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哈繃緊身體，整只狗都僵硬了。

　　誰知唐亦禾的手一轉，卻是從它身側順勢摸上脖子，揉了揉它脖子上的肉肉，然後迅速套了個東西上去。

　　——之前在寵物店買的項圈！

　　唐亦禾以前也想給它戴過，但小哈不屑戴這個玩意兒，掙扎不休，他只能放棄，現在卻趁它不備，一下子給套牢了。

　　項圈是黑色的細細一圈，套在它脖子上幾乎都被毛遮住了，非常隱蔽，半點也沒折損到它的威風凜凜。

　　唐亦禾滿意地端詳了一下：“很帥。”

　　小哈：“……”

　　不、不是它想的那個意思？農場主不是要對它——

　　慢著，剛才農場主說的“以後”……

　　是以後，不！是！現！在！

　　唐亦禾已經站了起來，剛要走開，小腿卻驀然被纏緊。

　　小哈惱怒地瞪著他，雖然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就是好！生！氣！

　　唐亦禾：“嗯？”

　　小哈的目光充滿了控訴。

　　唐亦禾見狀又彎下腰，揉揉它腦袋解釋道：“給你戴項圈是為你好，要是丟了可怎麼辦？我又沒有你的狗鼻子，聞不到你在哪里。”

　　唐亦禾沒好意思說，他剛才真的挺擔心的，畢竟養了這麼多天，在這個偌大的星際世界，他也沒什麼真正的親人，而小哈是唯一一個能跟他分享農場秘密的夥伴了。

　　農場主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小哈忍不住將他小腿緊了緊，才緩緩散開。

　　唐亦禾便起身去洗被泥巴弄髒的腳。

　　看著他的背影，小哈心裏五味雜陳，回想剛才那只伸過來的手，小哈忍不住彆扭地在窩裏扭來扭去，一種難言的失望湧上心頭。

　　哼，居然……居然沒有對本汪……還說什麼下次，它，它下次也會不允許的！哼哼~

　　小哈很有骨氣地扭著，腦子裏卻充斥著許多不太和諧的幻想。

　　洗完腳的唐亦禾出來後又觀察了一下它，小哈躺在窩裏閉目養神，只有耳朵在他走過來時一顫一顫的，卻完全沒有睜眼的意思。

　　唐亦禾壞心眼地伸手摸了摸它耳朵。

　　小哈這才用力把耳朵往後邊抿，似乎是不願意讓他摸，但還是沒有睜眼。

　　唐亦禾不由得眼帶笑意，寵物在主人身邊閉上眼其實是信任主人的表現，而像小哈這樣被主人玩弄耳朵，哪怕心裏不樂意也閉著眼睛而沒有齜牙咧嘴，換做剛馴養那段時間，是完全沒法想像的事。

　　這只狗總算是被自己養熟了？

　　“晚安。”唐亦禾輕聲道。

　　小哈尾巴甩了甩，傲嬌地把這個當成回應。

　　看它如此平和，跟往常差不多的性子，唐亦禾便猜測發情期應該是過了，雖然不知道它溜出去後怎麼瘋玩，但能把多餘的精力揮霍掉是好事。

　　唐亦禾睡得安慰，小哈卻失眠了，它反復地想著今天晚上遇到的男人，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腦袋很酸很疼，小哈惱怒地嗷嗷幾聲，大半夜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不知折騰到幾點鐘，直到它邁著輕巧的步子走進唐亦禾的房間，看著他平靜的睡顏，心裏的煩躁漸漸平息下來，便把自己的窩叼到床邊，就守著農場主睡著了。

　　唐亦禾一夜無夢，誰知第二天起床時，小哈又趴在床邊嗅他的手。唐亦禾一個激靈，以為它還要發情，瞬間就清醒過來。

　　但手心手指都沒有濕漉漉的感覺，小哈也不像前幾天做了壞事後逃跑，它還歪著腦袋，哈啊哈啊地咧著嘴，理直氣壯沖唐亦禾清亮吼了一聲。

　　“汪！”

　　唐亦禾莫名其妙，接著就看到了被它叼進來的窩。

　　“你……”唐亦禾指了指窩，“你在這裏睡？”

　　小哈搖了搖尾巴。

　　唐亦禾翻身下床，卻拎起它的窩回到原位，鄭重其事道：“人狗有別，你不能睡我的房間。”就算不掉毛也不行，唐亦禾沒有跟寵物同眠共寢的習慣。

　　小哈：“……”

