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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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所學校的初二，共有十三個班級。

　　風默一個個班級排查過去。

　　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懲罰內容，這些學生早就看習慣了，所以風默的「打擾」並不會對這些學生造成什麼困擾。

　　相反的，比起無聊的課堂內容，他們更喜歡看受罰者出醜的樣子，每次當風默走進一個新的教室，迎接他的是歡呼，送走他的是歡笑。

　　說實話，這種感覺讓風默這種幾乎沒有自尊心的人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些學生看他的眼神，非常的……噁心。

　　風默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掉進了一個大型糞坑裡，每個學生都是一坨屎。

　　而那些老師平日裡就要忍受被學生愚弄的痛苦，而當「同事」遭到愚弄時，他們嘴角也是帶笑的，當災難沒有降臨在他們自己的身上，他們就選擇毫不猶豫站在施暴者的一方。

　　走遍了十三個班級之後，風默確定：這裡每個人都是一坨屎。

　　區別無非是有的屎比較小坨，有的比較大坨。

　　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這個世界的喪屍NPC恐怕也沒有在初中二年級的學生裡。

　　他走遍了所有初中二年級的教室，沒有看到自己設定好的那個對象。

　　而對咬他流露出興趣的人，風默也都篩過一遍，沒有一個是喪屍。

　　更煩人的是……這麼一圈兒下來，還真有幾個瘋子願意咬他！

　　現在他的兩條胳膊上，已經留下了十幾個不同的牙印，有幾個還在滲著血。

　　風默簡單包紮了胳膊，去辦公室翻了一下各班級的點名冊，今天也沒有人請假休息。

　　在辦公室的時候，風默順便用孫莉的鑰匙開了一下她的箱子，除了一些換洗衣物之外，箱子裡也沒有其他東西。

　　風默的思路，就在這裡斷了。

　　該怎麼繼續找呢？

　　風默站在走廊的窗邊，望著窗外天空中的倒計時，陷入了沉思。

　　這個任務對他還真是不夠友好啊……隨便換一個其他隊員，都要比他有利。

　　如果是林越，他可以用【修羅霸體】來找出那個NPC。

　　如果是林陽陽，她或許可以用自己特殊的雙眼分辨出誰是喪屍。

　　如果是李司空，他本就是偵查類的能力，找出那個喪屍應該也不廢什麼力氣。

　　就算是那個夏海……在偵查方面他看上去沒什麼優勢，但如果他選擇了將所有NPC全部殺死，那他的異能和卡片都是範圍類攻擊，殺起NPC也更方便。

　　風默就算想選擇殺死全部NPC這條路，也只能一個個的殺，沒什麼範圍性攻擊手段，令人苦惱。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他剩餘時間還有2小時10分。

　　風默開始琢磨其他的解決辦法。

　　看了眼表，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午餐時間了。

　　這個倒是給了風默一個思路。

　　這個學校是全封閉式學校，所有學生和職員都會集中在同一個食堂就餐，食堂是一棟四層小樓，面積很大，第一層是小學生，第二層是初中生，第三層是高中生，第四層面積稍小，是職工食堂。

　　從之前學生的記憶裡，風默得知，這裡的學生必須強制進餐，只有重病無法進食的人才可以批假回宿舍休息，其他人都要去飯廳打卡，沒請假沒打卡的會遭到記過處分。

　　那麼，他可以從食堂的供餐下手。

　　喪屍肯定會對新鮮的血肉感興趣，就算沒有新鮮血肉可以吃，它去食堂應該也會專門挑葷菜吧？

　　風默覺得可行，開始去後廚做準備。

　　而他剛靠近後廚，就遇到了第一個麻煩。

　　這個學校的背景太黑暗，害人者常常更擔心受到報復，所以證所學校的後廚管理極其嚴格，每個後廚人員都要刷指紋打卡出入，風默很難混進後廚。

　　而且後廚員工一個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貨色。

　　他們餐已經配好了大半，正在熱火朝天的炒菜，就等二十分鐘後學生下課了，如果再不下手，風默就會失去這一次機會。

　　趁著其中一個員工出來抽菸的時候，風默走上前，和那個員工攀談起來。

　　當管理員處理BUG的那些時候，風默在任務系統裡培養出了一副好口才，習得一個真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個食堂員工手裡拿著一本色情雜誌，蹲在牆角津津有味的看。

