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小可愛多02

　　一沖出門去他就聽到後巷裡一陣乒乒乓乓喊打喊殺的聲音，徐九一溜小跑過去，離老遠就看見了身材與旁人不一樣、格外醒目的榮學勤。

　　男主身手看起來不錯，別人都是毫無章法地拿傢伙亂砍亂掄自衛，只有他打法有進有退，張弛有度，很明顯是練過的。

　　徐九向前走了幾步，沒加入戰圈，也沒讓人看見他。

　　明亮的月光並沒有照亮小巷中的黑，但那一點都不影響徐九眼見著白光一閃，就在這時，有人拿著一把刀向榮學勤背後的方向逼了過去……

　　「榮哥！小心！」幾乎沒有多想，徐九沖上前去，身體先於頭腦地抬臂將那把彈/簧/刀給隔開了。

　　手臂上瞬間一陣刺痛，榮學勤這時候已經轉了個身，見他為自己受傷，抬腿就往拿刀人面門招呼了一記飛毛腿，伸臂錮住徐九的腰身帶著他後退。

　　【叮！

　　忠誠值：＋100

　　恭喜宿主，獲得積分：1000點。

　　當前帳戶積分餘額：84300點。】

　　疼是真疼。

　　徐九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臂還在，就是應該被劃了個大口子，這會兒血流的他都看不清傷口在哪兒了。

　　皮膚被切開的疼痛沒幾個人能生受，徐九的頭上登時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你怎麼跑來了！」頭上傳來榮學勤震驚加暴怒的聲音，可徐九這會兒沒心情理他。

　　太疼了，他也想問自己怎麼會跑這兒來了，還腦抽地幫男主擋刀？？

　　都他娘的後死悔了！

　　被對方帶著一路退到小巷堆放雜物的地方，榮學勤讓他蹲那兒別動，脫了衣服在他手臂上緊緊纏了一圈止血。

　　「你自己跑回去，叫救護車，就說拿刀不小心劃傷了！」一片混亂中榮學勤對他說。

　　「我不。」徐九疼的臉都白了，還是表示堅決不要一個人先跑。

　　榮學勤沒再跟他多說，只道：「那你在這好好貓著，別出來！」就重新跑回去參加了戰局。

　　徐九果真就靠在那裡不動了。

　　主要是太疼了，他懶得動。

　　【5000積分就可以暫時遮罩痛覺了哦，宿主考慮來一發不？】這時候888兜售商品時特有的自以為充滿誘惑的小聲音又在徐九耳邊響起。

　　「2500，來一發。」

　　這玩意兒徐九用過，是之前小黑屋期間被任總折磨得不成人樣兒的時候實在受不了用的。那時候不痛還爽的感覺真的猶如身在天堂，讓勤儉持家從不濫用積分的徐九都忍不住癡迷沉醉。

　　不過那會兒888開價也是5000，他硬生生講價到了2500。

　　【不行，我們領導給我們開會了。】888說：【從這個世界開始不講價。】

　　「不講價，不還有你那份提成嗎？哎呀呀8哥！你是我親哥！我要疼死了你不心疼嗎，快點快點。」

　　第一次被人叫哥888不禁有點飄，忍不住松了口：【那你也得給我留點啊！】

　　「那就3000。」

　　888一頓哼哼唧唧，最終還是扣除了3000積分給徐九暫時遮罩了痛覺。

　　【不過你血流的太多了，很可能會休克哦。】888說，【要不要我幫你把傷口修復下？】

　　這一點徐九倒是拒絕了。

　　主要是好不容易奮不顧身了一把，傷都受了，他要不表現得慘一點那男主能往心裡去麼？

　　那一邊榮學勤幾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一開始雖然亂，但他們很快穩定住了戰局。

　　榮學勤吩咐人把這幾個挑事的帶走，又安排了一些事，便轉回來找徐九。

　　這時候徐九的面色已經由蒼白變成鐵青了，看見榮學勤沖他這邊跑來，他還虛弱地對他笑了下，嘴裡喊了聲榮哥，這才昏迷過去。

　　……

　　徐九是被一片大老爺們的粗糲嗓音吵醒的。

　　「老大老大他醒了！」

　　一醒來的場景又是醫院他還有點懵，等看見他床邊兒圍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各個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其中一個還是榮學勤的時候徐九就找到了自己角色和位置。

