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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仙俠系列卷三)》第18章
第十八章

  雨君窟之事終於尋到了一絲頭緒,然而還不待眾人細查,秋月白派出的高級弟子便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稟告府主,我們奉命入城捉拿王發財,到達紅杏客棧時已不見人影。入夜後城門已鎖,住客與街坊也說不曾見他出門,可弟子們搜遍全城仍未發現其行蹤。」

  如今已是深夜,王發財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可能暗中出城,也不可能預見王采荷會被他們抓住,為何人卻不翼而飛了?

  這個結果著實出乎眾人預料,付紅葉第一時間看向了仍在發抖的王采荷,「他可曾說過要去哪裏?」

  王采荷一個農家少女從未到過這樣幽深的地方,出了地下洞窟仍覺身上發寒,生怕這些修士又把自己扔下去,立刻就回:「沒有,民女怕他使詐只將報酬給了一半,約好取出水之後再付剩下銀錢,他應該在客棧裏等我的。」

  王家沒落後窮怕了,王發財更是自小愛錢如命,平日裏就恨不得榨幹客人的所有錢財,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放棄家財突然逃走,如今突然失蹤莫不是殺人滅口?

  就在眾人疑惑時,冷眼旁觀的尤姜卻是突然開口,「你們說的許願井是不是被樹藤纏繞的三尺泉眼?」

  他說的與許願井分毫不差,秋月白聞言便是一驚,「沒錯,前輩見過?」

  對此尤姜只是指著不遠處道:「那邊的不就是嗎?」

  果然他所指之處就是一方泉眼,其水深幽不見底,被一圈半枯樹藤拘在樹蔭之下,湊近一看便有紙張自水底悠然浮上。尋常紙張入水便廢,這蒼白的紙浸泡於泉水之中卻沒有半分濕意,甚至連字跡都不見模糊,只一眼便能清楚瞧見王發財姓名。

  許願井點名之人除了秋月白皆是悄無聲息地失蹤,當看清這字跡秋月白神色便低落了下來,只歎:「看來王發財也已經沒了,與魔物為伍終是害其自身。」

  天道盟駐守城池皆有護城陣法,雨君窟更是有尤姜和付紅葉正邪兩大高手同時坐鎮,這魔物到底有何神通,竟能瞞過他們感知無聲無息就弄了個許願井出來?此魔甚至還放出受害者姓名向眾人挑釁,當真膽大妄為。

  這無異於當面嘲諷的行為頓時激起了尤姜的傲氣,他暫且放下了和付紅葉作對的興致,認真上前觀察了一番這突然出現的紙,如此一瞧卻是發現了問題,「這不是紙條,是幽冥帛。」

  此語令付紅葉微有訝色,「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人間?」

  二人反應都不同尋常,秋月白立刻上前詢問:「幽冥帛是何物?」

  「陽間逢年過節所燒的紙錢負載著人的意念,其中意念較強的一部分形體焚毀之後便由小鬼製成幽冥帛送往鬼魂所在。幽冥帛是鬼的貨幣接觸到陽氣就會慢慢消散,按理說不該存在於人間。」

  這東西常人根本沒機會見到,也是魔教與鬼域交好尤姜才能一眼將其認出。他捏著這要人命的紙錢,神色卻還是有幾分疑惑,「這雨君窟陰氣雖重卻沒有邪氣,不像是厲鬼作祟啊。」

  過去書寫人名的紙條沒過多久便會消失,蒼天府連驗證字跡的機會都沒有就失了證據,秋月白本還以為這是魔物手段,未想此紙竟是來自陰間之物,果然是家中記載的那東西又活了過來嗎?

  他為此陷入沉思,付紅葉認真觀察這天然形成的泉眼卻是有了推斷,「就算是鬼域三神親自出手你我也一定能感知出其蹤跡,能瞞過我們神識的東西,只怕不是人力所形成……」

  尤姜作為魔教教主見識不差,聞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精怪?」

  所謂精怪與妖不同,乃地方靈氣經千萬年積累形成的意識,本身無形無色,無悲無喜,偶爾會依附於實物讓人看見,大多數時候卻是悄無聲息地守在自己的土地只與花草樹木相伴。

  精怪擁有天地間最純粹的靈氣,非正非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其威能也難以劃分,強的在古時能將仙神都作為養料吞噬,弱的又如朝露一般被人踩上一腳就消散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精怪都不會主動出現於人前,修仙之道盛行了數千年,各派關於精怪的記載仍是不多,即便是已為人知的那些也不過是知曉幾分異能,具體是何來曆終究不詳。

  到了渡劫期只要有一絲真氣出現就能發現異常,這井出現時卻沒有任何動靜,如此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這井是自然生成,就像是草木發芽枝葉結果,控製這井的魔物已完美與此地環境融為一體,一舉一動不會引起任何靈氣動蕩。這樣的事,只有天生地養的精怪能夠做到。

