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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34章
第33章

不回屋規規矩矩躺在床上蓋被子睡覺的後果就是腰酸背痛,頭疼腦熱。

季瀾第二天沒能正常上班,他在七點多鐘被生物鐘弄醒,一睜眼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靳球球扒拉著沒開封的罐頭蹲在他眼前喵嗚喵嗚的叫喚,他強撐著從沙發上爬起來拿走罐頭開了一袋貓糧,給兩隻貓準備好早飯之後,他原想換身衣服出門上班,結果剛打開衣櫃就頭暈得幾乎站不住。

有倒時差的影響,也有這段時間長期神經緊繃的影響,當然最關鍵的決定因素應該還是這兩個月在歐洲玩得太累,不過季瀾是絕對不可能承認這一點的,他裹著被子窩在床裡跟小老闆請了假,只說自己是長途跋涉舟車勞頓,要歇幾天才能重新上班。

手機裡有靳寒的未接來電,季瀾看到的時候腦子裡已經燒木了,他陷在枕頭裡昏昏沉沉的思索了一會,勉強記起來他好像答應過要給靳寒打電話。

不過就算他現在記起來了也沒什麼用,愈演愈烈的暈眩感讓他難以看清屏幕上的字,他試圖瞇著眼睛摸索著屏幕把電話打回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手指劃過屏幕,手機就從他發軟的指尖掉落下來,正中他的鼻樑。

過高的體溫讓這種疼痛趨於模糊,疼出的眼淚是完全出於本能的,季瀾幾乎是被直接砸暈了過去,他閉著眼睛渾渾噩噩的摸了半晌也沒能找到掉在脖子旁邊的手機,最後索性就這麼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感冒發燒總會讓人渾身乏力,酸痛從骨縫裡爭先恐後的鑽出來,季瀾本身不是個火力旺的人,他自己蜷在被窩裡迷迷糊糊的睡到十點多,除了越來越頭疼欲裂之外,壓根就沒捂出多少汗。

吃完貓糧也玩完貓爬架的靳球球拖著圓滾滾的小身子爬上了床,它做完絕育之後的叫聲愈發軟糯甜嗲,季瀾半睜開眼睛和它對上目光,靳球球似乎真的成了精,它歪過腦袋思索了一陣,隨後便踩著被子踱步過來,拱到季瀾的肩窩邊上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既能壓被子又能取暖的大號貓團團。

已經徹底長開身量的季澀澀沒法擠上季瀾的單人床,它只能扒拉著羽毛做得逗貓棒趴在床下待著,時不時還會用爪子扒拉著軟乎乎的羽毛來回搓上兩下。

兩隻貓一個人待在小小的臥室裡,季瀾一直睡到下午才捂出了汗,體溫退下一些就沒有那麼難受了,他揉著汗津津的腦袋掀開被子下地,趴在床下等了他很久的季澀澀立馬用大尾巴掃了掃他的腳背。

家裡沒有存糧,季瀾對著空蕩蕩的冰箱發了一會呆,他扶著冰箱門在下樓去農貿市場買菜和叫外賣之間權衡了一下選擇了後者,就在他打算把手機充上電好點外賣的時候徐曉剛好打來電話慰問員工的身體狀況。

季瀾腦子裡還暈著,徐曉嘰嘰喳喳的問他到底是哪不舒服,吃沒吃藥打沒打針,他握著手機暈暈乎乎的聽了一會,最終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個餓字。

季瀾的聲線總是溫柔如水,因為生病而摻帶進去的沙啞也不難聽,而是平添了一點迷糊且可愛的滋味,徐曉結結實實的被他萌了一下,衝動使人頭腦發熱,季瀾這一句餓,直接使得徐曉抓著錢包和手機跑出了門,財迷精明的小老闆風風火火的撇下了店裡的生意,硬是跨越了小半個城市來給他做病號飯。

徐曉學過西餐也學過日料,他一直努力讓自己活得很精細,學做飯是為了更好的搭配食物,他每天自己做得便當全是嚴格控制熱量的。

徐曉是那種會按時健身、定期保養、每個月還會跑一次美容院做全身護理的精緻型零號,他上一次來季瀾公寓的時候狀態太差,全程都在因為自己亂七八糟的家事而委屈難過,所以也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一下季瀾的住處。

他這回有閒心,也有心情,趁著煮雞湯的功夫,徐曉跟著人來瘋的靳球球裡裡外外轉了兩圈,算是把季瀾的家底摸了個乾淨。

季瀾過得一點也不精細,他的確是個很溫柔的人,公寓裡的一大半空間全是給兩隻貓的,貓爬架、玩具、罐頭、貓糧、貓砂盆、全自動的餵水器、還有連接著手機的監控攝像頭,這堆東西是精心準備置辦的,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只能堪堪達到正常生活的標準線。

