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衛叔叔那針在軍中有“斷子絕孫”之稱的H18型麻醉針，當真是讓哈迪斯有十二分的心理陰影，要是當初偏差一下，自己這輩子別說契約婚姻，怕是只能跨星系柏拉圖。

　　但現在不是埋怨叔叔的時候，而是怎麼找到他。大衛不是他下屬，也已經幾年沒見，無法掌握他的行動代碼，何況哈迪斯目前也沒有聯絡器。

　　好在他的天賦技能足以追蹤任何見過面的人。

　　出色的嗅覺記憶力和分析力，很快從現場淩亂的氣味中，找到了大衛的蹤跡。

　　但大衛也是狡猾的，大概是為了不讓其他獸人族真正掌握他的動向，他居然有四五個根據點！

　　怪不得上將會派他來，饒是哈迪斯也被繞了一大圈，在好幾個處所撲空後，終於在一處隱秘的地點找到了大衛，整個過程追蹤了三個半小時，偏偏那地點離帕頓莊園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而已。

　　大衛正在用通訊器不知道聯絡誰，神情十分緊張，見到哈迪斯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如同見到救命稻草：“小哈！”

　　“大衛叔叔，”哈迪斯閃身而入，“溫莎夫人在哪里？”

　　他只有極少數時候會叫媽媽，一般是稱為溫莎夫人，而爸爸一般則稱為上將或者威拉先生。

　　“失蹤了！”大衛眉頭緊鎖，“一分鐘前的資訊。”

　　“失蹤？”

　　兩人默契地沒有任何敍舊，直接就描述軍情了。

　　大衛把前兩天的事情說了出來，“你的行蹤暴露了，現在帕頓已經被狐狸和鼠族的兵力包圍，我擔心會起衝突便讓她立即返回。銀蛇本來已經撤走，但莫克斯得知你的蹤跡便殺了一個回馬槍，堵住了夫人的去路，她不得已停留在RUbe小行星上，那是熊族的地盤，也參與了這次對你的搜索，然後……”

　　“然後？”哈迪斯心裏一緊，“被抓了？”該死的野蠻種族！

　　“沒有，上將夫人棄艙而逃，目前沒有被找到，我已經派人去營救，一般情況以夫人的身份不會有性命之憂。”大衛咬牙道，“壞消息是他們認定夫人帶著你返回，所以可能會不好對付。”

　　哈迪斯神色不善：“他們想知道我的任務內容。”

　　“是的，你父親現在無法增派援手，你失蹤了半年，任務至今沒被轉移，他壓力很大，最近軍機星已經出現小範圍的暴動。上將大人為了控制……似乎受傷了。”

　　哈迪斯沉默不語，皺眉思索。

　　大衛雖然是中將，但沒有實權，也不熟悉軍機星的情況，現在他只能把情況快速跟哈迪斯說一遍，然後道：“請少爺馬上做出下一步決定！”

　　哈迪斯沉聲道：“只能勞煩溫莎夫人受一段時間的苦了。”

　　大衛：“……你不去救她？”

　　“只有我帶著……那東西馬上回去述職，他們才會放棄溫莎夫人，也只有我回去，軍機星的傢伙才沒理由鬧事。”

　　哈迪斯冷靜地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

　　大衛對他的反應有些目瞪口呆，畢竟離開魔狼星辭去管家職務時，哈迪斯還是頭粘人的小狼崽子，現在卻沒有衝動去救人，反而選擇了最有效的計畫。

　　“只是夫人那邊……”大衛還是有些不放心。

　　哈迪斯不說話，而是使用一邊的軍用機器查看路線圖：“給我準備一艘最快的艦船，我要馬上回到軍機星。”頓了頓，補充道，“必須能夠純手動加速駕駛的型號。”

　　大衛：“……好。”

　　少將居然能夠駕駛手動擋，在整個軍部絕對是鳳毛麟角！

　　“等會！”哈迪斯又叫住他。

　　大衛以為他終於想起溫莎夫人，要讓自己組織營救，誰知哈迪斯卻道：“五分鐘之內，給我找來鑽石寶石什麼石頭都行，越值錢越好！”

　　大衛：？？？

　　“別問，馬上行動！”

　　大衛一頭霧水地走了出去，可是五分鐘要他買最值錢的石頭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最近的首飾店怎麼也要是十五分鐘的路程。

　　他不知道哈迪斯賣的什麼葫蘆，但不用說一定跟任務相關。

　　考慮到時間太緊急，大衛心思一轉，咬牙把自己的脖子上的一枚吊墜取下來。那是前妻留給自己的定情信物，也是他最貴重的家當了，一直貼身保管著，但為了任務只能貢獻出來。

　　哈迪斯已經查好路線，看到這枚東西，沒半點猶豫地一把奪過：“謝了大衛叔叔！不過你放心，只是借用，以後我會贖回來的。”

