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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女王》第82章
第 82 章

 老頭兒不見了蹤影,而下面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骸身上, 屬於老頭的衣服卻是完好無損的。

 又有徐驍下去探了下這屍體的骨齡, 確實是年過半百的老者沒錯。

 現在的情況就明顯了, 顯然是老頭兒半夜出來上廁所, 跌進了陷阱裡被螞蟻將身上的肉席捲精光。

 但看到屍體的恐慌過去之後,與其說是悲憫老頭兒的死去, 其他人倒不如說更擔心這裡是不是暗藏著螞蟻窩。

 之前在河灘上看到螞蟻,但人不犯它, 它也不犯人。可老頭兒淒慘的死狀,就不能讓大夥兒對那物種抱有樂觀了。

 要是那玩意兒趁夜襲擊——不,都不用等到晚上, 大白天要是缺少食物的時候,整個山洞裡的人呢都是現成的儲備糧。

 只要數量夠多,密密麻麻的從裡面席捲一圈,就是徐驍恐怕也沒法保障全員的安全。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恐慌之中,但人又是慣會找到理由開脫抱怨的。

 於是幾人竊竊私語之際, 便有家庭主婦回過魂,衝著坑裡老頭兒的骸骨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知道一個人出來起什麼夜,一把年紀了能憋死不成?”

 “肯定是他掉下去身上流血出來,把螞蟻招過來的,那些玩意兒要是食髓知味,咱們可怎麼辦?”

 其他幾人雖說沒說得這麼過分,但隱隱也是贊同家庭主婦的說法的。

 “他怎麼會掉進去的?”

 “年老眼花了?晚上迷迷糊糊的可能都忘了陷阱這茬了。”

 “這老頭兒也是心大,真當這裡是自個兒家呢?這下好發生意外了?”

 實際上光從人員的減少來看的話, 老頭年紀大,體力行動力都不行,他死了非但不會有人感到可惜,反倒是有種卸下個累贅的輕鬆的。

 就這麼不到兩天的功夫,自然談不上有何感情。

 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不休,卻聽旁邊傳來一聲嗤笑:“意外?怕不見得?”

 說著指了指這個陷阱周圍:“插這邊上的標記竹片哪兒去了?”

 那竹片做得還是挺顯眼的,二牛因怕有人會看漏掉下去,還特地找到一種紅色汁液的染色果,將劈開的三指寬竹片染成了顯眼的紫紅色。

 此時經祝央提起,大夥兒才想起往周圍查找,果然正如她所說,這個陷阱沿著一圈都沒了那竹片的蹤跡。

 甚至坑底下也沒有看見。

 眾人開始只覺得是個意外,全幅心神在對螞蟻會主動吞噬人的憂心之上,竟沒有注意這麼多。

 現在品過味來,這才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可這還沒完,祝央接著指著骸骨的某一處道:“徐哥,你看看那是什麼?”

 她這麼說徐驍也照做,便翻開了她指著的地方,那是老頭衣服上蹭的,肉眼可以看見一團濕黏的痕跡。

 徐驍檢查了一番,對她道:“是蜂蜜!”

 祝央臉上沒有意外,便道:“這可真夠巧合的。”

 這怎麼可能是巧合?傻子這會兒都知道是有人蓄意謀殺了老頭兒。

 先是扔了陷阱記號,還狠毒的利用蜂蜜吸引螞蟻,乍一看還真就像個意外。

 站在二牛旁邊的高管和尖嘴猴腮的那人立馬揪住二牛的脖子,當頭就是一拳。

 兩人體格氣力都比二牛差遠了,但始終是成年男人,奮力之下也不好受。

 連打了好幾下,他倆啐口罵道:“扮豬吃虎是?就說你怎麼忙前忙後不知累,原來打的這主意?”

