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秘谷之迷 (2)
肖寒月道:"白姑娘,你看他們兩位會不會回金陵趙府中去?"
白玉仙道:"會!閒雲大師會勸他去!"
肖寒月道:"老和尚佛法無邊,技藝精深,確實是一位高人!"
白玉仙接道:"我看他還未全力施展,這個老和尚少藏海納,不知還有多少人絕技未曾現露,他主持金山寺數十年,竟然無人知曉他是一位絕世高手,二先生自負耳目靈敏,竟然忽略了這位大和尚。"
肖寒月顧了一眼,道:
"咱們回金陵去吧!"
這裡的形勢,白玉仙很熟,三人繞道而行,一路上竟未遇上攔阻。
回到趙府,常九、唐明等早已在等候,而且,張嵐,王守義,譚三姑,都在府中。
趙家宅院,看上去依然如舊,但暗中卻密佈卡樁,應天府最精幹的十名捕快,帶著連球匣弩再加上張嵐約請了十幾個武林高手,事著肖寒月設計的陰陽傘在趙家宅院中佈下了天羅地網。
肖寒月受到了很熱烈的歡迎,他住的雅室,也一切陳設如常,而且打掃得很乾淨。
張嵐和王守義,重又聚居趙府,倒是有些大出了肖寒月的意料之外。
但他沒有追問。
這一段時日的艱苦歷練,使得肖寒月成熟了不少,張嵐笑道:"肖兄弟,白姑娘,你們先休息,等一下咱們再談。"
白玉仙被接待在一間單獨雅寶中。
張嵐一個人行入了肖寒月的房裡,臉色一片嚴肅。
肖寒月也不過剛剛坐下,一杯茶才喝了兩口,急急站起,道:"張前輩,有事啊?"
張嵐道:"本來是準備晚上再告訴你,但我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忍不住就現在來了。"
肖寒月微微一怔,感覺到這是一個十分重大的事,籲一口氣,道:"什麼事?只管清說。"
張嵐道:"七王爺身在危境……"
千恩萬想,肖寒月沒有想到是這麼一件事,呆了一呆,道:"怎麼會呢?"
張嵐道:"千真萬確。"
肖寒月劍眉聳動,俊目放光,正容說道:"七王爺真有危難,肖寒月拼了命也要救他,走!帶我去找……"。
張嵐搖搖頭,道:"倒不是拚命的事……"
肖寒月急道:"你說清楚一些好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七王爺中了一種怪毒……"張嵐黯然地說:"每兩天要服用下一種藥物,二十四個時辰不眼藥,立即痛斷肝腸,全身收縮,那種痛苦,就算是我們這種江湖人,也受不了,何況,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但他竟咬著牙忍住不叫,每次發作,足足要折騰他半個時辰,而且間距很短,連續發作,一次比一次厲害,實非得已,只好服用下他送來的藥物了?"
肖寒月道:"他是誰?七王爺又是怎麼作中的這種怪毒?"
張嵐道:"他是一黑衣人,戴著面具……"
"一定是他,二先生……"
張嵐接道:"至於七王爺幾時中了毒,說來慚愧,我們竟然是一無所知,直到他毒發受苦,我們才知道這件事情。"
肖寒月道:"走!咱們見王爺去。"
張嵐道:"你會解毒麼?"
肖寒月搖搖頭,黯然一嘆。
張嵐四下瞧瞧,低聲道:"兄弟,七王爺交代了兩件事,我要告訴你……"
肖寒月接道:"在下洗耳恭聽。"
張嵐道:"第一,要你好好照顧盈盈郡主,她想跟你走江湖,就由她吧……!"
肖寒月接道:"我會盡力照顧她,第二件呢?"
張嵐道:"他不會屈服在壓力之下,必要時將會以身殉國,希望你能力所及處,為國事盡份心力,他如不死,待事過之後,他會奏明聖上,對你重加封賞。"
肖寒月道:"此間事了,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尋訪恩師,封賞的事,體再提它……"
語聲一頓,接道:"既知王爺是遭受毒害,為什麼不找個大夫瞧瞧,下藥解毒?"
張嵐道:"金陵的名醫,都找遍了,沒有敢下藥,七王爺勉強他們用藥,但吃了也是白吃,除了像趙百年那樣的活神仙之外,天下恐怕再無人能解七王爺身中之毒了。"
張嵐接道:"好兄弟。這我就放心了,總算不負七王爺的吩托,不過,這件事不能告訴郡主。"
肖寒月點點頭,道:"我明白,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張嵐道:"不多,現在趙府的,只有我和譚三姑知道。"
肖寒月道:"王府中人,有誰知曉?"