　　風默摘下眼鏡揣進兜裡，走過去一起蹲在牆角。

　　那糙漢斜著眼睛瞪他，風默就立即擺出一張猥瑣的臉，第一句話就是小聲問：

　　「嘿，大哥，我想泡一個妞兒，您能不能半個忙？她打飯的時候你幫我下點藥，這樣我才有機會……」

　　說著，風默將自己從孫莉那得到的剩下所有校園貨幣掏了出來，塞給壯漢。

　　那糙漢上下打量著風默，操著一口北方話，滿臉的不耐煩：

　　「你他媽傻啊？白長了一張娘炮臉，不好好利用自己的臉，非要給人下藥！我要有你這臉，多漂亮的姑娘我都能分分鐘拿下了！咋的？難道你只有十釐米？對自己的那玩意兒沒自信？」

　　聽了這壯漢的話，風默眉頭一皺。

　　這壯漢說的有道理啊……嗯……他這個臉用來哄小姑娘應該是很好用的，而且他比十釐米長多了，這個隨口編的理由，確實考慮的不太周到。

　　風默愣了一秒，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我要泡的是我們老師，她不喜歡我這麼嫩的。所以不用點特殊手段就不行啊……」

　　只要眼神帶著活力，打扮的青春，二十多歲的男人和十幾歲的少年差別其實不是很大，風默厚著臉皮說自己嫩，這個壯漢也沒啥意見。

　　壯漢默默收過了風默遞給自己的錢：

　　「成！你想泡誰啊？」

　　風默怕露餡，只能說是孫莉：

　　「初中部的，孫莉。」

　　結果壯漢一聽這名字，表情立馬變得不屑：

　　「操，那娘們啊！我前幾天剛幹過，長得確實還行，幹起來沒啥意思的，一直哭個沒完，聽著那哭聲都軟了。她還用得著下藥麼？她在受罰啊，直接幹不就完了……你這小犢子，連這種女人都得下藥，你可真夠嗆！」

　　聽著這個NPC的話，風默忽然失去了和他演戲的耐心和興趣。

　　「夠嗆啊……我看你就挺夠嗆的……」

　　風默嘴裡學著他的口音，緩緩站起了身。

　　然後他將異能匯聚在自己的拳頭上，朝著那壯漢的腦袋狠狠砸下一拳！

　　壯漢的腦袋就像是一顆摔爛的西瓜，被風默一拳砸的稀爛。

　　風默的拳頭帶出來的紅白之物落在那本色情雜誌上，血紅的一大團，和雜誌上那些衣著暴露的女子竟無比搭配，為她們添了幾分妖異的美。

　　風默本來是想哄著他，讓他帶自己進去的，但他說的那番爛到骨子裡的話，讓他不知為何，格外的厭惡。

　　這些NPC都是什麼玩意兒！

　　風默將他的屍體拖到附近的花壇裡，匯聚異能力量在指尖，以指做刀，切掉了壯漢的雙手。

　　花壇裡有個大號薯片袋子，風默順手將壯漢的雙手塞進了薯片袋子裡，又盛了半袋子的鮮血，然後他拎著薯片袋走向廚房後門。

　　站在打卡機前，風默也不知道打卡的是哪個手指，他就從薯片袋子裡掏出斷手，一個個的試。

　　從那壯漢右手的拇指測試到無名指，終於，他用壯漢的無名指打卡成功。

　　打卡成功後，後廚的門自動打開。

　　風默用衣角擦掉打卡機和門上的血跡，走進了後廚。

　　其他的後廚員工都在做著開飯前的準備工作，一片繁忙，沒人注意到風默悄悄混進了消毒間。

　　把薯片袋子放在一旁的空花盆裡，風默在消毒間隨便開了個櫃子，找到了一套勉強合身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及膝的白大褂、高聳的廚師帽、大到只能露出一雙眼睛的口罩、橡膠手套、藍色雨靴……這些衣物擋住了風默身上的血跡，也擋住了他的外貌特徵。

