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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逐月》第16章
第八回 楊府探秘(1)

  趙幽蘭果然是聰明絕倫的人,只用一個時辰左右,已完全領悟了口訣真傳。

  肖寒月想到當年那無名老人傳援自己的內功時花了四個時辰以上的時間,才完全記得真言把一百一十六個坐息吐納的動作,連成一體老人直讚自己聰明,是練武的天才但趙幽蘭卻在一個時辰之內,把三百六十個字的練功真訣,倒背如流,一百一十七個精確的動作渾成一體,達到了要求的效果。

  驟然之間,發覺了一個聰明、才智高過自己數倍的人,肖寒月也不禁黯然一嘆。

  趙幽蘭睜開雙目,緩緩下了木榻,慢慢行近了肖寒月,低聲道:"是不是我太笨了,讓你失望了"

  "不!你很聰明……"

  "真的……"

  趙幽蘭的臉上泛現起如花笑容,接道:"希望你是真心的讚美我。"

  緩緩把嬌軀偎入肖寒月的懷中。

  肖寒月沒有推拒,這位忽然間失去了歡樂、幸福的少女,以纖纖弱質,承擔起沉重的擔子,給人的感覺是那麼楚楚可憐。

  忽然間,肖寒月感覺到前胸處,衣衫儒濕,不禁一呆,道:"幽蘭,你哭了?"

  抬起埋在肖寒月的前胸的臉兒,趙姑娘雙目中尤有著晶瑩的淚水,道:"肖兄,我好怕會突然離去……"

  肖寒月笑道:"你怎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我不怕敵人強大,也不怕他們殺了我,我在爹爹那裡學到了很多醫學知識,在爹收藏的萬卷醫書中,得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用藥方法,平常看過,只不過多一些用談笑的常識,但現在,我卻把它們用在實務上……"

  "慢來……慢來……"

  肖寒月道:"說地仔細一些,你把用藥的方法,用在實務上,是什麼意思?""我配製了很多藥粉,也用調配的藥物養了一些……"

  她突然住口不言。

  望著趙幽蘭,肖寒月有些茫然的道:"怎麼不說了,養些什麼?"

  趙幽蘭道:"說了半天,你還未說明白,你養的什麼東西?"

  "蚊子,密蜂……"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蚊子、密蜂,他們能保護你?"

  趙幽蘭點點頭,道:"是真的,用些調配的藥物,給它們食用之後,它們就有了克敵之能。"

  肖寒月哦了一聲,道:"花園裡那個黑衣人,是你用密蜂咬傷的?"

  "不是密蜂,是蚊子。"

  肖寒月啞然一笑,道:"勿怪風七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暗器傷了他,連張嵐、常九那等經驗豐富的人物,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被你養的蚊子叮的。"

  趙幽蘭道:"我很慚愧,爹蒐羅醫書、奇藥,是為了濟世活人,我卻用這些藥物害人。"

  肖寒月嘆息一聲,道:"幽蘭,這種事無可奈何,你是為了保命,如非你有這種豐富的藥物知識,也許早被他們殺害了"

  趙幽蘭長長吁一口氣,道:"你不怪我……"

  肖寒月拍拍趙幽蘭的香肩,接道:"怪你?為什麼要怪你?你有自保的能力,我高興還來不及。""寒月……"

  趙幽蘭抬起頭來,兩道明亮的目光,流露出無限深情,接道:"這幾個月的煎熬,我能夠支撐下來,你可知道為了什麼?"

  肖寒月搖搖頭。

  趙幽蘭道:"因為有你!"

  "我?"

  "是的,你給了我反抗的勇氣。"

  肖寒月笑一笑,道:"能得如此,是我之願,幽蘭,武鳳和那黑衣人失去武功,也是你施的手段了?"

  "不錯,我在食物之中,放下了一些藥物,可以使一個人筋骨軟弱,不過,不會傷害他們,只要服下解藥,很快可以復元。"

  肖寒月沉吟一陣,道:"那藥物,還有沒有別的作用?"

  趙幽蘭凝目思索一陣,道:"可能會使一個人性格變得和順一些。"

  肖寒月心中忖道:配製得法的藥物,竟有如此強大之力,能使一個人武功消失,性格改變……"

  趙幽蘭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得走了,杏花一個人恐怕無法照顧?"

  肖寒月道:"幽蘭,雖然你保護自己的能力很強,但也要小心一些,江湖上的詭計、陰謀,防不勝防,你不會武功,尤要提防飛刀、毒針一類的暗器。"

  趙幽蘭點點頭,取出一個白玉瓶子,道:"這裡有十二顆防毒丸,每一粒的效用,可以維持兩個時辰,眼下之後,可避毒蜂、藥蚊的追襲……"

  肖寒月接道:"如是被毒蜂、藥蚊咬傷的人,這藥物能不能解救?"

