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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35章
第34章

季瀾是被敲門聲叫醒的,空調還在兢兢業業的送著冷風,夏天裡最幸福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蒙著被子吹空調睡懶覺,他不情不願的掀開被子起身下地,季澀澀從貓爬架上瀟瀟灑灑的一躍而下,亦步亦趨的跟上了他的步子。

門外的人是靳寒,季瀾扶著門口睡眼惺忪的迷茫了一會,完全不理解這個大活人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直到季澀澀衝上去把靳寒褲腳撓出了好幾處線頭,他才隱隱約約的想起來,他好像答應了靳寒週末出門。

記憶模糊不清,再加上實在是還沒睡醒,季瀾雲裡霧裡的換上一件背心一條短褲,出門前又隨意之極的踩了一雙人字拖。

他頭髮亂蓬蓬的支稜著,原本就年輕的長相在一時間顯得更加青春稚嫩,兩隻貓都進了貓包,精心打扮過的靳寒拎著貓包背著貓糧走在前面,定制的軟底皮鞋在樓梯間裡踏出一聲接著一聲的響動。

季瀾連臉都沒洗,靳寒大概是事先考慮到他週末會睡懶覺,於是直接開了上次那輛房車過來,他迷迷糊糊的上了車,一頭栽進已經鋪好的床褥裡,細軟半長的頭髮遮去了他小半眉眼,靳寒杵在他旁邊一刻也不曾眨眼的看了他許久,最終也沒敢伸手去碰。

季瀾就這樣睡了一路,半途的時候,他嫌靳寒的目光太灼熱,直接抱著毯子轉過身去把自己裹了起來,渾身上下只留一撮頭髮在外面。

房車的目的地是郊區,季瀾踩著拖鞋下車,隨後便藉著房車的後視鏡用手指梳理了兩下自己橫七豎八的頭髮。

他從沒有在靳寒面前這麼不修邊幅過,對於現代人而言,尤其是生意場上,精心的穿著打扮往往被視作一種禮數,即使是赴一個普通朋友的約會也應該至少保持衣裝整潔,但他現在卻完完全全是一副沒有洗漱的邋遢樣子。

季瀾鄙夷於自己心中萌生的快感,但又的確是能感到一種幼稚又解氣的滋味,他斜眼去打量等候在他身側的靳寒,男人是西裝革履的正裝打扮,從頭到腳全部是一絲不苟的,這肯定不是靳寒自己的手筆,黎叔大概也有攙和其中。

靳寒帶了那對藍寶石的袖口,恰好呼應了胸前的領帶顏色,這是以前少見的場面,從前的靳寒從不會這麼在意衣著,靳寒一直不喜歡板正收身的衣服,每逢公事上撐場面的時候,他都要連哄帶勸的幫靳寒換衣服。

季瀾確信靳寒應當是連襯衫夾和墊肩都用上了,靳寒一病一傷,身體消瘦了不少,原先定制的衣裝尺碼都不再合適了,想要做到這麼妥帖規矩,肯定需要這些輔助的小玩意。

世事倒轉,地位顛倒是一件趣味性十足的事情,報復所致的快樂也能讓人心情舒暢,季瀾心裡的小惡魔早已甩開尾巴露出犄角,他理過頭髮之後便繼續不修邊幅跟著靳寒前行,即使純白色的拖鞋邊緣蹭上些許泥污,他也毫不在意、

這是一處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季瀾確信自己來過這,季澀澀被放出貓包繫了牽引繩,靳球球則一直縮在貓包裡不肯出來,他牽著東走西看的季澀澀走在嫩綠的草地裡,嬌嫩的草葉剛剛摸過他的腳背,草叢中還有幾束漂亮的小野花。

季瀾其實牽不動季澀澀,緬因貓在4歲徹底成年之後可以達到一米多的體態,季澀澀雖然還是個小貓,但是已經和正常的小型犬差不多了,季瀾要是想把它從野花旁邊拽開,必須要卯足力氣。

「沒關係的,我提前看過了,沒有對它們有害的植物,都是無毒的。」

靳寒適時的開了口,他試探性的伸手去接季瀾手裡的牽引繩,盡心控制的聲線低緩溫柔,他頷首湊去季瀾耳邊仔細解釋,半敞的領口立起,那兩枚已經徹底壞掉的戒指還在他頸上戴著。

緬因貓是大型貓,季瀾在公寓裡雖然已經盡可能的為它提供空間了,但和眼前這片草地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季瀾看它玩得開心也就把手裡的握把遞給了靳寒,他本身不好動,真陪著季澀澀在草坪上滾一圈大概就沒力氣走路了。