　　大衛完全沒聽懂。

　　“告訴我艦船的位置。”

　　大衛報了個座標。

　　哈迪斯點點頭，起身就要離開，想到什麼：“還有個任務，替我保護一個人。”

　　大衛：“我一定把夫人營救回來！”

　　“不是她，我相信溫莎夫人。”哈迪斯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

　　大衛：“……”

　　“噓，必須保密，按本少將說的做。”

　　“………………”

　　哈迪斯化成大狼狗消失時，大衛還有點恍惚。

　　•

　　因為尋找大衛老狐狸的過程耽擱了近四個小時，等哈迪斯趕回家時，天已經快亮了。

　　幸好唐亦禾還沒醒，哈迪斯看了一眼他的狀態，覺得應該吵不醒，便小心地進了農場。

　　大衛給的寶石品質不錯，也算稀有，想來應該能典當點錢。沒錯，哈迪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以物換物。

　　【路邊的小石頭，不值錢】

　　萬萬沒想到，在星際絕對排的上號的流星石，居然只值100個金幣，連農場裏最便宜的白蘿蔔種子都買不起！

　　哈迪斯：“……”

　　搞什麼鬼，難道大衛買到贗品了不成？

　　哈迪斯急得上火，乾脆把小金庫裏積攢的幾百枚礦石也賣掉，結果只籌集了二十多萬，最後不得不試著把金蛋也典當出去。他並不想動唐亦禾的口糧，可眼下時間緊急，必須把紫晶石弄到手。

　　金蛋倒是很值錢，一枚蛋50萬，但就算所有的蛋都賣出去，也只有幾百萬。

　　哈迪斯賣掉一枚蛋後，隨即放棄了繼續賣蛋，腦中飛速運轉，回憶大衛這棟別墅到底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唐亦禾本人值點錢了……咳。

　　哈迪斯突然靈光一閃，總算想到了——他媽的帽子！

　　他立即從農場裏出來，此時唐亦禾已經睡得不太安穩，四肢輕微地在床上劃拉。

　　哈迪斯不敢耽擱，直接走到客廳的鬥櫃旁，用一根鐵絲把櫃子的鎖打開，取出了之前溫莎夫人留下的帽子。

　　這頂帽子意義非同尋常，而且材料也珍貴，造價大概能把半個帕頓買下來，是溫莎最看重的物件了。

　　但把帽子典當出去的哈迪斯一點都沒猶豫，反而是看到數值時搖頭道：“媽媽，我絕對不會贖回來的。”

　　【史上最漂亮的小洋帽，大概會讓所有染色體為XX的生物垂涎！】

　　價值——特麼100億！贖回來的價格翻5倍，變成500億金幣！

　　他完全不知道得再典當什麼才能攢夠那麼多錢，所以，必須套牢！就當是他們魔狼給……給農場主的聘禮了！

　　哈迪斯理直氣壯地把紫晶石揣到懷裏。那石頭跟女性的拳頭差不多大小，水滴型，散發著溫潤的光，貼近皮膚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它似乎有源源不斷的生機，彷彿活著一樣。

　　從農場出來時，唐亦禾似乎快要醒了。

　　哈迪斯知道自己不能耽擱，也不可能跟他當面告別，必須要馬上離開，然後在一個小時內趕到大衛說的地方。

　　但就這麼走了，他有點……不情願。

　　哈迪斯眼睛微眯起來，血契透過無形的距離，讓他能夠細緻地感受著唐亦禾體內的活力波動——是快醒了，他體內的溫度正在攀升。

　　這感覺真的很奇妙，彷彿可以零距離接觸到另一個人。

　　哈迪斯忍不住一腳跨上床，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婚約物件。一邊計算著他可能蘇醒的時間，一邊輕輕執起他垂在被子上的左手。

　　隨著哈迪斯的動作，溫度攀升的速度更快了，呼吸也有些亂，不如熟睡時平靜。

　　哈迪斯心裏默默倒數著，卻膽大而堅定地把唐亦禾的左手輕輕展開。這只被自己狠狠咬過的手可真好看，有點軟但是揍人的時候卻不手軟，讓他是又忌憚又忍不住想一口吃掉。他緩緩低下頭，嘴唇輕貼掌心了一秒鐘，隨即紅著耳根快速撤離。

　　“抱歉，我必須馬上離開，”頓了一下，哈迪斯耳根紅彤彤的，“但我會對你負責的……以契約之名。"本少將可不是那種渣男！

　　倒數完畢，左手的主人眼皮顫動，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彷彿扇起了微弱的風。

　　唐亦禾在緩緩睜開了眼睛，卻下下一秒感到有一陣風快速擦過臉頰，窗戶也在哐哐作響。

　　唐亦禾有些迷茫，下意識地喊了聲：“小哈？你又搗蛋？”