  "能!不過,一粒只能救一個人,同時可以保護很多人,只是配製這種解藥的主藥,存量不多,不能浪費。"

  肖寒月點頭笑一笑,正想再問一些飼養藥蚊的事,趙幽蘭已先行接道:"此事請肖兄暫守隱密,我走了。"

  她回身急步而去。

  想一想,也許趙姑娘有不便的苦衷,肖寒月也只好暫時按奈下好奇之心,掩上房門,運氣調息。

  譚三姑趕到趙府時,已是掌燈時分,王守義、何剛、張傑、羅鏢,也在趙府,只不過,他們帶著一批精幹的捕快,和重金聘來的六名鏢,分守在趙府各處。

  既然,要把趙府作為發號施令的堂口,自然要加強防守,趙姑娘有銀子,又不怕花,辦起事來,自然容易,由韓怕虎出面,以一人每月五兩銀子的價錢,請來了金陵城中三家鏢局內六位鏢師,單是這一項開銷,一個月,就要三千兩銀子。

  譚三姑閱歷豐富,目光銳利,一路觀察下來,發覺趙府中的戒備森嚴。

  事實上,韓怕虎、張傑等四人再加上鏢師,十位相當不錯的高手,配合著三十多精幹捕快,防守趙府這片不算太大的地方,確也到飛鳥難渡的嚴密。"

  "這裡的防守佈置……"

  譚三始有些讚許的說:"看起來比王府還要嚴密。"

  張嵐笑道:"這裡的地方不大,呼應上方便一些。"

  譚三姑道:"不只是應天府的人吧?"

  王守義道:"班房的人,只能搖旗吶喊,最重要的還是張兄請來的幾位朋友。"

  "還請來幾位鏢局的鏢師……"

  張嵐解釋說道:"金陵三家大鏢局,每一家請了兩位,雖然,他們不一定是鏢局裡武功最好的鏢師,但他們接下生意,一旦出了麻煩,總不能坐視不理。"

  言下之意,是把三家鏢局子也拖了進來,鏢師擋不住的事,總鏢頭自然不能不理。

  譚三姑笑一下道:"也只有如此了,張兄,鐵傘什麼時間可以交貨?"

  張嵐道:"我要他們最好的材料打造,明天可以先交二十把。"

  譚三站點點頭,道:"一共造了多少?"

  "五十把。"

  "應該夠用了,肖公子設計的鐵傘,既可保命。又可克敵,老身替它想了一個名字,叫作陰陽傘……"

  常九接道:"好名字……"

  "如果肖公子能再想出幾招武功,配合陰陽傘的妙用,那就威辦更大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陣,道:"這方面寒月倒也想過,似乎只有一招劍法上的變化,可以套用,我已把它略作修正,不知是否合用?"

  譚三姑道:"那必是一招絕世奇學,老身也想了三招變化,加上肖公子想出來的,把它配合起來,立刻傳授給他們;不過,學的人一定要有相當的武功基礎,才能在一兩天,學習純熟,應用克敵,這人選方面,得要張兄和王總捕頭決定了?"

  張嵐道:"老前輩和肖兄除外,我們在座三人,韓怕虎、何剛,大概可以,至於那六位鏢師的武功如何?我不太清楚,要老前輩看看他們的武功再決定了。"

  王守義道:"應天府的人,只有張傑、羅鏢可以試試,但還得譚前輩看看他們的身子再說?"

  譚三站道:"肖公子那一招,老身要學。"

  "不敢當,老前輩想的三招,寒月也想練習。"

  譚三姑年紀雖大,性子卻急,立刻把韓怕虎等十人,請入花軒,要他們當面獻藝。

  十人之中,韓伯虎武功最高,何剛次之,張傑、羅鏢和六名鏢師,都在伯促之間,勉強可以。

  譚三姑借用一把普通雨傘,先把三招變化演練一遍,雖只三招,除了韓伯虎很快學會之外,其餘九人,耗去快一個時辰,才練熟悉,張嵐、常九、王守義雖未下場演練,也都雖未下場演練,也都跟著比劃,只覺這三招和陰陽乎配合得十分佳妙,比自己的一身武功,高出很多,白髮龍女之名,果非虛傳。

  肖寒月也暗也學習,他是難得的武學奇才,看過一遍,已瞭然於心。

  學會潭三姑三招變化,肖寒月也傳了一招,其變化之妙,和白髮龍女的三招,又自不相同,雖是一招,卻融合了防守、攻敵、和發射傘中暗三個步驟,變化突如其來,全無脈絡可尋,就連譚三始也暗中練了幾十遍,仍覺無法得心應心,其他的人,那更是拿捏不準,完全走樣了。

  練了半個時辰,沒有一人練成,肖寒月雖然用心教導,仍是收效不大,不禁有些氣妥,嘆息一聲,道:"也許在下傳援方法不對,倒是累了諸位啦!"

