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哥大糗

　　“轟！”

　　一個轟隆大屁突然炸響！

　　這動靜在安靜的軍部大廳裏，宛若喜炮燒到最後的壓軸驚天雷。更喜感的是，屁股下的椅子在下一秒就被炸得五馬分屍。

　　全體人員：“……”

　　唐志：“……”

　　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在幹嘛！

　　因為那動靜太大太驚人，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哪里的炮仗，軍官們神情肅穆，眼神戒備，有士兵甚至巡邏了兩圈檢查情況，最後斥責唐志太重，把椅子坐壞了。

　　唐志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從地縫鑽進去！

　　但丟臉之餘，他整個人因為排出大量氣體而舒爽不少。

　　幸好那聲轟隆只是比較嚇人，沒附帶惡臭，當然也有離得近的已經知道怎麼回事，齊齊懷疑地盯著唐志，心裏已經肯定是他的“傑作”，臉上露出奚落的表情。

　　唐志如芒刺在背，手下奮筆疾書。他本來字就寫得差，這下更是七扭八拐，軍官看得直皺眉，又命他重寫。

　　唐志：“……”

　　求放過！

　　軍官：“還愣著幹什麼！寫啊！”

　　唐志又急又怕，下腹也開始漲起來，但不敢違抗對方只能硬著頭皮重新提筆。

　　終於好不容易忍到填完所有表格，唐二哥整個人已經快被肚子一波波地脹氣折磨得搖搖欲墜，趁著去面見考官之前，如同火箭般沖入男廁，還沒關上門，一連串鞭炮就炸響了整個衛生間，把來來往往的軍官和工作人員都嚇到了。

　　“靠，嘟嘟嘟嘟的，吃了小剛炮彈啊！”有人罵道。

　　唐志不敢吭聲，躲在小隔間裏，不知道放了多少個屁，從轟轟隆隆放成嗶嗶啵啵。俗話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一開始還沒什麼味，很快就隨著聲音變小，一股爛掉的臭雞蛋味充斥著整個小單間。

　　唐志被自個兒熏得直想吐，終於忍不住開了條縫，想讓味道跑出去，結果被外面的人一腳踹上，大罵他不講公德。

　　他放得都快虛脫了，感覺短短十分鐘已經把這一生的氣體都排光時，才一臉發白地從隔間出來，然後重重吸了一口相對新鮮的空氣。

　　因為“薰陶”在裏頭太久，他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某種氣味，唐志四處掃視，這裏到底是軍部的設施，沒有什麼芳香劑之類的，不得已只好拿人家的洗手液往自己袖口裏噴上幾滴，企圖掩蓋原來的惡臭。

　　儘管身體依然還有不舒服，腹中的氣體隱隱又有漲起來的趨勢，但他已經離開太久，不能繼續耽擱，只好趕緊沖回面試的辦公室前等候。

　　復試是叫號入場，此時前面只有三四個人，後面倒是一堆。每個人進去大概只有三分鐘，唐志一邊不停看手錶，一邊感受著肚子的動靜，到底是已經釋放過一大波，離下一次“滿倉”還有段時間，他覺得輪到自己時應該可以挨過去。

　　誰知他前一個哥們不知道搞什麼鬼，進去後遲遲不見出來，不光是唐志，後面的人都泛起嘀咕——莫非那傢伙表現得太好or太差，考官們臨時加題？

　　唐志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他覺得自己肚子又鼓起來了，氣體又開始往下沖……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唐志更是如度秒如年，看了一眼手錶，那哥兒們竟然進去了15分鐘！

　　唐志憋得滿頭大汗，恨不得馬上沖回衛生間故技重施，可又擔心隨時輪到自己。

　　正當他腦中激烈地天人交戰，猶豫著要不要付諸行動時，前面的人出來了。

　　“下一位，052唐志。”

　　“……”靠靠靠，老子真的不行了！

　　“愣著幹什麼？你當自己在逛街啊，還不快點！”

