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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第529章
第529章 都是推想

  “草妖”身為寶塔的主人,不必寰埏, 眨眼間他已經能夠回溯過往知道塔內發生的一切, 只聽他冷冷哼了一聲, 靳一斯大覺不妙。

  哪怕和對方只打過一次照面, 靳一斯也知道對方好像不是個好打交道的對象, 相比於寰埏這只絕不會看著自己掛掉的傻白甜, 這只草妖先前再次動手的殺意卻是做不得假的!

  一時間,對於眼前這摸不清對方態度的淩厲“草妖”, 靳一斯心中是極其戒備謹慎的。

  寰埏在一旁委屈得簡直想哭出來, 它並不是有意想洩露主人此行目的,而是這個凡人、這個凡人……簡直比修真界裏那些老怪物們還要奸詐似鬼!如果不是它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錯, 只怕這會兒已經抱著主人的大腿告狀了!

  男子將一切原由盡納入眼底,自然知道寰埏所犯的過錯, 只是,他一貫護短不說,寰埏本就只是塔靈, 極少與外界打交道,原本他以為靳一斯不過一介凡人, 沒有靈根更無修為,鎖閉在塔內應是絕無意外,卻沒料到對方腦海中無數念頭彎彎繞繞, 寰埏竟無法與之較量。既然對方敢以自己的性命要脅……男子眼神頓時幽深難測。

  靳一斯見他的神情叵測, 面色一變登時轉頭便想再次跑遠,明明知道他這舉動對於眼前這能耐遠遠超過地球超能人士描述的草妖而言只是徒勞, 但是人類下意識的反應還是讓他情不自禁做了這件蠢事。

  下一瞬間,靳一斯就發現他的四肢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倒退而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體背離了自己的意願。

  靳一斯登時知道,這肯定又是這什麼不科學的玄幻技能,他簡直恨不得仰天咆哮:臥槽,就算是玄幻世界能不能講點道理啊啊啊啊啊!

  當又一次與那張英俊莫測的面容面對面時,不必多交談,靳一斯已經從對方眼神與神情裏知道,自己趁對方不在時做的那些好事已經被對方發現,唉,科學世界裏都有監控,更何況這個不科學的世界……

  他竭力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對“草妖”道:“那個,我聽寰埏說,你們並太希望我的人生安全出什麼意外,好巧啊,我正好也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呢~你看,咱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就達成統一目標的路徑好好商量呢,齊心協力才能更好達成目標嘛……”

  寰埏在一旁張牙舞爪:“吾才沒有告訴汝!汝胡說!!!”

  男子沒有去聽靳一斯滿嘴胡跑的火車,他只伸手掐住靳一斯的脖子,將那些未及跑完的火車掐滅在指掌間。

  主人教訓了這個傢伙,也為它出了口惡氣,寰埏本是應該幸災樂禍的,可是前兩次主人出手的反噬還歷歷在目,寰埏不由膽戰心驚地提醒道:“主人,契……”

  男子眼神幽深,指掌下靳一斯有些喘不過氣來,凡人為了生存而竭力躍動的脈搏在男子看來那樣脆弱,不堪他一指之力,只消他心念一動,勁力一吐,掌下凡人柔軟皮囊便會化為齏粉,什麼也不會剩下,哪怕拼上受一次反噬,今後他亦不必再為這額外多出的累贅牽連,依舊又可以自在逍遙,無人可以奈何……

  這個念頭是那樣具有吸引力,哪怕男子指掌穩如磐石,沒有多施加一分力氣,靳一斯也依舊在他幽暗難明的視線中感覺到極度的恐懼,忍不住用力去拉開對方的手臂——男子眼中浮現出高高在上的嘲諷,哪怕對方竭盡全力也不過蚍蜉撼樹而已。