  譚三姑笑一笑,對韓怕虎等人說道:"肖公子這一招深博奇奧,恐非短時間,可見成效,你們記住要訣,自行練習吧!只要能練得三五成,就是你們的造化了,已過初更,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韓伯虎等十人退去,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在下慚愧!"

  譚三姑道:"別說他們了,連我都練得有些吃力,你的武功別具一格,和你練得內功配合,才能完全發揮,劍帝奇學豈是人人能夠練的,他們之中,能練到五分成就,再和本身武功融匯,就夠他們受盡了。"

  事實上,張嵐、常九、王守義,也都有束手縛腳感覺,但他們都能感覺到,那是很精奇的一招,暗中決定,痛下苦功,把這一招學會。

  譚三姑喝了一杯茶,道:"這趙府之中,受到過襲擊沒有?"

  王守義道:"被發覺一次,生擒一人。"

  譚三站道:"肖公子出了手?"

  肖寒月搖搖頭,道:"不是。"

  "噢!那是什麼人?"譚三姑目光轉動望著張嵐。

  "也不是我!"

  張嵐解釋說。

  譚三站道:"那究竟是何人出手?"

  王守義道:"老實說,那人怎麼被擒,到現在,我們還是不太清楚?"

  譚三姑怔了一怔,道:"不太清楚,什麼意思?"

  王守義道:"他們已突破警衛,潛入花園,但卻被一種奇怪的暗器所傷"總該有一個施放暗器的人吧——

  王守義搖搖頭,道:"到目前為止,我們還無法找到那暗中幫忙的人?"

  譚三姑沉吟了一陣,道:"那人傷在什麼樣的暗器之下?"

  王守義看看張嵐,道:"一種使人暈迷,失去抵抗能力的暗器。"

  譚三姑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接道:"那人怎麼醒來的?"

  王守義道:"趙姑娘給他一粒解藥……"

  譚三姑奇道:"你是說,趙姑娘給他一粒解藥,人就醒過來了?"

  "正是如此,趙姑娘醫術,已得趙大夫的真傳,不但能配製各種解毒藥物,而且,也能調製一種迷魂藥粉,以鬼刀侯玄那樣的身手,也為那藥物所制。"

  王守義說得十分清楚,但譚三姑心中的疑問,卻是越來越多,藥物制敵,和暗器傷人,完全是兩回事情,不禁一皺眉頭,道:"王總捕頭,施放暗器傷敵,也是趙姑娘了?"

  王守義道:"應該不是,趙姑娘不會武功。"

  事實上,王守義心中也是疑問重重,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能說得讓人明白。

  但肖寒月心中明白,只不過,不能說出來罷了。

  "找出一點眉頭沒有?"

  常九點點頭,道:"最可疑的是楊尚書的府第,不過,在下不便搜查。"

  王守義道:"楊尚書不在家中,只有楊夫人常住金陵,人口不多,怎麼會……"

  烏衣巷中三大宅院,如果七王爺沒有問題,那問題就應該出在李大將軍府第,一則是李家世襲武將,家傳武功高強;二則是李大將軍遠在邊關,李夫人大半時間隨夫在外,只有李公子留在金陵,李公子年輕好強,惹過不少麻煩,而且交遊亦很複雜,更可疑的是近一年來、一向呼朋喝友到處宴玩樂的李公子,突然間銷聲匿跡,深潛李府,足不出戶的反常情形。

  只聽常九冷冷說道:"錯不了,除非楊府之中,也有一條地道,通往別處?"

  譚三姑微微一笑,道:"其實,七王爺府中那條地道,可能通入楊府中,不知何故,竟然為人封閉起來。"

  常九道:"老前輩不提出來,在下也不便多問,那條地道的出口,老前輩是否知道。"

  "知道,地道出口,就在郡主的書房之內……"

  張嵐吃了一驚,道:"這豈不是太危險了?"

  譚三始接道:"我來之前,已在入口處動了手腳,安排了防守的人。"

  常九道:"那條地道,建築的年代已很久遠,照我的看法,不但可以通過王府、楊宅、將軍府三處宅院,只怕還會通往別處?"

  譚三姑道:"當年燕王南下請君側,建文帝……"

  她突然住口,搖搖頭,嘆道:"此乃是皇家的家務事情,不談也罷,但那條地道,卻是內接皇宮,源遠然長,不過,大部分都被封閉、截斷。"

  常九點點頭,道:"這就對了,那地道可以並行數人,工程浩大,決不是武林中人,秘密建築而成。"

  張嵐道:"常兄,你究竟瞧到了什麼?肯定了楊府可疑。"

  "兩個武林人物,進入了楊認之中,也許他自覺易容之術十分高明,但卻無法逃過我常某人的法眼。"

  王守義道:"從那個方向進入?"