張嵐沉吟一陣,道:"王爺夫人。"
肖寒月道:"王爺幾時被人下毒控制的?……"
張嵐道:"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這是最近的事。"
肖寒月沉吟了一陣,忖道:以七王爺的精明,豈會不知烏衣巷內,早為江湖中人盤居,他留下白髮龍女譚三姑,豈是無因,尚書府等,將軍公館,再加上一個七王爺府,官府中捕快,巡營中的官兵,都不能擅越雷池,但絕對無法瞞過七王爺,如非他們早已在暗中勾串一處,也必是有意縱容,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一時間,想不出原因何在?
但看樣子,七王爺又不像和他串連一處?
江湖中詭變萬干,變化難測,但官場中事,比江湖更是複雜十倍……
張嵐皺皺眉頭,道:"肖兄弟,你在想什麼"。
肖寒月嘆口氣,道:"我在想,如何才能療治好七王爺身中之毒?"
這幾句話,自非由衷之言,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應付之法。
張嵐卻認真了,嘆口氣,道:"肖兄弟如此擔心七王爺的安危,他聽到了一定十分高興……"
語聲一頓,接道:"你休息一下吧!老哥哥不打攪了。"轉身走出雅室。
望著張嵐遠去的背影,肖寒月不禁暗暗一嘆,伸手掩上房門。
二先生,究竟是何許人物,竟然能在京都重地內城、郊區,建立起了這麼龐大一股勢力……
大先生又是何許人?該不會是七王爺吧?
讀書人畢竟想得深遠,非一般江湖革可比。
仔細思索,又感到個中諸多可疑,如能和七王爺坦誠的交談一次,肖寒月相信可以解去不少心中之疑。
室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門之聲。
"門未加栓,請進來吧!"
這時刻,肖寒月實在不希望有人打擾,他要靜靜地想一想,這中間的複雜關係。
推門而入的是常九。
肖寒月忽然精神大振,這常九才是真通曉江湖事故的人物。
地鼠門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門戶,江湖中知道這個門戶的不多,他們沒有赫赫的武功,但他們一直隱在暗中,他們的遁形潛蹤之術,獨步江湖,他們才真正能瞭解江湖中的事物。
這個小門戶,沒有森嚴的門規約束,也難得出一兩個受江湖同道敬重的人物,但能夠在江湖上立足成名的人,必有不凡的成就。
他們不是憑仗武功成名,而是他們淵博的見識,和精密的頭腦,和熟記在胸的江湖形勢。
常九關上房門,笑一笑,道:"我知道你很想靜下來,想一想很多問題,但我有很多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我也正想和常兄談……"肖寒月是由衷地歡迎常九的造訪,說:"七王爺受毒物控制的事,攪得我思緒紊亂,理不出一個頭緒。"
"這件事,我倒未聽說過,看來,張嵐很守承諾……"常九微微嘆息說:"也許,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等重大的事情,用不著跟我商量。"
肖寒月道:"但我卻知道常兄的觀察能力……"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只有你肯相信我說的話。"
"承常兄看得起我……"肖寒月有著惺惺相惜的感覺,說:"才肯把你心中隱密告訴我。"
"這就像一個善於彈琴的人,遇上了知音一樣……"常九微笑說:"才能彈出最好的琴聲。"
肖寒月道:"常兄,我正在洗耳恭聽。"
常九在肖寒月對面坐了下來,道:
"二先生不是江湖上出身的人物,他出身富貴之家,這種神秘的組織,也不是江湖人物爭霸的格局,他們有更大的野心。"
肖寒月點點頭,道:"一組武功高明的殺手,如果運用得當,那無疑勝過千萬雄兵。"
"那麼多人,隱藏在烏衣巷神密的地下密室中……"常九皺起了眉頭,說:"連楊夫人都無法瞞過……"
"自然,也瞞不過七王爺,烏衣巷的秘密地下甬道,本來就是相通相連,只是有人故意把它分賭起來,我想不通的是,七王爺早知道這些事了,為什麼不去阻止?"
常九沉吟了一陣,道:"我們初見七王爺時,他一切都很正常,張嵐很用心地保護著王府,所以,那時刻七王爺至少還沒有受到脅迫……"
突然住口不言。
肖寒月接道:"常兄,說下去,此地只有我們兩個人。"
常九道:"那時間,他們好像有某種默契……"
肖寒月點點頭,道:"所以,七王爺裝作不知道。"
常九接道:"錦衣衛和東廠提騎,遍佈天下,七王爺雖是世襲貴冑,也無法避過東廠監視……"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你是說……"
常九接道:"就在下所知,金陵至少有東廠兩處秘密的分站,金陵城中,有如此龐大的神秘實力,他們竟然沒有呈報上去。"
肖寒月道:"是不是那些東廠密探,也受到了二先生的控制。"
常九道:"這是可能之一,另一個可能是,二先生的勢力,已伸入了東廠。"
肖寒月嘆道:"常兄思慮的精密,果然勝過寒月甚多。"
常九道:"變化關鍵,似乎和趙百年扯上了關係,七王爺也似乎為了那件事,和他們鬧出了意見,有意的縱容應天府和肖兄弟,追索根源,而且還派來了張嵐幫助……"
肖寒月點點頭,接道:"這中間有兩點可疑之處,一是七王爺既然早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有意翼護,其甘願一開始就受人控制……"
肖寒月道:"常兄之意,可是說七王爺一開始就參加了這個組織?"