  那種自己的契者居然是這麼一個弱小者伴隨而來的隱約鄙夷與怒意並沒有持續太久,思及凡人壽元不過百載、轉瞬即逝,百載之後,種族命運裏註定的唯一破綻也將圓滿無憂……這個判斷令他很快冷靜下來,將方才那個誘人的念頭摁了下去,一貫的經歷令他善於隱忍,不過是百載內需要忍耐一個身為凡人的結契者而已,這種程度的羞辱並不足以令他冒上承擔反噬、可能被人所趁的風險。

  權衡利弊不過短短一瞬,靳一斯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在對方指掌間打了數個來回,只見“草妖”指掌一捏,靳一斯情不自禁張開嘴巴,刹那間,他的汗就下來了,腦子裏無數酷刑一閃而過,對這個玄幻世界的殘酷靳一斯有過諸多判斷,一個以暴力為尊的世界裏,他實在不敢對人的底限有太高期盼,是要拔舌頭?還是要敲碎他的牙齒?

  下一瞬間,一粒什麼圓滾滾的東西滑落食道,而靳一斯也像件什麼東西般被對方扔到塵埃裏。

  對於靳一斯方才那些揣測,男子一臉漠然,於他而言,隨時可以掐滅的螻蟻所想豈需要花心思去思量?他更不會去解釋,他根本不屑於用什麼刑罰,畢竟,一個生死隨時可以操之在手的弱者,又有什麼必要去花費心思懲罰?

  靳一斯驚魂未定地爬起來,發現自己口腔裏一個零件也沒少,不由鬆了口氣,對於吃下去的到底是什麼才開始浮現一點擔憂,而寰埏在一旁的歡呼很快揭曉了謎底:

  “哈,還是主人厲害!看汝以後還怎麼用絕食威脅於吾!”

  看著那只包子得意洋洋的表情,靳一斯有些哭笑不得,大概、也許剛才吃下去的……是類似於小說中辟谷丹一類的玩意兒?偏偏那只包子的蠢萌反應實在讓他不忍直視。靳一斯並不知道,他吞服下的丹藥並不只是辟谷這麼簡單。

  此時他的擔憂放下之後,再去看那個盤膝坐下、不知在思量著什麼的“草妖”,靳一斯對於對方的態度驀然就有了一種明悟,這只“草妖”……是不屑吧。

  不屑和自己計較,不屑對自己使什麼手段,因為覺得自己不論什麼樣的手段他都不曾真正放在眼中。

  也許對方確實有著什麼顧慮、也許和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方式有關,除非迫不得已,對方並不願出手真正加害自己……剛才對方的處置方式更像是隨手打發眼前的小麻煩,不值一提。

  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叫人想來確實有些不悅,但靳一斯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畢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在一個武力為尊的世界裏恐怕也會這樣,就像現代裏衣食無憂者並不會對腳下橋洞裏流浪漢的饑寒喜悲投乙太多的關注……換位思考讓他立場儘量客觀,他的處境已經夠糟糕了,不能再被情緒左右做出不當的決斷來。

  至於那些許的不適,靳一斯只歸結於自己還未能適應新世界,隨即他苦笑,要怎麼才能適應呢?要怎麼才能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那扇門裏他看到的熙熙攘攘人群其實都是和眼前這只“草妖”差不多的傢伙,人人都有能力隨時捏死自己,並且人人都隨時可能將這種能力付諸實踐。

  靳一斯將負面情緒拋開,瞥了“草妖”一眼,忽然心中一動,“草妖”雖然恢復了面目,但身上衣著也依舊是外面門外那些人的打扮,並不是第一次見面時記憶裏那套依稀繁複華貴的長袍,想來對方在外面那什麼隕天秘境恐怕還有什麼計畫,聽包子的口氣,似乎這秘境引來不少強者,要在強者環飼中強奪寶物,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牛氣哄哄的“草妖”,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

  靳一斯當下一聲不吭,倒是包子得意洋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似乎是在向他炫耀著自己有主人撐腰,這個小小的凡人如之奈何的驕傲。

  靳一斯心中一動,不由向它問道:“說來,你們好像都能讀懂我在想什麼?你、你主人還有那些植物……都會讀心術?”