  常九道:"北面,雖和民宅相接,但中間隔有一條寬大的溝渠為界。"

  "不錯,那一條溝渠,劃開烏衣巷中三大府第和一般民宅接連的界線,只有楊府一面臨渠,常兄,可看到他們怎麼越過?"

  常九道:"他們飛越溝渠而入,直落入院牆之內,夠明顯了吧!"

  王守義道:"那條清渠,引有河水,深過九尺,寬近三丈……"

  常九接道:"對!一躍直入院牆之內,非絕佳的輕功不能辦到,常某人就自知沒有那個能耐,可是我親眼看到,絕錯不了。"

  "如照官府的方法,應該如何?"

  王守義道:"證據不足,官府中人,無法下手。"

  譚三姑道:"那就採用江湖人的辦法,咱們府入楊府,查看一下。"

  肖寒月道:"幾時動身?"

  譚三姑道:"不用急,最好先讓他們派人來趙府之中,咱們以逸待勞,要進楊府探看,等拿到陰陽傘再去不遲。"

  肖寒月道:"那不是要兩三天嗎??"急也不在一時,一旦到了正面相對,恐怕是一場很慘烈的搏殺,白羽令門中人暗器,除了陰陽傘之外,恐怕無法抗拒。"

  肖寒月暗暗暗息一聲,忖道:看來,她對白羽令門中人,畏懼極深。

  張嵐道:"天已不早,譚前輩,是否要返回王府休息?"

  "不!由今夜,老身就住在趙府中了,張兄如果沒有事,最好也留在這裡,如果不把王府率和漩渦,他們可能還會對王府心存顧忌。"

  張嵐道:"我明白老前輩的意思,我讓他們替老前輩準備一間靜室。"

  趙府雖然不太大也不算小,房屋甚多,譚三姑留下來,張嵐、王守義,也都留了下來。

  張嵐取來了陰陽傘,譚三姑立刻下令練習,這些人中,以她的輩份最高,很自然的,成了發號施令的人。

  花了一天一府的工夫,張嵐、韓怕虎等,都把譚三姑傳的三招,練習純熟,但肖寒月那一招"風雷並發",都是練得參差不齊,而且,練的形式不一,但也總算各有所獲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練得和肖寒月完全一樣。

  但陰陽傘的妙用,各人卻已體會,儘量把它溶合於自己的武功之中。

  譚三站在趙府住了三天,但一直沒有和趙幽蘭見過面,趙姑娘深居簡出,一直躲在居住的跨院中,但已傳出了話,府中一切事務,都由張嵐作主,賬房裡準備好了數十萬銀票、金葉子,由張嵐下令支用。

  趙姑娘托張嵐而不托肖寒月,實是經過了一番巧思,既顯示了對張嵐信之重,卻替肖寒月減去了不少的捆擾。

  第四天初更時分,譚三姑決定赴楊府一探究竟,選了肖寒月、常九、王守義、韓伯虎同行,留下張嵐坐鎮在趙府,但她卻希望在去楊府之前,能和趙姑娘見個面談一談。

  但張嵐卻代替趙幽蘭回了話,趙姑娘身染微恙,至少還得三天才能出來拜見譚三姑。白髮龍女心中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三更時分,帶著肖寒月、王守義等一行五人,直撲楊府。

  五個人都換上了夜行的裝束,除了隨身的兵刃之外,每人都帶了一把限陽傘,肖寒月設計此傘時,已經想到方便攜帶,可以摺疊一處,藏在身上,用時取出,只要一抖,藉機簧之力,很快張開。

  這就使得藝業博雜的常九,大感佩服,肖寒月不但是習武上的天才,可以飛渡,但隨行之人,是否能一躍而過,確實大成問題,如若常九說的是實話,一躍飛渡的人,確然是第一流的身手。

  王守義回顧了韓怕虎一眼,低聲道:"韓兄弟,能不能飛躍而渡?"

  韓伯虎苦笑一下,道:"沒有把握……"

肖寒月接道:"如此寬闊,在下也沒有一躍而過的把握,何況對岸沒有接足之處,除非能飛渡深壕,越過圍牆,一躍不及,只有躍落水中了。"

  譚三始回顧了肖寒月一眼,笑道:"諸位既然沒有飛越護符深壕的把握,只有繞道進入楊府了。""那倒不用……"

  常九由身上取出一捆細索,接道:"只要有一人能飛越此壕,把索繩繫在圍牆裡面的大樹之上,咱們就可攀索而過了。"

  王守義看那索繩,能不能承受一個人……"

  常九接道:"這是上佳的蠶絲、銀線合成,叮以吊起三百斤的重量。"

  譚三姑取過細瞧了一眼,道:"好!我先飛渡。"