"又不太像……"常九緩緩說道:"我想不通的也就是這些了,他究竟是一開始就參與此事,或是中途合謀,以他的身份,如果一開始就參與此事,一定是領導人物……"
肖寒月接道:"但目下的七王爺,似乎完全受制於人,被控制在一個黑衣幪面人的手中。"
常九道:"如若這個消息不錯,那就是雙方因故鬧翻,七王爺由首座高位,跌入階下之四。"
肖寒月沉吟了一陣,道:"在下想夜入王府,一探究竟,不知常兄的意下如何?"
常九搖搖頭,道:"此事重大,必須要謀定而後動,不能輕率從事,一個不好,可能會害了七王爺的性命。"
肖寒月點點頭,道:"說的有理。"
常九道:"所以,咱們要瞭解七王爺和這個組織的關係,才能找到下手之處。"
肖寒月道:"只是目前要見七王爺,恐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常九道:"要張嵐替你安排,易容晉見,不過……"
肖寒月道:"不過什麼……"
常九接道:"這件事,千萬不能讓郡主知道……"
肖寒月點點頭。
常九道:"這件事,早就有蛛絲馬跡可尋,只不過,咱們當時沒注意罷了。"
肖寒月道:"你是說,七王爺允許郡主……"
常九接道:"不錯,你想想,除非七王爺預見到王府中,可能會有危機發生,必會想辦法把你引入王府,怎會甘願讓郡主離開……"
肖寒月接道:"也許也早就發現了在下不可能入幕王府,所以才……"
常九搖搖手,接道:"官場中的辦法多得很,只要七王爺一個口諭,必能把你引入王府,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想過沒有?"
肖寒月沉吟了良久,始終想不出來,輕輕一笑,道:"什麼事?"
常九道:"七王爺膝下尤虛,除了郡主之外,沒有子女,郡主是他唯一的掌珠,肯讓你帶她行走江湖,這中間是否有可疑之處?"
肖寒月想了一下,道:"說的也是,這中間……"
"因為七王爺已發生了一些危急,只是他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你表現出的技藝和具有的才華,使七王爺認為可以保護郡主的安全……"常九緩緩地分析說:"至少,你不能棄郡主不顧,這就是使他讓郡主跟你的原因,當然,美麗的小郡主情有所鍾,也是促成七王爺下決心的原因,其實,那"銀月飛霜"是江湖上絕無僅有的利器,郡主根本不可能知道王府中收藏有此物,自是七王爺有意的贈與了。"
肖寒月道:
"常見果然有過人見解,小弟十分佩服。"
常九笑一笑,道:
"咱們猜測、分析,大概就是如此了,應該如何,要你做個決定了。"
肖寒月道:
"我……常兄,你想和我共商一策才成。"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商量了,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去見見七王爺,聽聽他的遭遇,處境,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再決定如何去應付……"常九神情肅然的說:"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先想清楚。"
這一下,肖寒月愣住了,呆一呆,道:"什麼事?"
常九道:"趙幽蘭姑娘的事,這位姑娘,才華非凡,環境逼得她把才華用於歧途,肖兄弟,一個人,在邪門歪道中走得久了,連生性也會改變,我不知道趙幽蘭這樣聰明的人,會不會也和常人一樣,一旦她真入歧途,我不敢想她會鬧出什麼事情?"
肖寒月長長嘆息一聲,道:"常兄的意思,是讓我怎麼辦呢?"
常九道:"我不知道,在郡主和幽蘭姑娘之間,是那麼難作取捨,兩個人一般美麗,一般的可愛,別說我想不出一種說法能把她們分個高下,就算我想出,卻不忍說不出口。"
肖寒月道:"常見,我是當局者述,你得替我想個辦法才對。"
常九沉吟了一陣,道:"只有一個辦法,勉強可以……"
肖寒月急道:"常兄請說。"
常九道:"兩個人兼收並……"
"不行……"肖寒月冷然地打斷了常九的話,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噢……"常九微笑著說:"為什麼?"
