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七煞劍法 (2)
朱盈盈似是不相信劍被人奪了過去,呆了一陣,嘆口氣,道:
"我練了七、八年的劍,想不到竟是如此無用。"
她天真無邪,勝負之事,並不放在心上,出言自責,只是有感而發,肖寒月卻聽得大感愧疚,奪她兵刃,是否太過,雙手捧劍,返還郡主。
朱盈盈微微一笑,收回長劍,道:
"你這空手奪劍的本領,肯不肯教給我?"
七王爺急急接道:
"盈兒回來,不許胡鬧。"
朱盈盈對肖寒月眨眨眼睛,退到七王爺的身側。
這是,張嵐才王守義心中高興萬分,但兩從卻都強忍著,不使喜悅外露。
常九卻是看得驚訝莫名,他知道肖寒月身負絕技,但高強如斯,卻是大出意外。
譚三姑神情凝重地緩步行近肖寒月,道:
"肖公子果然高明。"
肖寒月道:
"一時僥倖罷了,老前輩請賜招?"
譚三姑道:
"老身也用劍,肖公子是否也要空手接我幾招?"
張嵐心頭一震,忖道:"白髮龍女,功力何等深厚,肖兄弟被她套住,可是大大的不妙,但又不便出言點破,心中空自焦急。
肖寒月道:
"在下不敢託大。"
張嵐心中一喜,暗道:答得好,肖兄弟當真聰明得很。回顧王守義,王守義微微頷首,相對會心一笑。
譚三姑點點頭,笑道:
"老身是一柄軟劍……"
右手一揚,一道寒芒電射而出。
原來,譚三始的軟劍,竟然是藏在袖中。
肖寒月右手早已搭在了劍柄之上,右手揚動,長劍離鞘,寒芒飛起,急封來劍。
譚三姑手腕揮轉,軟劍伸縮如電,倏忽之間,連攻了二十七劍。
二十七劍,分攻向二十七個不同的方位。
但肖寒月竟然站在原地未動,揮劍封架,連封了二十七劍。
兩個人的劍勢,都是異常快速,一旁觀戰之人,只見雙方的劍光,連綿飛旋,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攻拒劍勢。
譚三姑連續攻擊二十七劍之後,劍勢突然一緩,同對向後退了兩步,準備拒擋肖寒月的反擊。
但肖寒月橫劍平胸,並未還擊。
白髮龍女心中明白,自己連綿二十七劍攻勢,天下能夠接下的人不多,一般來說,都會以攻制攻的方法,來破解這種連綿快速的攻勢。
但肖寒月卻一反常態,靜站原地不動,完全是防守的架式。
最使譚三姑訝異的是,她一直瞧不出肖寒月的劍路,只覺他舉劍對擋攻勢,出劍、收劍,一招就是一招,劍招與劍招之間,完全沒有連綿在一起的氣勢、變化。
似乎是,肖寒月全憑著銳利的眼光,正確的判斷,看到譚三姑攻來的劍招,然後再舉劍封擋,在譚三姑這樣高手、快劍之下,幾乎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
但肖寒月卻做到了。
武林中一級高手相搏,能把連綿的招式,用快速的轉化,把它連成一片,所謂刀刀如江河倒掛,劍劍似春蠶吐絲,接成一片刀網、劍幕,把敵手圈入了刀網、劍幕之中。
遇上了此等攻勢,只有用兩種方法破解,一種是以快打快,用相同的快速變化,亦結成刀網劍幕,相與抗拒,另一種辦法是千鋒集一,突破網、幕,阻斷敵人的攻勢,爭取先機,出手的反擊。
但肖寒月的打法,卻是大違常情,好像是全采守勢,敵人攻一劍,他就擋一劍,連連擋開了二十七劍。
"肖公子!怎不出劍還攻?"
肖寒月茫然一笑道:
"老前輩,如若你覺著在下已經通過考驗,似乎可以住手了。"
譚三姑道:
"我見過你的防守劍招了,但我還沒有見過你攻敵劍勢。"
肖寒月道:
"一定要攻一劍嗎?"
