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6

　　走進去海洋就後悔了，他發現自從認識方啟觀以來，他的人生裡就經常出現「後悔」這兩個字。

　　非常不酷。

　　方啟觀跟在他後面進來，輕描淡寫地說：「洗過澡了吧，脫衣服吧。」

　　海洋磨磨蹭蹭不想動。

　　「今天做全身吧，精油美白？」方啟觀的態度非常公事公辦，倒顯得海洋忸怩了。

　　海洋決定如果方啟觀敢亂來，他就打歪丫的鼻子。然後心一橫，開始脫衣服。

　　海洋把自己脫到只剩內褲，躺到床上去。

　　方啟觀慢條斯理地調製精油，抬眼看了海洋一下。

　　「脫光吧。」

　　海洋下意識並起腿，警惕地看著方啟觀。

　　「不然一會兒把你內褲弄髒，你就只能空檔回去了。」方啟觀解釋。

　　海洋只好坐起來，不情不願地扯掉了自己的內褲。

　　這下他就真的是在方啟觀面前一絲`不掛了，海洋想著聊勝於無，拿起一邊的毛巾蓋在自己下`體上。他一點兒即將享受按摩的心情都沒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他想著剛才方啟觀那句話，越想越不對勁。

　　什麼叫把內褲弄髒啊？

　　海洋想起來自己在清晨的早上洗過的內褲，更不自在了。

　　雖然可能方啟觀只是單純指內褲會沾到精油這件事……

　　不可能！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為了讓自己瞎想才說這種曖昧的雙關語的！

　　海洋自己在那想，連方啟觀已經站到床邊了都沒注意到，他表情變幻得精彩，一會兒繃唇，一會兒皺鼻子，大眼睛動來動去，這會兒身上那股子野勁兒幾乎全沒了，盡顯傻得可愛。

　　「咳。」方啟觀看得好笑，清清嗓子。

　　海洋立刻沒表情了，他安靜了一會兒，比方啟觀更大聲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開始了。」方啟觀說，沾了精油的手摸上了海洋的腳腕。

17

　　海洋在此之前從來不知道，小腿除了「沒感覺」和「酸痛」以外，還能有第三種狀態。

　　著火的狀態。

　　對，海洋一點不誇張，他覺得自己的小腿著火了。

　　這火不燙，但也燎得他……別說坐立，躺著都不安。

　　方啟觀的手趁著精油的潤滑在他小腿來來來去去地揉『捏，最高到膝彎，最低到腳踝，那雙手像是有魔力似的，當方啟觀的指尖滑過海洋的踝骨打轉，海洋忍不住猛地屈了一下腿。

　　「別動。」

　　海洋的腿很直，肌肉練得剛好，不會粗壯到過分，也不缺少力量感。因為他狀態緊張，腿上的肌肉繃起，凸顯出明顯的形狀來。他天生體毛不重，汗毛細而短，不仔細看幾乎感受不到。

　　方啟觀托著他小腿肚上的肉上推，手卡在膝彎處，托著他的腿彎曲後微微向旁邊打開，將他擺成一條腿屈起的姿勢。

　　「放鬆點。」方啟觀在他膝蓋上拍了拍。

　　海洋沒說話，偷偷控制自己的呼吸，又慢又長地從鼻子裡往外出氣。

　　他也不想這麼草木皆兵的，搞得好像他很在意方啟觀的一舉一動似的，太丟人了。

　　可是方啟觀接下來開始的動作實在是讓海洋放鬆不起來。

　　方啟觀的手不再局限於他的小腿了，而是在海洋整條腿上動作。

　　他探進海洋搭著的毛巾下擺，一次又一次用手掌摩擦海洋敏感的大腿內側，溫熱的掌心將精油塗抹在光滑的皮膚上，推按的過程中在海洋緊實的皮肉上留下紅色的印記。方啟觀抓著他腿內的嫩肉，抓出凹陷的狀態，指縫裡夾著海洋的肉，等他鬆開，那塊彈性十足的肉就很快恢復原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海洋卻沒法忽視掉那種被緊緊抓住的感覺，並不是痛，只是一種被方啟觀有力地觸碰過的、無法忽視的感覺。