　　小哈氣得毛都要豎起來了！

　　唐亦禾教育完它，如平時一樣，正要翻開手心進入手機農場，小哈已經先他一步躍進去。

　　不用說，肯定是到農場裏找那幾隻虛擬寵物發洩了。

　　果然，唐亦禾進去一瞧，小哈正在大爺狀地指揮幾隻可憐的狗狗挖礦。也多虧小哈隔三差五的“淩虐”，五隻挖礦犬因為辛勤的勞作，竟然硬生生升級了，每天每只挖礦犬能挖十五個坑，一天就能挖七十五個，再加上小哈的數目，基本上每天能保證五六十枚礦石，基本上可以兌換足夠的化肥，有時候甚至還能餘下幾塊礦石被唐亦禾存到小金庫裏。

　　一般情況下唐亦禾只需每塊土地施一袋“高產化肥”，就能完全供給小飯館每天所需的食材。但高產化肥有個神秘的特性，除了增加產量以外，還有一定幾率收穫該植株的變異品種。

　　上次升級獎勵的五個變態辣朝天椒就是辣椒的變異，唐亦禾也好奇其他的植株變異後能產出什麼東西，只可惜他用了上百袋都沒能種出第二個變異品。

　　為了增加那點可憐巴巴的幾率，前幾天他咬咬牙，奢侈地給其中兩塊菜地上各甩了3袋化肥。

　　今天正是成熟的時候。

　　兩塊菜地一塊種著水稻，一塊種著黃豆，此時收穫的手套已然變成了金色，跟平時的白手套截然不同。唐亦禾一喜，快速輕點了那兩塊地。

　　【恭喜您！收穫水稻的變異品種‘香禾糯’X2000】

　　【恭喜您！收穫黃豆的變異品種‘綠色珍珠’X1000G】

　　香禾糯是糯米稻中的名品，氣味香醇、糯而不膩、營養豐富、口感極好，是糯中之王；而“綠色珍珠”是綠豆的一種，粒大飽滿，色澤綠如鸚鵡，天然帶著清甜，也是綠豆中的名品。

　　這兩個拎出來都是極好的食材，不過廢了六袋化肥卻種出這麼平庸的產品，卻沒有其他“魔法屬性”，唐亦禾不免有些失望。

　　但很快，一道道新的菜譜和小吃在腦海中閃過，沒有變態屬性，也可以做出驚豔的菜品啊！

　　粽子，綠豆糕，多的是方法折騰。

　　唐亦禾很快出了門。

　　剛走出別墅沒多久，他突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要知道平時這個社區基本上見不到人，更別提會這麼早起來。

　　唐亦禾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晨跑。

　　那男人長得平平無奇，背挺得非常板正，臉上表情堅毅，不似普通的中年人，但經過唐亦禾身邊時，這中年人還沖著他微微笑了一下，人倒是挺和善的。

　　“早上好。”那人氣喘吁吁地說。

　　唐亦禾還沒回話，突然感覺到手心在騷動，他臉色微變，本來抬起來要回招呼的手反射性握成了拳頭，看起來就像要揍人。

　　那個中年男人對他的“不禮貌”也是吃驚，眼睛都瞪得圓圓的。

　　唐亦禾趕緊收回手，對方卻搖了搖頭跑遠了，還能聽到他快速遠去的嘀咕：“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

　　唐亦禾：“……”

　　不，先生，你誤會了！

　　但中年男人跑速太快，轉眼就離得很遠，已經沒有叫住他的必要。唐亦禾歎了口氣，以為這是和鄰居的小小插曲，誰知就見對方進了他之前很心水的別墅。

　　男人輕車熟路地打開鎖，一邊擦汗一邊進去，隨手鬆鬆關上，明顯是別墅的住戶。

　　唐亦禾才想起來之前仲介說的，這房主叫大衛，同時也是自己現在目前住的別墅的房東。

　　若是旁的人也罷了，給房東留下不禮貌的印象委實不妥，何況房東還給了自己那麼大的優惠呢。

　　唐亦禾又是一歎，抬起手對著手心低斥道：“搗什麼蛋？說多少次了？以後白天不許跑出來。”