　　無人（狗）應他。

　　幾乎每天都被小哈過來叫早的農場主顯然不太適應，一般情況下，他只要把“小”喊出來，“哈”還沒落下，那只大狗狗就會哈啊哈啊地沖進房間，或者乾脆就在旁邊趴著睡，怎麼趕都趕不走。

　　但想到這幾天又是鞭子又是禁足，唐亦禾便以為可能是在鬧脾氣，一開始並沒有多想。

　　直到他走出去，蒸好一整屜倫教糕在廚房高聲招呼小哈吃飯，小哈都沒見蹤影時，唐亦禾才意識到嚴重性。

　　他急忙打開導航，想通過項圈定位小哈的位置，誰知導航顯示小哈就在家裏。

　　唐亦禾把數值精確到1m，一步步地在別墅裏移動，最後，他停在了小哈的窩前，那裏空空如也。

　　【已到達目的地，本次追蹤結束。】系統板硬的聲音響起。

　　唐亦禾蹲下身，伸手在那柔軟卻冰涼的大狗窩裏翻了翻，摸到一條柔韌的軟繩。

　　那條新買的黑色項圈，不偏不倚，就塞在兩層窩墊的中間。

　　上面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不像是被蠻力扯下來的。

　　唐亦禾抿了抿唇，儘管表情很鎮定，但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打開手環系統的歷史記錄。

　　最終，意外——也不算太意外地看到了一條解鎖資訊，記錄顯示，他在半夜親自用指紋解鎖過項圈……

　　“四個多小時前。”唐亦禾喃喃道，又重複了一編，“四個多小時前。”

　　無數個可能從腦海中飛過，但每一個都讓他感到心中發堵。

　　這天，唐亦禾直接沒有上班，他去了一趟物業。

　　“我家裏遭賊，請給我看淩晨2點到4點的錄影。”

　　物業本來還想拒絕，唐亦禾冷冷道：“我把員警叫來也是一樣的。”

　　物業不想驚動，便把唐亦禾附近的幾個攝像頭錄影都給他看了。結果卻非常意外，別說賊了，那個時間段連人影兒都沒有，只有綠化叢在晃動。

　　“……唐先生，您看這個錄影，是不是弄錯了？”

　　唐亦禾素淨的臉色很陰沉，死死盯著那片綠化從，倒放了好幾遍。

　　物業經理覺得尷尬，又不好得罪他，因為被關照過要對這個對帕頓做過傑出貢獻的人要好點，便沒話找話道：“唐先生您今天的髮型真好看，白色染得特別自然。”

　　唐亦禾轉頭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鬢角，低聲道：“明白了，謝謝你們。”

　　物業笑著說不麻煩不麻煩，目送他出去時，私下跟其他員工小聲嘀咕：“他家不是養狗嗎？怎麼老招賊？”

　　唐亦禾聽到後面的話也沒回頭，深深皺著眉，臉色陰晴不定。

　　從畫面上來看，似乎是小哈避開攝像頭自己跑掉了，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它會跑……

　　雖然一人一狗不至於像別的主寵那麼黏糊，但小哈很喜歡自己這個主人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這點信心還是有的，而自己也全心全意對小哈好，從未苛待過它。

　　唐亦禾既想不出原因，更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又回到家找尋一番，再次發現一個疑點——溫莎夫人的帽子不見了！

　　難道……是溫莎夫人把小哈偷走的？！

　　不，溫莎夫人並不知道小哈的存在。

　　唐亦禾又去了農場，結果這次的發現更讓他吃驚。他的帳戶多了九十多億金幣，地上還憑空出現十幾個金蛋；溫莎夫人的帽子卻出現在商品列表中；而最讓他心驚的是，那枚跟隨小哈一起來的紫色石頭，已經不再櫥窗裏。

　　石頭和小哈，齊齊失蹤。

　　唐亦禾沒有死心，在物業處得不到想要的線索，他便開始自己找，花錢買附近街區的監控錄影，留意附近流浪寵物救助協會的資訊，甚至還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麼非法大型動物交易……

　　但兩天下來，一點線索都沒有。

　　小哈完全蒸發了，就跟從來沒來過這裏，連那個窩墊裏都因為天氣轉涼而冷冰冰的，唐亦禾用手捂上去都要捂好一會才暖起來；乾淨的窩墊上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以前他還覺得這是小哈逆天的優勢，現在卻隱隱有些酸澀。

