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洪無量道:“你問他呀!”
申大元道:“不錯,他的彈指神通,已到了相當的火候,指風能集於一點,正好是兄弟毒物的剋星,老夫那條金蛇,幾乎死於那一擊之下。”
洪無量笑一笑道:“老毒物,你心中明白就好,剛才他手中留情,你這條金綿蛇,才算保任性命。”
申大元道:“此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卻練成了如此功力,定然是大有來歷的人了。”
洪無量微微一笑道:“如是沒有一點來歷,怎會使我洪某人作他的從僕?”
申大元道:“他是誰?”
洪無量道:“怨不奉告。”
申大元眉宇間,泛起了一抹殺機,輕輕的望了展翼一眼,突然閉上雙目。
洪無量緩緩把身子移到火堆之後,加入一些松枝,火勢更見熾旺。
原來,他心中對申大元的毒物,仍有著很大的畏忌。
申大元靠在石壁上,緊閉著雙目。
洪無量和申大元隔著一堆火焰,但卻一直留心著申大元的舉動。
忽然間,洞外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看這蜘網封住洞口,老毒物一定在裡面了。”
敢情,那洞中牙蛛,把一面蛛網,編織的愈來愈密,隔著那一面蛛網,已然看不清那洞中景物。
花鳳依偎在展翼的身上,鼻息微聞,似是已睡熟了過去。
展翼也緊閉著雙目,不知道他是否也睡熟了過去。
申大元睜開雙目,向洞外望了一眼,竟末開口。
花鳳輕輕籲一口氣,也睜開了眼睛。
原來,洞外傳入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她似是怕展翼,沒有清醒過來,輕輕推展翼一下,低聲道:“公子,有人來了。”
展翼雙目未睜,但卻用極低微的聲音,道:“靜靜的坐著,不要動。”
花鳳把身軀移動了一下,向展翼靠的更緊一些。
靠的越緊,似乎就多一份安全。
只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不錯,這正是老毒物的毒蛛,咱們進去瞧瞧。”
那男子的聲音道:“好!這片毒蛛網,要如何應付?”
女子聲音,道:“蛛網怕火,咱們用火燒了它。”
洞口外大雨洪流,不知道那兩人哪裡找來的火,說燒就燒,忽然間一團火焰,封住洞口的蛛網立刻毀去。
烈火之下,不但蛛網全毀,而且,那巨蛛也活生生被燒死。
蛛網毀去之後,卻不見有人進來。
申大元緩緩站起了身子,冷冷說道:“你們為什麼不進來?”
他兩手中各握著一條金綿蛇,雙目中直似要噴出火來,冷冷的望著山洞,
他似是非常的忿怒,但他的忿怒,卻是驚恐而來。
展翼緩緩把目光轉注申大元的身上,道:“不要太急,沉著些,讓他們進來。”
說也奇怪,申大元聽完之後,激動的情緒,似是平靜了下來。
雙手一收,竟把兩條金綿蛇收入了懷中,冷冷說道:“兩位請進來吧。”
但見兩條人影一閃,兩個人出現在洞之中。
這兩人是一男一女,但卻很明顯的戴著人皮面具,看不到真正的面目。
那男的打量了洞中的形勢一眼,道:“申大元,你準備頑抗,還是跟我們走?”
申大元冷冷說道:“老夫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那女的脾氣很壞,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劍,道:“就憑這個,你亮兵刃吧!”
那男的冷笑一聲,說道:“老毒物,你自己做的事,應該明白,你在江湖上的聲譽如何?你自己也很清楚,難道,你還寄望有什麼幫助你麼?”
申大元望了展翼一眼。
展翼一直靜靜的坐著,連頭也未回,一直沒有望過幾人。
申大元兇性暴發,大聲喝道:“我姓申的不用別人幫忙,你們又能把我怎樣了?”那女的已然不耐,欺身而上,舉劍刺去。
她劍招怪異,變化靈動,申大元被她一連七劍,逼的連連倒退。
人已到了火堆的前面。
花鳳低聲道:“公子,這女子的劍路怪異,好凌厲,申大元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也不知該如何還手。”
展翼嗯了一聲,喝道:“住手!”
那女的一連七劍,也正是一路劍勢變化的小節,劍勢頓然一停。申大元似是知曉她的劍昭,每七劍之後,一定有一個小休,就這一瞬,右腳已踢開了藥箱蓋,雙手又握金綿蛇,袖口中也探出六七個蛇頭。
顯然,他已準備傾盡全身毒物,放手一搏了。
展翼的一喝,使雙方都停下了手。
望望申大元那一身毒物,展翼冷冷說道:“收起來!”
申大元應了一聲,合起藥箱,收了毒物。
展翼的目光,轉到那男的身上,道:“兩位,這裡不能殺人。”
那男人哦了一聲,道:“不能殺人?為什麼?”
展翼道:“山野石洞,本是無人居住之處,只不過,我們先來了一步,在我們沒有離去之前,這裡決不能殺人。”
那男子嘆口氣,道:“朋友,這一點,只怕咱們很難從命。”
展翼道:“那是說,你們一定要出手了?”
那男子笑一笑,道:“不錯,我們一定要出手。”
展翼道:“如是在下阻止呢?”
那男子道:“那只好請朋友,先把我們制服了。”
展翼道:“好吧!兩位既如此說,在下只好奉陪了。”
那女子性情暴急,聞聲出招,喇的一劍,刺了過來。
這一劍,竟是刺向展翼。
展翼冷笑一聲,道:“好暴躁的姑娘。”
一閃身,避開了劍勢,右手一探,切向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