  暗提真氣,騰空而起,一躍兩丈多高,夜色中有如巨鳥掠空,橫渡的三丈的深壕,落入圍牆之內。

  肖寒月籲一口氣,道:"好身法……"

  常九低聲道:"肖兄弟,你真的飛踱不過呀?"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借繩索之助,王守義、韓伯虎、肖寒月都輕易渡過,常九走在最後,收好索繩,躍下圍牆,發覺了這竟是一座荒涼的花園。

  園中高大的白楊,垂柳樹下蔓生著及腰的雜草,佔地約五畝大小,看荒涼淒清景象,似乎是這座後園,已經有多年沒有打掃、修整過了。

  譚三姑皺皺眉頭,低聲道:"常九,你沒記錯吧?"

  "不會錯,連咱們進入楊府的路線,也完全一樣。"

  "怎麼會如此的荒涼……"

  王守義也有些大惑不解地說道:"楊尚書聖眷正隆,湯夫人尚留金陵,什麼原因,竟使府中花園如此荒蕪,當真是不可思議了?"

  常九右手高舉揮動,以便在夜色中,使人看得清楚,此時夜闌入靜,這荒廢的花園中,目力所及處不見一點燈火,雖是微小的聲息,仍可傳出甚遠。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常九的身上。

  常九示意群豪分散隱伏,立刻伏地傾聽。

  王守義和肖寒月處於一處,忍不住低聲問道:"肖兄弟,常九裝模樣的,好像真會傳說中的天視地聽之術?"肖寒月點點頭,道:"天視之術,我沒見過,但常兄會地聽,絕不會錯……"

  忽見靜伏於地的常九,又舉起一隻手,左右搖動一下,立時縮入了一叢荒草之中。

  王守義小心翼翼的轉動目光,四下探視,卻瞧不出一點跡象,心中暗暗駕道:常九這老小子,倒會捉弄人哪!

  心念未息,呼的一陣勁風,掠頂而過,落在兩丈外的荒草之中,著地無聲。

  那是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黯淡的星光之下,手中的長刀,閃動著冷森的光芒。

  果然有人來了,王守義不禁暗叫一聲慚愧。

  只看那人如巨鳥飛落的身法,已知是一流高手。

  黑衣人卓然靜立,目光轉動四顧了一陣,突然發出兩聲鴉噪般的鳥鳴。

  餘音未絕,連聲衣袂飄風,兩個黑衣人疾掠而至,和那先到的黑衣人會合一處。

  原來那鴉噪的聲音,竟是他們聯絡的信號。

  三個黑衣人由三個方向現身,分明是聽到什麼警訊,圍堵了過來。

  肖寒月運足目力,發覺這三個黑衣人穿著衣服形式一樣,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樣細長如劍,但卻是一面薄刃的長刀。

  使用這種兵刃,能自然給人一種驃悍、犀利的感覺。

  肖寒月想到了殺手風七,似乎也是同樣的兵刃。

  難道這些黑衣人,也是風字排名的殺手?三個黑衣人會合一處,並未交談,只交換了一個目光,立刻分佈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相背面陣勢,相背而立,六道目光,不停向荒草中探視。

  忽然,一個黑衣人飛身而過,撲向丈餘外一處草堆,長刀過處,雜草紛飛。

  一道劍芒飛起來,擋開長刀。

  原來是韓怕虎隱身之處,被人發覺,那一刀十分凌厲,迫得韓怕虎拔劍拒敵。

  黑衣人一語不發,長刀疾攻,一口氣攻了十三刀,刀刀直取要害,兇險絕倫。

  肖寒月目光過人,看得十分清楚,韓怕虎在對敵之中,連用了譚三姑的傳援的兩括武功,那本是施展陰陽傘的招術,韓伯虎竟把它融入了劍法中施用,也幸得如此,仗此兩招護身,才沒有傷在對方刀下。

  王守義雖沒有肖寒月看得精細放微,但也看出了韓怕虎連連後退,處境甚危,正想挺身而起,喝止對方行兇,卻被肖寒月一手按在肩上。

  原來他身為捕頭多年,每次辦案緝兇,和對方動手相搏時,都堂堂正正的亮出身份,邪不勝正,倒也有相當的威嚇作用,眼看韓伯虎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不自覺地要發官威。