  包子此時心情大好,見靳一斯神情誠懇地“求教”,問的也是無關緊要之事,便也不吝賜教:“無非是他心通一類的術法,主人生而有之,草木之中,玄木通微自然可知。”

  靳一斯狡黠一笑:“這般一來,我豈不是以後想什麼都需小心一些……”

  包子本待嘲諷,汝一個小小凡人,想什麼難道還能脫出主人的手掌心?卻聽靳一斯下半句道:“……若是一不小心想到些什麼有顏色的事情,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畢竟幾個G的硬碟他雖然沒有,偶爾翻到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可是不少。

  包子登時炸毛:“汝這凡人,當真是奸詐好色!!!”

  一人一塔靈鬥嘴往來間,那男子身形一閃,再次消失不見,顯是做好了什麼準備,再次外出,這次,他並沒有向寰埏再額外交待什麼,寰埏也早已經習慣,若有需要,主人自會招它過去,如果無事,它也便老老實實蹲守塔內,隨時待命。

  靳一斯卻心中一沉,剛才簡單兩句與包子鬥嘴,草妖卻聽若不聞,印證了他那個不好的揣測,畢竟,他方才簡直是在明明白白提示對方,如果日後他不小心被其他人撞見,對方又有他心通之類的法術,豈不是能直接從他腦海裏知道草妖和包子及這個隨身空間的秘密?

  想來這個世界既然有他心通,定然也有可以保護大腦意識不被讀取的術法,可草妖卻什麼都沒有做,要麼就是他根本不在乎這裏被人知道,但是,從他喬裝外出、包子卻隱身於此不現身來看,這可能性太小,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從頭到尾,對方也沒有想過靳一斯會遇到其他人的可能——對方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拘禁在此了。

  最壞的可能成真,靳一斯卻沖包子咧嘴一笑:“你知道除了餓死之外,像我這樣脆弱無能的凡人還有多少種死法嗎?”

  包子情不自禁從對方腦海裏讀出了《自殺的一百零八種方法》,生生打了一個寒戰,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凡人所在的那方世界難不成是專修鬼道的?!不然凡人本就很容易死了,為什麼還要專門去研究那麼多種死法!!!

  它冷笑一聲:“汝莫要以為這一招還可以要脅吾!”

  寰埏雖然沒有想到這凡人如此難以應付,但主人策無遺算,早早給這凡人灌了粒“福祿壽丹”,不然可真是大大不妙。

  靳一斯見計已用老,包子不肯再被要脅,他也不氣餒,眼珠一轉,立時道:“可是你我在這裏也太無聊,難道平時你的主人不在,你就這麼呆呆待在這裏等他?”

  寰埏道:“吾本就是主人的器靈,自然要隨時候著主人的召喚了!”

  它口氣中一股天經地義,甚至還隱隱有種自得,可不是每只器靈都能遇到像主人這樣強大的存在的~

  而靳一斯看向它的憐憫眼神卻令寰埏的驕傲情緒只維持了一半,它便覺得十分彆扭,恩?“留守兒童”是什麼意思???為何這凡人的眼神如此古怪???

  靳一斯伸手撫了撫包子光禿禿的腦門:“既然在這裏等著也是等著,我們來玩遊戲吧!”

  寰埏登時警醒:“汝又要鬧什麼妖娥子?!”

  靳一斯揮手道:“唉呀,就是大家玩一玩嘛,沒什麼的~快一起來,小紅、小紫、小青、小綠,快,你們誰能貢獻五十四片葉子~啊,要差不多大小的啊!”

  寰埏緊緊跟在他身後,就怕這凡人又要生出什麼事端令它又犯錯。

  不過片刻之後,包子早已經把它這會兒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

  只見空地之上,無數靈植密密麻麻圍了個密個透風,中央分四面坐著,寰埏整只渾圓的包子身上都放出金燦燦的光芒,顯是興奮至極:“七炸!”

