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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風景看透》第103章
第103章 番外五 驚蜇

  周遙出外留洋三年,常想念,沒變心。

  內部先決條件,是彼此對感情這事的理解和忠貞;外部真實情況是,出去轉了一圈兒才發現,外面那些妖男豔女,看著都不如他的瞿嘉。瞿嘉多帥啊,對他多好啊,之後再認識的,哪個都比不上舊人順眼。

  出去哪個男生能給他做飯?能樂意給他洗衣服、刷他的臭球鞋?

  沒第二個了,只有瞿嘉這些年為他做這些事。

  人在成熟世故之後,君子之交淡如白開水,永遠不能再像當初年少時那樣,為一個人傾盡所有、刻骨銘心。

  對周遙瞿嘉是如此,對唐錚而言,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唐錚這些年先是開計程車,從“桑塔納”換到現代的“伊蘭特”、“索納塔”,後來公司的份子錢水漲船高,這個行業越來越不好賺,他就趕緊撤了。

  不當計程車司機,他還可以去私營民企,給老闆當司機。

  但唐錚不願意去伺候老闆,天生就不是點頭哈腰看別人臉色的。

  他家拆遷之後倒騰房子,攢了點兒本錢,錢也不多。原本是想在京郊邊緣地帶,搞幾間溫室大棚,種些利潤比較高的花草植物,觀賞盆景之類。王貴生為他做了提點和規劃,你別就搞溫室大棚啊,你想當一輩子農民?你小子不是開出租、經常跑酒店嘛,認識些人吧,不如做個山水園藝公司,自產自銷再自己做工程,現在這行的挺能賺錢。

  螃蟹要吃得早,入行下手要快。

  城市建設飛速發展,高樓大廈在盤旋的公路兩側拔地而起,唐錚就是托朋友的關係,經常承接餐廳和小店的園藝工程。這種生意不問來路和資歷,全憑關係,唐錚一開始接不到大工程,就是一家一戶的利潤微薄的小活兒。

  有一回,往一處新建社區為客戶送貨,一組流水盆景。

  那是在亮馬河附近,一處門禁森嚴的高檔住宅社區,過了保安值守的鐵門,裏面愣是不讓送貨的機動車進入了。

  不讓進車就只能人力搬運。

  電梯內殼兒金光閃閃的,樓道牆壁和地面是各種天然石,唐錚搬東西的時候跟自家工人說,“小心點兒,別給人家磕壞了。”

  他在客戶家裏忙了一下午,工裝褲子上全是泥,把陽光房裏這組“涓涓細流下南山”的假山石裝好了。

  那客戶是個中年漢子,打扮稀鬆平常,一開始就沒說話,在房間裏看看,點點頭:“還行,不錯,就這樣吧。”

  唐錚摘掉手套,把保護地板的塑膠布撤走,在門外順便就幫主人家把幾箱純淨水搬進屋。

  他起身點頭:“成,謝謝您給活兒幹,有什麼問題您直接聯繫我。”

  “小夥子幹活兒成。”中年客戶道,“跟你們老闆說,漲錢。”

  唐錚說:“我就是老闆。”

  “哦。”那客戶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是老闆?”

  “嗯。”唐錚說。

  “還親自上門,扛東西?”客戶打量他,“你手底下沒雇人?”

  “人都撒出去幹活兒呢,我能自己幹的就自己幹,利潤也算我的啊我不吃虧。”唐錚毫不在意地一笑,“您這社區不讓車子進到樓門口,我就自己扛唄。”

  “你哪兒人?”客戶看著他。

  “本地人麼。”唐錚說,“就是咱們大朝陽的啊。”

  “我聽著也像。”客戶淡淡地點個頭,當天都沒有露出一絲笑模樣,“現在上門搞工程、家裝的,我就沒見著還有咱本地的人,年輕的都懶著呢,難得見著一個手腳勤快的、能踏實做點兒事的。”

  那客戶又隨便問了幾句,說正忙著要出去,沒有給唐錚遞名片,卻要了一張唐錚的名片,揣走了。

  兩星期之後,唐錚都沒有想到,那人聯繫了他,“小夥子,給你介紹個大活兒,但你公司太小,人太少,不知道能不能吃下。”

  那客戶說,“咱們亮馬河這兒新建的一個俱樂部,有我的股份,內裝和戶外都算上,一萬平米的庭院,園藝材料和裝修工程,你吃得下嗎?你過來見面談談。”

  唐錚在電話裏就愣了兩秒鐘,點頭:“成,我們見面談,我能做。”

  這就是機遇,遇到了貴人,吃不下也得硬吃啊。唐錚那一次是拼了身家,為了前期投入把他家房子押了,合夥王貴生的工程隊一起做的,連帶他所能求到的一切朋友資源。

  四個月之後俱樂部的工程完工,結清餘款,馬上就訂了另外一家酒店的庭院工程,唐老闆的公司規模已不可與當初同日而語。

  這才是唐錚人生真正的第一桶金。

  那年他也只有二十六歲,命中運數沒有讓他等得太久。

  唐錚和葉曉白,在數年中都沒有機會再見面。

  葉曉白是在大一年級出國,原先聽說要去香港某校,但葉曉白離開北京,目的地是英國,去英倫念書了,離得就太遠、太遠了。

  葉曉白家中又怎麼樣了?

