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8章 傾世妖妃07
其後的幾天徐九都以生病為由請了假,沒去上朝也沒有去上任。
那一頓鞭子也不能白挨,不趁機在家躺兩天都對不起自己。而且他這才剛來古代,即便有888在很多習慣也改不過來,他需要時間適應。
在府裡的日子還算滋潤,身為卓家的嫡長子,徐九有自己的院子,平時還不會有外人來打擾,他沒事兒就寫寫字逗逗鳥,不用操心吃穿還有人伺候,簡直就是做夢也想像不到的生活。
當然,畢竟是稱病在家,要是真有人來的時候徐九還是要回床上,該裝病裝病,該趴好趴好。
也因此這幾□□野上下和坊間就開始流傳,說天賦卓越、容姿妍麗的小卓大人生了病,每天都只能在床上趴著。
大概是在京城頗具盛名,短短幾天,這種傳言就遍佈了大半個京城。
徐九並不知曉外界所言,還每天在府中自得其樂。
除了消息越傳越廣,看他的人也越來越多這點,挺讓人心煩且累的。
這兩□□中同僚不少都來看過他,王孫貴族也來了不少,就連賢王都親自過來了一趟。
好像除了皇上,就只剩下某位沒心沒肺的男主沒有來過了。
賢王來看他的時候還很好奇他好端端的怎麼就病倒了。
徐九趴在那裡哼唧:「別提了,被我爹給家法伺候了。」
「哦?」應晨皓坐在他的床沿上,「小卓大人三歲識字五歲作詩,文采出眾,在朝堂上也是兢兢業業專心職務,卓大人怎麼忍心打你?」
「唉,都過去了,這事兒就別提了。」徐九當然不能說自己為什麼挨打,他裝模作樣地側身去看應晨皓,反問道:「賢王怎麼用空過來,看我這區區臣子?」
「你生病了本王當然要來看看。」賢王跟當今聖上長得很像,都是一副皮膚很好的精緻面孔,看起來會讓人無端心生親近。
應晨皓說著,又皺了皺眉:「你這麼說本王倒是忽然想起來了,我還想來問問你,你最近做了什麼,惹得皇上龍顏不悅?我好久都沒有見到皇兄這樣了。」
???
徐九一臉懵逼,卻也沒放在心上。
仔細想想,他這幾天老老實實的,怎麼就招惹到皇上了?
再說了,皇上想啥呢關自己什麼事兒?
【話雖這麼說,可這是古代呀,皇上手中握著生殺大權,能決定你的死活,888覺得宿主多少還是應該考慮下的。】
徐九在心裡擺手,同時往嘴裡塞了一顆花生米,隨意敷衍道:「聖心難測。我們還是不要隨意揣摩的好。」
那樣子完全沒把皇帝當回事兒。
888:【……】
雖然說完成任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像宿主在這個世界擁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卻不貪戀皇權去抱皇上的大腿,也沒有膨脹到忘乎所以的人,其實也挺少的。
系統安排任務是隨機的,被綁定者所要接受的身份也是隨機的。
這些身份有高有低,像這個世界[卓允瀟]這種家世、身份的角色也不少。
但攤上了這樣的角色卻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許多宿主就是迷失在了這個身份當中而忘記了任務。
他們很多人都因為生在了別人的終點線上而忘記奔跑,放任自己沉溺在那個擁有得天獨厚條件的世界當中,連自己是誰、要做什麼都忘了。
當然,這種行為也沒什麼可批判的。
他們只是選擇了遺忘,選擇放棄了自己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親人和朋友,甘願留在這個世界中了此殘生而已。
事實上,通過資料顯示這種人其實不在少數,甚至幾乎所有人都會迷失在這樣的世界當中。
像自己宿主這樣什麼都不在乎,一心只想要治病和回家的人迄今為止還就真的只有一個。
888也曾經想過要分析宿主之所以會這樣堅定不移地完成任務的原因。
後來發現人類的心理活動和思想對於它來說還是太過令系統難以理解了,於是只能作罷繼續觀察。
不過自己的宿主不被外物所影響的本質是特別的,值得888在其他系統面前吹一年了。
更何況那位大人……還與它的宿主進行了一對一綁定!
徐九不知道自己在他八哥那兒已經有了這麼高的評價,事實上他什麼都不知道。
送走了賢王殿下以後他一股腦地重新爬了起來,坐在榻上「哢哢哢」地嗑了好長時間的瓜子,直到覺得腮幫子有點酸,肚子也有點飽了才甘休。
……隨後就乾脆重新躺了下來,打算重新睡上一覺。
【……你是豬嗎?】剛剛誇完瞬間就被打臉了,888心中恨啊!
