿過了兩重庭院,來到一個廣闊的大廳之中。
大廳四周,擺著很多錦墩,兩側是兵刃架,放著—十八般兵刃。
廳中的人不多,約略估算,不過三四十個。
一個青衣童子,和一個穿白衫白裙的少女,行了過來。
兩人手中,各執著一條紅色的佩帶,上面寫著“比刀會”三個金字。
青衣童子望了唐琳一眼,道:“你叫唐琳?”唐琳點點頭。
青衣童子緩緩把手中紅色佩帶,掛在唐琳的身上。
白衣少女望了方蘭一眼,道:“你是唐夫人?”
方蘭笑一笑,道:“小名方蘭。”
白衣少女把紅色佩帶,掛在了方蘭的身上,道:“佩帶紅帶的人,都是參與比刀大會的人,兩位先請入席小坐,比刀大會,立刻就要開始了。”
帶兩人行人席位之中。靠在正東方位上,擺了五張太師椅。
坐入參與比刀人員席位,一共有八個人,除了唐琳和方蘭之外,還有六個人。
也許是有意的保密,或是這比刀會常常舉行,在崔家塢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大開的廳門,突然關上,但遮在屋上的一片黑幕,卻緩緩展開。
數十片明瓦,透入了一廳陽光。
正東方,牆壁上,忽然間,開啟了一道門戶,緩步行了三個人。 三個人一色長袍,身上各佩了一個金色的帶子,寫著主考二個大字。
唐琳打量了三個主考人員一眼,見三人都在五十歲左右,雙目中精光閃閃,一望即知是有著精湛內功的人。那青衣童子和白衣少女,雙雙行了過去,呈上了一份名冊。
居中一個稍胖的人,接過名冊,看了一眼,道:“要他們開始吧。”
青衣童子應了一聲,高聲說道:“金晃、唐琳,先請出場!”
唐琳當先行了出來,另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衣人,站了起來,緩緩行入場中。
這時,那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子,道:“比武定名,點到為止,不能施用毒手傷人,兩位可以動手了,先比拳腳。”
唐琳一抱拳,道:“在下唐琳。”
青衣人道:“在下金晃。”唐琳道:“金兄請賜招。”
金晃道:“恭敬不如從命。”
呼的一拳,擊了過來。唐琳右手一抬,接下一招,左手一式“金雞啄米”,搗了過去。
金晃揮手下擊,向外一封,擋開一招。
兩個人立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戰,雙方博殺凌厲,拳來腳往的,極盡變化之能。
片刻工夫,已然搏鬥了五六十照面。
金晃的拳勢猛烈,似乎已隱隱取得了優勢。
唐琳被迫處於下風,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居中而坐的主考官一皺眉頭,低聲道:“這位唐琳的武功,怎麼能參加比刀大會……”
一語未盡,唐琳突一轉右手,向下一抖,竟把金晃掉了一個跟斗。
金晃緩緩站起身子,呆呆的望著唐琳,道:“你這一招是什麼武功?”
唐琳冷冷說道:“你如心中不服,咱們就不妨再試試。”
金晃冷笑,突然向前一撲,雙手一揮,合擊過去。
這一擊,力道強猛,掌力末到,一股強烈的掌風,已然撲上雙頰。
唐琳一矮身子,右手一抬,忽然之間,一下子扣住了金晃的右腕,向外一摔,金晃身不由自主栽到了五尺以外。
這一個跟斗,只摔得金晃眼冒金星,半晌才站起身子。
唐琳對這一招摔人的技巧,越用越熟,已學得可以用各種技巧掩護出手。
金晃一連被摔了兩個跟斗,不禁心中害怕起來,呆了一呆,道:“拳腳在下認輸了。”這時,那居中而坐的微胖中年,也被唐琳這奇異的摔人手法所吸引,全神貫注場中,緩緩說道:“金晃,你還可以在兵刃上扳回一陣,拳腳、兵刃,各佔一半分數,你如兵刃上勝了,還可比較暗器、輕功。……”
唐琳回身一抱拳,道:“不能比試兵刃。”
居中的中年人,道:”為什麼?”
唐琳道:“在下劍勢,易發難收,很難把握分寸,萬一傷了金兄,豈不是失去了比武之意。”
居中人略一沉吟道:“這個,要金晃決定了。”
金晃大約已被那兩破,摔寒了心,一欠身,道:“在下認輸了。”
微胖中年人揮揮手,目光轉到那青衣童子身上,道:“要下面的接上。”
話不重述,唐琳一連勝了五陣,全是用的那一招摔人手法。
但他每一次,都在很小心的掩護之下而出手,竟然無人瞧出他用的是同一招手法。
勝過了五陣之後,已是全勝之局。
金晃除了敗在唐琳手下之外,卻勝了別的參與之人,得了個第二。
那青衣童子,也變得十分柔和,緩步行了過來,道:“恭喜唐爺您中第九屆的武狀元。”
唐琳道:“中了武狀元,又將如伺?”
青衣童子道:“好處很大,等一會小的詳細奉告。”
掏出一朵金花,佩戴在唐琳的身上。
男人比過之後,輪到女人出手。
方蘭勝了三場,敗了一場,得了個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