　　小哈故意又在天窗附近折騰，惹得唐亦禾全身微顫。

　　•

　　來到店中，溫立果還沒來上班，唐亦禾見陽光正好，便自己扛著醬油罎子去陽臺晾曬。

　　剛把醬油放好，他突然想到什麼，掐指一算，這醬油已經釀了四個月，已經達到食用的最低標準。

　　打開蓋子一看，此刻顏色果然深了許多，他立即拿出一個小湯勺舀了一勺出來，上面有自然發酵產生的細小泡沫，用篩撇去浮沫，只見勺中的液體呈現清澈的棕色，隱隱有股香味，臭味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唐亦禾嘗了一口，顏色雖然不像超市買到的那麼深，滋味卻要比他買過的所有醬油都要鮮甜！

　　因為發酵時間短的緣故，醬香味不算太濃，但手機農場出品的食材實在太優質，即便發酵幾個月，依然保留著淡淡的豆香，還因為後來加入過稻穀穀殼，又混雜著清新的米香，兩者融合，再加上發酵中產生了大量的谷氨酸，使得這口醬油口感十分豐富。

　　唐亦禾本就沒吃早餐，這口醬油鮮美得激發了他的食欲，他整個人一下子饑腸轆轆起來。

　　他腦海中立即就閃現一道經典又快手的主食：豆豉醬油拌飯，正好試驗一下這自製醬油的妙處。

　　飯已經在迴圈鍋裏緩緩蒸煮，唐亦禾開始準備醬汁。

　　豆豉和醬油都由農場的作物製成，食用油卻是之前唐父留下來的工業油，沒什麼香味，只能做個潤滑。但醬油拌飯除了醬油以外，油的使用也非常講究，豬油最好，花生油次之，如果是葵花籽油或者玉米油，就有點索然無味了，但怎麼樣都比工業油好。

　　唐亦禾不想將就，就從冰庫裏取了一塊牛肉。這是他買到的為數不多的帶點兒肥肉的肉了，快速解凍後，就用這塊牛肉練油。

　　起鍋，小火慢煎，滋滋的油爆聲響起，無數小油脂不斷從那小小的肥牛溢出來，雖然不及21世紀牛肉的正宗，但油脂的香味依舊讓人口水直流。

　　等好不容易練出一小碗，唐亦禾又切了辣椒末、蒜末，還把煎過的牛肉也切成小粒，加入少量花椒、鹽、糖、以及大量豆豉和醬油，一起爆香。

　　溫立果來上班的時候，就見門口已經聚集了一頓被香味吸引而來的路人。

　　“臥槽，這家店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香，這麼香！”

　　“天啊，求開門營業！”

　　溫立果撥開人群，發現果然是關門狀態，老闆今天在偷偷做什麼新菜？也沒見他提啊。

　　溫立果咽了咽口水，在路人饞得發綠的注視下，開門，進去，果斷又關了門。

　　路人：“……”

　　臥槽，怎麼還不開門營業！你們店家是不是要吃獨食！

　　這又辣又香的味道真是饞死個人了！

　　“老闆，您在做新菜？”溫立果問道。

　　唐亦禾那邊已經調汁到最後步驟，醬汁經過大火收汁，變得更濃稠了些，他用筷子沾了沾，想試驗鹹淡試，結果舌尖剛接觸到那湯口的醬汁，臉上表情突然一僵，嘴角肉眼可見的抽了一下。

　　溫立果還從沒見過他這副表情，好像特別震驚、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做出這樣的東西。畢竟唐亦禾骨子裏驕傲得很，廚藝不說出神入化，那也是閉著眼就能炒出當今米其林的水準，按理來說應該平靜無波才對。

　　“怎、怎麼，不好吃嗎？”溫立果小心翼翼地問。

　　唐亦禾深吸一口氣：“不是。”

　　溫立果嗅了嗅：“很香啊，外面很多人都因為太香自發聚集了，這是今天要推出的新品早餐？”

　　唐亦禾點點頭，接著用筷子也給他沾了一口。

　　溫立果呆呆的舔掉，等舌尖品嘗到是什麼滋味時，臉也是一僵！

　　這，這又辣，又油，又香，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鮮，以及小塊的肉粒……特麼，特麼好上癮，辣度和鹹度不多不少，正正處於最激發食欲的程度，好餓！

　　只一小口，他都快把自己舌頭吞下去了。

　　“這什麼？”溫立果問。

　　唐亦禾用一種不太確定地看神看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豆豉醬油拌飯汁？

　　最後，他幽幽道：“這叫老乾媽……”