　　整個房間，當真是沒有留下任何“遺物”。不，不對，唐亦禾想到什麼，跑去籬笆，找到一塊木板，三兩下拆了下來。

　　上面只有一隻爪印，是剛上油漆時，油漆還沒幹透呢，小哈就搗蛋地把爪子呼啦上去，最終留下了這個醜兮兮的印子。

　　唐亦禾把木板擦了擦，把木板收起來。

　　他小時候看過一個動畫，主人公無意中得到來自外星的魔法寵物小豬，外星小豬幫他實現願望後，突然有一天就帶著魔法棒消失了，結局是主人公對著流行許願，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用讓那只小豬回來，他願意用所有的巧克力來交換。

　　當時的唐寶寶一點都不明白，換做是自己，肯定不要那只又苯又髒還凶的豬，現在他有點理解編劇的想法了，養出感情，根本無法接受它悄無聲息的離開。

　　但第三天，他還是去上班了，只是剛到店裏，就把溫立果嚇了一跳：“師傅，你的頭髮……”

　　唐亦禾聞言恍惚看了一眼鏡子：“哦，全白了。”

　　因為這兩天沒有小哈的提醒，他都忘記吃蛋這件事，加上又忙著四處走訪打聽，身體怕是累著了，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累，他只想知道小哈到底身在哪里，他時刻擔心著哪天會在星際頭條看到“發現大型稀有動物，已解析出該動物的基因密碼”這類新聞。

　　他模糊了小哈的部分特徵，把尋寵啟事發佈到所有的流浪寵物協會，希望能有一點線索。

　　這兩天裏，從來不看郵箱的唐亦禾，愣是連一條垃圾短信都沒錯過。

　　“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給我呈一碗雞湯。”唐亦禾淡淡道，垂下眼，把焦急全部隱藏起來。

　　但是怎麼怎麼掩飾，也無法掩飾他的心不在焉，溫立果注意到他似乎一直看手環，好像在等什麼消息。

　　連炒菜、教學時，唐亦禾的眼睛也時不時瞄一眼，這對於工作時間一向非常認真的師傅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蓑衣最重要的是……”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環就響了起來。

　　唐亦禾低頭一看，是一串陌生來電的號碼，他心裏燃起希望，乾脆俐落地把刀隨手一扔，接通來電，閃身進入倉庫。

　　溫立果：“誒？”還要躲起來？

　　但沒兩秒，唐亦禾就陰沉著臉走出來，冷冷道：“繼續，蓑衣的要訣是心態要穩，心手合一，每一刀都是對心志的一個考驗，你性子雖然溫和卻略急躁——”

　　手環又響了。

　　唐亦禾再次接通，但同樣很快就黑著臉出來。

　　一天下來，蓑衣刀法沒教多少，反而因為好幾次打斷，師傅明顯有些煩躁不安，好幾次差點切到手。

　　唐亦禾扔掉菜刀，也不知道是鬱悶還是生氣。

　　溫立果敏銳察覺到他今天狀態不對勁，拉著他的圍裙小聲道：“師傅，咱不練了，你、你臉色不好，我看著很心疼。”

　　唐亦禾似乎被觸動到了，低下頭俯視小白兔，小白兔耳根紅紅的，似乎剛才那番話很需要勇氣，有以下犯上之嫌。

　　剛出聲寬慰，手環再次響起。

　　溫立果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倉庫，幽幽歎氣，心裏不服氣的想，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讓他師傅這麼牽腸掛肚！心愛的徒弟說扔就扔，哎！

　　本以為會兩秒後結束通話，誰知唐亦禾這次進去，就久久沒出來，顯然已經等到了要等的電話。

　　唐亦禾這兩天接過無數虛假情報，很多人為了酬勞，拿二哈或者阿拉斯加來忽悠他，讓他重複失望了好多次。所以這次唐亦禾也沒敢抱太大希望，不過剛接通聽到對方的話時，他眼睛猛地大睜，聲音透著一絲激動：“你說什麼？”

　　對面的男聲經過處理，聽不出聲線，不疾不徐地道：

　　“唐先生，您的狗在我們手上。如果你不想它出事的話，請按照我們的要求做。”

　　果然是被控制了。唐亦禾驚疑不定了兩秒鐘，勉強鎮定下來：“先證明你們手上的狗是我的狗。”

　　很快一張圖片通過這則電話發送過來，照片上的大狼狗威風凜凜，帥氣中透著二，似乎知道別人在給它拍照，它站得特別板直，紫色的眼睛睜得很大，還是從上到下的角度，把自己的臉都拍成了錐子，可以說特別網紅了！

　　唐亦禾快速仔細地看完這張圖片上所有的細節，包括它的白手套，它額頭上其他狗狗絕無僅有的皇冠紋樣，確定這確實是小哈無疑。

　　唐亦禾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和擔憂，讓自己盡可能聽起來冷硬：“說出你們的條件，別……傷害它。”

　　那邊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幽幽道：“第一個要求，唐先生務必每天按時吃。”

　　被處理過的男聲在說這段話時，不知怎的，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唐亦禾：“……”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