譚三姑臉色一變,道:
"一劍,難道你認為我一劍也接不下來?"
肖寒月籲一口氣,長劍斜斜指向譚三姑,道: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肖寒月第一次用劍和人動手,雖有攻敵的劍招,但卻不知該用那一招才好。
這時,譚三始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緊張,肖寒月長劍斜出,立刻透出了濃烈的殺氣。
站在牡丹廳外的七王爺、王守義等,也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機,使人有種危機迫在眉睫的感覺。
劍芒顫動,肖寒月的長劍終於攻出了一招。
譚三姑右袖中疾飛出一道青虹,靈蛇一般盤身飛繞,化作一片青色光幕,但仍然擋不住肖寒月攻出的一劍,那顫動的劍芒,竟把譚三站統身的劍氣震得四分五裂,一劍直入。
肖寒月心中警覺,急急收手,劍已見血,譚三站暴退一丈,左肩衣衫洞裂,一股鮮血泉湧而出。
這一劍,似是扎的不輕,如非肖寒月及時收劍,這一下勢非洞空肩骨不可。
肖寒月呆住了,想不到一劍竟有如此威勢,傷人見血,心中大感不安。
事實上,全場震驚,七王爺緩緩一口氣,保住王爺的架勢,回頭看看張嵐,欲言又止。
譚三姑右手按住傷口,恭恭敬敬地說道:
"七煞劍招,你是劍瘋子的傳人!"
"劍瘋子?我……"
朱盈盈奔到譚三始的身側,取出一方絹帕,包起譚三姑的傷口,雪白的絹帕,立刻被鮮血染紅。
肖寒月還劍入鞘,一抱拳,道:
"老前輩,在下藝有所宗,但恩師名諱,確實無法奉告,個中遇合,很難解說,不過,我師雖有殘缺,但決非瘋子,我傷了老前輩,十分抱歉,前輩可以責怪寒月,還請不要辱及我師。"
譚三姑奇道:
"你真的不知道傳你武功,劍法的人是誰?"
"我師自號無名老人。"
"肖公子……不要誤會……"
譚三始解釋道:
"天下高人,一招能傷老身的劍法,絕無僅有,除了七煞劍招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劍法,當今武林之世,除了劍瘋子之外,無人有此能耐。"
肖寒月籲一口氣,默然不語。
七王爺望了張嵐一眼,低聲道:
"張總教席,請去查看盈兒師父的傷勢,包紮敷藥……"
"王爺放心,肖公子手下留情,這點傷勢老身還承受得住。"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王爺,譚前輩,寒月失手,攪擾了雅興,就此別過了。"
抱拳,轉身向外行去。
七王爺呆了一呆,很想叫住肖寒月,但他是王爺身份,平時一呼百諾,尊貴無比,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措詞。
張嵐心中更是焦急,但見七王爺的僵硬的神色,也不知該如何處措。
"肖公子留步,老身……"
但見人影翩飛,盈盈郡主已飛躍而起,攔住了肖寒月的去路,道:
"你不能走!"
肖寒月道:
"郡主可是要拿下寒月治罪?"
朱盈盈嗤的一笑,道:
"你犯了什麼罪啊?再說我也沒有本領拿下你啊!"
她胸無成府,一片嬌稚,說的話雖然覺著可笑,但卻是心中所思,句句真實。
"噢……"
肖寒月小的神情輕鬆了不少,接道:
"那麼郡主阻止在下的去路,是何用心?"
"我想請你留下來,因為,師父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她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
"我爹也想和你談談,只不過,他不好意思叫住你,但我看得出他的神色,爹的心事一向瞞不過我!"