　　“我、我能不能去趟衛生間……”唐志雙腿極其娘炮地夾了夾。

　　“早幹嘛去了？我們這是軍機構，講究紀律，你現在不去的話等於自己放棄機會，要麼滾蛋要麼現在就去！”軍人一臉不耐。他們這種單位要面對很多突發狀況，所以非常嚴格，不給秩序帶來麻煩是用人基本要求之一。

　　讓唐志放棄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他為了進復試，不知道暗地裏費了多少工夫，聽到這裏只好咬牙切齒地點點頭，別著扭曲的步子進了面試的辦公室。

　　一進去，打頭就看到七八個穿著軍裝的面試官，個個肩上有好幾道杠啊星啊的，尤其是中間那個白髮蒼蒼的老面試官，似乎軍銜極高，旁邊的人對他很尊敬的樣子，在唐志進來時還給他倒水。

　　所有人甭管是老是少，全部神情肅穆，目光如炬，犀利地打量起唐志。

　　其中一個人開始例行公事問問題，都是姓名履歷之類。

　　唐志給的是假履歷，之前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但因為太緊張，他竟然背錯了幾處，頓時對面的人微微眯起眼，開始找他話裏的漏洞。

　　唐志登時感覺自己肚子更漲了，滿頭大汗地應答著，他現在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一股強烈無比的衝動，已經影響到他的發言。

　　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萬分辛苦，簡直快要忍不住了！

　　“請坐。”

　　“我、我不坐，我站著就好。”

　　真不行了，越緊張那氣體似乎越多，快撐爆老子了！

　　“要你坐你就坐！”對方眯起眼，聲音陡然嚴厲。

　　坐也是面試題目之一，因為那椅腿缺了一個口，考的正是一個合格的軍部後勤人員，此刻應該怎麼做才能規避風險。細心的人會在第一眼就能發現蹊蹺，更聰明的人則能瞬間解決，比如上一個，直接現場用自己的一枚紐扣把缺口悄悄頂住，而前面許多蠢蛋則是大大咧咧坐上去，把自己摔成狗吃屎。

　　本來唐志那扭扭捏捏的體態、漏洞百出的應答已經讓他們不耐煩，眼下又頻頻違抗指令，考官們都十分不滿。

　　唐志騎虎難下，只能暗自調整氣息，可是滿肚子的氣哪有那麼容易調整？他忍得整個人幾近爆炸，後背都被汗濕透，甚至都有點發暈了，連椅子都沒看清，就坐了上去。

　　碰——

　　椅子轟然倒塌。

　　唐志：？！！！

　　考官們一臉“果然”的表情，但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只聽一聲尷尬無比、又文風細雨的聲響傳來：“噗。”

　　在場所有人的耳力都極好，馬上臉色一頓，齊齊瞪向發出動靜的唐志。

　　唐志臉漲得通紅，繞是他努力縮緊，但氣體已經不受他控制，迅速彌漫。

　　不過幾秒間，一股濃烈的、彷彿發酵了不知幾百回的臭雞蛋味，如同病毒般迅速擴散到這個不大的面試廳。

　　軍官們神情扭曲：“……”

　　唐志：……完了！

　　一分鐘後，只見面試廳突然開門，幾個人抬起一個年邁的老軍官，怒吼道：“快把老同志送上救護車！”

　　外面眾人：“……”

　　裏面到底發生了啥事？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原因了。下一秒，唐志就緊跟著老軍官的步伐從裏面被踹了出來。

　　因為踹的位置正好是屁股，唐志沒忍住，立即嗶嗶啵啵地釋放出一連串小鋼炮，頓時整個走廊都是大豆發酵過後的惡臭。

　　“靠靠靠靠臭死了！”

　　“把這傢伙趕出去！”

　　“疏散疏散！”

　　“少校大人，您的防毒面罩在這裏……”

　　現場一片混亂。

　　唐志臉紅得滴血，正準備趁亂溜走，偏偏餘光又看到有人舉起手環往這邊拍小視頻，頓時嚇得趕緊捂住臉，一邊放小鞭炮一邊抱頭鼠竄，結果被兩個軍官一架，腳尖離地地架起來。

　　“幹、幹什麼！？”