　　他先是習慣性地哼唧了一聲。

　　這完全是源自上個世界的習慣。

　　只不過到了這一世，四周的大老爺們兒們似乎並不吃他這套。

　　「老大你看，這小子不僅長的嫩，還娘們兮兮的，要我看他絕對對你有意思。」之前徐九見過的那個胖子說。

　　「老三你說什麼呢，這什麼場合啊還開玩笑，這位小老弟救了咱們老大一命，懂不懂你？」他旁邊的瘦子說。

　　叫老三的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對：「我這不是看老弟醒了我高興嘛！看我這嘴，老弟你別介意。」

　　還完全在狀態之外的徐九：「……」

　　但這一會兒他也明白怎麼個情況了，估計自己英勇獻身，哦不，英勇救人的事蹟打動了榮學勤及其屬下，大家才會「其樂融融」地圍在他床邊嘮嗑磨牙。

　　這時候榮學勤終於開腔了：「這小子確實救了我一命，以後你們看到他都客氣著點兒。」

　　「知道知道。」眾人忙應和。

　　「都出去吧，該幹嘛幹嘛去。」榮學勤又說。

　　他那群小弟就出去了，還有幾個比較熱情的像三胖子那樣的，還特禮貌地跟徐九介紹了下自己才道了別。

　　可惜徐九這會兒嗓子幹得要命，說不出話。

　　榮學勤繞到病床的另一邊給他倒了杯水，隨後把床頭搖了起來，將水杯遞了過去。

　　徐九這才發現自己那條受傷的胳膊被吊在胸前動不了，他也只能用左手接過那杯水，仰頭喝了。

　　「謝謝榮哥。」徐九眨著眼睛說。

　　榮學勤沒吱聲，一屁股坐在徐九床旁邊，他從兜裡掏出了根煙來，又想起這是醫院，只能洩氣地用嘴幹叼著，問徐九：「你知道我們那時幹嘛呢嗎？你就沖上來？」

　　「我……」徐九想了想，選擇裝傻：「我就是看見有人要紮你，沒想那麼多就……」

　　榮學勤猛地扭頭看他，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你認識我嗎？誰讓你來的？你湊我身邊兒想做什麼？」

　　徐九：「……」

　　瞧瞧，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雖然聯想到榮學勤一直以來的經歷和現在的位置，一開始自己不被信任也是正常的，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徐九開啟了委屈模式：「我不認識你，我自己想出去的，我湊你身邊……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說著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就那麼對榮學勤報以回視，那目光清澈坦蕩的，讓榮學勤產生了一種自己是惡人的感覺。

　　他看傻了。

　　末了才罵了一句：「艸。」

　　遂把被自己含得不能再濕的煙給吐了出來。

　　「那說吧，你想要什麼報酬。」他發現這人他惹不起，還是躲遠點比較好。

　　「我不要報酬。」徐九說，「也不要補償。」

　　「那你想幹啥？」

　　「我想跟著你……做事。」徐九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榮學勤拒絕得很果斷：「不行。」

　　徐九那樣兒是急了：「我在澡堂子沒什麼發展還總被人欺負，榮哥你就讓我跟著你唄。」

　　「誰跟你說讓你跟我的？」榮學勤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沒有人跟我說……就是……」徐九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仿佛抵擋不住榮學勤銳利的目光一樣，逐漸低下了頭。

　　徐九也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打見到榮學勤以後自己就表現得很急切。

　　榮學勤是社會上混著的人，不可能沒發現自己的異常。

　　但他也不知道怎麼的，猛地一見男主就覺得特別親切，即便心裡知道對方就像一隻即將暴走的困獸一樣，不好惹，也下意識地覺得肆意接近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同樣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過所以產生的共鳴吧。

