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聘員工

　　第一塊施了肥的稻穀田終於成熟。

　　原先50斤的產量現在激增到120斤，而且品質一點都沒因為產量激增而縮水，粒粒稻穀十分飽滿，脫出來的穀子呈現晶瑩的色澤。

　　施肥後的第一鍋米飯煮好後，香氣更比從前濃郁兩分，從後廚的排風口逸了出去。東瀛料理店因為廚房的方向跟唐門對著，以至於能聞到那清淡的米香，章老闆當下就口水直流，忍不住又讓兒子出馬，打了一份回來。

　　經過迴圈鍋慢煮三個小時的白米飯，每一粒都吸足了水分，表面一層油亮的光；因為品質好，口感分明，表皮細微有點脆，內芯卻極為軟糯，咬下去竟然有種輕微的爆漿感，味道又是恰到好處的清香，絲毫不膩味，也並不平淡。

　　嘗過後他直接爆粗口了：“我艸，這才是正宗的飯團米啊！”

　　自己選用的諾嘉農場米已經是口碑不錯的中品米，一斤都要好幾千星幣的，他也一直自恃“真材實料”，可貨比貨氣死人呐！自己得意的飯團口感跟唐門料理比起來竟跟shi差不多，什麼“真材實料”，簡直被比成“偷工減料。”

　　本來東瀛料理最近生意就差，自從唐門米飯上市後就更雪上加霜起來。

　　章老闆急得四處打聽，想知道唐亦禾到底是從哪家農場或供應商買到的大米，但這種商業機密怎麼可能輕易暴露？自然是煞費苦心也查不到。

　　最後只能咬咬牙，進了一批上品高檔米，兩萬星幣一斤，著實把他心疼得要命。幸好還是稍微有點用，有些年紀大的顧客比較喜歡工業香精，不太能接收唐亦禾的“新事物”，故而還是願意光顧老店，吃到高檔米還暗自開心呢。

　　食客們是開心了，可章老闆心在瘋狂滴血。表面上東瀛料理店是勉強穩住了老食客們，但成本驟增，導致利潤下降了一大半，已經出現經營危機，無奈之下，店主又去多買了幾個哈迪斯的骨灰盒供奉著，渴求少將大人的保佑。

　　對比東瀛店的垂死掙扎，唐門料理卻是肉眼可見地持續加溫，畢竟評論區太魔性，吸引了不少“一日遊”黨，然後這些人又有部分發展成常駐食客。

　　說句欠揍的話，別人因為沒有客人煩惱，唐亦禾卻因為客人多而發愁。

　　米飯的供給維持住了，其他食材又緊缺起來，唐亦禾根據銷售情況，把最緊俏的幾個菜所用到的食材施了肥，總算保證了八成供給。

　　——其實只要小哈同志多努力點，多挖幾個礦就能保證足夠的肥料，但它根本不聽唐亦禾的指揮，有時候還會莫名煩躁，哪怕多給金幣也沒能激發它動力，整天直勾勾盯著螢幕，小眼神充滿探究，似乎對外邊的世界極有興趣。

　　自從第一次從農場越獄後，它便隔三差五就要在手機介面溜達，一開始倒還避諱著唐亦禾，被逮幾次後，乾脆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地在蔚藍色的介面游泳！

　　唐亦禾每次看見都無語地長摁住狗頭，把小哈拖回農場。

　　小哈一點都不生氣，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能激怒農場主，一個開心，好感度竟然上升了20點，現在變成-150了。

　　唐亦禾察覺到它刻意為之，反倒是好笑起來，覺得它是在彆扭地撒嬌，也就聽之任之，偶爾還配合地假意斥責幾句，把小哈得意地尾巴翹天。

　　大米上市半個月後，基本客流量穩定下來，大概有100人次每天，跟很多大餐廳比起來不算什麼，但這並非是唐門料理的真正人氣，實在是店小，擠不下那多人，以及唐亦禾忙不過來的緣故。

　　每每到午休時期，空蕩蕩的商圈裏只有唐門料理是一枝獨秀地滿人、甚至還排起隊。隊伍不算長，人最多的時候也就排了十個人，但個個表情誇張，餓得眼睛發綠，跟好幾天沒吃飯似的。

　　唐老闆忙成了陀螺。為了減輕自己的工作量，有些簡單的菜式，他會提前設定好配比，交給炒菜機器人幫忙。

　　蒙塵許久的炒菜機終於恢復就業，簡直感動得老淚縱橫，在重新上崗那刻，它結結巴巴地沖著唐亦禾表忠心：“主、主人，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待！”

　　呆板的機器音微微顫慄，透著熊熊的雄心壯志！

　　唐亦禾：“……”

　　他記得自己明明只是讓他負責最簡單的涼拌菜而已吧？怎麼搞得彷彿要上戰場？

　　未來機器人的智慧系統可真難理解。

　　但食材、掌勺工作都基本解決以後，唐亦禾還是為客人太多而煩惱。

　　這天晚上才七點半，食材也餘有不少，唐亦禾卻掛上了打烊的牌子。

　　弄得遠道而來的幾個食客有點懵逼：“今天怎麼打烊這麼快？平時不都是八九點才關門的嗎？”

　　他們不甘心地等了五六分鐘，見唐亦禾沒有開門的跡象這才失望離去，嘴裏抱怨道：“有生意不做，唐老闆是不是飄了？”

　　“別說，以前我家附近那家飯館也是，生意好了以後可拽了，只營業小半天就關門……”