草地並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靳寒一手拎著沉甸甸的靳球球,一手牽著季澀澀走在前頭,季瀾踩著草葉慢慢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約莫十分鐘之後,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草坪是一個平緩的斜坡,斜坡的盡頭有一條小溪,就在溪水的另一側,那是一個完整的院落,主體是一座二層的建築,另一邊的陪襯則是一個圓弧形的小塔樓。

這似乎不該被稱之為一個院落,季瀾總覺得這個地方叫莊園可能更合適,因為它的佔地面積太大了,這是去年靳寒帶他來玩的地方,原來這裡是一處破舊的村落,靳寒原本是買下了這塊地皮,用來開發地產的。

應該被填沒的溪水依然清澈,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圍繞這條小溪建得,明明只是一條連河都算不上的小水溝而已,設計者卻將所有離岸邊十米之內的地方全都空了出來,就為了保持這條溪水的原貌。

溪水裡有綠油油的水草和浮萍,還有成群結隊的鴨子,有的剛褪毛、有的已經羽翼豐滿、還有幾隻跟在隊伍最後的小鴨子正頂著細細軟軟的絨毛奮力划水。

這些東西和他們一年前來這時是一模一樣的,季瀾原本以為靳寒搞什麼浪漫他都能天塌不驚的無動於衷,但眼前這一出真的是讓他始料未及。

「我知道,我現在那個地方沒給你留下什麼好印象,所以我把這收拾出來了,你…嘶——季瀾,你想住就可以過來,想叫朋友一起就叫他們過來玩……鑰匙和安全鎖——鑰匙是你的,安全鎖等一下你自己設置,你不用擔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去的。」

靳寒手上用了八分力氣才把一心要去撲鴨子的季澀澀扯住,他拽著碩大的緬因貓走上木橋,貓包裡的靳球球也在目光如炬的撲騰著越獄,所以這段原本一段深情動人的話只能說得斷斷續續,其中還要夾雜些許狼狽又滑稽的抽氣聲。

兩隻貓是徹底的撒了歡,季澀澀的叫聲都高了八度,一直趴在院子最外面的安全拉桿上想要伸爪子去扒拉外頭的小鴨子,時不時的還要扭頭對季瀾咪咪嗚嗚上兩聲,惹得季瀾總覺得自己親眼看到了網上那個貓咪趴在保溫箱外頭看剛孵化出來的小雞崽的表情包。

這個地方是趕工趕出來的,但所有的一切都精細無比,房間裡沒有任何異味,所有的地板、牆磚、陽台、隔斷全都做得毫無瑕疵。

一樓主要是客廳、廚房、和餐廳,全部都是開放性的設計,落地窗外是半敞開的露台,木質的地板下面放足了吸潮隔涼的材料,即使離溪邊很近也沒有絲毫潮氣。

二樓則是以玩樂為主,靳寒大概是真得要履行不會來打擾的承諾,整個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是有床,換而言之,整棟房子裡除了一個主臥之外,連客房都沒有一間。

季瀾真的是腦子發空,他跟著靳寒上上下下走了一圈,最終很沒出息的接過了靳寒遞過來的鑰匙。

這間房子確實是太對他的口味了,這和靳寒現在的住處迥然不同,大部分的房間是清一色的淺色簡約風,唯有影音室和遊戲室是徹頭徹尾的黑色系,小到手柄和鼠標,大到顯示器和水冷機箱,就連椅子也是正八經的電競椅。

但凡對遊戲有點喜愛的人都無法抗拒這種硬件設施,更何況那個與主棟相連的小塔樓就是一個超大型的貓爬架,裡面所有的空間都是給兩隻貓準備的。

金屬的鑰匙已經被靳寒的體溫捂熱了,季瀾攥緊帶有些許稜角的鑰匙咬了咬牙根,靳寒腕間的袖扣在晃得他心頭發漲的同時也將他心裡那點拿人手軟的糾結和猶豫晃得煙消雲散。

午飯是靳寒做得,季瀾默許了他的提議,願意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吃午飯。

脫下西裝圍上圍裙的男人還真像那麼回事,靳寒終究是很耐看的,傷病讓他虛弱了一些,也讓他的身上的戾氣褪了不少。

戰損這種事情似乎總會讓男人的魅力增值,季瀾坐在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托著腮幫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儘管的確看得賞心悅目,但他很快就斬釘截鐵的把視線轉向了外面。

已經完全長成一隻小橘豬的靳球球從門口走到他腳邊窩成一團,濕噠噠的梅花印在白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顯眼的痕跡,季瀾低頭揉著它的小腦袋呼嚕了兩下,再抬頭時就見季澀澀叼著一隻不知道怎麼抓住的小鴨子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屋。