季瀾過得平靜但不快樂,這是徐曉最大的發現,他轉完一圈就老老實實的會廚房繼續煲湯,他買了很多東西過來,原本還興沖沖的打算賣弄一下自己賢惠能幹的屬性,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那個床單簡素的單人床的時候,他突然就沒了原先的興奮勁。

在季瀾出國的那兩個月裡,嚴皓到他店裡坐了幾次,第一次是凌晨,店裡的一隻倉鼠生病,他一晚上沒回家,一直守在籠子邊上拿著針管餵藥餵食。

那天嚴皓應該是剛下班,再熱鬧的商圈也有關門打烊的時候,凌晨三點多,嚴皓敲響了他的店門問他營不營業,美色當前,他沒有放著生意不做的道理,於是他繫上圍裙去後廚煎了兩塊漢堡肉,做了一鍋味增湯,米飯還沒煮好,嚴皓就已經把盛漢堡肉的碟子打掃乾淨了。

這原本是店員的伙食,徐曉象徵性的收了點成本錢,嚴皓大概是真得太累了,吃過東西之後不敢直接開車走,而是待在座位裡緩了一會。

嚴皓之前喜歡養鳥和爬行動物這類東西,他們也算是有點共同的愛好,勉強能夠乾巴巴的聊上兩句。

外面是漆黑的夜幕和寂靜的馬路,城市裡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一點點星光,話頭一起就難以收住,他們很快就不約而同的聊到了季瀾身上。

徐曉沒了最開始那種要把嚴皓搞定的決心,聊起季瀾的時候他瞇起眼睛飽含憐憫的把嚴皓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嚴皓被他看得窩火,他翹起二郎腿托著腮幫子嘖嘖了兩聲,即使熬夜熬得面容憔悴,也能做出一種同情又奚落的笑意。

於是話題由季瀾變成了靳寒,又由靳寒是不是會使蠱變成了季瀾哪都好就是眼瞎,徐曉對靳寒的瞭解不多,但他知道這個男人一直牽動著季瀾的情緒,就在他去送熱可可的那天晚上,季瀾給他打電話定外賣的時候,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生氣。

只這一條,就誰也比不過。

季瀾的溫柔體貼只是個表現而已,真實的季瀾是會疏離旁人的,他總是跟人保持著一個合理恰當的距離,交際也好,相處也罷,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出於禮貌,沒有人能跨過那條線,也沒有人能真正的影響季瀾的心。

靳寒是唯一一個特例,這是不能被憤恨和嫉妒撼動的,也是無法因為其他人的努力而變動的,即使他曾經把季瀾欺負的遍體鱗傷,即使他其實沒有讓季瀾真正開心過幾次,但他的的確確是唯一那個可以觸碰到季瀾的人。

從那天之後,嚴皓偶爾會來點一杯咖啡,有時候是辦公,有時候是單純的發呆,嚴皓正在艱難的、徹底的放下季瀾,這是最痛苦的成長,但也必經的一條路,愛情是有先來後到一說的,他不是那個對的人,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但上天終究是眷顧他一些,他有繁忙的公務要操心,工作上的成績可以將這種痛苦衝散一些,他二哥漸漸康復的好消息也足以讓他卸下半數沉重,更別提還有徐曉總會在他的咖啡上做一些可愛好看的拉花。

他們相處的很好,好到徐曉有點莫名其妙的愧疚,徐曉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糾結一些什麼東西,他真的沒有對嚴皓抱有什麼過分的心思,但他腦子裡卻總是有「趁虛而入」和「朝三暮四」這八個大字,怎麼甩都甩不掉。

徐曉的一鍋雞湯熬得心不在焉,季瀾一天沒吃東西,最後索性跟個背後靈似的杵在徐曉身後盯著他做飯,徐曉被他盯得背後發毛,只得趕緊收心給他煮湯煮麵。

差一刻六點,季瀾總算吃上了熱乎乎的雞湯麵,燉爛的雞肉和荷包蛋一起趴在面上,他低頭捧著麵碗吸溜吸溜的嚼著麵條,徐曉在廚房繼續任勞任怨的搗著土豆泥拌沙拉給他做夜宵。

靳寒打來電話的時候,季瀾正在喝麵湯,他隨手按了免提,靳寒在那頭小心翼翼的跟他打了半天招呼,他才放下麵碗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靳寒能聽出來他聲音不對,季瀾皺著鼻尖隨意支吾了兩句,他倒沒有怕靳寒著急上火的意思,只是一心在計較雞湯裡為什麼沒加白胡椒粉,他一手拿著手機聽電話,一手端著麵碗去找徐曉要胡椒。