 尖嘴猴腮的男人接口道:“呸!肯定就是他,他想殺了咱們好通關,運氣好殺兩個就殺到通關按鈕了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一斗字不識的農民,竟真的讓咱栽了跟頭了,大夥兒都相安無事的,你倒是起了壞心。”

 兩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還邊趁著空隙對徐驍道:“徐哥,這人不能留了,留隊裡也是個禍害,不如乾脆——”

 那二牛老實巴交慣了,不善言辭,又因是古代草根階層,一進遊戲開始就隱隱是玩家群體底層。

 有重活兒大家是默認扔給他的,使喚起來也毫無障礙。

 這會兒挨了揍,他也笨嘴拙腮的抓不到空隙替自己辯護,面對兩個口才不錯的人一句接一句的定罪,嘴裡只連連道:“不是我,不是我。”

 “好了!”祝央慢悠悠道:“剛才那會兒眼瞎,現在倒一個個成了包青天,當真是斷案果決。”

 高管他們被這不輕不重的一諷,心裡有些不樂意,梗著脖子道:“不是他還能有誰?”

 “做陷阱的是他,除了他誰能把蜂蜜放下面。”

 挖坑的時候倒是幾人合力,不過其他人也沒怎麼下大力氣,多半是偷懶讓二牛一個人做的。

 但撲陷阱這層需要講究,除了二牛還真不是沒有狩獵經驗的人能做好,所以所有的坑都是他封的口,這麼說來如果有誰在下面放了蜂蜜,確實除了他沒有別人。

 可祝央指了指老頭的骸骨:“那蜂蜜可不是一開始就在坑底的,看他的口袋,還有旁邊被咬爛的樹葉,明顯是有人塞進他口袋裡的。”

 徐驍也重新翻了翻老頭的口袋,又將骸骨抬了抬,檢查了下面的痕跡。

 沖上面的祝央他們點頭道:“沒錯,口袋裡有蜂巢槳殼殘骸,還有樹葉碎末,應該是誰拿樹葉包了蜂蜜塊扔進他兜裡的。”

 又道:“我剛剛掀開他身下看了看,坑底原本是沒有蜂蜜的。”

 眾人便又聽祝央道:“當然不可能是一開始設陷阱裡的,我把蜂蜜帶回來的時候,陷阱早封口了,當時已經開始往上面撒樹葉。”

 這個結果讓高管和尖嘴猴腮有點繃不住,倒是鬆開了二牛,可還是犟著脖子道:“那就算不是一開始設下的,也有可能是他幹的。”

 “當然,不過在我看來,你們倆的嫌疑可比他大得多。”

 兩人一驚,連忙道:“你可別亂說,這是能開玩笑的嗎?”

 祝央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吃完飯到睡前這段時間,二牛隻出去上過一次廁所,還是和你倆一起,而你們倆反倒次數比他多。”

 “也就說他一直在別人眼皮底下,基本沒有機會破壞陷阱的標記反倒是你倆——”

 她未盡之意明顯,兩人忙擺手否認。

 尖嘴猴腮率先道:“我也只出去過兩次,一次咱們三個一起,另一次和他。”

 說著指了指高管:“他倒是去了三次,剩下那次我沒看見啊。”

 高管見嫌疑一下子到了自己身上,也連忙找人佐證:“那我那次也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我和毛妹一起呢。”

 說的就是濃妝女了,兩人白天在河邊那啥雖然上演了一陣鯰魚驚魂,是不敢隨處亂來了,可一起上個廁所還是沒問題的。

 高管證明完自身又指著家庭主婦和小世子道:“咋不說他們呢?”

 徐驍聞言開口了:“魏小弟和我一道去過,至於大姐,她因為害怕沒出去。”

 看來之前被蚊子咬讓她記憶尤深。

 高管又指了指祝央:“說得這麼起勁,那你呢?”

 祝央挑眉道:“我?我是沒有證明啦。”

 她這麼說眾人順勢將目光聚集在了她身上,眼神一下變得微妙。

 便聽她囂張至極道:“可我要想殺你們,用得著兜這圈子?”

 “只要避開徐哥,殺光你們所有人也不過五分鐘的事,這是把你們逃跑時間算在內的,自己數數從前天到現在,我有多少次機會?”