　　海洋覺得這很不妙。

　　他側過臉，盯著旁邊的木質架子，掩飾著自己，慢慢做了個吞嚥。

　　他不想被方啟觀發現，可是滾動的喉結還是出賣了他。

　　海洋覺得方啟觀好像看過來了，他無法控制地更緊張了。

　　太不妙了。

　　火從他的小腿一路燒上來，燒到了他的腿根。

　　單薄的毛巾可擋不住火。

　　他趕緊自己快硬了。

　　18

　　「你放鬆一點。」方啟觀又說話了。

　　海洋不敢看他，眼神亂飄，迅速地瞟到方啟觀身上，還沒看清他的臉就立刻又飄開。

　　他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別按腿了，我覺得可以了。」

　　「你左腿的大腿還沒做。」方啟觀提醒他。

　　「沒事沒事，」海洋趕緊說，主動提出了一個能讓自己趴著遮掩的意見，「真不用了，要不還是推背吧。按按腰，我今天好像健身時候扭著了。」

　　方啟觀停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海洋的意見。

　　最後他說：「那按一下腳吧。然後按腰。」

　　海洋心想，腳可比大腿強多了，立刻連聲答應，很配合地放平腿，然後坐了起來。

　　並且假裝不經意地整理了一下他下`身蓋著的毛巾。

　　方啟觀站在床尾看他。

　　海洋抬頭對他笑了一下：「不是按腳嗎？我坐會兒，躺得難受，不影響吧。」

　　「嗯。」方啟觀答應了一聲，低頭，手掌貼上了海洋的足底。

　　方啟觀拇指剛一使勁，海洋腳底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立刻就冒出來，激得海洋用力到腳趾尖，五根腳趾張開著，沒曬到的淺色指縫全露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喊停，方啟觀的手指就朝著他顏色比腳背白多了的指縫去了，那地方細嫩敏感，方啟觀霸道又強力地按過去，海洋再也忍不下去了，甩著腳往回縮腿，大聲喊停。

　　「不行不行，腳也別……嗯啊……」

　　方啟觀不知道蹭了他腳底什麼地方，海洋渾身酥麻，正說著話的嘴憋不住聲音，呻吟出口。

　　這一下把他自己叫得愣了神，一隻手飛快摀住嘴，和方啟觀大眼瞪小眼。

　　方啟觀笑了，海洋縮回了一條腿，另一條還伸著。

　　方啟觀食指打著圈，用指腹蹭著海洋的足心。

　　海洋趕緊把另一條腿也縮起來，盤著腿保護好自己的兩隻腳，瞪著方啟觀。

　　「你故意的吧你！」海洋已經顧不上什麼面子裡子了，就想趕緊結束目前尷尬的局面，然後此生再也不做按摩了。

　　「我故意什麼了？」方啟觀的問題頗有些無辜感。

　　「你故意……」海洋控訴的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方啟觀今天一直都用公事公辦的專業面孔對他，既沒摸不該摸的地方，也沒說不該說的話。