"這個……"
肖寒月沉吟起來,動手試招,到了刃上見血的境地,留下來,有著一種尷尬難處的感覺。
譚三姑已行了過來,道:
"肖公子,七煞劍招用出,例必見血,你宅心忠厚,老身受創不重,關於令師的另一個雅號,稱作劍帝,劍道中的皇帝,那是無與倫比的尊稱,直到他創出七煞劍招之後,這幾招太過霸道,所以,江湖中人又稱他劍瘋子,雖然是有些譏諷的味道,但他一生嗜劍如瘋如狂,非如此,也無法創也這等玄奇的劍法出來。"
"原來如此,譚前輩見過家師嗎?"
"沒有!劍帝雖然名動天下,但過他的人卻是不多,他遊戲風塵,居無定址,經常出現江湖,如清風過渡,無跡可尋,是一位市井大隱,算起來,恐已幾十年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肖公子竟然得他垂顧,授以技藝實在是夢寐難求的奇遇。"
肖寒月輕輕嘆息一聲,暗道:慚愧,學得恩師一身技巧,今日才得知道老人家一點來龍去脈。
朱盈盈一笑,道:
"好了,肖公子,我師父說的很清楚,你可以留下,請入花廳中談吧!"
肖寒月道:
"在下閱歷不豐,少不更事,處事待人急躁了一些,還望譚前輩多多原諒。"
譚三姑道:
"肖公子能冰釋誤會就好了,請入廳中坐吧!老身還有大事請教。"
肖寒月回到廳中,氣氛頓然間和睦起來。
七王爺吩咐侍侯的宮女送上精緻茶點後,示意她們退出花廳。
話入正題,譚三姑看了張嵐一眼,道:
"今日之事,出於老身的建議,但老身是為了王府的寧靜,郡主的安全,如對張總教席有失禮之處,還望張兄原諒。
張嵐心中確實有些不愉快,但譚三站幾句致謙的話,頓時張嵐心與開郎,譚三姑如此謙遜,張嵐覺著面子十分光彩,哈哈一笑,道:
"譚前輩言重了,殊途同歸,在家都是為王府著想。"
譚三姑臉色一整,道:
"白龍不過是一個殺手,縱然刀法凌厲,老身自信能對付他,但白羽令門中人就不同了,他們是一個詭可怕的組織,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武高強,而且他們配合佳妙,神出鬼沒,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一旦他們鬧得王府中來,對付他們的確非易事,不過,現在有了肖公子這樣的高手,情形又自不同了?"
她推崇肖寒月,不知道何故,盈盈郡主也聽得十分高興,目光一膘肖寒月,嫣然一笑。
肖寒月卻聽得臉上發熱,道:
"寒月全無對敵的經驗、閱歷,還得諸位多多指點。"
譚三姑道:
"白羽令門有多少人,大概江湖上沒有人真的清楚,他們最可怕的,不是武功,是那種外形完全一樣,作用不同的蛇頭白羽箭,蛇頭中有藏毒針,有藏磷火,最可怕是內藏爆炸的火藥,不能封擋,不能手接,和他們為敵之前,必是先想個對付蛇頭白羽箭的方法出來。
肖寒月沉吟一下,不見有人開口,點頭接道:
"這一點如果我們早作準備,我相總可以找出對付它的方法,白羽令門中人,除了蛇頭白羽箭之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能對付蛇頭白羽箭,白羽令門中人的威力,就減去了十之七八……"
譚三姑微笑說道:
"肖公子可是胸有成竹了?"
肖寒月回顧了常九一眼,道:
"常見告訴過我蛇頭白羽箭的利害,寒月已經開始思索,不過,尚未完全想好,待構思成熟,再和前輩研討。"
這就是才慧,胸羅錦秀,思維有方,不同於江湖草莽人物的地方。
常九突然接口道:
"譚前輩,以你成就之高,難道真的不知道王府周圍有江湖高人出沒?""知道一些,不過,老身一直認為是張總教席在訓練王府侍衛的活動,未多留心。"
常九道:
"譚前輩覺得王府周圍,哪裡為可疑?"
"這個……"
譚三姑沉吟了一陣,接道:
"在沒有找出確實的證據之前,老身不便妄言。"
七王爺神情肅然地說道:
"難道王府周圍,真的盤踞了一批江湖兇煞嗎?"