 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實在讓人惱火,可又敢怒不敢言,最過分的是她這麼說的時候,徐驍還點點頭表示她這話的真實性——

 “嗯!確實,憑你要殺光所有人也就抬抬手的事,就算和我正面對上,我也不敢說能保住所有人。”

 因為祝央目前表現出來的速度力量還有刀技,在徐驍看來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更不排除她還有別的底牌。

 於是祝央便愉快的下結論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和徐哥是嫌疑最低的兩個人,而你們雖然暫時都拿得出不在場證明,但也不過是讓你們的嫌疑處於平均值。”

 “先吃早飯,在這期間任何人不得開**流,眼神交流也不行,一經發現按最高嫌疑論處,吃完飯再慢慢梳理這事。”

 眾人不能忍受她突然自比典獄長,卻把眾人當犯人看待,當下要表示不滿。

 可他們唯一靠得住的徐驍卻開口道:“也是,就這麼著,先吃飯。”

 看來是也贊同這主意的。

 先前兩天表現出遠超他們的能力武力時,眾人還沒什麼感想,可真遇到了情況,對方和自己之間差別的鴻溝就出來了。

 拳頭大的人,是真的思維模式如此一致,只有他們才當自己的處境是平等的。

 可一旦出了狀況,對方開口就能獨自決定一切,根本沒想過考慮眾人的意見。

 接著兩人便不理會眾人作何想法,祝央又讓徐驍找了找陷阱裡有沒有別的線索。

 還真讓徐驍在老頭兒褲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本,那些螞蟻也是刁鑽,肉都啃乾淨了,衣服卻沒有多少破損,看來還挺挑食的。

 祝央接過本子,翻了翻裡面的內容,並沒有將內容告知其他人的意思。

 幾人只能沉默著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祝央若無其事的慢悠悠洗臉刷牙。

 牙膏牙刷是沒有的,不過這裡找到一種類似柳條的植物,嚼開枝條後斷口就會出現細軟的小條,和牙刷刷毛的觸感類似,可以充作牙刷使用。

 而徐驍則簡單洗漱後便坐在山洞口的檯子上,注視著在場的人,還真就監督的架勢。

 眾人為免自己徒惹嫌疑,自然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只是徐驍作為一個引導者,對於祝央——不,與其說是遷就祝央,倒不如說是順應他們新人之間的爭端走向。

 他全程至始至終充作引導保護的存在,但始終有種作壁上觀,等他們爭端見分曉後,順應走勢。

 只是每次佔據上風的都是祝央而已,所以看起來便像是一直在聽她使喚一般。

 草草吃完早飯,祝央分開所有人,依次讓他們進山洞裡接受‘審問’。

 輪到第一個的時候,眾人面面相覷,倒是魏江離痛快道:“我先。”

 說著便跟祝央他們進入山洞,山洞門沒關,不過要求眾人站得遠,也聽不見裡面說的什麼。

 審問是由徐驍進行的,他有過很長的軍旅生涯,後來又做了僱傭兵,雖說長於作戰,但基本的審問技巧還是有的。

 只是他沒想到,祝央一個外行竟然跟得上他的節奏。

 這麼說也不對,更準確一點,是他這邊的審問為主,祝央時不時的便見縫插針問一兩個看似無關,但絕對讓人反應有趣的問題。

 可見她心裡對某些事是有了一定腹稿的,就打個比方。

 他在詢問眾人家庭狀況,成員結構時,這些雖然無從求證,但只要不是說謊成性,心理素質強大的人,在徐驍的高壓和快速的節奏中,以及反覆穿插的詢問,說謊的很容易露出馬腳。

 眾人心裡雖然對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不明就裡,畢竟一入遊戲就和現實割裂了,殺人動機之類的也不能按照現實關係網梳理衡量。

 可祝央他們強硬的態度對他們的意見是毫不在乎,問什麼你得答,如果不想回答的,無法取信於人洗脫嫌疑,那就別怪他們把人驅逐出隊伍自生自滅了。

 畢竟人人都不想身邊站著個可能從後面推你的傢伙。

 在這叢林裡,除了徐驍和祝央,任何人都沒法單獨活下去。

 通過徐驍的一個個問題,祝央梳理出這些人現實中的大致生活面貌。

 當他問到小世子家庭結構時,得知對方父母健在,除了他之外,下面還有一弟一妹。

 祝央一直注意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突然問:“你和你弟妹關係好嗎?”

 魏江離一愣,不過情緒並無起伏:“就那樣。”

 可祝央的下個問題,卻讓他臉色一變:“你和你弟妹不是同父同母?鑑於你是世子,生父不同的可能性比較低,那麼你現在的母親是續絃?”