  植物們發出微微興奮的驚歎,哇!真的可以摸到□□!!!

  它瞧著左手的通微玄木、右手的噬血邪藤,還有對面的靳一斯,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汝等都要不了吧~哈哈,吾最後只剩一對三啦~”

  通微玄木和噬血邪藤枝條上沒捏著多少了,倒是靳一斯手上捏著滿滿一把葉子,直到這時好像才低頭開始整理起來,然後笑眯眯地道:“啊呀~我居然有王炸!唔,三連對~哈,還有個順子!”

  包子目瞪口呆看著這神操作:“汝不是沒有什麼大牌的嗎?!”

  它剛才分明反復用他心通確認過的啊!!!剛才幾輪它們出牌可沒見靳一斯能插手啊!

  這一刻的包子分明感覺到了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委屈!

  靳一斯卻笑眯眯地道:“啊呀,從今天起你就知道了,我騙起人來連自己都騙的~”

  最後的最後,當然是只剩下一對三的包子含著一泡眼淚慘敗,屈辱地在身上掛了根藤條。

  連續數輪之後,身上掛滿藤條、好似個藤妖的寰埏一聲大吼:“吾不要跟汝一道耍了!汝這凡人奸計太多!”

  這番評論立時贏得諸多靈植的一致贊同,如果需要投票的話,這會兒靳一斯肯定已經被枝葉淹沒了。

  靳一斯卻是一臉無賴:“可是我要不是跟你們一起玩,我要做什麼啊~畢竟,這裏這麼無聊……要知道有種死法叫無聊而死,所以我才叫你們一起打牌的呀~”

  寰埏一時語塞,畢竟手上這好玩的東西是靳一斯發明的,這會卻要把他踢開,包子怎麼著也有點心虛,看著通微玄木身後那許多圍觀的靈植,它靈機一動道:“汝就在一旁看著便是!”

  周遭許多圍觀的靈植拼命搖動枝葉,大意都在說,是呀是呀~你趕緊下來觀戰,這樣空出一個位子來,它們至少能爭上一爭,畢竟,通微貢獻了葉子做了牌面占了一個位子,噬血貢獻了計數的藤條,它們也搶不過,但是如果靳一斯下桌,它們就能搶上一搶啦!畢竟,在一旁看得早就心癢難耐~多少次恨不得能代桌上的出牌呐!

  一時間,靳一斯不知是不是它的錯覺,總覺得那些奇珍異植間似乎也有電閃雷鳴~

  靳一斯斜斜看了包子一眼,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我若是在一旁觀戰,豈不是等同於把牌面告訴你們所有小傢伙了?”

  寰埏一時間懊喪,竟也沒去計較靳一斯語氣裏“小傢伙”的叫法。

  靳一斯倚在一邊,手裏捏著葉子不緊不慢地出著牌,完全沒有任何自己正在經歷著被所有異界非人生物排擠下桌的自覺,寰埏靈機一動,忽然大聲道:“汝既不能看牌,便去看水鏡吧!”

  寰埏話音剛落,靳一斯已經一擁而至的眾多植物擠到了一旁,他身邊已經多了一扇那草妖先前消失其間的“門”。

  靳一斯身後,為了搶奪一個位置,眾多靈植們已經開始電閃雷鳴,各自拿出了爭奪洞天福地靈氣主人時的能耐,而靳一斯看著這扇門,思緒一片平靜,只無語地朝身後大吼著安排打架秩序的包子道:“這麼個默劇,太無聊了吧?!”