　　而恰好，因為之前處理BUG的時候涉獵極廣，對於後廚的各種工作，風默也比較瞭解。

　　學校食堂的後廚工作也沒那麼複雜，他完美的混入其中，備菜、稱重、整理餐具……遊刃有餘。

　　在備菜之中，風默去消毒間將花盆裡的薯片袋子拿了過來。

　　袋子裡的斷手被他扔進了廚餘處理機裡攪碎，袋子裡的血則被他倒進了一個空碗裡，偽裝成血旺。

　　將這碗「血旺」放在點餐檯附近，風默挑了一個既容易被發現，又不會太扎眼的位置。

　　沒有人發現異常。

　　隨著午餐鈴聲的響起，師生們的就餐時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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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風默執行任務的時候，另一邊的隊友們也隔著屏幕一直看著他。

　　風默用那盆鮮血來當誘餌，因為所有學生就餐的時間都一樣，風默只能同時盯著某一層樓。

　　也就是說，他再用心，也只能篩掉大概三分之一的學生，從剩下的三分之二師生裡尋找目標，還是如同大海撈針。

　　哪怕明知如此，風默還是認真的盯著小學區的第一層。

　　可惜，風默擺在點餐檯附近的那盆鮮血，始終無人問津。

　　林越看著風默在那認真篩選每個來點菜的小學生，也有些焦慮。

　　因為林越知道喪屍根本就不是人，風默就算用盡了自己的智慧，也無法從人群中找到喪屍，他在白費力氣！

　　四人都能從風默的眼神裡感覺到，他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林陽陽忍不住嘆息：

　　「照這麼下去，風默哥肯定會失去耐心，殺掉所有的人……」

　　林越抱懷而立，一臉冷漠：

　　「無所謂，能完成任務就行了。反正這個破學校讓人噁心，他殺光了更好，這樣我們就不用在這個場景裡受罪了。」

　　林越從注意到這個學校的規則之後，就一直滿臉厭惡，對這個學校的環境充滿了鄙夷。

　　黑桃使者能感受到林越是真的討厭這個學校。

　　林越不想在這個學校裡進行遊戲？它偏要想盡辦法噁心他！

　　黑桃使者還真的十分希望下一輪就能抽到林越，它想看林越這種富有正義感的靈魂在一片污濁之中掙扎的樣子。

　　它扭動著觸手，奸笑著：

　　「你說得對啊，我還就想看你受罰。這些學生不能死，那我就幫他一下？」

　　說著林越就看到它的觸手亮起一點紅光。

　　接著，盒子上的畫面裡，忽然多出了一隻貓。

　　一隻黃色虎斑貓。

　　它跳上了選餐檯，直奔風默準備好的那盆鮮血而去，發出淒厲恐怖的貓叫聲！

　　這隻貓的突然出現，讓林越四人面面相覷。

　　因為林越四人都知道，這隻貓肯定就是風默需要殺死的目標！

　　而風默……會知道嗎？！

　　林越四人都為之緊張起來，死死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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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默看到了那隻虎斑貓。

