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4的媳婦……

4.44的媳婦……

胤禩沒說話。

胤禛讓他坐下才道：「皇上就憑著那女子的一個畫軸和一把扇子就隨便認了女兒，還說誰敢說她不是就砍了誰的頭。」

胤禛說話沒什麼語調，總是淡淡的平平的，就像說今天吃了什麼一樣，完全不驚不慌。

「令妃娘娘沒有勸勸皇上麼？」

「令妃？」胤禛笑了一下，「令妃一個勁兒的說好話，皇上能這麼快的認格格，有一大半是她的功勞。」

胤禩聽著他的口氣，忽然想到四哥，四哥說起弘曆的時候就是這種口吻。

胤禛還待再說，「五爺！」胤禩忽然站起身來，打斷他的話，看向門口，一個宮女送茶進來。

宮女把茶放在桌上，垂首道：「側福晉說茶涼了，讓奴婢……」

「端下去，」胤禛不等她話說完，「跟側福晉說，作側就要安安分分的。」

那宮女嚇得趕緊退了出去。

胤禩等人出去了，道：「五爺也不用著急，就算是固倫公主，到了出閣的年紀也得嫁出去，更何況她只是個民間格格，過不了幾年就得出嫁，皇上疼愛頂多是不遠嫁蒙古，怎樣都不能待在宮裡。一個格格而已，不值得五爺較真。」

胤禛點點頭，覺得西林覺羅氏的話有道理，只是實在氣弘曆的做法，一國之君認格格是要上玉碟的，又不是普通老百姓認個乾親？！弘曆的做法太過草率兒戲了。

這樣過了好幾天，胤禩每日都無事可做，你讓他女紅他也不會，閒得發慌的時候搓搓索綽羅氏的氣焰，要不然就是寫寫字看看書。

這天實在無聊，帶了個宮女就去御花園走走。

御花園不是禁地，一路能碰上幾個結伴的妃子公主什麼的都是正常的。

正閒逛著，突然聽見一個人喊「怎麼亭子掛個招牌叫「把草問』？好奇怪的名字！」

胤禩看著「挹翠閣」的匾額，好修養也差點噴出來，不認字還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

不遠處亭子一堆宮女簇擁著兩個人，看衣著一個是妃子，另一個因該是格格，可那格格只穿了平底兒的繡花鞋，陪著雍容的旗袍，有點不倫不類。

那妃子的臉色僵硬，還沒說話，那格格又大嗓門的道：「當格格真好！這裡就像仙境一樣！等我回到民間，跟別人說起來，他們都不會相信！」

那妃子已經被她說的臉色泛青，小聲道：「格格，你記住我的一句話。」

「令妃娘娘，你說什麼話？」

胤禩眯了眯眼睛，這就是令妃？

令妃蹙著柳眉，「你現在被皇上認了，就要記住自己是格格，別再想什麼出宮的事，皇室的血統不容混淆，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那格格縮了縮脖子。

「那萬一我不是格格怎麼辦？」

令妃一聽差點當場仰過去，緊緊抓住那格格手臂，喝道：「你要不是格格就是殺頭的罪！不止你，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我，福倫……這種話你永遠也不要再說！」

那格格被令妃的狠厲嚇了一跳，打了個寒顫，拚命揮著手嚷道：「我怕死我怕死，我不要死，我要留著我的腦袋！」

「你小聲一點！」

令妃見她嚷嚷著沒完沒了，趕緊拉住看了看四周。

胤禩本來不想去湊熱鬧的，那格格不用猜了，擺明瞭是弘曆新認的私生女，而且聽她們對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個假格格。但是沒想到正好被令妃撞了一個正著。

沒辦法，只好走過去，「令妃娘娘吉祥。」

令妃見了胤禩，眼神一轉，隨即溫柔的道：「這是五阿哥的福晉吧？」

胤禩應了一聲，想這令妃也真是不一般，在後宮裡八面玲瓏，不只要對付皇上一個人，後宮的這點事這點人都要顧及著，令妃肯定是沒見過西林覺羅氏，但是想要拉攏西林覺羅這個大家族，最起碼要一眼能認出來，等到時候有眼無珠，都不知道跟誰去哭。

「福晉？」小燕子湊過來，叫道：「你真漂亮，好高貴，就像仙女一樣，比令妃娘娘還要好看！……」

胤禩省略了以下劈里啪啦轟炸式的讚美，一句「比令妃娘娘還要好看！」就已經夠他抽搐的了。

瞥了一眼令妃，她的笑容有點僵硬，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不過還是牟足了勁維持著。

按說小燕子的話不錯，畢竟令妃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撐死了說她風姿猶存，而西林覺羅氏不過出閣年紀，天生的大家氣質，加上胤禩沉澱下來掩不住的貴氣和傲氣，令妃和他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當著令妃本人嚷這句話，估計小燕子還是第一人。想起四哥說自己做事很有魄力，胤禩覺得這個格格更厲害啊。

小燕子誇完了胤禩，才又轉回頭問令妃：「五阿哥的福晉是什麼？」

令妃極不情願回答，「就是五阿哥的妻室。」

「妻室？」小燕子閃了兩下大眼睛，拍手道：「就是民間說的，娶的媳婦啦？」

胤禩忍著嘴角抽搐，點了點頭，為什麼正常的話從這個格格嘴裡說出來都顯得這麼齷齪呢？

「那五阿哥又是誰？」

胤禛剛被皇上召見完，弘曆召見了一堆大臣，說是要認女兒，問問大家意見。紀曉嵐為首的認為濟南大明湖一事不宜宣揚，意思是如果皇上非要認，就認一個義女。可是皇上又嫌義女這名號委屈了小燕子，後來又為了格格的頭銜糾纏了半天，最後才定下來，叫還珠格格。

浪費了半天時間，胤禛心情不好，想去御花園走走散散心，剛走不遠就聽見有人問五阿哥是誰。

胤禛走過去，原來是令妃，旁邊的不用說，一定是弘曆千叮萬囑讓令妃好好照顧的還珠格格了，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福晉也在。

各自請了安，小燕子當然是杵著沒動，令妃道：「格格，這就是五阿哥永琪。」

「你就是五阿哥？！」小燕子睜大了眼睛，手還指著胤禛。

胤禛臉一沉，敢伸手指著阿哥的，怕沒有幾個人吧？

令妃倒是察言觀色，趕緊拉下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看了看胤禛，又拿眼瞧了瞧胤禩，語氣好像有點不情不願，撇著嘴道：「你成婚了？她是你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