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洪無量道:“老毒物喜毒、貪色,結仇無數,這兩人,定然是他的仇家了。”
申大元道:“兄弟雖然貪色,但都以重金買身,從不相強,願要願挨,算不得什麼罪惡!”
目光一掠花鳳,接道:“至於這位姑娘,豔色動人,世所僅見,兄弟口中輕薄了幾句,也是情不自禁……”
洪無量冷冷接道:“也不瞧瞧你那付尊容,豬八戒背個爛箱子,人沒人,貨沒貨,十成十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展翼笑一笑,道:“申大元,你可知道他們來自何外?”
申大元道:“不知道。”
展翼道:“他們想殺死你?還是活捉你?”
申大元道:“少兄這一問,申某人倒是想起來了,以兩人劍法這毒,如是要想殺我,應該早已得手,看樣子,他們是想生擒於我了。”
申大元籲一口氣,道:“洪兄,兄弟有一件事,想請賜助。”
洪無量道:“那要看什麼事了。”
申大元道:“兄弟想把兩條金綿蛇,和這一箱毒物奉送,這是兄弟畢生收集的毒中之毒,都是數十年以以上之物……”
洪無量搖頭接道:“不成,這東西,丟在地上我也不會去撿。”
申大元道:“洪兄,自然,我還要傳你役使之法。”
洪元量道:“最好你把毒物它們放回深山大澤之中,要它們多沾一點山川之氣,別留在平地害人。”
申大元突然流淚來。
他那麼樣一個人,再加上一口黑牙齒,怎麼看,也是三分不像人。
正因為,他形貌怪異中,帶著凶惡之氣,這等無聲息的流下淚來,那就更叫人為同情。
這等人物,非到了絕頂傷心之處,絕對不會落淚。
展翼皺皺眉頭,道:“你哭什麼?”
申大元道:“我完了,我畢生一大心願,就在將要完成之際,卻要抱恨而終了。”
洪無量隔著一堆火,看不清楚申大元的情形,聞言大笑,道:“申大元,你也是跑了幾十年江湖的人,怎麼沒有一點骨氣,頭割了,也不過碗大一個疤,也不用哭哭啼啼啊!”
申大元道:“老毒物不怕死,只望能傳下我的成就,心法,有人承繼我的衣缽。”
洪無量道:“老毒物,這就難了,咱們公子,比你高明,用不著跟你學玩長蟲,我姓洪的看到那些蠕蠕而動之物,心裡就不是味道,那位姑娘家,人像花朵似的,怎麼會對你這長蟲有興趣?所以,我看,咱們這裡很少有人肯學了。”
申大元道:“可惜呀!可惜。”
展翼突然開了口,道:“你可惜什麼?”
申大元道:“可惜我這數十年的苦心,竟然要付於流水,連一點成就也未留下。”
展翼道:“申大元,你能不能把你這毒物殺人的方法說出來給我聽聽?”
申大元道:“眼看我畢生心血研究的成就,就要付於水流,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展翼道:“在下可不可以聽聽呢?”
申大元道:“可以……”
沉吟了一陣,籲一口氣,接道:“用毒物殺人於形之中,並非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展翼道:“這中間,必須有什麼條件?”
申大元道:“對!有兩個必須的條件。”
展翼道:“第一是……”
申大元道:“要有通靈的毒物,必須是要心靈的統馭,能役使它。”
展翼點點頭道:“第二呢?”
申大元道:“第二,要配製出一種藥物,這藥物能使它分辨出來。”
展翼點點頭,道:“哦!把藥物放在那人的身上,使毒物找上他?”
申大元道:“正是這樣,不過,不是這樣簡單。”
展翼道:“這似乎很有道理,不過,這麼一來,那就更神奇了。”
申大元道:“公子,說來這麼簡單,但事實上,行起來確有很多的困難。”
展翼道:“我明白,你現在,似乎是,已經配製好了各種藥物。”
申大元道:“是!我找出了那種藥物,這種藥物,不但可用引誘毒蛇,而且,可以適應五毒。”
展翼輕輕吁了一口氣,道:“這就不容易了。”
申大元道:“更難的是,這些毒物,要和心靈上的配合,使它能夠執行你的心靈的想法。”
展翼道:“我有些明白了。”
申大元道:“這些毒物的眼睛,大都不夠敏銳,但它的感受力,卻極為強大。”
展翼道:“所以,必須用手。”
申大元道:“是!用手發出不同的力量,把它們留下來,或者是指一下,它們的去向。”
展翼道:“這就是了,它們仍是無法由十里外放出傷人。”
申大元道:“已確定它們能在無人控制之下,殺你指定的人,這就是一大成就,至於殺人於十里以外,那只是一種技巧配合了。”
展翼點點頭,道:“嗯!”
洪無量道:“看樣子,你似乎是已經自定死期了。”
申大元道:“是!我知道,我沒有機會逃過那兩人的追殺。”
洪元量道:“那沒有法子,我洪某人,不能接受這些毒物,就算它們有殺人於百里外的能耐。”
展翼道:“申大元,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毒物傳給別人,除此之外,難道就別無法了麼?”
申大元道:“是!老毒物想不出別的辦法。”
展翼道:“洪元量,申大元在江湖上的聲譽,列入那一個等級?”
洪無量道:“正邪之間,不算凶惡之流,但又不能算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