  獨女出國遠行,父母一定是惦記的。葉曉白在英國沒有住校,是寄住在校外的親戚家。她媽媽親自陪同出國,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待在英國不走,寸步不離地照顧生活起居,很怕女兒孤身在外,吃虧被欺負著。這一家子,恨不得砌一個水晶大玻璃罩子,乾脆就把乖女兒罩起來,推著、拖著這個活人罩子,就依照家庭設想的人生軌道,一直拖行下去……

  但是,生活在玻璃罩子裏面的人不會開心,還不如兩眼漆黑一片、保留茫然無知。明明看得見外面的風景,在成長的歲月裏早已不再懵懂無知,卻好像困在一個地方,很艱難地想要走出去。

  周遙在假期回國,哥兒幾個見面吃飯,瞿嘉偶爾問:“葉曉白沒聯繫你?”

  “沒有啊。”周遙實話實說,“她在倫敦,離我遠著呢,聽說她家長一直在英國陪讀。”

  瞿嘉瞟了一眼飯桌對面,唐錚面前那只暗紅色的打火機,沉默挺久,自言自語似的:“我以為,葉曉白是因為她家長盯著,不方便聯繫唐錚,但是應該很方便給你打電話、寫郵件……如果她想聯繫。”

  “周遙你知道麼,瞿嘉這小子,惦記你的時候他都幹什麼了?”唐錚在酒桌上另起話頭。

  “瞿嘉就一個人去坐地鐵,來來回回地坐,轉著圈地坐。咱北京現在地鐵線路這麼多,有橫有豎、四通八達的,瞿嘉上回都坐出城去了,一不留神,差點兒坐著地鐵就去大興了!”唐錚二指輕敲打火機,笑著。

  “你甭說我了。”瞿嘉哼了一聲,“上回誰閑得陪我坐地鐵來著,唐老闆你閑吧?”

  “是啊,所以老子才知道的,瞿嘉那天也悄悄買了兩張地鐵票。”唐錚當桌指著他倆,“一張票是他自己的,一張票是給你遙兒買的,我、懂!怎麼就沒人給我買張票,沒人惦記我、愛我啊?”

  仨人互相擠兌嘲笑,笑容裏都藏了幾分惆悵滋味。

  瞿嘉為想念周遙抽過多少根煙,唐錚抽得可能是他十倍。

  瞿嘉坐著地鐵環繞這座城市,唐錚是一次一次在寂靜的午夜獨自駕車,繞三環路,不停地走過,路過,兜兜轉轉……

  唐錚在飯桌上又點了一根煙。

  聊天閒扯全是最近的生意,又接了什麼工程,順便再罵一罵操蛋吃翔的管理部門、茹毛飲血的供應商,以及生意圈子裏的酒色財氣、豔聞八卦……酒桌上嬉笑怒駡,沒有流露太多悲傷或是怨天尤人的表情,也不再提當年校園戀愛的往事。

  因為提也沒用,姑娘走了。

  儘管,唐錚這邊從來沒有接到正式的分手電話通知。少年時代的一卷時光,好像在此處就默默地斷了章節,回憶被風吹得淩亂,漫漫地飄過陸地與海峽。不知還能有多少回憶的碎片留在心裏,也不知下一卷的章節從何處續文。

  唐錚身邊,也沒見著新交往的女友。跑工程的時候偶爾跟一兩個女老闆吃飯、社交,大部分時間就是一個人折騰。

  葉曉白應該不會回來了。瞿嘉甚至周遙那時都這樣篤定的,嘴上不說,是怕唐錚會難過。

  周遙在美國上學的第二年,突然接到曉白的聯繫郵件。

  他也沒想到,葉曉白在倫敦某學院碩士畢業,竟然沒有回國發展,也沒去香港就職,沒有留英,葉曉白要來美國。

  葉曉白又申請了一個碩士。

  女孩子青春年華寶貴,身邊人皆選擇要麼入職賺錢,要麼飛速結婚嫁人,沒見過這樣橫跨大洲大洋不停奔波,念碩士念上癮了嗎?

