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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湖(仙俠系列卷三)》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風不期的脖頸已出現屍斑,這便是屍人饑餓的徵兆,若不及時獵殺活物補充生氣這具身軀終將漸漸腐爛。他的意志力也算頑強,竟至今都不曾對活人出手,然而,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只怕還是扛不住屍人渴望血肉的本能。

  真相已漸漸浮出水面,風十七無疑就是風不期之子,他也不像浪蕩之徒,想來那隨著棺木漂至外界的母親便是獨孤拾光了。如今最大的疑問還是在於牧家那不老藥,若風十七真是被此藥變作了屍人,只怕這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此一想,尤姜便擔憂起了還潛伏在牧家的寸劫,立刻要求牧北絕帶他們過去查探情況。牧北絕雖不願進牧家,在他們的堅持下終究是答應了,施術隱去了眾人蹤跡,領著他們落在了牧家家主所居住的塔頂。

  說來也巧,他們到時寸劫正被牧北塵召來了大廳。越人沒有自己的文字,所有傳承皆靠圖騰與歌謠,按理說他們應當聽不懂牧家人的言語,然而也不知是幻境的緣故,遠道而來的中原修士與島上之人溝通居然毫無障礙,簡直就像是不需要言語只用意念在交流一般。

  這種異象只有發現此地是幻境的他們才能察覺,仍陷在幻境之中的人卻是完全沒有發覺不對勁,寸劫此時也是順應尤姜命令認真潛伏,只當自己是個流落在外的牧家人,此時遇上海難方才回到家族。

  越人房間皆以珊瑚海貝作為裝飾,家主的待客大廳更是以數不清的千年珊瑚作為屏風,桌椅皆是巨大貝殼,屋頂則懸著明珠作為光源。作為家主的牧北塵果然如牧十一所說,雖然體內沒有半分修為,面容卻停留在了青年時期,眉目更是與牧北絕隱隱透出了幾分相似,可見二人多少有幾分血緣關係。

  他也如其他牧家人一般手佩銀戒,斷髮紋身,然而身上卻是祭司獨有的雪白長袍,輕薄樣式倒與那掩面神像同出一脈。更讓付紅葉在意的是,此人肩上纏著繃帶,傷口隱隱可見血跡,可見在不久前剛好受過傷。此人既是海神祭司定然有其獨門本事,普通傷勢早該痊癒,如此情況只可能是中了一些特殊咒術。而鳳知融合了長安天子力量,若他不收回靈力,此劍造成的所有傷痕都無法癒合……

  二人神色皆是一動,廳堂中的人卻還在如常對話。

  牧北絕的神色很冷,即便如今是少年化身在體內,不說話時也叫人不敢親近,然而牧北塵卻是頗為親和,此時喚來了寸劫也是輕聲囑咐道:「牧劫,你即將認祖歸宗,如今自當履行家規。我們家中的九相圖你也見過不少,現在便為自己畫上一套吧。」

  寸劫沒想到他叫自己參見竟是為了此事,更沒料到這些畫竟都是畫中人親手繪製,他自是不願這樣詛咒自己,雖接過了畫卷卻沒有動筆,只是平靜問:「家主,我們還活著,為何就要去畫自己死後的景象?」

  牧北塵並不意外他有此疑問,只是抬眼看著懸掛於廳堂的死者圖像,用一如既往的輕柔語氣淡淡道:「不論生前是何等蓋世英豪紅粉佳人,一旦死去便要漸漸腐爛成最噁心醜陋的模樣,最後歸於塵土什麼都不會留下。只有日夜看著這些畫,人才會知道活著有多好。」

  只看外表,牧北塵當真是個性情不錯的家主,對待後輩的態度也是相當慈祥,寸劫尋不出此人破綻,只能繼續試探道:「我有一事不明,族中書庫有許多外來書籍,但越人自己的典籍卻是一卷都沒有,這是為什麼?」

  他與獨活試圖通過書籍探查牧家情報結果卻一無所獲,此時正是鬱卒的時候,得了機會便想問個清楚。此言令牧北塵回首深深瞧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平靜答道:「越人不會死亡,我們最後都將在海神身側獲得永生,中原人沒有神靈才需文字這種東西傳承技藝,但我們不需要,後人若想瞭解前事,請求祭祀與海神相問就可,何必再浪費精力去學無用之物?」

  越人的確有葬入海中獲取永生的說法,寸劫過去只當那是蠻夷的迷信之語,如今見牧北塵如此堅信,倒是有了幾分懷疑,「永生?」

  然而這一次牧北塵卻沒有向他細說,先是瞥了一眼牧北絕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最終只對寸劫淡淡道:「好孩子,你的悟性極高,比牧心更適合繼承我的位置。安心留在牧家,你就永遠不會感受到死亡帶來的恐懼。」

  他們隱藏之處只有一片珊瑚很是尋常,牧北塵這眼神絕對不是巧合,尤姜頓時警惕道:「他發現我們了?」

  這是牧北絕製造的幻境,按理說由他主持絕不會被人看破,然而,此時他卻是皺了眉,「牧北塵看上這小子了,你們必須馬上走。」

  此番表現更讓尤姜斷定牧北塵不是普通人物,千年之前牧北絕由仙入魔,毀了整個天海國卻唯獨留下這片幻境困住牧家人,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如今就是這地方產生了屍人與旱魃,製造生死門的心魔更是行蹤不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絕不能就此離開留下隱患,這便拉住了牧北絕,只問:「你一個大天魔為什麼要怕幻境中的凡人?掌控生死門的心魔是不是和他有關?」