雖然還有想著任務,沒有被眼前的物質和虛榮蒙蔽了雙眼,可還是不得不說,宿主最近真的很頹廢啊!
以前的宿主雖然方法蠢了一點,但因為完成任務的欲望太過強烈了,他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沮喪而停滯不前。
這也是888嘴上沒說,卻已經把宿主列為任務標兵的原因之一。
可是現在再看看,宿主雖然每天還惦記著任務,但也沒以前那麼勤奮了,整天都待在府裡,美其名曰是適應新環境,可在888看來這就是龜縮!
【你不著急回家見你母親了嗎?】只能探測到宿主的表意識,探測不到宿主內心深層次想法的888充滿好奇。
「著急啊。」徐九說,「我當然著急了。」
【那怎麼……還不趕緊用功,去找男主!去施展你的魅力!】
「我糾結啊。唉算了……」徐九煩躁地把被蒙上頭頂,「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雖然這樣也擋不住888叭叭個不停的聲音,全是掩耳盜鈴。
可這會兒他心煩意亂,心裡還空落落的,卻是有點兒不想遮罩了這小智障的聲音。
888那邊還在喋喋不休的給他打氣加油,徐九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古人晚上不常吃晚飯,除了有不得不參加的大家宴,大家晚上都只用點清湯寡水防止積食。
也因此沒有人來叫他起床。
事實上徐九之所以會醒來,還是被一道很小很小的聲音給驚醒的。
他本就快要醒了,睡得並不踏實,心中又存有警覺,聽見聲音以後猛地一睜眼,就看見床邊多了一道黑影。
「!!!」
徐九猛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多虧他這麼多年練就的心理素質,要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就喊出來了!
也幸好沒有,因為站在床邊的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來。
——畢竟是男主嘛,身上跟帶著什麼標記素一樣,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王、王爺?」
雖然是雙方甫一照面徐九就認出了對方,但黑暗中對視半晌,對方卻全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最後還是徐九先開了口。
「嗯。」
應遠是過了好半天在低低的應了一聲,態度冷漠冷淡的,就好像那天早上不辭而別偷偷跑走的不是他而是徐九一樣。
徐九覺得自己也委屈。
「王爺,您怎麼來我家了?你……你是偷偷跑進來的?」
應遠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傷的很重?」
「啊?還行吧……」徐九說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卻又被應遠一隻手輕輕按住肩膀,阻止了他的動作。
「讓本王看看。」應遠說。
「?」徐九不懂,「王爺你是要看啥啊?」
「你……叫太醫沒。」
「啊?這點小事兒就不用找太醫了吧?」他家雖然是權臣之家,但還沒有擅請御醫來看病的權利,得特別申請過後才可以。就這麼點事他都懂,應遠竟然不懂……
應遠又過了幾瞬才說:「那你讓本王看看。」
「哦。」您想看就看唄。
徐九乖乖趴著不動了。
他睡覺從來就不老實,一張幾米大的床他也可以從頭滾到尾,睡姿更是花樣百出。
平時見客的時候稱病為了演的像點兒,只能趴著,但睡著了卻不能保持這種姿勢了。
不過說來也巧,剛剛應遠來的時候他正好就是趴著的,想必對方也應該看不出什麼異樣。
「王爺,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現在是內傷比較重一點。」徐九隨口胡謅。
為了不去上朝他也是拼了。
「怎麼還出內傷了?」應遠的聲音徒然降低了八度,問話間還帶有絲絲疑惑。
「當然是……」被我爹打的了……
隨口告狀的徐九還未吐出完整的話語,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他突然感到後面屁股一涼。
??!
不是,王爺,您要看的難道不是我被鞭子抽了的後背嗎?!怎麼怎麼回事?窩草你手摸哪裡呢!
徐九有些痛苦有些難耐,又帶著點兒呻吟的聲音,哼唧了一聲。
片刻後應遠皺眉收回了手,「你這哪裡是受傷了?本王看你好得很。」
語氣倒是明顯松了口氣。
雖然聲音依舊嚴厲,但裡頭夾雜的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好笑。
「……」徐九有點短路的腦袋不爭氣地處理著攝政王大人說的這些話,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好像是王爺你想太多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背上一重,緊接著有溫熱的鼻息氣體噴在他的後脖頸上——應遠半彎腰地趴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脖頸和耳根噴氣說:「怎麼,在家裝病是想逼本王來看你?」
徐九:「……」誤會!
這全都是誤會!
我裝病只是不想起大早去上早朝或者被皇上留下而已,王爺你……竟然以為我是那兒受傷還沒好……這思想,也太不端正了啊!
徐九正在腦中瘋狂吐槽,又突然聽見應遠操著沙啞的嗓音說:「那你成功了,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