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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最野的受【快穿]】》第87章
§ 第89章 傾世妖妃08

  「王爺你誤會了。」徐九繼續趴著,苦哈哈地說:「我是因為頂撞我爹被他給打了,不是和你做了以後受了什麼傷。」

  他話剛一說完,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屋子裡頭陷入詭異的靜默。

  過了好一會兒,徐九才聽到應遠說:「那是本王想錯了。」

  怔愣錯愕的語氣聽起來莫名令人有些心疼。

  「……唉。」徐九忽然心中不忍,尋常越是強勢的人,一旦表現出這種柔軟的一面就越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他從床上爬起來坐好,這會兒大概是眼睛適應了黑暗,他可以看清楚應遠小山一樣背對著他的身影。

  ……看起來好像有點挫敗。

  徐九於黑暗中狠狠抹了一把臉說:「不知道王爺深夜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應遠說:「近日聽聞小卓大人病了,本王特意前來看望。」

  「王爺探病都不走正門的?」徐九問完,猛地看見攝政王一身融于夜色的夜行衣,恍然大悟了。

  應遠已經字正腔圓地說:「本王怕公然探病會擴大小卓大人與皇上之間的嫌隙。」

  徐九:……我就算你這理由找的好。

  不過王爺您這麼耿直真的好嗎?

  徐九不想想起那個小皇帝,便只能乾巴巴地轉移話題:「那日青樓過後,王爺一大早上就不見了,臣還以為王爺您是要跟臣劃清界限呢。」

  他故意說這個,因為誰在第二天被丟棄了,還是丟在了妓院估計心情都很難繼續保持美麗。

  徐九覺得自己沒去攝政王府鬧事兒都已經挺給王爺面兒的了。

  倒是應遠聞言終於動了,他也不說話,只是不再背對他坐著,而是轉過身來細細地打量起了徐九。

  房間太黑了,徐九看不清對方的目光,但他知道對方在打量他。

  ……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所以男主他這是瞅啥呢?

  搞不明白對方這又是怎麼了,徐九也就任由他看。

  好像上個世界的男主也是這個德行……一言不合就不說話了,只盯著令他產生思考的東西看個不停,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本來盯著一個人瞅是一種極度不禮貌的行為,但男主做這樣的動作偏偏就不會給人一種不適感。

  ……大概是生性就太過優雅了,有些人你就是無法對他產生反感。

  徐九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自動帶入這個世界竟然毫不違和……

  過了好久,應遠才說:「你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這就要走?

  徐九面兒上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那王爺您回去的路上小心。」

  應遠:「……」

  攝政王向來說一不二,說走就走,而且武藝高強,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中。

  徐九在他走後乾脆重新往後一仰,打算再睡一覺。

  【……你竟然不留住他!】

  徐九散漫地應了一聲:「嗯啊。」

  【為啥?你明明那麼想跟他啪啪啪啪啪!】

  徐九:「……???」什麼鬼。

  這種隨隨便便探查宿主的行為,他真的要投訴他們了!

  888這邊仍舊不知死活地說:【宿主你剛才的態度太冷淡了,這樣不利於任務的進行呦!】

  徐九:「啊。」

  【你之前不就想要讓應遠來找你嗎?怎麼人來了,你卻這麼冷漠?】

  徐九:「哦。」

  【還有你明明想著要跟應遠再那啥啥一次,怎麼現在就慫了?】

  徐九:「……」

  「你還有完沒完了?」他對著空氣吼了一聲,把碰巧來給他端水過來的學而給嚇了一跳。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屋裡這麼黑怎麼也不叫學而來掌燈?」學而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忙活了一通,屋裡終於有點光亮了。

  徐九心情卻挺煩躁,他沖學而擺了擺手,說自己想要靜靜,讓他回去休息,不用管他。

  最後學而雖然不放心,但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們少爺的臥房。

  徐九煩躁的坐起來喝了點水,屋裡雖然點了兩根蠟燭,但光線依舊很暗。他以前在農村老家的時候晚上只有一個低瓦數的燈泡負責全家的照明,往往還因為要省電而不能多開。

  他其實是不排斥這種豆大點的燈光和黑暗的。

  但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他覺得這屋子就是暗的叫人覺得壓抑。

  於是他起身給自己拿了件衣服披上,獨自出門去小花園裡走走。

  「其實我不是不想理他。」徐九一邊走一邊跟888說。

  【哼。】剛剛被吼了一聲,888的小脾氣這會兒還沒有下去。

  「好了好了我錯了,八哥對不起,現在你好好聽我說——」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888換上了委屈的語氣。