常九道:
"不會錯,至少,這王府附近有他們一處落腳的地方。"
王守義聽得直出冷汗,暗道:這小子說話不知輕重,直來直往,冒犯了七王爺,怎生是好?
幸好,七王爺很有氣度,笑一笑,道:
"常壯士追蹤尋人之能,天下第一,不知能不能找到他們落腳之處?"
常九道:
"應該不難,難的是這王府周圍,都是公侯府第,常某人不能擅入追查。"
七王爺沉吟了一陣,看看張嵐、王守義,道:
"你們可以查,不沒有找出證據之前,我不便說話。"
王守義道:
"有王爺這道口諭,卑職自當全力以赴。"
七王爺淡淡一笑,道:
"小心一些,別要把柄落在別人手中。"
王守義道:
"是是是,卑職會加倍小心。"
七王爺看看王守義,道:
"江湖中人,以武犯禁,快意恩仇,自有朝廷的王法懲辦,殺人償命,但如江湖人和官府勾結一起,那就包藏禍心,事態嚴重了,我聽說你辦案的能力很強,但茲事體大,必須真憑實據,只要有憑證,你們儘管放開手追查下去。"
這幾句話,給了王守義很大的鼓勵,頓有著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感受。
肖寒月也覺著七王爺的確是一位值得去尊敬的人,他明辨是非,卻又能禮下士。
譚三姑暗中示意,盈盈郡主立刻站起身說道:
"爹,娘還在等您吃飯哪!"
七王爺笑一笑,站起身子,道:
"好!你們談談,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告訴張總教席一聲就是。"
他心中明白,他們要研商行動細節,自己的王爺身份,對這些事,確也有不便與聞之處。送走了七王爺,王守義大為振奮的道:
"過去,咱們全想的不對,七王爺如此支持,咱們卻全盡往壞處想。"
譚三姑卻憂形於色的接道:
"真要和白羽令門正面衝突,是一場兇險絕倫,異常搏殺,肖公子如有對付白羽令門的方法,請先說出來,先作準備……"
蛇頭白羽箭那樣霸道的暗器,人人都心存畏懼,廳中人的目光,都集中肖寒月的身上。
肖寒月淡淡一笑,道:
"在下想,如能製造出一種可擋暗器的鐵傘,至少可減去蛇頭白羽箭的部分威脅。"
張嵐道:
"什麼樣的鐵傘?"
肖寒月道:
"此傘製造不難,但需要一些巧手工匠……"
伸手由懷中取出一張白箋,攤在桌上,接道:
"鋼片交錯,用鐵線結合起來,外麵包上油布,傘骨亦用鋼條作成,拿柄用兩尺六寸的套管,內藏強力機簧,可以射出四寸以上的鐵鑄,機簧裝在傘柄上,轉動鐵柄,連續可以射出六支鐵箭,圖樣在下已經畫好,照樣打造即可。"
張嵐拿著圖樣瞧了一陣,道:
"我立刻叫人打造。"
常九道:
"張兄,此事要絕對機密,不可洩露出去,才能收一擊成功之效。"
張嵐笑道:
"這個儘管放心,保管是絕對機密。"
譚三站道:
"蛇頭磷火箭,見物即燃,最好多造幾把,以備補充。"
張嵐道:
"我要他們趕工,儘量多造幾把。"
譚三姑道:
"張總教席,對付白羽令門中人那樣的高手,不能寄望王府中的侍衛,再說他們還要保護王府,如能邀請一些幫手……"
張嵐接道:
"如若以江湖上的方法辦理,邀請武同道參與,倒是不難,但此事涉及太廣,只怕有所不便。"
王守義道:
"對!咱們在辦案子,不能驚動大多江湖中人,必要時,可以調動官兵。"
譚三姑沉吟了一陣,道:
"我最擔心的是王府受到掠憂,調一些精幹官兵,多帶匣弩弓箭,加強戒備,總是聊勝於無,但最重要的是咱們不能以王府作為發號施令的地方,老身太瞭解白羽令門中人了,一旦正面對上了,他們一定會展開反擊。"
張嵐看看肖寒月,道:
"肖兄弟,你看以永樂堂作為對敵發令的堂口如何?"