  此言讓牧北絕神色一滯,他咬了咬牙,聲音也低了下來,「我不怕他,我只是……不想殺了他。」

  此言更是讓付紅葉確定了自己猜測,以大天魔的傲氣,若是別的心魔搶奪他的幻境,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算了。讓他選擇忍下這口惡氣的,只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他知道布老虎看似沒骨氣卻有自己的原則,硬逼是沒用的,這便主動上前勸說:

  「牧前輩,你的難處若不說出口,我也無法替你排憂解難。不如你先透露幾分牧家與天女魃的關係,道出不老藥的真正來歷,我來想辦法把此地之事處理好。反正你已經沒有辦法了,索性在我身上賭一賭吧,畢竟死馬當活馬醫也是一個選擇。」

  玄門掌門的蠱惑能力果然厲害,牧北絕聞言神色已是隱隱動搖,就在三人糾纏時,一直死死咬在大天魔身上的不倒翁忽然睜開了眼,似乎是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開口第一句便是直指付紅葉心中疑惑,「長安,這裡應當就是天女魃的靈域。」

  不滅天子入魔後少有清醒的時候,這聲音倒是久違了,付紅葉聞言也是一愣,這便看向了他,「不滅,你醒了?」

  不滅天子在接觸到牧北絕後便在漸漸甦醒,關於他們的談話也隱約聽見了一些,此時示意付紅葉為自己揭開封印,待到恢復力量,抱著骷髏的少年神色平靜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才解釋道:

  「所謂屍人就是被入魔精怪所詛咒的人,精怪永不褪散的怨恨讓他們的靈魂永遠無法離開這具軀體,身體逐漸喪失生機卻又不會完全死去,只能永遠被困在這具容器中贖罪。

  不滅川承載著我的恨,這麼多年來始終是人間絕境,然而這地方的詛咒之力遠勝於不滅川,也只有那些遠古精怪才能擁有此等威能。旱魃的特徵與天女魃如此相似,最為可疑的也就只有她了。」

  不滅川魔氣是長生門製造屍人的原料,不滅天子對屍人自然最為瞭解,付紅葉聞言也與他想到了一起,只是仍有些疑惑道:「既然是靈域詛咒,應當是無差別感染島上所有人,為什麼至今出現的旱魃都是女子?」

  關於這一點,尤姜倒是有不同的想法,「會不會是因為只有女人才能逃出去或者被送出去,就像是當初腹中懷著風十七離開的獨孤拾光。」

  「獨活說牧家為生育問題苦惱著,可他們那秘藥卻將風不期變成了屍人,屍人當然無法繁衍後代,這件事牧家人自己知道嗎?」

  這的確是一種新的思路,付紅葉默默估量著情報,神色漸漸肯定了起來,「若他們不相信是自己有問題,偏巧這時候發現同樣服藥的風十七與獨孤拾光有了孩子,那定是想方設法不會讓他們離開了。」

  如此說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幻境出口,二人的視線頓時齊齊落在了牧北絕身上。大天魔被他們看得不自在,又不能透露本體秘密,唯有轉而盯著表面上最好欺負的不滅天子,嘴上還是強硬道:「看什麼看,事情真相無非就是牧家害了風十七的父母,反正人都已經死了,他也知道自己爹娘是誰了,這樣也就夠了。反正小爺答應你們的事已經做到了,都讓開點,讓爺爺收拾這亂咬人的不倒翁。」

  他本是想不倒翁和布老虎絕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找不滅天子的麻煩絕不會錯,然而,這一看倒是讓不滅天子冷冷抬了眼,「北天麒麟,你本是負責守護我的星君,怠忽職守偷偷下凡也就罷了,竟還入魔與仙人發生爭鬥,以至我被戰鬥波及墜落人間,至今都還沒拼回來。如此深仇大恨,咬你怎麼了?我還要詛咒你!」

  「你……是北天不滅星?」

  不滅天子這話一出,牧北絕神色瞬間僵住,他認真打量著這化形為孩童的精怪,突然發現氣息是有一些熟悉,好像還真是他作為仙人時負責守衛的那顆星辰……

  施展心劫被凡間修士反殺不說,好不容易找回肉身還碰上了過去的債主,他這是倒了什麼血黴啊?難道真的是被精怪詛咒了嗎?他錯了,他當初就不該入魔,現在行善積德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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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牧北絕:那對情侶打不過,我還可以欺負這個自閉不倒翁,小爺現在有身體了,不在食物鏈底層了!

不滅天子:長安,這是我的仇人,居然裝作布老虎騙我,盤他!

牧北絕(呆滯):什麼,這次好像還真是我的鍋!

付紅葉:聽我一句勸,打架一時爽,賠償火葬場。

尤姜:沒事坑自己是我們魔修的傳統嗎?

預計百章完結,收尾階段寫得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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