　　“去給他做個監測，看看是不是有……唔……生化武器在身……”那人邊說邊捂鼻子，一臉嫌惡。

　　唐志：“……”冤枉啊！！！！

　　但沒人聽他哭訴，十分強硬地把他架去了實驗室。

　　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他根本不想回憶。那些人把他翻來覆去檢查，最後得出結論——他確實只是放屁而已。

　　“經過檢測，你吃了大量比較難消化的蛋白質。”軍醫冷冷道。

　　未來人的消化系統因為長期適應營養餐，其實消化能力還比不上以前的地球人，加上唐亦禾的黃豆品質又新鮮又好，消化過程產生的氣體更是比陳豆子多上一兩倍，這才導致唐志脹氣成這德性。

　　唐志已經覺得自己的臉被這一波波操作踩在了泥裏，偏偏軍官們不打算放過他，警告道：“要是我們的領導出事，你就死定了！在他康復前，我們將對你實行監控！還有，下次再敢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再放這樣轟動的屁，就把你當‘擾亂公共場合’治罪！”

　　一下午都在臭烘烘的氣體中薰陶，加上面臨著大領導斥責的壓力，這些人心情壞得很，自然把話往難聽裏嚇唬。

　　唐志：“……”

　　“聽見沒！”

　　“是……是。”唐志一邊唯唯諾諾地應了聲，一邊不小心又放出一小串，他暗道糟糕，連忙在他們發現前滾蛋。

　　•

　　唐門料理。

　　唐志剛離開不久，商圈裏的保安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嘿，小唐，剛才沒人找你麻煩吧？”

　　唐亦禾意外地看著他，自己明明沒有按下警報，他怎麼過來了？

　　唐亦禾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中午的時候我本來想來你這裏吃飯，結果看到有個流氓一直在店門口徘徊，一臉兇神惡煞，我以‘妨礙公共’的理由驅逐過一次，誰知看到監控他又折回去了，下次他還來的話你跟我說一聲。”

　　這保安自從吃過幾次唐門料理，就對這家店上心起來。

　　唐亦禾微微笑道：“多謝，但我想這頓黃豆應該能撐到他不敢再來了吧……”

　　保安：？？？

　　黃豆這種東西有很多種吃法，偏偏不興直接吃，尤其是一次吃下這麼多。21世紀小學生都懂的知識，偏偏五穀不分的二哥不懂，那就不要怪自己沒提醒了，呵。

　　唐亦禾收回笑意，神色如常地用手探了探豆子的溫度，隨即把剛買到的米麯黴拌到黃豆中，用手拌勻，盡可能讓米麯黴粉跟黃豆充分接觸。最後把這些全都放入一個乾淨的容器裏，上面蓋一面麻布。

　　這一步是發酵曲，大致需要幾天時間，期間溫度不能超過40°，並且需時常翻拌。

　　唐亦禾擔心自己忙起來可能會忘記，便目光一炙，看向角落裏冷落多時的炒菜機器人。翻拌動作跟炒菜有點類似，他覺得它應該能勝任這個任務，就下達命令：“每隔兩個小時翻一遍，能做到吧？”

　　炒菜機好不容易被翻牌子，卻不是炒菜，頓時焉焉用機器音回道：“主、主人，我的功能是在【灶台】【炒菜】。”

　　這是設定好的，除非替換它的晶片，否則無法更改。

　　唐亦禾恨鐵不成鋼：“要你何用？”

　　炒菜機：┭┮﹏┭┮

　　小、小的也沒辦法啊！

　　最後還是配菜機攬下責任，因為廚房裏但凡跟食物有關、除烹飪以外的活動，都在它職責範圍。

　　唐亦禾摸摸配菜機結實的六條機械臂，滿意道：“還是你賢慧。”

　　配菜機立即繃直機器臂，驕傲地秀了秀自己的“機肉”。

　　這邊歲月靜好，另一頭剛從軍部溜出來的二哥，此時苦不堪言，本以為只是幾個屁，誰知慘狀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