　　海洋只好說：「你故意撓我腳底板！」

　　「哦。」方啟觀倒是不否認，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一番海洋，往前走了一步。

　　海洋根本沒反應過來，方啟觀已經拽著他下`身蓋著的毛巾一角，把他最後一層遮羞布給扯掉了。

　　遮羞布下面一根充血半硬的陰『莖終於撥開迷霧見月明，從草叢裡探出發紅的頭部來。

　　「我以為你說我故意把你弄硬了呢。」方啟觀眉頭上揚，揶揄地看著海洋。

　　海洋原本就在發熱的臉迅速地漲紅，他試圖從方啟觀手裡把毛巾搶回來，可是方啟觀適時地往後撤了一下手，他沒能抓到毛巾。海洋乾脆跳下床，去夠自己放在一邊的內褲。

　　方啟觀沒有攔他，在旁邊看著海洋低頭彎腰，屁股翹著把內褲套上腿。

　　海洋正是半硬不硬，所以內褲向上提得很艱難，可憐的陰『莖又被蒙上布料，委屈地縮進黑暗裡。

　　「其實按摩的時候硬起來很正常。」方啟觀看著火急火燎去拿褲子的海洋，慢吞吞地開口，「有很多客人都會這樣。」

　　海洋動作頓了一下，沒多說話，繼續穿衣服。

　　「我以為現在回國的留學生都不會歧視同性戀了。」方啟觀換了個話題。

　　海洋皺起眉頭：「我才沒有。」

　　「是嗎？」方啟觀朝他走近，海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本來正在穿褲子，這麼一動，重心不穩，晃了好幾下還是沒平衡好，整個人踉蹌著往前倒。

　　方啟觀把他接進了懷裡。

　　方啟觀低著頭和他說話，呼吸噴在海洋後頸上。

　　「那你怕什麼？」

　　海洋猛地抬起頭。

　　「我哪兒怕了？！」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

　　「你果然是同性戀！」海洋激動地說，「我對你可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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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方啟觀一手扶起海洋，一手徑直勾開海洋的內褲邊，探進去裹住了海洋的陰『莖，「那怎麼這麼硬？」

　　海洋被方啟觀摸得腿軟，差點又摔回去，他抓著方啟觀的手臂要把他甩開。

　　「你不是說了嗎？按摩的時候硬起來很正常！」

　　方啟觀推著他往床上倒，扯下他的內褲，讓他掙扎的動作被那片小小的布料束縛住，兩腿蹬得不至於把自己踢開。

　　方啟觀握著海洋的陰『莖在手裡套弄，海洋原本就半勃的陰『莖徹底被他弄醒了，伸長變硬，翹著腿中間。

　　「按摩的時候硬起來很正常。」方啟觀按住海洋的肩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既然是全身按摩，當然也包括私`處。這也很正常。」

　　海洋的內心是拒絕的，身體卻是爽的，他意志力不堅定，被方啟觀捉著命門，掙扎漸漸停下。

　　他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敵過腦子裡的欲『望。

　　他對方啟觀強調：「只是按摩。」

　　方啟觀垂著眼答應道：「嗯，只是按摩。」

　　20

　　海洋就這麼稀里糊塗又回到了按摩床上。

　　這次他是徹徹底底的光溜溜了。

　　內褲被方啟觀脫掉放到了一邊，毛巾也沒有了。他躺在床上，享受方啟觀的按摩，陰『莖按摩。

　　方啟觀手上的火徹底燒到他下`身去，海洋幾乎硬得發疼，這種堅硬的疼很微妙，他能被方啟觀的動作紓緩，也能因此而更加強烈。

　　海洋不再需要方啟觀給他擺姿勢了。他自發地屈起一條腿踩在床上，微微分開著腿，讓方啟觀為他手『淫……不，為他按摩時，能照顧到他陰『莖根部的囊袋。

　　精油被方啟觀塗到了他的陰『莖上，和著從頂端小孔裡吐出來的淫液，讓海洋的這根東西滑溜溜，在方啟觀掌心裡發出曖昧的水聲。海洋不由自主地往前挺著腰，配合著方啟觀的動作，他身體裡欲『望越來越多，就快要積累到頂點了，方啟觀的手卻挪開了。

　　方啟觀按上剛才那條還沒被按過的左腿，從海洋大腿內側刮到了膝彎。

　　「你……」海洋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他聲音微啞，不滿地看向方啟觀。

　　方啟觀伸出食指放在他嘴唇上。

　　「噓。」方啟觀壓低聲音，另一隻手的指尖輕飄飄地落在海洋身上，像是在觸碰一件無價珍寶似的，從海洋深色的光滑皮膚上慢慢蹭過，留下讓人心頭發麻的癢意。

　　「會讓你舒服的，別說話。」

　　海洋被方啟觀低沉的聲音蠱惑，收回了要出口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