　　徐九把這種親切的感覺歸結於此。

　　……但看榮學勤的反應，很明顯沒跟自己產生共鳴。

　　所以他還是得小心一點兒可不能再這麼衝動。

　　要是把男主惹毛了那就糟糕了。

　　於是徐九說：「他們都說你是大老闆，跟著你會有出息……」

　　原諒他也想不到其他的什麼更好的理由了。

　　幸好原主一直以來都是個有上進心的好青年，被上司壓迫沒有機會出頭所以想要搏一搏拼一個出路的人設倒是挺適合的。

　　徐九像只做錯了事的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榮學勤，仿佛在等對方的發落。

　　所以說看小說看多了也有用呢！這些鬼扯的理由他現在張口就來。

　　在榮學勤危險的氣息下他也沒想好以後怎麼應對，只能先把這一關過了。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榮學勤都被他這樣兒給氣笑了，「小孩兒還是踏踏實實地工作掙錢吧。」

　　他說著就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袋扔徐九蓋著棉被的腿上了：「裡面有我電話，胳膊有事就再找我，要是你敢沒事來騷擾我……」

　　榮學勤眼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裡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最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就抬起兩條大長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九：「……」

　　看來888說的是對的，兄弟情果然不好發展啊。

　　任由榮學勤走了，徐九伸手打開了牛皮紙袋，只見裡面放著三遝鈔票還有一張白紙，上面用簽字筆寫著一串非常好看的數字：130xxxx6888。

　　這字兒好看到什麼程度了呢……徐九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不過他更加在意的是：「怎麼這個世界的男主手機號也是6888？！」

　　與以往總等著他跟它說話不一樣，這次888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說：【……虛擬世界嘛，有些事情888還是做得了主的，你懂的。】

　　徐九表示行了，他懂了，估計888也就這點特權了。

　　沒在醫院多待，徐九向醫生詢問了換藥的時間就出院了。

　　住院和醫藥費自然是榮學勤給他出了，他先回宿舍一趟取了錢包，去銀行把男主給他的三萬塊錢存上了。

　　原主之前在城裡找了個女朋友，雖然後來成了前女友，但也不妨礙他把錢都搭裡了，平時除了生活費以外還得往家裡寄錢，現在也是個兜比臉乾淨的主兒。

　　既然要在這個世界停留一段時間那人民幣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徐九不是個愛占人便宜的人，但一想到這是男主的錢他就拿的無比心安理得。

　　畢竟男主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他總不能喝西北風。

　　有的磨啊，唉。

　　存完了錢他這才回了洗浴中心。

　　昨晚突然跑了算曠工，更何況一失蹤就失蹤了一天，甚至還把胳膊弄傷不能幹活了，徐九一進大堂就被賈聖斌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想不想在這幹了？不想幹了趁早滾蛋！別在這浪費資源！」

　　「尋釁鬧市也是你能幹的事？要是有下次你直接就別回來了！」

　　這事兒本來他就有錯，扣工資徐九是受著了，但他從來不服管教，尋思對方是哪根蔥哪顆蒜，他個底薪只有幾百塊掙提成的人，也不是半途把客人落下走的，憑什麼擱這兒按一頓涮？

　　徐九乾脆不理他，直接拿著病例去人事部那頭請假回宿舍待了兩天。

　　洗浴中心供吃供住，專門吸引他們這種外地人前來打工。

　　相對來說工資也比較低。

　　宿舍就是普通的民宅，七十平米的空間裡頭塞滿了二層床鋪，原主的床鋪就處於最裡面的一個上鋪。

　　沒人喜歡睡上鋪，嫌上下麻煩，但原主青春有活力，很遷就那些中年工友們，選床的時候就自願去了上鋪。

　　一住就是一年多。

　　徐九在那個小破空間裡待了兩天就再也待不住了。

　　他這人本來就閒不住，又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消消樂玩兒的他眼睛疼，最主要的是他跟男主又斷了聯繫了，想想就頭痛。