肖寒月道:"趙幽蘭柔中蘊剛,不可能接受這種世俗的生活形式。"
常九道:"這一點,我和你看法不同,除非七王爺府發生什麼巨變,七王爺絕不會允許准具有郡主身份的愛女甘為人妾。"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兩個都不要,此間事了,我想辦法去找我授業的恩師,然後,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讀書、習武,侍奉老母,度過此生……"
"那就天下大亂了。"
肖寒月道:"怎麼會?"
常九接道:"目前,只有一個模糊的感覺,趙姑娘似是正在努力,她以不凡的才華介入江湖,但我相信,她會有很大的成就。"
肖寒月接道:"杏花要我們回到趙府來等候消息,她可能已經掌握了什麼?"
常九微微一怔,道:"真的。"
肖寒月道:"是的"。
"難道,她已經有所成就?這樣短的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肖寒月道:"杏花沒有說的很清楚,但她要我們回來,由口氣中推斷,她可能已經掌握了一些什麼?"
常九道:"有沒有說明白,要你們等候多久時間?"
肖寒月道:"有很明確的交代,但聽口氣似乎是時間不長。"
常九道:"這位姑娘,確有點神秘莫測了,在下的意思是,既然她要咱們在這裡等候消息,在下的意思,就在這裡侍候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陣,道:"好!咱們等她三天?"
常九道:"在這三天之內,要按兵不動……"
肖寒月接道:"連七王爺也不去見嗎?"
常九歎口氣,道:"這倒不必,安排晉見七王爺,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但除此之外,任何行動都要取消。"
肖寒月點點頭,道:"一切照常兄的吩咐。"
常九站起身子,道:
"打攪了半天,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這座趙府,防守得很森嚴,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大概都可以應付下來,非必要的時候,你不要露面……"
肖寒月接道:"這是為了什麼?"
常九道:"給他們一個莫測高深。"
轉身出室,順手帶上房門。
肖寒月感覺到,目前的形勢,極端複雜,但也到了最後的時刻,這一戰之後,很可能真相大白。
心中念轉,緩緩取"眾星拱月圖",攤在案上,燭火下仔細查看。
這幅圖,他已經看過了很多次,只不過,都沒有看得十分仔細。
趙幽蘭一再示意他細看此圖,話中的原因,並非全是為了這是畫聖吳道子的手筆。
肖寒月仔細的端詳之下,果然發覺了一些異常之處。
異常處的破綻不在畫上,而在那畫軸邊緣。
肖寒月是精於鑑賞書畫的人,立刻發覺了隱於這位名家畫筆之後,還有一幅密畫。
那當然不會是一幅古畫,在中國的畫壇上,還有什麼人能掩蓋過一代畫聖吳道子的光輝?
肖寒月怦然心動,小心的加上了房門的木栓。
雙指搓動,劃開了微現裂痕的夾層,輕輕撕下。
"眾星拱月圖"原畫無損,但原圖後的白絹亦是完整無缺,絹色新舊不同,相差了相當的年代,肖寒月對絹絲的辯認,不是內行,但看上去這新絹裱上不久,最多不過十年。
絹上淡墨著筆,是字不是畫。
寫字的人很用心機,淡墨著絹,大約是怕墨色過濃,會被人一眼就瞧出了畫中的隱密。
只見寫道:密詔押書,虎口藏珠,慎之莫現,國泰民安,……三王會銜……。下面的黑色太淡,年代稍久,竟然看不清寫的什麼了。
但這已經夠了,肖寒月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概念,但密詔是何人所下,三王會銜又代表什麼?卻又不能弄得十分清楚。
這等深宮機密,國家大事,肖寒月雖然胸羅錦繡,也是料斷不出,不過,隱隱覺得,七王爺和二先生一手操持的神秘組織,可能和這張淡墨寫成的神秘文件,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但實際的內情如何?就不是憑藉著猜測便能夠瞭然全盤情勢的。
肖寒月匆匆收好了白織,重新貼好"眾星拱月圖",心中暗付思,趙百年,只是一個醫生,怎麼牽入這一場糾紛之中?
趙幽蘭雖然聰明絕倫,但從未涉足江湖紛爭,又怎麼會瞭解圖中藏密?
在肖寒月想像之中,這圖中的秘密,定然是有關醫藥,或是震動江南的"長生神丹",絕未料料到,竟然是一張記載著有關密詔的大事……
肖寒月花費了相當的一段時間,希望能把這密詔和眼前金陵發生的事事物物,連貫起來,但有些地方,總是無法順暢相接,使得全局無法明朗。
但他很快地明白了原因:這些事,必須要人,物對接,才能找出實情。
忽然間,肖寒月有著一股強烈的衝動,要儘早見到七王爺。
推窗看去,月已西斜,已是四更過後,肖寒月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情,靜坐調息明白,一旦愈深入,可能會有更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