  徐九微微挑唇,知道888不會真的跟他生氣,就特別無賴地把這篇兒翻了過去,轉而說道:「我只是……一想到完成這個任務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唔,感覺有點怪怪的。」

  【……唔。888明白了。】難得不著調的宿主想要找自己交心了,888在一瞬間選擇了原諒,說道:【可是無論如何這都是既定事實呀,除非這個世界任務完成以後你再接新的任務。】

  「……」

  【相反,這個世界宿主能不能完成任務還說不定呢。你想的太多了。】

  徐九:「???」

  【888的意思是說,既然是無論如何都會產生的結果,宿主又為什麼要把寶貴的時間花費在糾結這件事情上面呢?你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任務完成,不然以前都前功盡棄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

  徐九覺得自己確實是被打氣鼓勵了。

  「可是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我還故意招惹他,這是不是有點兒不講究……啊,算了。」

  徐九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把,覺得自己對著個NPC動了真感情本身就挺蠢的。

  ——NPC又沒有情感,這個世界過了就不記得他是誰了……他他媽竟然還擔心自己走了以後對方會不會傷心?

  徐九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都怪太多的細枝末節給人的感覺都太熟悉了,才讓他有了一種也許男主也擁有了記憶的感覺。

  所以才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但終究888說的是對的,他現在想這麼多根本沒用。

  糾結也不過就糾結了這兩天,第二天徐九已經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狀態。

  又過了一天,他重新回到朝堂,說來也巧,竟然就在玄武門口遇見了攝政王大人。

  休養生息了數日,徐九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今天起床起的特別早,出門也自然比以往要早,以至於他到達玄武門的時候就只有零星幾位大臣在。

  其中就包括應遠。

  一場秋雨一場寒,昨日下了雨,溫度驟然下降,徐九在官服裡面穿了厚厚的裡衣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可應遠卻好像完全不知嚴寒,如松柏一般佇立在天色尚未亮起的晨曦中,既堅韌不拔又傲骨凜然。

  攝政王大人即便公開站在大臣人堆裡,也從來都不與人進行過多的私下交談。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站在那裡。

  有其他大臣到了,見了他便對他行個禮,他悉數還禮過後便也完了。

  反觀徐九這邊就不一樣了,他也不過是打了個噴嚏,就引得一大群人圍上來噓寒問暖:「小卓大人剛剛病好痊癒,可得多穿些衣服,要不然恐怕又要病了。」

  「是呀是呀,小卓大人您這幾日病了,我見皇上的也有些思緒不寧,您再不來上朝啊……」

  這大臣還想多說,便被其他官僚扯了扯衣袖止住話頭。

  到底是天子腳下,不可妄議皇上。

  徐九全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地揉了揉鼻子。

  他心想,怪不得應遠要這麼遺世獨立,看看這些身居高位之人的做派……沒有隊友也比豬隊友要好得多。

  不一會兒,就有小太監趕著馬車送他們去上早朝的地方。

  像應遠這種位居高位的自然要自己乘坐一輛馬車了,而徐九他們這種品級不是很高呃官員則沒有那麼多說法,可以兩至三人共乘。

  有人去請應遠上馬車,徐九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男主就那麼目不斜視地上了車,從始至終都沒往他這邊看一眼。

  就連他打噴嚏的時候都沒有。

  本來這玄武門就沒有幾個人等在這兒,現在還有同僚被凍的打了噴嚏,就算是生性冷淡的攝政王也不應該不聞不問,甚至是不看一眼吧。

  ……看來男主這是生氣了。

  徐九有些後悔,感覺自己之前是托大了!

  就算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可以縱容他的男主,但應遠是什麼人?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甚至權利都在皇上之上!