　　猶豫再三，第三天實在耐不住寂寞的徐九掏出手機給尾號6888的男主打電話。

　　「喂？」沙啞的聲音自那邊想起，帶著點疑惑和不耐煩，是男主面對陌生手機號的反應。

　　「……榮哥，是我。」

　　「你誰？」

　　「我是……常新東啊。」徐九差點兒忘記了原主的名字。

　　「哦。」但榮學勤那邊顯然記住了他的名字，問：「啥事？」

　　徐九想男主的聲音真淡定，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點兒都不怕他趁機訛錢。

　　一邊想著，徐九一邊委屈地說：「我，我胳膊疼。」

　　他還記得男主說除了胳膊的事以為不要找他。

　　「……你想咋樣啊？」榮學勤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氣的：「想勒索哥之前先想想你有沒有那個福享受。」

　　「唉……」徐九知道這個世界的物價，榮學勤給他那三萬塊錢已經夠意思了，畢竟他只是胳膊被劃了一條口子，什麼都不影響，而且還是他自願的。

　　但為了能蹭到男主身邊兒去，他也只能厚臉皮表示三萬塊不夠。

　　「這不我幹不了活兒了嗎，回去又挨了頓罵，我不要錢，但榮哥你得給我點精神補償。」

　　「艸……」榮學勤那邊罵了一聲，「你不會真是鴨子吧！」

　　「不是不是。」是直男都反感這個，為了延續革命友誼徐九表示他必須強調一下自己的性向，「我是直的，但直男也會無聊啊！我在這邊就一個親戚還上班去了，榮哥你要有空咱倆出去吃飯唄，喝點酒什麼的，兄弟嘛……」

　　「誰他媽要跟你當兄弟。哥忙著呢，沒事兒別找我。」榮學勤說著就啪地把電話掛了。

　　徐九：「……」

　　死纏爛打果然行不通，唉，頭疼。

　　又在宿舍憋了幾天，徐九終於受不了了。

　　他百無聊賴地睡了醒醒了睡，然後就做夢了。

　　夢裡他跟榮學勤單獨在潮濕悶熱的浴場裡，四周沒一點人聲，只有排氣窗轟轟轟工作的聲音。

　　榮學勤一絲不掛地趴在那兒，他就站在旁邊吭哧吭哧地給人搓背。

　　然後不知怎麼的，榮學勤忽然伸手去扯他腰上的浴巾，浴巾鬆鬆垮垮地一下就被扯掉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裡面什麼都沒穿，倆人一瞬間就坦誠相見了。

　　然後榮學勤對他獰笑了一下，把他拉到了按摩床上。

　　徐九瞬間就被嚇醒了。

　　反應過來是個夢，隨後他躺在床上發了一陣愣，問888：「你說我夢見榮學勤要潛規則我為什麼會嚇醒呢？我不應該高興嘛？」兄弟路線這麼難走，理智上為了完成任務他還是想走上個世界那樣的路線。

　　如果可以的話。

　　雖然榮學勤和那個誰完全不一樣，這計畫應該行不通。

　　但徐九也沒想好他為什麼會嚇醒啊？

　　【也許你潛意識裡還是個羞.澀的處/男吧。】888結合心理學資料分析。

　　徐九說：「屁！」

　　處/男就算了，羞.澀是什麼鬼？！

　　他早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就想好了，一定要儘快完成任務早點回家。

　　甚至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

　　他還得早點完成任務回去見他老娘和妹妹呢！888只能給他提供他所在的這個世界裡的情報，也不知道把錢給她們以後情況怎麼樣兒了。

　　小縣城少有的能見到那麼多錢，想起他家那些好佔便宜的七大姑八大姨，徐九怕他媽沒捂住再讓人知道把錢給套走了。

　　他倒是不擔心他媽會不願把這錢用來給他交醫療費，就怕他媽被人騙了。

　　老太太當然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的，要是錢真被人騙走盜走了，估計他媽這回可真能把眼睛哭瞎。

　　他問過888，做任務的同時現實世界的時間也會緩慢地前行，這個時間因每個世界的不同而不同，888也很難估算。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等他做完任務回去現實世界裡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早點回去。