 “你——”魏江離臉色震驚而複雜,但下一秒便頹然聳拉著肩膀,對一些事情反倒不那麼刻意隱蔽信息了。

 但祝央這邊反倒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沒有深入,魏江離一副做足覺悟的樣子卻冷不丁的就這麼完了,出來的時候都有點頭重腳輕。

 接著依次是其他人進去,問的問題也和小世子的模式差不多。

 祝央仍然時不時插過一些看似隨性而起的問題。

 就好比家庭主婦抱怨她丈夫多沒用,兒子多調皮時,祝央突然問:“你家還有個孩子嗎?”

 家庭主婦一愣:“為,你怎麼知道?”

 “你剛剛說了,你兒子喜歡玩彈珠機,一看沒看著就跑商店,老闆不拘借錢給他買幣玩,回回得你拿錢去贖,期間罵了一句連個弟弟都看不住。”

 說著看著家庭主婦笑道:“生活在一起的人,就算不刻意提起,字裡行間也難免洩露存在呢,為什麼剛剛問你家庭狀況的時候,你說你家只有一個孩子呢?”

 家庭主婦臉色變了變,接著尷尬一笑:“嗨,這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就我先生,跟我的時候是二婚,前頭留下一個女兒跟著他。”

 “不過當後媽的苦你們也知道,小姑娘家家的唸著自己親媽,把我當仇人呢,關係也就不好。”

 她這番解釋,祝央也不置可否,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放她離開。

 輪到濃妝女時,祝央對她的家庭結構倒是不感興趣,常規問題問完之後,便笑道:“之前你和那女人在河邊那茬。”

 “老實說我是站你這邊的,都什麼年代了,男歡女愛本就正常,女孩子有權支配自己的身體,只有把貞操當籌碼的舔/狗/女/奴,才成天把那屁話掛嘴邊呢,再說了生命危急她只關心女孩子羞不羞恥,你說著是不是有病?”

 一番專撓對方癢處的發言真是深得濃妝女認同,連連點頭道:“對對,我也這麼想的,自己跪著做人,還好意思指責別人。我他媽就樂意怎麼了?關她屁事。”

 瞬間感覺果然還是年輕女孩子三觀一致。

 祝央繼續煽風點火道:“都是大學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說得對,也就這些中年大媽成天摳菜籃子裡的角票人懶都懶得多看她一眼。要是放學校,這種多管閒事滿嘴嗶嗶的賤人,早被打死了。”

 “我們學校就有個女的這樣,自己成天一副裹腳樣,偏偏還喜歡多管閒事,後來就有人幫她出名囉,這會兒整個寢室整個年級都排擠她。”

 濃妝女笑道:“啊?你們學校也有這種賤人吶?那你們算是好說話的了,在我們那兒,豈止是不理她就了事的,沒逼得她跳樓算她厲害。”

 又聊了兩句,濃妝女也被放了出去。

 徐驍端著手裡的杯子喝了口水,嘖嘖道:“女孩子真可怕。”

 也不知道指的是誰。

 至於高管和尖嘴猴腮以及二牛,祝央倒是沒有什麼顯著的突擊問題。

 不過讓徐驍著重將重點放在他們進遊戲前有無發生糾紛上面。

 除了高管承認工作上是難免有衝突的,那個尖嘴猴腮便指天對地的發誓,說自己當時人在醫院,要跟人鬧事,早被轟了。

 二牛則表示他當時在山上打獵,哪有機會跟人發生衝突。

 所有人輪番審問過後,祝央也沒急著出門宣佈結果,甚至徐驍看她根本沒在梳理剛剛的證詞。

 反倒是翻開老頭身上找出來的兩樣遺物,一個小筆記本,一個穿著好幾個掛墜的鑰匙扣。

 那鑰匙扣上面的掛墜都挺幼稚,有點像小孩子的頭飾之類,挺雜,應該是他孫女兒送給他的。

 祝央打開一個鑲嵌了照片的掛墜,裡面是一張小女孩兒的照片,看樣子是他孫女兒。

 翻開小本子,上面居然記錄的是X年X月X日,他給了小朋友什麼糖果零食吃的記錄。

 徐驍也拿過去隨手一翻,見上面沒什麼線索,便笑道:“這老頭和孩子倒是感情好。”

 祝央聳肩:“誰說不是呢?”