  精怪在世間隱藏得極深,發現他們蹤跡都算是難得的機緣,尤姜修行百年也不過是偶然見過一隻,到了雨君窟也就沒往這方面想,經付紅葉提醒才發現這個推測有些道理。

  若是如此,雨君窟之事就有些問題了,尤姜這便瞥了一眼沉默的秋月白,「精怪自身就是靈氣聚合體,按理說不會受任何魔氣侵染,這雨君窟到底發生過什麼?」

  精怪與妖魔不同對人沒有興趣,也不需要捕食活物進行修煉,正常來說不會踏足城市,更別提鬧出這樣多的事,除非,是人惹怒了它。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秋月白也知道沒辦法再隱瞞了,終於對付紅葉神色黯然地問:「盟主,方才我所說的王家之事,你認為王發財為祖輩恩怨向張府報複是對是錯?」

  王發財報複張府是錯的嗎?家破人亡之仇,若能血恨,誰能按捺得下。可若說他是對,李家老父的哭聲仍猶在耳,城中因許願井失去親人的人家亦是日日悲泣,他明知此地有通道卻瞞而不報,甚至配合魔物宣揚許願井的好處,被牽連之人又情可以堪?

  付紅葉也不再年輕了,他知道世上很多事無法黑白分明,面對秋月白的視線只淡淡道:「複仇之事難論對錯,可他不該殃及無辜,對魔物行蹤知情不報。」

  這個回答令秋月白神色越發黯淡,他疲憊地舒了一口氣,苦笑道:「是啊,一個先錯,一個後錯,便不知如何選擇才是對了。」

  精怪不會主動招惹人,蒼天府在此事之中未必是正義的一方,可天道盟不能不正,再查下去也許會是個很糟糕的結果。付紅葉看得出秋月白正是不願引起非議才選擇隱瞞,或許配合著不再過問只除去魔物才是最好的選擇,可他還是站了出來,

  「秋府主,若你不能處理此事,將一切交與我便好。就算選錯,所有過錯由我一力承擔,你不必自責也無須有所顧慮,只要將實情告知我就夠了。」

  秋月白獨自為舊事困擾了一月有餘,每一日都無法安眠,未想能聽見這樣的話,頓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感動道:「盟主高義……」

  付紅葉一直都是如此,總是去救那些和他毫無關係的人,總是要趟那些注定沒有半分好處的渾水,這樣的人活不長,死時卻令人悵然若失。尤姜不想再體會那種感覺了,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對付紅葉有一絲好感,即便有,也必須馬上戰一場讓自己忘記。可那是他少年時最喜歡的性情,喜好這種東西真的是說改就能改的嗎?

  這個答案連尤姜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在付紅葉這臭小子犯傻的時候又煩躁了起來,忍不住就道:「有什麼錯不錯的,想要正道庇護就別下殺手,殺了人就該知道,你殺得人,別人也殺得你;正如正魔之爭,魔修贏了可以肆意折辱正道修士,正道修士贏了自然也就可以隨意處置魔修,都是自己選的路,誰也別輸不起。」

  魔教教主說話語氣素來不怎麼樣,付紅葉曾經也不理解他言語中的意思,只當這人是在嘲諷自己,擊退魔教後每每都要鬱悶很久。如今倒是能讀出幾分深意了,原來尤姜罵他不是因為厭惡而是替他不值,他若真栽了跟頭,這個老對頭反而比誰都覺惋惜。

  這些好意隱藏得太深了,若不是尤姜在他走火入魔時主動一吻,只怕他至今也不會明白過來。曾經可以對所有人溫柔以待的姜奉之,如今卻用利刃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好像向人施加一點善意就會被傷害。而他竟一直躲在玄門,從未去了解是什麼讓奉之變成了這個模樣。這樣的心劫怎麼可能放得下,即便心魔侵染不了他,他在明白一切後也不想放過自己。

  現在的奉之並不好接近,順著他會被打,違逆他的意思最後的結果還是打起來,付紅葉也只能徐徐圖之,對他溫和勸道:「你總是這樣咄咄逼人,好話也非得用凶狠的語氣去說。既有好意何必死倔著不認呢,只要稍微退一步,你我便能和諧相處。」

  這話自然是招來了尤姜一記冷眼,魔修仍是倔強道:「退一步的結果就是死,本座不退。」

  是他醒得太慢,在最初奉之被逼墮入魔道沒有及時出現在心上人的身邊,如今這遲到的苦果也就只有自己咽下。付紅葉轉身處理正事,不去在意尤姜的抗拒,只輕聲道:「好吧,我死習慣了,我退。」

  付紅葉果然退了下去與秋月白商議雨君窟之事,給尤姜留下了讓他感到安全的距離,這樣體貼的舉動反而令魔教教主神色越發複雜。尤姜默默望著青年如縹緲雲霧的身姿,握著奈何扇的手指鬆了又緊,終是沒問出藏在心中許久的問題——臭小子,你和本座是什麼關係,憑什麼遷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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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尤姜:臭小子,本座要罵你!

付紅葉:左耳進右耳出當沒聽見。

尤姜:本座還要打你!

付紅葉:知道了,打完記得遛心魔。

獨活:他們是更年期中的老夫老妻?

寸劫:教主不要面子的嗎,就你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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