  忽見寒芒飛射,黑衣人凌厲無匹的刀勢,全被接了過去。

  原來,白髮龍女譚三始飛身而出,擋住了那黑衣人。

  韓怕虎拂拭一下額上的汗水,長長吁一口氣。

  他被禮聘為威遠鏢局的副總鏢頭,也算是江湖上年輕一代中的高才,人未到,兩隻寒芒如電的長刀,分左右攻向韓怕虎。

  譚三姑身軀橫移三尺,長劍一展,接下左邊攻來的一刀,力搏兩個刀手。

  韓怕虎不是敵手,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長身而起,鐵尺一揮,加入戰圈。

  這時,六個人分成兩外惡戰,譚三姑以一敵二,王守義、韓怕虎卻以二敵一。

  動上手,王守義才算真的領教了黑衣人長刀招數的兇厲,每一刀都是取命奪魂的攻勢,兩人合力竟還是攻少守多。迫得王守義不得不取出鋼索應戰,才算把局面穩住。

  既然已動上了手,肖寒月不再隱藏,緩緩站起身子。

  常九也亮了相,行走至肖寒月的身側,道:"今夜之局,只怕很難善了,我見過不少高手相搏,卻從沒有見過那些黑衣人的打法,招招都是拚命的架勢。"

  肖寒月道:"他們本來就是殺手,學的刀法,自然也都是最兇厲的刀法。"常九道:"幸好今天有白髮龍女這等高手同來,否則……"

  想到肖寒月的武功尤在白髮龍女之上,突然住口不言。

  肖寒月接道:"譚前輩武功高強,劍法博大深奧,力敵二人,似是有餘力,王兄、韓兄以二對一,也暫可保持不勝不敗之局,我擔心的是,再有敵人現身,那就……"

  "那就要看你的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

  "對呀!追蹤偵察,我常某絕不後人,但對敵搏殺,要看你肖兄弟了。"

  "我擔心,胸中熟記的劍招不多,纏鬥下去,恐怕三五十個照面就沒有可用的新招了,再者,我怕……"

  常九接道:"怕……你怕什麼?"

  肖寒月搖搖頭。嘆道:"我怕出劍傷了人。"

  "什麼?"常九有些氣結地說:"動手相搏,優勝劣敗,你怕傷人?"

  "是啊!自和譚老前輩動手之後,就思索自己的劍招,好像霸氣太重,招出如狂,恐怕收手不住,傷了人命如何是好?"

  常九歎口氣,道:"你怕不怕人家傷了你?"

  "當然也怕,不過,殺人的事,寒月從未經過,一旦血染征衣,殘軀斷肢,實不忍心……"

  "肖兄弟……"

  常九有些無奈地說:"你應該讀書的,為什麼要學劍,江湖生涯,本就殘酷,強存弱亡,難免會手沾血腥,嗲不傷人,人要傷你……"

  肖寒月接道:"可是我……"

  "你要想想趙姑娘,趙大夫!你傷的是江湖敗類、殺手,你是在行快仗義,以殺止殺就算你不忍心取他們的性命,也該使他們失去武功,不再為惡。"

  肖寒月點點頭,道:"常兄之言,倒也有理。"

  常九籲一口氣,忖道:總算解開了他的心結,要不然,縱然機臨危困,他也很難下出手的決心了。

  就在兩人談話的工夫,夜暗之中,突然又出現四個黑衣人,同樣的黑色勁裝,同樣的細長鋼刀。

  這些人似是都不願說話,一打量場中形勢,立刻分頭而上,一個夾攻譚三姑,一個撲向王守義,另兩個卻繞道向肖寒月和常九撲來。

  白髮龍女劍招連變,刺傷了一個黑衣人的左臂,但他受傷不退,攻勢反而更見兇厲,刀走險招,全是同歸於盡的拼法,這就使得譚三姑心中也有些震驚了。

  眼見又有四個黑衣刀客現身,頓感今夜之局,難有善終,忍不住轉頭望向肖寒月……就這心神一分,忽覺肩頭一涼,衣衫破裂,一陣傷疼,心中大駭,趕忙收懾心神,劍勢連變,穩住險局。

  這些黑衣人的刀法凌厲,如同水銀洩地,無孔不入,由不得一點大意。

  常九急急叫道:"譚前輩分心受傷,恐難以一敵三,王守義、韓怕虎如被分開,兩人也支持不了多久,你……"