　　黃色的大貓跳上點餐檯，一頭紮進了那盆「血旺」裡，把臉埋進去，貪婪的舔食著血液。

　　風默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又舒展開來。

　　哦？他懂了。

　　黑桃使者說混進了一隻喪屍，卻沒有說喪屍是人形還是獸形。

　　這麼看來，目標對象極有可能是眼前這隻貓。

　　風默想了想，伸出手抓向虎斑貓的後頸。

　　這貓拚命掙扎，表情極其猙獰，一雙眼睛也透著濃濃的死氣。

　　風默果斷對它使用了自己的卡片能力：【輪迴之眼】。

　　確實是它，它的記憶表示出，它曾經被一群神秘人注射了神秘藥劑，然後就開始變得有些瘋狂，期間它殺死了好多自己的同類，生吃它們的內臟和腦子，那種行為和傳統意義上的喪屍一模一樣。

　　可是……

　　風默覺得，這個貓的出現方式好像有點詭異。

　　他拎起貓打量了一會兒，它瘋狂的爪子讓風默有些無所適從。

　　既然知道它是喪屍貓了，那麼如果被它抓傷咬傷，恐怕也有麻煩。

　　風默只好掰斷了它的四爪，又將它下巴掰脫臼，把它扔進了面口袋裡，系好袋子口，將面口袋綁在了自己腰間。

　　這隻貓的出現，讓廚師長大怒。

　　尤其是看到風默把這貓裝起來掛自己身上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更是讓廚師長感到有些恐懼。

　　人高馬大的廚師長拎著一把菜刀就衝向了風默，破口大罵：

　　「操！怎麼看著的？！貓都跳上檯子了你才發現，你眼瞎啊！欠揍？！這麼嚴重的事故要是讓上頭知道了，我他媽也得跟著受罰，媽的！」

　　這廚師長一邊罵，一邊在風默面前揮舞著菜刀嚇唬風默，好幾次都差點砍到他的鼻樑。

　　風默懶洋洋瞥了他一眼。

　　都不用開啟異能，風默伸手抓住了廚師長的胳膊，用力一捏，「咔」的一聲，廚師長的小臂就骨折了。

　　廚師長慘叫著，手中的菜刀也落在了地上。

　　風默彎腰拾起那把菜刀，揮了揮，覺得重量有點輕，就把它扔到了旁邊。

　　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風默抓起案板上另外一把斬骨刀。

　　掂了掂，重量合適。

　　異能強化整個手臂肌肉，一刀揮下！

　　剛才還叫囂的廚師長，便身首異處。

　　風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撲向附近的人。

　　後廚這些傢伙也都不是善茬兒，都有點打架的底子，所以看到風默提著刀衝過來了，他們也紛紛叫罵著隨便抄起一些武器開始反擊。

　　可惜，他們那種彪悍勁兒放在平常人身上能以一敵三，面對風默這種異能者，卻脆弱的像一隻隻小雞仔。

　　況且，風默還有一個隱藏技能：格鬥專精。

　　風默身法來去如風，下手利落凶狠，不到一分鐘，一樓廚房的十五個人就被他殺的一乾二淨。

　　外面目睹了這一切的小學生們則慌張不已，紛紛往外跑去。

　　風默從廚師長身上抓到一串鑰匙，他跳到大廳，無視那些慌亂的學生，徑直奔向消防按鈕。

　　按下消防按鈕，整棟樓開始響起消防警報，正門後門都緩緩降下防火捲簾門。

　　風默提刀走向最大的出口，食堂一樓正門。

　　他站在那裡，面帶微笑，只要有人膽敢從他面前走過，他就一刀劈下去。

　　當門口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具屍體，終於，沒人敢再逃跑了。

　　食堂一樓響起一片淒慘的哭聲，這些小學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和腦子來應對這種情況。

　　當捲簾門徹底降下，食堂內的光線暗了許多。

　　風默戳了一下腰間掛著的那隻貓，它在袋子裡扭動了一下。

　　見它還活著，風默就放心了。

　　他沒理會這些小學生，直接沖上了二樓。

　　通過之前攝取到的記憶來看，小學生受到的毒害還少，天性裡帶著幾分純良，威脅不算特別大。

　　高中生已經開始學會理智思考，質疑一切，而且他們距離離開學校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為了適應接下來陌生的社會生活，他們也就學會了敷衍學校的規則，不會再做出過激行為。