　　“誒誒，你那家不一樣，也不算多好吃，漸漸就沒人唄。”

　　“所以味道還是王道，唐老闆作點沒事，只要真材實料我還是吃。”

　　……

　　唐亦禾聽著外面的議論聲遠去，臉色也沒什麼表情，片刻後，卻是皺著眉捂住胸口，緩緩坐下。

　　自從前十天出現過一次心悸，今天這是第二次因為累而心律不齊。沒想到原主身體真這麼差，稍微忙碌點竟然就承受不住。

　　若是按以前的性子，唐亦禾多半會考慮限流。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錢可以慢慢賺。

　　但如今的局勢卻不允許他那麼任性了，他身上的債務不少，首先便是二哥和大哥的補償金兩百萬，需要一年交齊，其次便是他貸款買的千萬流量包，也要五年內還完。

　　除此之外，他至今都沒有餘錢租房子，一直在店中過夜，時間長了也有些不是滋味。

　　幾重壓力跟鞭子一樣，打消了唐老闆偷懶的念頭。

　　他閉上眼睛思索著，等心臟那點抽疼過去後，下了個決定——擴大業務，招聘員工。

　　第二天，唐亦禾在小黑板上寫了一則招聘資訊。

　　【招聘兼職若干

　　要求：外賣員or服務員

　　待遇：500星幣/小時，包吃】

　　唐門料理一直有外賣的業務，之前是跟類似于米團的企業合作，送一單外賣收取50-100星幣，是筆不小的支出。

　　招兼職也是因為有手機農場這個神秘外掛，需要盡可能減少他們在廚房的活動範圍，只幫自己招呼外邊的客人即可。

　　他的待遇在附近商圈沒有什麼吸引力，但“包吃”二字，對吃過唐門料理的食客們來說就太誘人了！

　　很快便吸引一波老食客來面試。

　　不過這些人目的不純，居然問：“老闆，要是我工作一個小時是不是也能混到一頓飯？”

　　或者根本不關心工作內容，一個勁兒地問：“包的是什麼餐啊？能吃到大米飯嗎？”

　　唐亦禾無語地打發掉這些人，默默把工作時長也寫上去，要求在中午和晚間前後工作三小時，但依舊沒能阻止老食客們對著他打趣。

　　章老闆聽到隔壁比平時熱鬧，偷偷探出個腦袋，看到那塊小黑板，登時一驚：招聘？！

　　尋常人只是對包吃有興趣，他卻多想了一層。

　　這、這……要是去做員工的話，豈不是可以借機窺伺商業機密？

　　每個飯館對於配方當然是嚴防死守，但章老闆知道怎麼才能偷師，即便不能偷完，偷個一兩件招牌菜也是不錯的。

　　別的不提，他的這家東瀛料理店，就是早年做學徒時偷來的秘方才發展起來的，順便也把師傅擠兌倒閉，在附近商圈可謂一家獨大。

　　章老闆眼睛轉了轉，片刻後打了個電話。

　　“跟你說個事兒……嘖，讓你去你就去，你不幫一下你哥就得破產了！”

　　“……對，就偷那兩道蘿蔔，還有，一定要查出到底是從哪進的大米……誒呀怕什麼，就你那形象，絕對忠貞可靠，他才不會防備你，儘管大膽去做。”

　　美滋滋掛完電話，章老闆大大舒一口氣。

　　他就不信了，自己十幾年老店還幹不過那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

　　•

　　面試小半天，打發大部分不靠譜的面試者後，唐亦禾終於見到了勉強合適的人選。

　　一個是附近的學生，叫溫立果，才18歲，長得白白淨淨的，小身板跟風一樣一吹就倒。

　　唐亦禾本來不想用他，可小子當場眼圈就紅了，可憐巴巴地說：“老、老闆，我家庭困難，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唐亦禾掃了他細瘦的胳膊一眼，淡淡道：“飯館工作絕無你想想的輕鬆。”

　　“我不怕，我很能吃苦的！”溫立果連忙做出舉鐵姿勢，“我力氣可大了呢！”

　　唐亦禾沉默半晌，委婉地說：“其實……你可以考慮去花店兼職。”

　　畢竟溫立果長得柔柔弱弱的，可不跟花一樣麼。

　　溫立果臉紅地低下頭：“最近的花店離我學校有四站路，來回就100星幣了，我、我真坐不起……”

　　這也是窮到一定境界，連兼職都只能挑步行通勤的工作。

　　看他實在可憐，又形象不錯，唐亦禾便同意讓他做服務員，平時替自己招呼客人，端菜收碟。

　　另一個來打工的叫章餘，其貌不揚，體型很強壯，憨厚老實的樣子，操著一口濃重的本地話，自稱對整座城市的路況都很熟悉，而且自帶交通工具，可以貢獻出來充當送外賣的道具。

　　唐亦禾打量他兩眼，覺得面相有點熟悉，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何況送外賣不是什麼技術性工作，難以接觸到機密的廚房，索性也定下來，讓這兩人明天按時上班。

　　章餘離開後，壯碩的身子閃到無人的犄角旮旯，這才偷偷摸摸地撥通了老哥電話：“搞定。”

　　作者有話要說：　　偷師是餐飲行業大忌，但一家賣座的小飯館怎麼可能少得了覬覦者呢！

　　唐老闆（冷笑）：怎麼偷？莫非想鑽進來跟小哈作伴？

　　小哈：獠牙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