  一股刀風逼過來,常九揚動手中的黑色鐵筒,封開刀勢。

  這是地鼠門中的特異兵刃,叫作如意棒.筒中套筒,都是精鋼打成,既可用作鑽入地下的助聽方器.也可用作克敵的兵刃。

  目睹這黑衣人的兇厲刀法,常九亮也了全部的家當,展開了拚命的搏殺。

  肖寒月目光轉動發覺了王守義、韓怕虎被他開,頓時被兩個黑衣人瘋狂的刀法逼得連連後退,已無還手之力。

  加上了一個黑衣人的圍攻,譚三姑也被一片刀光包圍起來。

  目睹同伴,都陷入了危境,肖寒月頓感熱血沸騰,右手握在了劍把之上。

  這時,對付肖寒月的刀手,正由高空飛撲面來,刀勢如虹,劈了下來。

  原來,他躍上了一棵大樹,然後,由樹上飛撲過來,凌空下擊。

  肖寒月寶劍出鞘,目注來敵,疾閃兩尺,長劍刺出。

  一擊而入,長劍刺入了黑衣人握刀右腕,腕脈斷崩,內力頓失,碰然一聲,跌在地上,長刀脫手。

  驃悍的黑衣殺手,雖然立刻爬起,但已失去了動手的力量。

  肖寒月不再多看,轉身一躍撲向王守義,揮劍刺出,就那麼準,一劍洞穿了黑衣殺手的右肩,黑衣人微微一呆,王守義鐵尺疾出,點住了黑衣人的穴道。

  肖寒月人隨劍轉,斜斜劈出,斬下了別一個黑衣人的右臂。

  這黑衣刀客正逼得韓伯虎險象環生,被肖寒月一劍斷臂,尚未所覺,右手仍然攻向韓怕虎,鮮血噴射了韓伯虎的前胸,韓伯虎一劍直刺,穿喉而過。

  肖寒月出三劍,傷了三個黑衣刀客,飛身一躍,撲向猛攻常九的黑衣刀客。

  他不顧暗襲,大喝一聲:"看劍!"

  黑衣刀客疾轉身軀,一刀對刺過來。

  雙方面勢道都極快速,刀、劍對刺,很可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王守義、韓怕虎看得呆住了。

  刀、劍相錯的一剎那間,肖寒月劍勢忽然一擺,竟把黑衣人長刀封到外面,長劍穿肩而過,但兩人身軀卻已快撞在一起,肖寒月左掌拍出,擊在了黑衣人的前胸之上。

  王守義、韓怕虎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黑衣人已倒飛出七作廢八尺外。

  常九更是早已留心,一直想看出肖寒月的劍路,但他全神貫注,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舉手投足之間,連傷四人,肖寒月目光又轉到圍攻譚三站的刀客身上。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聲鷹鳴之聲,圍攻白髮龍女的三個人,忽然收刀一躍,退出丈外,去如流失,消失在圍牆之外。

  他們來自何處,沒有清楚地瞧見,但他們去時躍出圍牆,那顯示別有用心,不讓人發覺他們的來路去向了。

  肖寒月等緩步行進了譚三姑的身邊,王守義道:"老前輩受傷了?"

  譚三姑道:"被他們劃了一刀。"

  王守義取出袋中的白紗、藥物,替譚三姑包紮起傷勢,才發覺竟然不輕,刀口有三寸多長,四分多深,上身羅衫全為鮮血濕透。

  譚三姑微閉雙目,調息了一陣,才睜開以目,道:"厲害呀!這一戰,我們沒有人受到傷害,總算是僥倖了。"

  韓伯虎道:"如果不是肖兄,只怕我們都已作了刀下之鬼。"

  譚三姑道:"這些人驃悍兇厲,不畏生死,只救傷敵,老身行走江湖數十年,從未看到過這樣的人物,息隱復出,竟然又大開了一次眼界。"

  王守義目光中露出無限敬佩,望了肖寒月一眼,道:"但肖兄弟卻一劍傷敵,出手四次,傷了他們四個。"

  譚三姑點點頭,道:"有沒有留下活口……"

  "沒有,常某已經查看過了,兩上被擊殺,兩個受傷後,自絕而死。"

  肖寒月道:"天近五更,老前輩又受了傷,咱們回去休息一下,明晚上再來如何?"

  譚三姑點點頭。

  中午時分,王守義、韓怕虎、張嵐、常九都已聚在趙府的賞花軒中。

  這地方,已經成了幾人商談要事的集會所在,但譚三始和肖寒月卻未參與。

  張嵐聽到了昨夜搏殺情況,心中大為震動,敵人的勢力強大,顯然非已方實力能敵,雖然有譚三站和肖寒月兩大絕頂高手,但力量究屬單薄,很難抗拒對方人人善戰的強大組合。

  但韓怕虎卻是津津樂道肖寒月的奇奧劍法,也提出了心中疑問,怎麼在和那樣驃悍的高手對陣中,能夠劍劍都不落空,一出手就傷了敵人,似乎已超越武功的範疇,是不是有些奇怪?王守義點點頭,道:"不錯,是有些不可思議,肖兄弟的劍法,沒有連貫的變化,沒有相接的招數,刺出一劍就是一劍,大背了武學常情,嚴格說,那不算什麼劍法,怎會有那麼強大的威力?"