 等所有人都問完了一輪,居然也沒說凶手是誰,誰的嫌疑最大。

 眾人倒是普遍鬆了口氣,不被懷疑自然好,可同時他們中間有個伺機而動的殺人犯,這也讓人如芒在背。

 此時就有人不滿的問祝央道:“結果把所有人當犯人審了一通,什麼都沒查出來?”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質問的人:“這說明我的判斷需要嚴謹的事實根據,並不會貿然冤枉人。”

 “你如果實在要個嫌疑人,那我指證你可好?”

 那人臉色一變,現在整個隊伍幾乎可以說是祝央的一言堂,確實只要她說誰有嫌疑,別人還真容易相信,更何況這傢伙嘴皮子利索,甩你幾分疑點讓你百口莫辯也不是干不出來。

 遂不敢多嘴了。

 祝央這時走到山洞的邊角,那裡有一堆麻線,是二牛找到的一種樹皮上剝下來的植物纖維。

 二牛見她在看,便撓撓頭道:“我想搓點繩子出來,雖說跟徐哥那兒的質量不能比,可這玩意兒管夠,用來捆什麼都行,籐條畢竟不結實。”

 祝央點頭:“可不是,用處可多了。你這兒搓了多久了?”

 二牛道:“昨兒本來熏完藥草就想搓,突然想起做陷阱的事,就撂下一半了,今天我接著搓。”

 祝央聞言便不再理會,又突然問道:“昨天標記是誰插的?”

 高管和尖嘴猴腮表示是他倆,不過就是把竹片往土裡一懟,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接著祝央就好似翻過這篇一樣,不再提這事。

 讓人撒土掩埋了老頭兒的骸骨了事,不但是骸骨,其他人覺得這事根本沒過,便連著把陷阱全填平了。

 反正野獸沒防住,反倒是害了人性命,可憐昨天哼哧半天挖的陷阱,呼啦啦的又被一上午填平了。

 而唯有冷眼旁觀的徐驍腦子裡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見祝央這樣,他自然更當做沒事人一樣。

 祝央沒理會,好似矯情又犯了,讓徐驍檢查一下這個山洞可不可以拓寬。

 徐驍道:“可以是可以,這一片都是一整塊巨石,不過你想幹嘛?”

 祝央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要個單間了,我已經將就兩晚上了,總不能讓我接下來還跟這麼多人睡一個房間裡?某些人打呼嚕呢自己沒有逼數啊?”

 打呼嚕的家庭主婦,二牛,尖嘴猴腮:“……”

 徐驍真的想跟這姐們兒投降了,不過閒著也是閒著,食物還很充足,今天可以不用出去,便也就幫她弄了。

 接著祝央便見他從空間掏出一把軍工鏟,那鏟子也是一看就和匕首的材料所出同源。

 只見徐驍就跟挖豆腐似的,順著山洞裡面不同的兩個方向,挖出了兩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

 矮是矮點,但也差不多一人高點了,並不妨礙行動。

 其他人雖不情願,但也只能幫忙一筐一筐的抬被挖下來的石塊。

 幾個小時後,一個山洞就被拓展成了兩室一廳,再清理一番,裝飾後就多了兩個臥室了。

 祝央拿過徐驍那把鏟子,嘖嘖讚歎,又道:“你力氣可以啊,雖說這鏟子好用,可沒那臂力和體力,挖一會兒也得跪。”

 徐驍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眼睛毒,東西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

 連忙拿回鏟子:“這玩意兒貴著呢。”

 雖說都是些普通軍工道具,可再普通的東西也得看材料不是?他這鏟子可當工具使用,要是地道戰或者設陷阱,也就三兩下的事。也可以當武器使,可攻可防,殺傷力可不是刀劍能比的。

 看著雖然普通的,但比遊戲空間裡一些花哨的刀劍都貴的。

 祝央撇嘴,放棄了打劫窮逼。

 又聽徐驍要出去打隻老虎豹子什麼的,名曰:“條件在這兒了,我幹嘛不也過好點。”

 又對祝央道:“我幫你挖臥室你一會兒幫我佈置啊。”

 祝央笑:“我還以為你是睡久了石頭睡棉被都要陷下去的人呢。”

 徐驍嗤笑:“睡硬床又不代表我就不會享受了,我遊戲空間裡的房子還是不小的,什麼時候招待你玩。”

 他這一說,倒是讓祝央臉色一變,突然想到個最壞的可能。

 如果這個遊戲跟狗比遊戲是環中環的關係,該不會這一場下來她還不能回去?