  葉曉白就在那年到達紐約一所大學,主修設計類的碩士學位。

  假期也在瘋狂地打工,葉曉白由周遙介紹著在一家網路公司兼職,賺生活費和零用錢。事實上,她幾年間從未回國,她就沒有回去過,沒有再見從前的朋友,好像和“過往”二字就刻意斷了聯繫。

  周遙在QQ上問:【曉白,不見我錚哥啊?】

  葉曉白說:【還沒機會見著,所以我來美國了。】

  周遙:【給你電話號碼,唐錚現在可牛了,開公司當老闆了!】

  葉曉白:【嗯。】

  周遙:【打電話啊,約回國見面吧。】

  葉曉白:【好久都沒聯繫,電話裏不知道要說什麼,有機會當面說。】

  沉默片刻,葉曉白又打字說:【通知分手才用打電話的,我和他當面說。】

  隨後的春假,葉曉白曾經飛到周遙所在的城市,過來看望老友死黨。周遙親自去機場接人,殷勤地幫美女校花拎包開車。

  葉曉白剛坐進周遙的車,車子發動,車載CD傳出歌聲。

  “《生如夏花》。”葉曉白立刻就聽出來了,“不是朴樹原唱,是瞿嘉吧?”

  “嗯。”周遙望著前方的公路,一笑。

  人生難得摯友,他鄉遇見故知,這種感覺特別好。

  周遙帶曉白參觀他們學校,經過教堂、圖書館、體育場等等各處建築物,還碰見好幾撥同學。俊男美女的搭配,在學校就是一道回頭率超高的風景,中國同學不約而同地爆發驚呼,周遙!是你女朋友吧!北京來的青梅竹馬,就是照片裏那個……你女朋友真漂亮……

  葉曉白轉過頭,笑盈盈地望著周遙。

  周遙硬著頭皮給曉白使眼色:鐵哥們兒,好閨蜜,咱倆從來不互相拆臺的,快掩護我!

  葉曉白一笑,頂著“女朋友”的光環在學校跟著周遙逛了一路,沒有戳穿這位明顯心懷不可告人之事的老同學。

  在圖書館,站在造型恢弘的拱門下面,周遙給葉曉白作揖,他就是被逼問太頻繁了,也被追求過,煩心,乾脆甩出了“北京女朋友”的照片,堵住吃瓜群眾的閑嘴。

  “你就甩我的照片?”葉曉白看他,“好啊你,周遙班長。”

  “哈哈哈,你好看麼,我有面子麼!”周遙笑得臉皮很厚,“想了想只有你的照片能讓我借用一下麼,謝謝你沒出賣我,謝老同學不殺之恩!”

  “回去我就告訴唐錚去。”葉曉白一笑,“等著他收拾你吧。”

  “啊,你千萬別!”周遙賠著笑臉一路作揖,跪著爬回他宿舍的,“瞿嘉已經收拾過我了……”

  果然,在周遙宿舍裏,葉曉白又從某人的電腦桌面發現端倪,周遙的QQ好友列表裏,永遠掛在頂端還不停狂閃的那個頭像,又是她。

  葉曉白扭頭看著老同學。

  周遙給跪了。好閨蜜你別跟錚哥告狀,錚哥肯定把我大卸八塊了啊!

  “那個閃來閃去敲你的是誰啊?”葉曉白也笑,“他掛著我的頭像,還說‘寶貝我想你了’,我怎麼不認識呢?”

  “還能有誰麼,”周遙坦白招供,“瞿嘉麼!我就只跟他一個人聊天,沒別人想我。”

  一夥人玩兒無間道,無奈又心酸的。周遙平時跟男朋友網聊過分頻繁,聊天內容極其肉麻,總之又是迫不得已,把瞿嘉QQ帳號裏彈吉他的帥照換掉,掛了“葉曉白”的頭像掩人耳目。

  為這事兒他已經被揍過一頓了。就上次寒假回家的時候,瞿嘉把他按在賓館床上,咬他來著。用牙齒給他的蛋“剝皮”,咬得他嗷嗷地求饒……

  兩人出去吃飯,周遙殷勤諂媚地為臨時女朋友買單。

  葉曉白嘲笑周遙笑了好久,還叮囑說,“我的頭像你就繼續用吧,不准隨便把我換掉啊。”

  葉曉白也和從前不太一樣了,藥不吃了,開朗了很多。也是在國外苦讀奮鬥多年,歷經諸多艱辛,心底懷著一份目的和深藏的渴望,逼著自己走到這一步,輾轉美國,她也沒有回頭路了,她必須走下去。

  她來美國,就是選擇投入到舉目無親的陌生大陸,沒有親戚的收留,身邊也沒有母親的陪讀和家庭的監管。

  她也已經二十四歲了,成年而獨立,有能力追求自己的生活。

  葉曉白現在很少再穿白色衣服,不再是當年那個風雨中禁不起敲打一揉即碎的女孩。過來探訪老同學,亮相時穿了一身黑色小西裝,條紋九分褲,露趾高跟鞋,拎一隻單肩皮質手提袋。果然是混過倫敦大街的,讓周遙這個北美土包子閃瞎了眼。