　　只有初中生介於成熟和幼稚之間，畢業又看似遙遙無期，在極端的壓抑之中，最容易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

　　所以，風默要從初中生開始清理。

　　他還是選擇之前的方案，殺光這群雜碎！

　　食堂裡沒有武器，二樓的初中生們虛弱的反擊著，可惜他們的反擊對風默來說就像是在撓癢，絲毫不奏效。

　　風默從容的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求饒也好，淚水也好，詛咒也好，這些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

　　在這些學生們看來，風默就是一個極度冷漠的惡魔，完全不講道理。

　　但在風默看來，這些學生之前的行徑，又何嘗不是如此？

　　白衣染血，鮮紅刺目。

　　「你這是屠殺！你會遭報應的！」

　　當人群中響起一個女生淒厲的控訴時，風默摘下口罩，笑容清澈。

　　悶頭殺了半天，他第一次開口，做出了回應：

　　「屠殺是壞人對好人。不好意思，我這叫黑吃黑。」

　　說完，風默就再次戴上了口罩，繼續收割。

　　可是，他只殺了一百多個，意外情況就發生了。

　　原本那些初中生反抗的時候都在對著風默打，但人群中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嗓子——

　　「打他身上那個袋子！他一直在護著袋子！」

　　這一嗓子之後，所有的攻擊都落在了風默腰間的袋子上。

　　這讓風默有些疲憊，因為他善於進攻，卻不善防守。

　　在殺死了十幾個手持凳子撲向自己的初中生之後，風默一時失察，腰上的面口袋被兩個初中生趁機偷走了。

　　袋子被偷走之後，那兩個初中生把貓從袋子裡取了出來，高舉那隻貓威脅風默——

　　「你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你的貓！」

　　風默瞄了一眼那隻喪屍貓，嘆息一聲。

　　他沒有停手，反而加快了殺人的速度。

　　見風默攻勢更狂，那兩個控制著貓的初中生也慌了，他們心一狠，將貓摔在地上，掄起凳子狠狠的砸向貓頭！

　　沒砸幾下，那隻喪屍貓的腦袋就被砸成了肉餅。

　　而隨著喪屍貓嚥氣，風默周圍的那些NPC就突然靜止了。

　　每個人的動作都像定格一般，一動不動，學校一片死寂。

　　每個NPC的身上都多出了一層防護罩，風默試著用刀捅了一下，防護罩很堅固，捅不破。

　　黑桃使者的聲音也傳進了風默的耳朵裡——

　　「嘿嘿嘿，任務結束了，歸隊吧！」

　　風默丟下手中的刀，冷冷一笑，用手指撕開一樓大門的捲簾門，走出了食堂大樓。

　　在食堂大樓的前方，是一個升旗廣場。

　　風默一眼就看到黑桃使者那個大盒子漂浮在半空中，林越四人則完好無恙的站在它的身旁。

　　風默走上升旗台。

　　升旗台上有三個旗杆，他站在台上，抬頭，眯眼望著旗杆上飄揚的旗幟。

　　這裡有三個旗杆，卻沒有一個掛著國家旗幟。

　　最左邊的旗杆上，掛著一個繁星圍繞著月球的旗幟。

　　中間的旗杆，是一個類似LV經典圖案的旗，只不過上面畫的不是經典的「飛鏢」標誌，而是「卐」字。

　　最右側的旗，是海平面上有旭日昇起，似乎是這個學校頂層黑惡組織的隊旗。

　　而另外兩個旗子也很像是地球的另外兩大邪教組織。

　　這個學校還真是囂張到了極點。

　　將那海上日出旗降下，風默拿它擦掉了自己臉上和手上的血跡，脫掉自己在後廚套上的那一身血衣，面帶笑容的走向林越。

　　走到林越面前，風默臉上現出一絲歉意：

　　「對不起。」

　　風默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林越一愣：