  不待靳一斯多說一個字,那扇門中便傳出了隱約的喧囂,靳一斯深吸了一口氣,才貪婪看向這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世界,莫名危險,卻也莫名鮮活。

  而讓靳一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一副撲克牌,這隨身空間裏的氛圍登時便朝著棋牌室那烏煙瘴氣的方向發展,原本奇珍異植靈動可愛的畫面早就被狗吃了,一去不復返……

  原本的豪華自助素食大餐是不要想了,現如今,靳一斯如果饞得發慌(畢竟大吃貨國本色如此),是絕不會有哪個好心的異界生靈擔心他會不會饞出什麼毛病的,個個圍在牌桌旁伸長了枝葉拼命觀戰,搞得靳一斯去搖某個植物要點水果什麼的,都有種生怕打擾了對方的內疚(並沒有那種東西)。

  而靳一斯再也不會因為睡夢中聽到地動山搖電閃雷鳴而以為發生了什麼自然災害驚醒過來,恩,肯定又是那群傢伙因為搶著上桌打了起來,靳一斯頂多只會心虛一下,將可以多人上桌的玩法咽回心裏,然後默默翻個身,繼續睡他的。

  到得後來,塔里的小傢伙們居然打出了默契,不論是誰,只要輸滿了十輪必須下桌!這是打得“靈植殘、寰埏傷”之後大傢伙惡狠狠定下的規矩……

  整個塔里的氛圍……別提多和諧了。

  想到自己為了一己之私而荼毒了這麼多純潔的小傢伙,不知道草妖將來的臉色會不會很好看……靳一斯的心就更虛了。

  不過,全情投入水鏡的靳一斯也顧不得了。

  這個世界果然比他設想的還要有趣,水鏡中投影的地方,如果靳一斯沒有猜錯,應該是一個臨時修真集市,大概當初是為了方便那草妖混入人群,寰埏是為了打發靳一斯才重新祭出水鏡,自然不會特意調整什麼角度,而靳一斯會做“臨時”這個判斷……畢竟,如果是個固定的交易地點,往往意味著成熟的交易規則、化為為規則維護者的既得利益者,可是這個地方,靳一斯已經看到過很多起混亂衝突。

  這一日,原本沉迷賭博無法自拔的寰埏突然被艱難擠到它身旁的靳一斯揪住。

  它原本正要叫嚷著雪香幽蓮那傢伙出錯牌了,卻被靳一斯一臉嚴肅地追問道:“‘赤陽天炎丹'’真武補靈丹‘’玄神丹‘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心不在焉的寰埏沒有注意到,雖然發音奇怪,但是,靳一斯已經能說出“補靈丹”這幾個修真界的文字:“都是些分神、合道修士恢復靈力、修復神識、療傷祛邪的垃圾丹藥啊~”這凡人當真是無甚見識~

  不是寰埏看不起修真界的丹藥,而是那些頂級丹藥所需的所謂天材地寶在它這塔內……喏,剛剛還打得掉了滿地都是,實在是沒辦法將那些普通丹藥看在眼裏啊。

  “’寧玉莆團‘又是什麼?”

  “就是療傷打坐所用之物,那效用還不如通微一片葉子呢~”

  靳一斯看著通微那被桌上靈植大把捏在手裏的葉子,沉默了會才問道:“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分神、合道、大乘、渡劫……你的主人是哪一階?”

  事涉主人,終於叫寰埏回過了神,警惕道:“汝又想騙吾做什麼!”

  靳一斯看著牌桌邊乍然看到一條龍的喧囂,那已然手舞足蹈快蹦躂起來的花兒,嘴角抽抽,把寰埏拎到了一旁:“你的主人應該已經進了秘境……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和他分開了?”

  按照寰埏先前的描述,它既然是所謂的器靈,又隨時等候草妖的召喚,那恐怕不是某些小說中描述的那種隨身空間,應該是能相對獨立存在的,雖然靳一斯沒有從這一主一靈身上瞭解到確切資訊,卻也一貫推斷精准。

  寰埏頭頂的十八個褶子都豎了起來,它喜歡打牌,可它不傻呀~它可是主人重要的武器之一,怎麼能向一個凡人透露呢!