  曉白看著像銀行裏走出來的一位持證高級精算師,絕不是印象裏那位細白纖瘦的、風一吹就斷線的女生。

  ……

  時差黑白顛倒,在同一天,地球的另一面,在時光畫卷的某一卷裏,久未碰觸的那個人,緩緩從地平面的微光中浮現了。

  唐錚站在東郊一處寫字樓的大堂裏,正在裝修壁掛流水工程,監督著工人幹活兒的進度。電話在這時響了,陌生的一長串號碼。

  他看了一眼,放下,但手機在手心裏震動的聲響都不尋常,突然就牽動心神。

  唐錚接起來:“哎?……您哪位?”

  電話裏聲音溫柔安靜:“唐錚?”

  近鄉情怯之意纏住那道無形的電波,在電話撥通的刹那,開口都不知從何說起。微光灑到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投射的就是記憶中最遙遠純真的一片雪白,周圍一切都化為虛無,彷彿就靜止了。

  唐錚跑到寫字樓門口:“喂?……喂?!信號不好,我聽不清,你,現在在哪呢?”

  葉曉白也不停地講話:“能聽見嗎?聽不清我嗎?……我能聽見你,你旁邊有電腦嗎,你能上網嗎?……”

  唐錚那天是又跑回寫字樓裏,把前臺小妞的電腦搶過來佔用,連上視頻熱線。

  葉曉白的模樣,在視頻鏡頭中閃現。

  網速太渣了,直接就卡住了,恰好卡在葉曉白驀然浮出笑容的臉上,就不動了。

  女孩兒一雙眼竟然閃著星光,或許是那邊夜晚宿舍裏臺燈的燈光吧,總之臉上是發亮的。刹那間的笑容令人驚豔,大約是因為,唐錚的臉也同時在視頻中出現,也卡住不動了,變成電腦螢幕上的一幅大頭照。

  兩人就各自對著卡住不動的一副笑顏,久久地凝視,握住滑鼠的手指輕抖,手心都是燙的吧,非常激動。

  隨後,又對著卡住不動的視頻,在鍵盤上敲下許多字,自顧自似的說話,彙報情況,也不知道對方能看到、聽到幾句。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假若想要忘掉,早就頭也不回地拋在身後。一江東去,大浪淘沙,漫漫人生長路上,淘過了還能沉澱剩下的,就是河灘上細碎閃光的金子。

  記憶裏很生動的人,不會忘卻;曾經身心重創的痛楚,不能後悔。因為忘掉了拋卻了,就是否定自己曾經不吝付出的情感和眼淚,在我們幾人最美好的年華里。

  我們沒有拋卻刻骨銘心,我們從不後悔年少輕狂。

  葉曉白這樣年紀,家長很快又開始催找男朋友了。以前在校園裏是嚴防死守,一切青春荷爾蒙衝動都視為洪水猛獸;現在則是催婚趕嫁,把身邊抓到的適齡多金青年,都當作未來貴婿的人選。

  隔著寬闊的太平洋,家長的手就伸不過來了,葉曉白對拋過來的各路相親物件,也沒有像要決裂就義似的嚴辭拒絕,就不軟不硬地甩釘子再堵回去。

  家裏給介紹過一位香港金融公司小開,在網上聊天,對方索要女孩子的照片。

  葉曉白很冷淡地說,我家人已經給過你看照片吧,還有什麼可看的?

  對方堅持要看美女,葉曉白很乾脆地甩了一張照片過去,金融小開頓覺上當受騙,不好看,太醜了!你家裏發的照片長得根本不是這樣!

  葉曉白說我在外面念書好幾年了,我現在就長這個醜樣兒。

  這事很順利地就吹了,葉曉白後來在QQ上聊天,悄悄向周遙八卦:【我把你的照片發給我相親對象了,果然就吹了。】

  周遙大驚失色:【男的?他看照片沒有愛上我?】

  葉曉白說:【可惜沒有,他說這個女生好醜啊,長得像個男人婆。】

  周遙沒聽明白:【你發的我哪張照片?我還有不帥的照片啊?】

  葉曉白笑著打字:【你有。】

  字裏行間的口吻流露出小小的得意,葉曉白說:【你的老照片,高中時候跳唐朝羽衣舞,你自己男扮女裝的樣子你還記得嗎?……我把老照片掃描過,截你的臉,修了圖,以後就用你這個照片統一發給所有相親物件,周遙你同意吧?】

  臥槽,臥槽……

  周遙胸口中箭,倒在電腦螢幕前,快要瘋了,老子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被曝光了未成年女裝照!我半生的名譽,我清白的名節,啊——

  周遙那時候也覺著,曉白真的不太一樣了,還記仇的。

  這次分明就是挾私報復他,欺負老實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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