　　聲音竟然一絲不肯定和不自信。可唐亦禾發誓，這鍋醬汁真的跟老乾媽經典牛肉醬有九成相似了！不是他臉大！

　　溫立果：“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唐亦禾虔誠道：“因為信仰。”

　　縱橫華夏美食界多年的辣椒醬，巔峰時期幾乎華夏人人手一瓶，這樣的戰績，無醬可匹敵！

　　溫立果：“誒？”

　　唐亦禾幹乾脆脆不回話了，對於自己能熬出這樣的女神醬，他除了意外和驚喜，還能說什麼？以前和幾個合夥人不是沒試過熬制各種網紅經典醬料，但對於老乾媽從來只能達到六七成相似，現在居然有九成，可見是原料太優秀，以至於彌補了技藝上的不足；至於剩下的一分偏差，就如同維納斯的斷臂，不完美卻瑕不掩瑜。

　　唐亦禾心底感歎，手上卻沒停，迅速把剛才製作過程一點不漏地記錄下來，精准到用了幾個辣椒，幾克花椒，火候如何，全部細節都沒放過。

　　溫立果還是頭一次看他這麼慎重，不過想到那醬汁，也不由得舔舔舌，回味剛才香辣的爽感，肚子很誠實地咕咕直叫。

　　“行了！”唐亦禾停下筆，小心地珍藏這張配方，這才是他目前最大的商業機密。

　　他給溫立果和自己都盛了一碗飯，各舀一大勺老乾媽醬。

　　“吃吧，這叫女神醬拌飯。”

　　溫軟的白米飯、鮮香的辣椒油醬入口，因為牛肉粒被煎過，硬而柔韌，口感意外地過癮，唐亦禾和溫立果都不約而同地眯上了眼睛。

　　這吃的不是拌飯，真真是吃信仰了！

　　吃到一半，唐亦禾又起身給倆人各制了一杯檸檬水，辣得紅紅的舌頭被檸檬水一冰，整個人從舌尖到腳底板都不住打冷戰，好吃得甚至起了雞皮疙瘩。

　　鹹香、油辣、酸爽，連還沒習慣香辣的溫立果，都拜倒在女神醬裙下。

　　唐亦禾一貫食量偏少，今天也忍不住吃了兩大碗米飯。溫立果更不用說了，直接把一整鍋都吃得乾乾淨淨。

　　“跟著老闆真的好幸福！”溫立果崇拜道，“從小我的志願都是做軍人，但現在我只想一輩子跟您混了！”

　　唐亦禾點點頭：“好啊，你做我徒弟的話。”

　　溫立果：“……”

　　溫立果忍不住看向那老乾媽醬，認真思考是不是下什麼迷魂藥，居然動搖了自己的軍心……

　　他又抬頭看看一臉認真的唐亦禾，老闆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收他為徒呢。

　　嘰！他，他怎麼覺得特別榮幸，一點都沒有被挖牆腳和動搖軍心的懊惱？

　　溫立果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老闆，突然間看到有什麼不對。

　　唐亦禾烏黑柔順的頭髮中，竟然長了一根白頭發！

　　“老闆，你怎麼長白頭髮了？”

　　唐亦禾微愣：“白頭發？”

　　“這裏。”溫立果指了指他鬢角，“就一根。”

　　唐亦禾找了面鏡子一看，果然是白頭發，藏在黑髮中，若非剛才溫立果看得仔細也不會發現。但撥開就特別顯眼，因為它從發根到發尾都是純白的，應該長出來一段時間了。

　　他皺著眉拔下來。這副身體才24歲，居然就有白髮……

　　溫立果憂心忡忡地問：“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唐亦禾擺擺手：“我會注意休息的，先開業吧。”

　　說著就去忙活了。

　　老乾媽醬還剩下大半，唐亦禾再煮了一鍋米，然後在小黑板寫下公告：“近日新品：女神醬拌飯。”

　　售價：5000星幣一份。

　　溫立果看著他似乎毫不在意的，忍不住擔心他，剛才的提議也越發動搖——真做學徒的話，就可以給他分擔廚房裏的活了，可是自己要放棄做軍人嗎？

　　兔子糾結得簡直要紅眼睛了。

　　•

　　唐記私房菜又推出新品，剛才被香味吸引而來的食客簡直要瘋了，唐亦禾剛打開門，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要點餐。