季瀾和靳寒同時沉默了十幾秒,他們兩個之中靳寒的反應還算快一點,他解下圍裙跑過來趕緊把奄奄一息的小鴨子搶下來,季澀澀不解的喵了兩聲,大腦袋一歪,還想伸爪去搶。

兩隻貓因此都被關進了屋裡,奄奄一息的小鴨崽大概也是個演技超群的小傢伙,兩隻貓一走它就活蹦亂跳的嘎了兩聲,靳寒眼角微抽著起身把它抱去外頭放回河裡,結果就在這短短幾十步的功夫裡,小鴨崽居然效率極高的、氣勢磅礡的拉了他一身。

靳寒只能咬牙切齒的脫去上衣再系圍裙,槍傷的疤還在他胸前盤亙著,季瀾本來還開開心心的看戲,但那一處猙獰之極的疤實在是太礙眼。

季瀾只能僵硬又突兀的立刻轉過頭去繼續欣賞外頭的風光,他做不到心硬如鐵,最近一段時間裡,他甚至覺得就連老天爺都在幫靳寒。

他的腦子又開始亂了,複雜浩瀚的記憶開始模糊不清,他記不住今天這個要靳寒出門的約定,但他同時也記不起來自己那些年裡在酒宴外圍徹夜等候靳寒散場的辛苦。

他試圖去回憶那些過往,但滑稽的是,有一些事情他真的想不起來,以他被拷問受傷那件事情為分水嶺,所有關於過去的記憶都有混淆模糊的跡象,唯獨他受傷之後,靳寒精心照顧他的那段記憶始終清清楚楚。

季瀾只能強迫自己反覆回憶當年的一切,他曾為了靳寒的一個吻而去吃果醬吃到吐,他曾經每次都要在情事過後躡手躡腳的蹣跚著從三樓走回一樓。

季瀾是逼迫自己去銘記這些事情的,靳寒現在是對他很好,可這些好都來得太晚了,在此之前,他沒有得到公平的愛情,更沒有得到絲毫的信任。

他必須記得他小心謹慎的付出了那麼多東西,也必須記得自己當年那份傻到可憐的癡心妄想,他不是那種卑劣又扭曲的只為了感動自己的付出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靳寒默許的。

靳寒是默許他像飛蛾撲火一樣掏心掏肺的,靳寒默許他一次次爬上那張寬敞的雙人床,靳寒也默許他花盡心思的充當起枕邊人和助理這兩個身份。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費盡心機的對靳寒無微不至,他以為他可以靠著一腔深情去彌補靳寒的傷口,但可笑的是直到最後他才發現,他只是個庸醫,他連靳寒的病因都沒搞清楚。

季瀾倚在沙發裡閉上了眼睛,他要記住這些東西,他想做回一個有尊嚴的人,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把愛情擺在首位了,他想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他也希望這種暫時不平等的關係可以消耗掉靳寒的愧疚和歉意,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以兩個正常人的身份重新開始。

外頭的天漸漸陰了下來,季瀾閉著眼睛小憩了一會,廚房那頭傳來香氣的時候他才睜眼起身。

靳寒炸了酥肉,洗了菜,現在正在那睚眥目裂的按著新鮮羊肉切片,餐桌上的火鍋一分為二,大概要做成一半麻辣一半酸甜的。

季瀾揉著頸子往餐廳走,靳寒的手機就放在客廳的茶台邊緣,他隨手拿了一把,原本只是怕手機掉下來,想幫他把手機往裡放一下。

窗外的雲彩倏地遮去了天邊的陽光,原本亮堂的屋內暗下了許多,季瀾冷不丁瞇了瞇眼睛,他並沒有把手機放過去,而是按亮了靳寒的手機屏幕輸進自己的生日當密碼。

半秒鐘之後,解鎖成功的界面上赫然顯示著查看天氣的APP,上頭清清楚楚的寫著今天從中午到晚上都有暴雨。

這邊的公路還沒有完全建好,而且山路本就難走,暴雨一下肯定不能行車,所以他們今晚肯定是走不了的。

季瀾目光森然的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他不動聲色的拉開冰箱找喝得,靳寒放下菜刀過來殷殷切切的幫他翻出一瓶解辣的豆奶。

冰箱裡滿噹噹的食材,絕對不是僅僅用來做一頓火鍋的,季瀾捏著豆奶瓶子原本打算直接拆穿,但他卻偏偏看到了靳寒的手。

靳寒手上貓抓的傷痕還沒好,菜刀和熱油留下的傷就已經覆蓋上去了,季瀾抓著冰箱門神色莫名的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只能黑著一張臉坐去了餐桌邊上。

當然他心裡的小惡魔遠遠沒有平息,就在靳寒神色莫名的摸著鼻尖上菜的時候,他拿起了桌邊的底料包,氣勢洶洶的把辣鍋的牛油底料分別放進了火鍋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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