靳寒原本就吊著一顆心,這會一聽季瀾那頭還有別人就根本不可能坐得住,他幾乎是立刻就拿著車鑰匙殺出了門,前後用了不到一小時就開到了季瀾樓下。

他上樓的時候,做完飯的徐曉正好和他打了個照面,季瀾當著他的面送徐曉出門,又當著他的面把大門關上,他冒著被夾斷手指頭的風險攔了一下,也虧得季瀾生病沒什麼力氣,不然他那幾根手指頭非得被夾青。

「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不舒服?去不去醫——」

靳寒神情焦慮得厲害,他擋在門口非要問個究竟,別的事情他都可以由著季瀾的性子,但唯獨這種時候不行。

然而季瀾並不想理他,只是彎腰把一個徐曉忘記拿的袋子塞去他手裡示意他去處理掉,袋子裡是靳球球和季澀澀用過的貓砂,裡頭夾帶著份量十足的貓屎。

季瀾遞完袋子之後就擺了擺手關上了門,壓根沒給靳寒反應的機會,他抱著徐曉做得沙拉回到客廳窩去沙發上看電視,靳寒再怎麼敲門他也沒應。

靳寒在第二天才再次看見季瀾,黎叔早上拎著保溫飯盒來給送病號飯,他蹭著黎叔的光順利進門,全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季瀾睡眼惺忪的趴在桌邊喝粥,黎叔煲得艇仔粥一直質量上乘,季瀾喝了大半碗粥才發覺家裡多了一個人,他咬著勺子迷迷糊糊的抬頭觀望了一會,看見靳寒被季澀澀堵在門口連鞋都沒換也就沒再計較。

一碗粥下肚,病就算好全了,季瀾起身去洗手間沖澡洗漱,打算正常上班,大概半小時後,他收拾利索準備出門,一直處在門口的靳寒小心翼翼的開口跟他搭腔想要送他上班,他繫著扣子搖頭拒絕,轉而把愈發凶悍的季澀澀往他懷裡一塞,讓他帶著兩隻貓去洗澡。

季瀾擠地鐵去店裡正常上班,黎叔幸災樂禍拉了一個討論組,全程直播靳寒給貓洗澡的全過程,靳寒大概是哪根筋搭錯了,明明已經帶著貓去了美容店見到了相應的工作人員,但卻自告奮勇的挽起袖子親自抄起了花灑。

季瀾是絕對不會親自去做這件事情的,這兩隻貓都是很記仇的性格,之前他帶著他倆去洗澡的時候,總是要和負責洗澡的工作人員演上一出。

靳寒這種魯莽行動的後果就是差點被抓破相,季澀澀原本就跟他不親近,靳球球則是早就把他忘了,貓這種東西在面對洗澡的時候基本上如同面臨世界末日,它倆又都被季瀾嬌慣壞了,所以靳寒這一天過得基本上是慘不忍睹。

德欽、杜戚、陳煥和因為時差而險些錯過好戲的陳囡囡小朋友都在討論組裡瘋狂的用無數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刷屏,季瀾點開黎叔的視頻看了幾眼之後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刷屏,而是放下了手機。

他絕對不會原諒先前的一切,但他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心軟,人之常情不可控,視頻裡努力給貓洗澡搓泡泡的靳寒神色認真,即使手上全是冒著血絲的抓傷也始終輕緩小心。

他其實是抱著捉弄人心思去讓靳寒忙活這些事情,但等目的真達到的時候,他又有點過意不去。

靳寒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帶著兩隻洗干吹乾的貓來找他,毛髮蓬鬆柔軟的兩隻貓趴在貓包裡咪嗚咪嗚的叫著,活脫的就是兩個撓了人還要賣乖的熊孩子。

季瀾破天荒的沒有立刻把貓抱出來安撫,而是先問了靳寒一句有沒有上藥。

站在店門口不敢靠前的靳寒完全沒有料到季瀾會問這種問題,他在欣喜之餘手忙腳亂的挽起袖子表示自己塗過藥了,結果因為動作太快還蹭到了傷。

季瀾見他已經處理過傷口也就沒再多問,他蹲下身來把籠子門打開,靳球球跟個炮彈似的衝出來就往他懷裡撲,季澀澀緊跟其後,兩隻貓一起黏在他身邊蹭了半天,萌得周圍一群顧客紛紛難以遏制的掏出了手機,但又被小老闆徐曉挨個勒令著刪掉了照片。

就在這種亂成一團的當口,靳球球突然回頭衝著靳寒仰起腦袋喵了一聲,古靈精怪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該出現在一隻貓身上的高深莫測。

靳寒微微一怔隨即也悄悄揚了一下嘴角,他扯下袖子蓋住傷口走到了季瀾面前,一邊幫他擋住顧客的目光一邊盡可能的放緩聲線詢問他週末有沒有時間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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