　　可是看到價目表，眾人沉默了。

　　“五千？老闆，你的定價怎麼越來越過分了！”

　　“就是，倫教糕2000一份我們認了，畢竟非遺，這什麼女神醬拌飯有什麼來頭嗎？”

　　唐亦禾展示了一小碗給他們看。

　　嗯，香倒是挺香的，可是貴啊，一頓把兩天的伙食費都吃掉了，他們還是捨不得，再信任唐老闆的廚藝也捨不得。

　　於是大家都不約而同買了平時常吃的倫教糕或者腸粉。

　　唐亦禾沒什麼表情，畢竟這醬來之不易，原料產自農場不說，醬油和豆豉都是發酵這麼久才得到的一小壇。黃豆的下載超級費流量，成本確實不低。

　　關於流量的問題，唐亦禾後來不是沒去瞭解過，才知道一開始也是有無線業務的，但無線的維護成本不低，而流量因為站點的不斷增設，技術革新，網速很快淘汰了無線，最關鍵的是流量利潤高，長期逐利下，市場逐漸被一家軍方背景的公司壟斷，它愣是只推最賺錢的，別人也無可奈何。

　　早餐供應了一個小時，腸粉和倫教糕都已售空，只剩下拌飯。

　　唐亦禾歎口氣，以為今天大抵是推廣失敗了，誰知走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

　　他一邊走一邊還在跟人打電話。

　　“中將大人早上好，我給您帶份咱帕頓的特產吧，剛獲得‘非遺’殊榮的呢……誒？不麻煩的，我也是路過，行，好，我馬上過去，您稍等。”

　　掛了電話後，他對唐亦禾行了個軍禮，然後道：“老闆，請來一份傳說中的倫教糕。”

　　唐亦禾：“不好意思，賣完了。”

　　年輕人傻眼：“怎麼這樣，我剛答應給首長送去的。”

　　唐亦禾還是堅持：“真的賣完了，明天來吧。”

　　年輕人無語，他剛信誓旦旦地保證要帶好吃的東西給中將大人，不好空手過去，便問：“那有別的供應嗎？”

　　唐亦禾：“女神醬拌飯。”

　　年輕人：“……這，這個名字……”

　　總覺得特別色情。

　　不過他還是買了一份帶走，邊走邊嘀咕：“明明叫女神醬拌飯，怎麼也沒見女神？”

　　沒能得到現場回饋的唐亦禾本來是有點遺憾，聽到他傻裏傻氣的嘀咕，不由得好笑。

　　老婆餅也沒有老婆啊。

　　一早上只售出一份，說不意外是假的，不過唐亦禾並沒有灰心，女神的魅力絕非浪得虛名，到時候只怕不夠供應。

　　想到這裏，他又多做了幾壇豆豉。而農場新收穫的糯米也全部下載下來，他要用來——釀酒！

　　•

　　帕頓花園。

　　年輕人帶著打包的早點來到大衛中將的家裏。

　　中將大人跑完晨跑，又做了一組高強度訓練，洗了個熱乎乎的澡出來，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

　　見到年輕人，大衛中將笑吟吟地問：“小方，你給我帶了什麼早點？是帕頓哪家便利店新出品的營養劑嗎？”

　　小方神神秘秘一笑：“不是，您嘗了就知道了。”

　　大衛接過外賣盒，打開一看，是一份白白軟軟的米飯，旁邊還有一疊黑不溜秋的醬料，米飯上點綴著細細的蔥花碎。

　　大衛不是愛美食的人，他跟莫克斯那些從獸人大家族出來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一切求快，這份早點對他來說過分精細，根本就不適合像他這樣的硬漢。

　　但聞起來確實很香。

　　小方又道：“據說是新品呢，我也沒吃嘗過，反正那家店的口碑挺好的，要是好吃我明天再給您帶來。”

　　大衛點點頭：“這叫什麼？”

　　小方嘿嘿直笑：“叫女神醬拌飯！”

　　大衛：“……”

　　本來提起來的勺子又放了下來，只見中將大人一貫慈祥的臉上閃過忿忿，他直接把蓋子合上了，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道：“這菜名太傷風敗俗了，帕頓星的年輕人都怎麼回事？”

　　這家店老闆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個小子更是！太讓他心痛了！

　　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