  靳一斯卻是嚴肅了神情道:“不論是什麼方式,你最好聯繫一下,這隕天秘境恐怕有情況。”

  寰埏一臉莫名,秘境嘛,素來就有危險,這一次主人沒有將它直接帶入秘境之中,而是留在外面,不就是怕有個什麼萬一,可借它在外應對而脫險嗎?寰埏自己當然是想不出這樣策略的,但是它與主人歷練諸界,早就見識過主人類似這般666的操作,故而對於靳一斯一個凡人突然這樣煞有介事的判斷不由有些不以為然。

  靳一斯不會和一隻包子去強行解釋自己的判斷力,他只微微一笑道:“反正你聯繫一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如果真沒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再教你們一種玩法嘛~撲克牌可是有很多種的~”

  咦?新玩法!

  此時的靳一斯覺得自己和舉著棒棒糖誘拐小姑娘的大叔也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分別了,不過現在,他想驗證一下自己的“階段性成果”,誘惑留守兒童什麼的,也就更顧不上了。

  身為一隻跟著主人見多識廣的器靈,不能怪包子禁不住誘惑,而是于修士而言,枯燥苦寂是生活常態,可包子身為器靈卻生來如此,未經歷過什麼享樂之事,才會輕易在靳一斯的套路前一敗塗地。

  而且,聯繫一下主人也並非什麼大事,它乃是主人的器靈,又不須太過打擾主人便可獲知主人所在之處,看回頭這凡人還有什麼話說~

  下一瞬間,包子卻是驚疑不定地看著靳一斯:“汝這凡人又做了什麼!”

  包子腦海中各種陰謀論交錯上演,從這凡人乃是某個大能偽裝的、到這個凡人借助什麼詭異手段聯繫外界、甚至連凡人可能是傀儡它都想到了……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它從這凡人識海中讀出的資訊也依舊那般鎮定,全然沒有被拆穿的惶恐?

  靳一斯卻笑眯眯地道:“我一直都在這兒,做了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看著的嗎?”

  包子眼神中猶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實在是事情的詭異已經超出了它的想像,這個凡人確實是一直在它眼皮子底下 ,它也僅是給對方開了個水鏡而已,對方就算有什麼消息要傳遞,也絕不可能突破塔身的限制,這點信心寰埏是有的,可是,這又怎麼解釋眼前的情形?

  一時間,靳一斯與寰埏的對話令那頭看牌的植物們都轉過了枝葉,好奇地張望著。

  靳一斯笑著道:“讓我來猜一猜……你是不是聯繫不上你的主人了?”

  寰埏整只包子的每個褶子都豎起來了,顯是防備到了極限。

  靳一斯攤攤手:“哎哎哎,你別這麼緊張,這真不是我幹的,我若真有那個本事,還會被你們困在這兒動彈不得嗎?一切都是推想罷了~”

  寰埏警惕地看著靳一斯,它才不相信呢!這個凡人腦子裏連修真界之事都不知曉多少,如今看隕天秘境之外一如過往喧鬧,顯是許多修士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變故,這個凡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對方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妖法兒!

  靳一斯道:“好啦,真不用這麼緊張,就算我有什麼問題,現在我不也還在這兒沒辦法脫身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加些限制啊。”

  下一瞬間,靳一斯哭笑不得地發現,手上腳上果真就多了一些金光閃閃的鏈條,其間光芒虛實不定,看著很是高級,他有些好奇地動了動,發現這東西不太影響他的活動,可是,生成這個模樣,他猜測應該是修真界某種特別的控制手段,真不知該說包子是太實心眼兒還是太缺心眼兒,他要真有問題他會這麼提議嗎?!

  靳一斯不知道的是,這算是寰埏動用了對付大能的手段來封鎖一個凡人,算是極其看得起靳一斯了。

  靳一斯歎了口氣:“現在放心了?你說你防備我有什麼用……現在你該想的難道不是如何助你主人脫困嗎?”