"應該可以,趙家已陷入漩渦,幽蘭姑娘早已存毀家救父的打算了。"
譚三姑道:
"咱們分頭辦事,王總捕頭,肖公子先回趙府,張嵐總教席去趕製鐵傘,老身安排一下,咱們天黑之前,在趙府見面。"
肖寒月早有著一探趙幽蘭跨院神秘的衝動,但還是強自按捺下去,他沒有去趙幽蘭居住的跨院,卻到了囚禁武鳳的地窖中。
這些地窖,本是趙百年收有名貴藥物的地方,建築得很堅牢,有內外兩重鐵門,四名捕快,分守鐵門內外,肖寒月進入地窖,才發覺地窖中很舒服,地方寬大,還有床褥、棉被,一盞琉璃,照得一室通明,武鳳和那黑衣人,各自盤膝閉目,坐在一張木榻上。
肖寒月大感奇怪的是,這兩個人竟然未加捆綁,以兩人武功之高,不知何以竟然不作逃走的打算,甘作階下之囚。
肖寒月揮揮手,使隨行入室的捕快退出去,道:
"武鳳姑娘……"
武風睜開眼睛,目光竟然十分平和,這又使肖寒月大感驚奇,原想武風火爆的嬌叱怒吼,並未出現。
"我只想知道,你們用的什麼方法,廢了我的武功?"
武鳳帶著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肖寒月怔了一怔,道:
"你被廢了武功?"
武風道:
"如果,我還有武功,豈會如此安分地坐著……?"
她語聲一頓,接道:
"真奇怪,我怎麼變了很多,照我的性格,我就是逃不出去,也不會甘心這樣活著,難道我連尋死的勇氣也消失了?"
看她說話的神情,絕對正常,只是性情上有了很大得轉變。
肖寒月暗暗忖道:難道這又是趙幽蘭的手段?能使一個人的性情,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改變。
心頭震動,人卻緩緩會下了,吸一口氣,使心情平靜下來,道:
"早想來看你,可是事情太忙……"
武鳳笑道;
"你還能活著來持我,也真是命大的狠。"
確實遇上了幾次兇險,不過,總算被我擋過去了。"
武鳳雙目盯注在肖寒月的臉上,瞧了一陣,道:
"真難為你了,見過文雀沒有?"
"沒有!"
武鳳嘆息道;
"希望她還好好的活著!"
肖寒月一呆,道:
"你是說……"
"我不知道,她沒有完成任務,總是免不了要受懲罰,希望主人喜愛她,不要處罰得太重才好,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你把我抓住,為什麼不把文雀也抓住呢?"
"我……"
肖寒月苦笑一下說:
"下一次,再見到文雀時,我一定把她也逮住,請她來這裡陪你。"
武鳳道:
"她比我聰明,希望她能保護自己……"
目光一掠那黑衣人,接道:
"這個人,也是你抓住的?"
"是我的朋友,不是我……"
"你們的力量似是也很強大,有很多高手……"
武鳳笑一笑,接道:
"不過,你們絕對勝不了的……"
"為什麼?"
"因為,主人是天才,巨人,勢力龐大,手下高手如雲,沒有人能和他對抗!"
"武鳳……"
肖寒月柔和地說:
"告訴我,誰是你們的主人?"
武鳳搖搖頭,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不能出賣主人。"
肖寒月淡淡一笑,道:
"如果你們的主人真是無所不能,為什麼不來救你?"
武鳳怔了一怔,道;
"我……我想,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生死不會放在主人的心上。"
"不要妄自菲薄,武鳳,你有絕世容色,武功又好,是難得一見的才女……"
武鳳接道:
"我如果武功好,怎會被你擒住,不過,我一點也不恨你……"
一閉雙目,滾下兩行淚水。
"好好休息吧!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肖寒月轉身行到黑衣人的床前,接道:
"你叫什麼名字"
"風七……"
黑衣人回答得很乾脆。
肖寒月道;
"風兄……"
風七接道:
"我是風字組,第七號……"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
"那兄台的真實姓名是……"
風七道:
"唉!有什麼不同?都是一個人的代號罷了?"