  他這樣的人又何必經受旁人的冷落?

  要麼說不作就不會死,早知今日他當初何必給攝政王甩臉子看呢。

  眼瞅著應遠的馬車越走越遠,徐九帶著懊惱一股腦地鑽到了車上,他還是覺得冷。

  「這天氣怎麼冷的這麼快。」他兩手互相握緊,把兩隻袖子對接起來防止有風鑽進來,窩在馬車裡瑟瑟發抖。

  「今年確實冷的特別早。」同乘的大臣也冷,也抖著嗓子說:「看來今年冬天不會好過嘍。」

  徐九對於他的這種說法頗為贊同。

  古代取暖設備確實很寒酸,他又在北方,聽說冬天只有地龍可暖爐可以供暖,而且這些還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用得起的……

  也不知道普通的老百姓日子要怎麼過呦。

  徐九沒想到自己的擔憂竟然還成了真,又過了幾日,整個京城再次下起小雨,寒雨整整下了一天,到了晚上更是下起了雪。

  第二天徐九是穿著棉服上的朝。

  然後今日早朝一上來就有大臣彙報這場雪凍壞了多少人,壓塌了多少房屋,聽那數量還挺驚悚的,簡直就可以稱為雪災了。

  彙報的官員把災情描述的格外生動,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這時候應遠說:「啟稟皇上,今年入冬入得格外早,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百姓們措手不及,不少人都受了災。臣請皇上下旨,統計受災人數,按損失情況給予相應的救濟補助。另外收納無家可歸的難民,安排住處和吃食……」

  「啟稟皇上。」站出來的是戶部尚書,「王爺所說的前一項臣頗為贊同,只是這安置無家難民一事……自夏季南方水患,不少流離失所的北上難民還沒有全部安置,朝廷實在沒有這些人力物力……」

  坐在上方穿明黃色衣袍的應晨坤說:「夏季的難民都沒有全部安置完畢?那這些人冬天怎麼辦?」

  「這……」戶部尚書不作聲了,不是他們辦事效率不高,實在是國庫空虛,誰也沒有那個能力能點石成金,也自然無法救助所有老百姓,這事兒也就在這一直拖著,他幾乎每月兩封奏摺闡述此事,卻一直也沒有個解決辦法,直到這次雪災才再次爆發出來。

  但這話他不能說,說了那就是在指責皇上了,可是大不敬的罪。

  「啟稟皇上。」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是應遠又站了出來,「修建行宮一事勞民傷財,若皇上肯將此等費用用於救助難民身上,想必那些流落的難民這會兒早就被安置完畢。」

  「皇叔,你!」應晨坤看樣子是又被氣到……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就好像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大殿裡瞬間變得靜悄悄的,聲息全無。

  應晨坤早兩年前開始就下令修建行宮,他前面三位帝王在位時都曾修建過不同數量的行宮,直至今日還在沿用,百年下來這大概成了一個君王的政績之一。

  但皇位傳到應晨坤這裡便連年天災不斷,大慶被硬生生地拖垮了,由盛轉衰,國力早就不復從前。

  也因此其實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這個時候是不適合再修建什麼行宮的。

  只不過應晨坤一意孤行,以要給太后慶祝五十大壽為由,於兩年前下令開始修建一處行宮。

  當時就遭到了應遠的強烈反對,後來兩次天災的時候應遠都提過這事兒,覺得執意修建行宮太過勞民傷財,但應晨坤現在唯一看不上的就是他這個皇叔,應遠說的越多反而還令皇上變得越發固執。

  直至今天他再次提起此事,已經是第四次因為行宮一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數落皇上的不是了。

  他很多時候都會維護皇上的尊嚴,但涉及到這種關乎人命的事情上卻不會對應晨坤有任何縱容。

  徐九在下面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皇上已經被他氣得發抖。

  不禁覺得只有這樣敢於同權利的頂端正面剛的人才有資格成為男主。

  不過這小皇帝瘋了一樣非要修什麼行宮,置老百姓的生死于不顧,也是夠昏庸的。

  哪怕不為了任務,徐九表示自己也絕不會站在他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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