  靳一斯不是沒有權衡過草妖的死活于他個人自由的影響,不太喜歡對方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但是最終還是無法坐視對方出事,畢竟,在草妖手上,雖然失去一些自由,但基本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現在他對這個所謂的周天諸界瞭解太少,不能保證就算脫離草妖、接下來的境遇一定會更好……更何況,在靳一斯看來,眼前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掌握主動的機會。

  寰埏猶豫了一會兒,似是覺得自己堂堂器靈,卻向個凡人求教有些丟人,又終是對於主人安危的牽掛占了上風:“汝如何知道主人那邊不妥?”

  靳一斯道:“都跟你說了,這是推想,從那個水鏡裏得到的訊息進行的推想……你一個包……好吧,一個器靈,小孩子家家的,我說了你也聽不明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現在要想的是接下來怎麼應對。”

  寰埏才不相信:“若真是與主人有關的消息,定然隱秘,水鏡中你如何得知?!”

  不只寰埏這樣想,其他在外界略微有些閱歷的靈植們也都這樣認為,隕天秘境這樣的大事,連主人都準備了如此之久,順利完成重要儀式(好吧,因靳一斯出現之故,不能叫順利)之後才謹慎前往,修真界其餘門派、修士們也定然如此,如果真有什麼大的動靜,修真界中怎麼全無消息傳出,反倒是一個凡人觀察出了端倪?

  雖然它們沉迷賭博,可水鏡術中的聲響它們可都是聽到的,不要想欺騙~

  寰埏更是竭力想從靳一斯的想法中印證真假,只是,那一堆亂七八糟叫人看到就頭腦發炸的東西是什麼?還那一個個詭異抽象的標記又是什麼?怎麼與主人身負的先天符紋相比也不差什麼繁複精深?偏偏這凡人的想法還十分坦蕩光明,全沒有半點欺瞞,好像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可能聽得懂他腦子裏那叫“模型”的東西,難道這玩意兒會比主人的功法還要玄奧嗎?

  靳一斯卻根本沒有丁點要去解釋的意思,反倒是問道:“包子你是戰鬥類的?防禦類的?”看著寰埏一臉憋屈的表情,靳一斯微弱地道:“難道……是生活類的?那可壞菜了……”

  寰埏大聲道:“汝去打聽打聽,吾的大名誰人不知!周天諸界獨一無二,豈有什麼類同之物!”居然還要將它歸類!

  靳一斯:……

  “既然你實力不錯,那我們潛進秘境去接應你的主人。”靳一斯很快判斷道。

  寰埏把個包子身子搖成撥浪鼓:“主人叫我在外候令的。”主人的命令,身為一隻器靈,執行和服從乃是本能。

  靳一斯卻很堅決:“事急從權,如果我的推想沒有錯,恐怕至少有好幾股大勢力已經達成一致,要在那個秘境裏採取什麼動作,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你的主人會否被牽累,但你已經聯繫不上你的主人……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徵兆。”靳一斯又看了寰埏一眼:“至少目前我的判斷看起來還是準確的。”

  這話說得寰埏心中一縮,主人那頭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回饋的狀態確實叫寰埏十分不安,兼之靳一斯的猜測……主人的身份若是真的洩露了消息,難保各大門派與妖王們不會群起而攻之,可先前主人的命令明明白白,若是貿然前往秘境,會不會又壞了主人的大計?畢竟,這只是這個凡人的一面之辭罷,還是個連基本丹藥都不知道的凡人!但萬一主人真被兩族合計的什麼陰謀牽累需要它在身邊,而它又偏偏身在秘境外幫不上忙呢?

  看到快糾結成一團的包子,靳一斯不覺暗暗好笑:“算了,你也不用為難成這樣,現在這種時候,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在秘境外,也不是沒有辦法。”

  寰埏困惑地看向靳一斯,此時的包子漸漸覺得,眼前這個明明只是識海透明全不設防的凡人,卻叫它完全看不明白了。

  靳一斯把操作方法一說,寰埏卻機警地道:“主人可不許汝出去!汝若想花言巧語趁機逃跑,那是絕不能夠!”