 要是讓她去那什麼遊戲空間,一步步完成這裡的遊戲最終成就才放她回現實,雖說按狗比遊戲規則現實只過去一秒,可她這裡何年何月才能見到父母弟弟路大頭?

 徐驍還以為她是為遊戲的事不開心,這確實沒幾個人一開始能樂意的,便乾脆讓她一塊兒去打獵散散心。

 魏江離聽了也非要跟著,他自稱自己學過拳腳功夫,不過在祝央他們看來就是三腳貓。

 但體力倒是不錯,身形也靈活,兩個人帶著也不擔心累贅,便同意了。

 其他人對他們兩個有武力值的同時離開有些不滿,但他們做事豈是別人能左右的?權衡了一下進森林深處和在山洞裡哪個更安全輕鬆。

 剩下的人還是選擇了留在山洞裡。

 祝央明白徐驍這傢伙往叢林深處去,說是為了張皮毛,那是在講笑話。

 一來只要涉及通關,便有評價等級之分,尤其這樣一隊中實力良莠不齊的,一群人如果全程靠著徐驍的保護通關,那麼他的獎勵和別人肯定不能夠一樣。

 所以觸發挑戰也算是提升評價的途徑之一,雖然伴隨一定危險性,不過徐驍雖然表現低調,但也不是行事求穩圖保守之人。

 另一個目的嘛——

 就和祝央想的一樣了,放那一群傢伙在那裡,這會兒團體中的信任感完全破碎,還有殺人犯藏在中間需要提防,沒了他們兩個高壓在場,任其發酵說不定有別的收穫。

 只不過就不知道小世子堅持跟來,是品出了其中三味,還是單純的追逐強者。

 不論哪一樣,倒是和其他玩家高下立見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進入遊戲時間還短,這個階段還主要屬於生存期的原因,遊戲還沒給他們憋大招安排凶殘生物。

 祝央想這個遊戲的危險性遠不止他們現在遇到這幾種變異生物的。

 果然這種事不能胡亂想,多想就容易被打臉。

 他們先是走了半天,果然在一座小丘下發現了老虎蹤跡,又埋伏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看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回來。

 比普通老虎壯實多了,但應該沒有變異,比不上昨天祝央獵的兔子大。

 遊戲裡可沒保護動物一說,徐驍也不用槍,上去三兩下就制服了老虎,一刀給放了血,喜提虎皮一張。

 又取了點虎骨虎肉可以拿回去試著做出來吃吃看。

 叢林裡到處是水,就獵殺老虎附近就有個大水坑,說是水坑也將近十來米寬。應該是雨天積水形成的。

 徐驍便就在這裡剃乾淨皮毛又開始洗虎皮。

 可洗到中途,就看見他將手裡的虎皮一抽,整個人跳起來往後面連退好幾步。

 緊接著祝央他們就看見有數十個雞蛋大小的東西蹦出水面,在水坑邊靈活的彈跳,要不是不能離開水,估計就直接跳岸上來了。

 徐驍本人躲過了那些玩意兒,但虎皮上卻難免沾到了好幾個。

 他動作快,一一踩下去,又拿著虎皮衝著水坑便使力一抖,這才把上面沾著的東西甩了回去。

 原來竟是一群水蛭!