  張嵐沉吟不語。

  他有著和王守義相同的疑問?自是無法解答這個問題。

  常九忍不住了,輕輕咳了聲,道:"練劍有成者,能夠一劍化千鋒,潑水不入,但到了至高的境界,就會返璞歸真,千鋒集一,那一劍之中,含有著無數變化,只要稍有破綻,就能乘虛而入,事實上,任何劍法、刀招都有防守上的破綻,肖公子的劍法,大概是已到了這種境界。"

  "不完全對……"

  譚三始緩步行入了花軒。

  她雖然失血甚多,但內功精深,經過了半天的坐息休養,已然疲態盡失,精神奕奕。

  張嵐等站起身子,拱手讓坐。

  譚三姑也不客氣,先行坐下,才示意群豪落坐,笑一笑道:"肖公子練的劍勢變化,貫穿全局……"

  韓怕虎接道:"老前輩,咱們人手少,而且又遇上了江湖從未聞聽的詭異強敵,如果肖公子肯把他的劍招,傳一個兩招出來,咱們人人都有了克敵之能,不用再邀人助拳,就可以抗敵了。"

  譚三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韓怕虎怔了怔,道:"為什麼?是肖公子隱技自珍,還是咱們的天份不夠,但他的劍招既不相貫連,就算咱們不及肖公子的天份,但一番苦功,練成了一招、兩招,大概總還可以吧!"

  張嵐、王守義等都未阻止韓怕虎,事實上,他們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出必傷人的劍招,練成了一招、兩招,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練武的人,那一個不想追求這等境界。

  譚三姑搖搖頭笑道:"肖公子胸襟廣闊,絕不隱技,事實上,他已經傳過各位一招了,不知韓兄弟把那招'風雷並發'練到什麼程度了??韓怕虎臉一熱,道:"我……"

  "不用難過,連我也練不熟翻,事實上,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練到和肖公子一樣的境界。"

  張嵐心中不眼,接道:"這又為了什麼?一年、兩年不行,難道十年八年也練不好一招劍嗎?"

  譚三站身經昨夜一戰,人也變的大為和氣,淡淡一笑,道:"劍帝創出他的七煞劍招,配合了他練的內功、目力和一種奇妙的步法,所以,才能劍出傷人,那一劍之內,已揉合了劍帝的才慧、厲練,和他特異的內功成就,實是玄妙無方,我的肖公子的內功可能已到了任、督二脈相通的成就,也許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張嵐道:"打通任、督二脈,沒有三五十年修為,恐怕不太可能。"

  "別人不能,但劍帝能……"

  譚三姑說:"他一生未收弟子,忽然收了肖公子這麼一個傳人,必是難棄肖公子的天賦才資,老身說他任、督二脈已通,並非猜測之言,常言說他輕輕一掌,震飛一個黑衣刀客的身軀,老身就算全力施為,也未必能夠辦到。"

  張嵐道:"這中間還有如此的學問,得承前輩指點,使晚輩茅塞頓打了。"

  韓怕虎嘆息一聲,道:"看來一個人的命運,當真是早有注定,後天的努力、苦學,很難有所突破了。"

  "半由天賦,半由只……"

  譚三站說:"韓老弟,各有緣遇,莫羨人,劍帝如還活著,應該有一百多歲了,這麼多年來,就看上了一個肖寒月,以劍帝的嚴苛,也是不完全看上他天賦習武的資質,這中間的遇合,還得肖公子純厚之性、智慧、學識,樣樣符合才行,你肯用功上進的天性,老身倒是有些憐愛了……"

  張嵐大聲叫道:"伯虎,還不快些拜師!

  韓怕虎離座而起.拜伏於地,道:"前輩成全,請收弟子入門。"

  譚三姑道:"好,你起來,此刻時機非常,不用拜大禮了,就此一言為定。"韓伯虎道:"多謝師父。"

  站起身子,不敢再坐。

  張嵐道:"也不能太過簡單,我要他們備酒席,讓伯虎敬你老幾杯。"

  譚三姑笑道:"酒飯總是要吃,不要刻意張羅,怕虎坐下,老身有一句話要囑咐各位……"

  韓伯虎應了一聲,坐回原位。

  "好好好……"

  常九說:"前輩請吩咐,我們洗耳恭聽。"

  譚三姑道:"肖寒月傳招'風雷並發',可能是七煞劍招的絕學,老身的看法,他可能稍作修正,消卻了不少霸氣,咱們都不能練到和他一樣,但如能下番苦勁,融合於自己的武功成就之內,必會是一招制敵保命的絕學……"

  目光四顧一陣,譚三姑又緩緩接道:"老身把伯虎收入門下。"

  "是是是……"

  張嵐恭謹地應道:"咱們不說出去。"

  "午飯之後,希望諸位好好調息一下,今晚老身想早一點去楊府廢園,仔細察看一下。"

  王守義道:"老前輩的傷勢……"

  "不要緊,以肉之傷,已快恢復,不會影響到老身的行動,怕虎,午飯之後,你去我房裡一下,老身先指點你幾招應急的劍法,你天賦不錯,而且有很好的基礎,我相信會很快突破目前的成就。"

  "多謝師父成全。"

  這時,肖寒月也正大步行來花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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