肖寒月道:
"很大的不同,人之姓氏,上承於父,下傳宗接代,一脈不絕,至於風七二字,那就如閣下所說,只是一個代號了。"
"在下慚愧……"
風七黯然接道:
"我人是一個殺手,說出真名實姓,徒使先人蒙羞,肖大俠不用追問了。"
肖寒月點點頭,道:
"既是如此,風兄能告訴我些什麼?自己說吧!"
風七搖搖頭。
肖寒月心中忖道:他以殺手為羞恥,卻又不肯說出內情,那位主人,用的什麼手法,竟然能把他們控制得如此嚴緊。搖搖頭,道:
"風兄不願多說,在下不勉強了。"
轉身向外行去。
肖寒月回到住處,趙幽蘭早已在室中相候。
細看趙姑娘,發覺她又見清瘦,臉色蒼白,眉宇間,倦容隱隱。
趙幽蘭舉手摸摸鬢角,額頰,淡然一笑,道:
"是不是我的臉色很難看,唉!早知如此,我應該撲一些脂粉再來!"
肖寒月道:"你確實消瘦了不少,但卻倍增清麗,幽蘭姑娘,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骨,這樣下去,你如何能支撐得住。"
"我好忙,忙得沒有時間休息……"
趙幽蘭理一下鬢邊的散發,緩緩接道:
"鏡裡怕見花容瘦,我不該來看你的,但我不自覺地來到這裡,肖兄,我是不是已變得容色憔悴,人樣支離?"
肖寒月道:
"你來的很好,正有很多事要告訴你。"
趙幽蘭緩緩坐下,笑道:
"是不是守義和張嵐要撒手不管?"
"不!他們不但不撒手,而且,還要全力追查這件案子,只是這件案子李連的廣大,卻出了人意料之外?"
肖寒月詳細的說明了事情經過。
趙幽蘭沉吟了一陣,道:
"爹只是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想不到卻牽扯出如此大的風波。"
肖寒月道:
"張嵐,王守義心中顧忌已去,有七王爺作靠山,公私方面,都可以放手施為,我相信很快會查出內情,我擔心的是你……"
趙幽蘭接道:
"你真的很關心我?"
肖寒月道;
"當然,對方似是已把這股怨恨之氣,發在了你的身上,一擊木中,豈會甘心,最好你先找個地方躲躲……"
"我能躲到那裡去,天下雖大,只怕已沒有可容我安身之處了。"
肖寒月道:
"七王爺的府中……"
趙幽蘭接道:"不行,七王爺肯為家父失蹤一事出面,我已感激不盡,我怎能再妄想進入王府避難,如若因我避人王府為王府招來麻煩,那就百死莫贖了。"
肖寒月道:
"說的雖是,不過……"
"肖兄,我對保護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有信心,只不過,還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只要力能所及,自當全力以赴。"
"傳我練氣的方法……"
肖寒月道:
"你要學武功?"
趙幽蘭點點頭,笑道:
"雖然晚了一點,但總比不學好些,我知道,學武功不是三兩年能有成就,但我希望因學會練氣術,使身體強壯一些……"
肖寒月接道:
"幽蘭姑娘……"
"能不能把姑娘兩去掉?"
"好!幽蘭,我練的內功,似是一種激進功夫,幾乎要了我的命,如非今尊七針匯穴救我,只怕我屍骨已寒。"
"我懂知道,精通人骨經脈穴位,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出錯。"
肖寒月道:
"我立刻傳你打坐調息之法。"
趙幽蘭溫柔一笑,不避嫌疑地行入內室,登上木栩。
肖寒月雖然有點句謹,但見趙幽蘭落落大方,也就逐漸地放開胸懷,一面口述要快,一面動手糾正趙姑娘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