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這正是方蘭心中的打算,不要太霹鋒芒,但也不能太過軟弱,這把握之間,要恰到好處。
比刀大會很快結束,三位主持人,又從來路退下。
青衣童子這時,對庸琳極為巴結,先替兩人倒了一杯茶,才說道:“唐爺,這武狀元的身份,很受敬重,而且,總寨主還會召見
唐琳道:“剛才那三位主考的,是什麼身份?”
青衣童子道:“在演武廳中,他們是主考官員,但在崔家塢中,他們是總寨主的外務總管。”
唐琳道:“三位都是麼?”
青衣童子道:”總管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居中而坐之人。”
唐琳道:“另外兩位是?……”
青衣童子道:“另外兩位是副總管,也是總管的兩位助手,崔家塢,管了水旱十三寨,事情多的很,總寨主事情多,一切的瑣事,都由總管處理。”
唐琳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是……”
青衣童子道:“我是這演武廳的管事,專伺各種比賽事。”
唐琳道:“哦!這比刀大會常常舉行麼?”
青衣童子道:“常常舉行,崔家塢有一個很公平的制度,用人唯才,你有多大能力,多高武功,就作多少事情,支多少酬勞,我們不停地蒐羅人才,但如想更上層樓,必須要靠自己的本領,我們不會埋沒一個人才。”
唐琳道:“原來如此。”
青衣童子道:“崔家塢的賽事很多,比刀會只是一個經常舉行的比試,除此之外,每半年有一次中試,每一年,有一次大試,那都有總寨主親自主持,不過,中試、大試,都必須先具有了崔家塢的武土身份,才能參加。”
唐琳道:“小兄弟,這裡面好像是規矩很多,真叫人眼花繚亂,初入崔家塢的人,只怕是很難一下瞭解。”
青衣童子道:“驟聽起來,規矩很多,但如是真正充任崔家塢的劍士,自會有人給你們說明,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唐琳道:“今日得你很多指教,唐某人會牢記心中,日後,在下如有寸進,定有以報。”
青衣童子道:“不敢當,我也不望你報答什麼,事實上,我敬重你的,是你的身份,比刀會中的第一名,我們都叫他小狀元,也叫作小試,是崔家塢中最正統的晉身之法。”唐琳道:“哦!你看我能不能參加中試、大試?”
青衣童子道:“你已具有了參加中試的資格,但能不能參加大試,要看你中試的成績了,總之,這是一套很完善、公平的選拔人才之法。”
方蘭望了唐琳一眼,道:“你這人怎樣,也不請教一下這位小兄 弟的姓名,還有大總管,兩位副總管,這都是日後能夠提拔你的人……”
唐琳笑一笑,接道:“說的是咧,還是女人家細心一些,請教兄台貴姓?”
青衣童子道:“不敢當,在下馬貴,他們一向都叫我小貴兒。”
唐琳笑一笑,道:“原來是馬兄……”
馬貴接道:“不敢當……”
語聲一頓,接道:“咱們那位大總管姓冷名傑,在崔家塢是總管身份,但在江湖上,卻是很有名的人物。”唐琳道:“馬兄賜告。”
馬貴道;“咱們大總管,在江湖上人稱作十二飛環。”
唐琳道:“十二飛環,這個名字,在下倒未聽人說過。”
馬貴道:“唐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吧?”
唐琳道:“不錯,在下很少在扛湖上走動過。”
馬貴道:“這就難怪了,冷大總管,十年前在扛湖上,一度震驚大江南北,提起十二飛環來,那真是無人不曉了……”
唐琳低聲道:“馬兄,他既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人物,為什麼要到崔家塢來作一個總管呢?”
馬貴道:“崔家塢的總管,在江湖上的身份,極受敬重,水旱十三寨的寨主,也要看他的臉色。”
唐琳道:“兩位副總管,也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麼?”
馬貴道:“是!一位叫李照平,一位叫張化文,這兩位也都是武林中很有聲望的人。”
唐琳道:“這兩位副總管,都是冷總管親信人物了。”
馬貴笑一笑道:“我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唐爺再問下去,我就無法回答了。”
唐琳笑一笑,道:“馬兄,兄弟目下應該如何?”
馬貴道:“你回去聽候消息吧!如若總寨主沒有時間見你,三五日內,冷總管也會召你見面。”
唐琳道:”見面之後呢?”
馬貴道:“他會告訴你幾種工作,由你選擇一件。”
唐琳道:”我對這裡太陌生,不知道應該作些什麼事?”
馬貴道,“一些事情,要看你的運氣如何了?我只能告訴你一點基本原則,耶就是治外堂,偏重於武功、智略,人越能幹越好,但聲譽、品德差一點。關於治內堂,完全相反,最注重的是一個人的忠實、品格。”
唐琳表現了絕對的禮數,站起身子,抱拳一揖,道:“在下再謝過馬兄。”
馬貴心中有些飄飄然,口中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唐爺這麼抬舉兄弟,實叫兄弟感動。”
方蘭道:“人抬人高嘛,你待我們夫婦如此之好,我們內心中自然感激,而且,我們從今之後,要好好交你這個朋友。”
馬貴道:“我只是看守演武廳的一個童子,我怎麼能有幫助兩位的地方,只是我早來了幾年,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可以提供給兩位參考一下。”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聽。”
馬貴道:“那位今日得到第二名的金晃,倒是總管手下的一個親信,你們夫婦如若能和他多接近一些,對你們好處很大。”
唐琳道:“馬兄,他敗在我的手中,對我不會記恨麼?”
馬貴道:“大概不會,就兄弟所知,金晃是個很有氣度的人,像兩位作人這樣和氣,如是誠心和他結交,不難彼此成為好友。”
唐琳輕輕籲一口氣,道:“咱們試試看吧。”
馬貴笑一笑,道:“唐爺,夫人,兩位也該回去了,我想三兩天內,就會召見你們。”
唐琳起身告辭,帶著方蘭同返住處,道:“方蘭,咱們很可能會分開在即,你究竟要做些什麼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方蘭笑一笑,道:“為了保持你的安穩,暫時什麼事也不用作,我現在告訴你三種聯絡的信號,凡是用這等信號和你聯絡的人,都是自己人,要你作些什麼,到時間他們會告訴你。”
唐琳怔了一怔,道:“怎麼?你們派來很多人?”
方蘭沉吟了一陣,道:“不敢欺瞞唐兄,咱們是第三批派來的人了。”
唐琳道:“前兩批振來的人,你們是否都認識呢?”
方蘭道:“不要說前面兩批人了,就是咱們這一行人,除了楊姑娘之外,也是彼此互不相識。”
唐琳道:“那位楊姑娘現在何處呢?”
方蘭笑一笑,道:“不知道,崔家塢從來不把同時召請來的一批人,分在一處工作的。”
唐琳道:“方蘭,能不能告訴我一些真正的內情?”
方蘭黯然一嘆,道:“琳哥,聽我說,事實上,我告訴過你的話,都是實話,我父兄,都被擄人了崔家塢中,像沉人大海的砂石,沒有了半點消息,這是捨身而來的主要原因。”
唐琳道:“就這樣簡單麼?”
方蘭道:“自然也不是這麼簡單,我們受過一段相當長時間的訓練,有很多高人,傳授了我們的武功……”
唐琳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方蘭道:“不知道,他們傳授我們武功時,都是單獨傳授,而且是量才施教,並不要我們太突出,但我們的武功,也不會很弱,你能看出來,我隱藏實力,自然,他們也會看得出來,不過,這不要緊,我相信,我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