　　「你道歉幹什麼？」

　　風默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神心虛又關切：

　　「我本來覺得不應該殺那些NPC，會刺激到你。但我還是忍不住殺人了，而且還是在知道喪屍就是那隻貓以後殺的。你嚇到了嗎？」

　　林越搖頭，他認真的看著風默的雙眼，慢悠悠分析著：

　　「沒有。而且……我知道你為什麼殺他們。你知道那隻貓出現的時間點不對，所以懷疑是黑桃使者故意放出來讓你殺的。按照黑桃使者的脾氣，它突然降低遊戲難度肯定是因為想出了更惡劣的遊戲玩法，為了保證接下來懲罰環境不會太惡劣，你就想幫我們清除掉最麻煩的那群人，對吧？」

　　「厲害，還是你瞭解我。確實，我調查了一下他們的記憶，高中生比較理智，小學生比較稚嫩，只有初中生殺傷力最大。」林越的確把他的動機和目的分析的很透徹，風默既意外又驚喜，「可我還是要說句對不起，因為我只殺了兩百個人，那傢伙就又故意派NPC阻止我了。」

　　黑桃使者扭動著觸手，怪笑著：

　　「不阻止你，你一會兒就把人都殺光了，我還怎麼玩？我確實想到了一個好玩的內容，快點開始下一輪盤抽獎！好想知道誰是下一個倒霉蛋，我迫不及待啦！」

　　轉盤出現在黑桃使者的掌心，瘋狂的轉動著。

　　轉盤的速度開始緩緩變慢，最終停止在了「林越」這個名字上。

　　看到這個名字，林陽陽忽然怒了，指著黑桃使者：

　　「你作弊！剛才你說想讓我哥參加下一輪，怎麼就真的挑中我哥了？你肯定作弊了！」

　　黑桃使者用獨眼和黑色裂縫嘴巴表擺了一個極其奸詐的笑容，它把自己的頭扭向別處，不敢和林陽陽對視，心虛的搓著手：

　　「嘿嘿嘿……關我什麼事~那是他運氣不好囉！少廢話，就是他！」

　　明眼人都看出這黑桃使者確實是在作弊。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它是規則的制定者，就連作弊對它來說都能解釋成是規則的一種，沒必要和它多費口舌。

　　林越接過骰子，擲出。

　　骰子轉動了幾圈之後，再次選中了「大冒險」。

　　黑桃使者壞笑著搓著自己的觸手，對林越提出了這一輪的懲罰規則：

　　「我要你去當高三的老師，馬上接受他們的畢業懲罰。你知道嗎？畢業懲罰是最後一次可以隨意玩弄老師的機會，大部分的人會留點情面，可是……還有一小部分人是瘋子喲！嘿嘿嘿……最後的瘋狂，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哦對了，補充說明——你必須接受三個年級的懲罰，一共三次！你可以用異能和卡片輔助，但不能反抗。也就是說，任務可以通過異能變得更輕鬆，但不可以不做！」

　　說完，它揮了揮觸手，灑下一道紅光。

　　紅光籠罩林越的身體，林越的裝扮也隨之改變。

　　白襯衫，灰色風衣外套，金絲邊眼鏡，手裡多了一本政治教科書和一些教案。

　　胸口別著一張教員卡，卡上標註著林越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教政治。

　　「知道了。」

　　林越冷冷回了一句，就邁步走向高中教學樓。

　　其實林越覺得這黑桃使者的解釋十分蒼白。

　　哪兒那麼多屁話？它擺明了就是想折磨他。

　　剛才風默都已經說了，他從NPC那得到的數據是高中生趨於理智，不會再做太過分的懲罰遊戲，到了黑桃使者嘴裡卻又變成了「最後的瘋狂」。

　　反正理由都是它自己編的，設定它也隨時可以更改，還虛偽的解釋一下，這種解釋真是毫無說服力。

　　至於那些學生的懲罰遊戲……

　　他倒要看看那群變態NPC能想出什麼花樣懲罰遊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