  靳一斯:……

  然後他鄙視地看著這只包子:以這包子的腦瓜,如果他真要偷跑出去,會打這種直球嗎?

  大概是靳一斯想法裏傳遞出來的鄙夷情緒太濃烈,不需要他再口頭表達,包子口氣不由軟弱地道:“汝若是呆在此處不出去,那些法子……試試就試試~”反正沒有違反主人的命令,也不是什麼難事,包子心想,試試就試試唄,這凡人還答應多教它們一種新玩法呢!

  隨即寰埏心中又不免覺得有些罪惡,主人現在安危不知,它卻還一心牽掛遊戲,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但見靳一斯將全盤計畫井井有條安排下來,諸多靈植各司其職,寰埏有點心虛地想到:它們也算是在為主人排憂解難,若是成功了,小小犒勞一下……應該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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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隕天秘境所在之界名為沅水界,此界早年之時平平無奇,就是一個修真資源無甚特別、相對貧乏的小界,也不知那一年天冥王因何而與兩族大能在此交戰,直將此界一半打沉消失,直到近日這附近有隱約的空間波動傳出,才叫周天諸界都揣測出莫不是當年打沉的那半界要現世,天冥王昔年舊事才漸漸又被諸界好事者流傳開來,隕天秘境的名頭漸漸叫響。

  不過,這隕天秘境作為破碎戰地,自然與其餘秘境不同,周天諸界中許多秘境是上古門派或者上古種族為歷練後輩而設,內裏情形大約還是能估量進而控制的;有的秘境乃是大能墓地,這就不好說了,全然依大能心性或者是心情而定,端看各個緣法……而似隕天秘境這般的,無疑是最為兇險的一種。

  那麼多大能隕落其內,怨厲之氣便不可避免;空間打得這般支離破碎,□□的空間法則就足讓低階修士望而卻步。

  可是,隕天秘境實在是太誘人!不說別物,就是那些隕落在內的大能傳承……隨便一個便足令諸界掀起血雨腥風,不用提傳說裏那天冥王王座之基的建木了,這可是渡劫老怪們也絕不會放過的諸界至寶。

  故而,這一次在秘境真正探到入口之前,諸界便源源不斷有修士趕來,到得後來,人族各大門派、甚至隱世不出的古老門派、妖族的各大妖王、乃至某些上古神族都不再自矜身份,紛紛聚集於此。

  不過,隨著秘境探索漸漸深入,眾多修士不由大失所望,僥倖得出秘境的修士皆說那秘境之內,兇險異常卻根本無甚收穫,半道沅水的空間裂隙便足以叫人止步,偏偏當初大能真正隕落之地遍尋不得。

  修真界的修士們自然不會輕易在生死前畏怯,否則道心若此也不必修行了,但風險總要與利益匹配才能叫人前往吧?如今這架勢,貿然入內風險太大,就此離開也未免不甘,一時間秘境外的修士越聚越多,倒叫那臨時集市意外紅火。

  秘境內的消息傳出得漸漸稀少,兩族修士不免有些想放棄離去的,這一日,卻忽然發生一個極大的轉折。

  那臨時集市中搶位的、強買強賣的,諸多鬧劇總是層出不窮,卻偏偏這日兩個修士原本為爭執一個陣盤大打出手後出了件事,據事後當場圍觀的修士傳出的消息,當時那兩人本來已經準備罷手,卻不知是誰打破了儲物法寶,掉出一片通微玄木葉,其上靈氣宛然,顯然新摘!

  臨時集市的大暴動只是一個開始,隨即而來的風暴,不只是圍觀隕天秘境的修士們,就是隕天秘境裏那些自以為智珠在握的所謂神族所謂大派們也全然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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