 只是那水蛭不但個頭大,竟然還帶會蹦的?之前藏在水坑底時像一個個黑色鵝卵石似的,突然發難讓人防不勝防。

 虧得是徐驍,不然身手慢點的,這會兒已經著道了。

 祝央他們看了看被扔在水塘邊的老虎屍體,又蹦上來的水蛭剛一沾上就迅速鑽進了那血肉裡。

 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三人起身:“算了,去河邊洗,太陽也快下山了。”

 晚上碰到猛獸還好,碰到這種陰損噁心的物種,再牛逼的高手都防不勝防。

 可他們才起身,就一陣讓人膽寒的罡風襲來,祝央和徐驍反射性的往後猛的一跳。

 祝央手裡順便拽走了小世子。

 待站定後,小世子頭髮的發冠直接被橫劈削下大半截,昂貴的黃金鑲玉飾物墜地,他的頭髮也散了下來,更甚至已經被割斷了一縷。

 這要是差了一寸,他的頭頂就得被削去一截了。

 小世子臉色刷白,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三人抬頭看去,對面站的竟是一隻巨大螳螂。

 那螳螂足有成年人身形大小,可巨大的體積並沒有影響它的敏捷,站姿輕飄而有餘力,單看這細微的晃動就能知道它的移動速度多塊。

 兩隻鐮刀般的巨大手臂在陽光下似是閃著森冷的寒光。

 它手臂一揮,旁邊一顆兩人合抱的樹一分為二,切口整齊光滑,可見其威力。

 祝央將小世子往遠處一推,道了句:“去石頭後面躲起來。”

 便和徐驍一起迎頭對上了螳螂。

 祝央手裡抓著徐驍哪兒繞來的匕首,徐驍手裡拿著兵工鏟,這種太過敏捷的動物,反倒不適合用槍,一旦被它躲開近了身,脆弱的槍身抵不住它一鐮,反倒沒了防禦。

 祝央刀技實屬不賴,可竟然也只跟螳螂戰了個平手,人家還要分心對付徐驍。

 金屬撞擊的聲音聽得人牙齒發酸,可戰鬥的節奏快得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這時候祝央身體上的劣勢就出來了,她格鬥經驗少,刀技的加持讓人對於體質的利用還是超過一般玩家的。

 可相比在叢林中每天和別的動物廝殺爭奪食物和生存資源的螳螂來說,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動作的狩獵方式,簡直就是天然的格鬥專家。

 祝央甚至有錯覺自己在和功夫熊貓裡那五大俠之一的螳螂在打,撐了不到兩分鐘後,是不得不轉攻為守,被搶奪了戰鬥節奏的主導。

 徐驍那裡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他的鏟子防禦能力遠高於匕首,所以暫且還有餘力。

 祝央見不能硬憑著武力拿下螳螂,便也不做糾結,保命要緊,這玩意兒一鐮刀砍實了她至少得缺胳膊斷腿。

 接著那螳螂便看見她的身影突然變成了好幾個,更又三個分別從後面還有左右兩側劈過來。

 螳螂一驚,立馬將反應調動到極限,鐮刀手臂舞出了殘影,想同時抗下這幾波襲擊。

 卻沒料到鐮刀揮了個空,慣性之下節奏便亂了一瞬,就在這一瞬的功夫,祝央隱去自己本體的身形,一刀戳進它的腹部。

 但戳過之後她連忙躲開,一刻都沒有停留,果然她躲開的下一瞬螳螂的鐮刀揮過了她剛才的位置。

 接著綠色的血液才流了出來,螳螂再厲害,受此重傷也知道不能戀戰了,於是不甘心的看了兩人一眼,迅速逃走。

 兩人也不敢貿然追,誰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對象家人?多來幾隻可就夠嗆了。

 徐驍收起兵工鏟,看了眼祝央,她剛剛那假動作不算高明,螳螂的反應也奇怪,必定不是身形技巧的原因。

 但可以確定的是螳螂是因她而敗退的。

 真是可怕的新人!

 見這裡不是久待之地,兩人便叫出了小世子,打算一起回去。

 小世子頭髮散了,這會兒只得撿一根木棍別好,對於自己的狼狽沒用,也是感到羞惱。

 祝央正要安慰他在遊戲裡只要迎難而上,變強是肯定的——因為不變強的人都死了。

 卻突然一顆巨大的鳥蛋掉在了他們面前。

 原來是剛剛被他們戰鬥波及,被削斷的一顆大樹上面的鳥窩裡的。

 那鳥蛋巨大,最寬的地方直徑都快兩米,又足有兩米多高,這尼瑪還是恐龍蛋?

 正圍上去東敲西敲的琢磨,便聽咔嚓一聲,蛋殼裂開一條縫。

 祝央連忙收回手,一副小時候摔碎花瓶嫁禍給祝未辛的下意識反應——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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