　　在這種迫切和心焦面前，節操和臉面都不是問題。

　　徐九抹了把臉從床上坐起來，跟888換了點傷口速效藥，抹上就回去幹活兒了。

　　回洗浴中心至少他還有希望在那裡堵到男主。

　　在家就什麼都幹不了，反而整天胡思亂想搞得哪哪兒都難受。

　　就是換藥又浪費了他一萬積分，他心疼。

　　雖然貴，但確實有奇效，傷口迅速結了痂，也不疼了。

　　即便休息了好幾天，當徐九回洗浴中心提出要開始上班兒的時候還是有人覺得他瘋了。

　　「受傷了就好好養著，萬一感染了怎麼辦？不差這幾天的錢了啊。」老鄉水精明說。

　　原主就是沖著這位介紹才來洗浴中心工作的，老鄉對他一直都照護有加，上次他剛穿來的時候跑來叫他起床的也是這位。

　　徐九說：「叔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心裡有數兒。」

　　水精明今年四十多歲了，按輩分徐九也應該這麼叫他。

　　「唉。」水精明歎了口氣就不管他了。

　　在他看來小孩兒人挺好，就是太傻太老實。要不是之前在城裡找了個物件把錢全花內女孩兒身上了，現在也不用這麼拼命，那些錢回老家娶個媳婦兒可是綽綽有餘！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徐九也不想評判原主的作為。

　　他這邊剛搞定老水，又去人事部消了假，沒想到轉頭就碰上賈聖斌了。

　　對方還是穿著一身西裝，鼻孔朝天的樣子，看見徐九了就說：「這麼快就回來工作，是胳膊又好了嗎？」

　　隨後冷哼：「還是說你覺得你救了榮哥，就可以飛黃騰達不用在這兒幹了？」

　　前幾天是有一群地痞專門來洗浴中心門口碰瓷，不給錢就鬧事，把客人都鬧走了，榮學勤他們才出去的。

　　當時鬧的動靜挺大，不少洗浴中心的員工都跑出去看熱鬧，所以徐九為榮哥擋刀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看熱鬧是一回事，出去幫忙是另一回事。

　　在這些員工的心裡，榮學勤跟他們老闆關係好，就是專門負責治這群地痞無賴的，所以他們打架只有傻子才會出去摻和。

　　徐九明顯就是那個傻子。

　　或者還有人覺得他是太精明了，想演一齣苦情計，趁機抱榮學勤的大腿。

　　賈聖斌顯然就是這麼想的。他沖徐九咆哮：「這裡不是你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這麼快就能來上班了當初為什麼要請假，是想騙公司的底薪嗎？」

　　「我還是那句話，不想幹趁早滾蛋！……」

　　「呦，我當是誰家狗跑進這澡堂子裡來了，沒想到是賈經理啊。」

　　賈聖斌話還沒罵完，一道沙啞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榮學勤領著幾個人晃悠晃悠走進來。

　　瞬間將賈經理的話卡在喉嚨裡。

　　但賈聖斌在這工作了這麼久也頗有閱歷，他瞬間換上笑臉，跟沒聽見剛才榮學勤對他的嘲諷一般，笑嘻嘻迎了上來，「哎呦榮哥，您今兒怎麼白天就來了？」

　　「要不白天來還不知道你們平時是這麼對待人勞動工作者的呢。」榮學勤說。

　　賈聖斌忙說：「沒有沒有，只不過這小子胳膊還沒好就要回來工作，我這不擔心他感染嗎，趕也趕不走，真是的……」

　　這時候榮學勤身後的三胖子走到徐九面前說：「我說常老弟，你胳膊沒好就好好在家休息唄，你這不是故意讓我們榮哥擔心嗎？」

　　「是啊是啊。」跟在榮哥身邊的瘦子也應和，「剛路過這兒我們就擔心你會跑回來才進來看看的，沒想到你小子還真不聽話。」

　　徐九知道他們這是在給自己撐場子，他好歹是替榮學勤擋了刀。先不提男主有沒有信他，但他似乎是狠狠地刷了一波他這群小弟的好感。

　　笑嘻嘻地跟他們打招呼，上次在醫院就知道了，胖子叫三山，瘦子叫五嶽，於是徐九很嘴甜地叫人：「三哥五哥，有你們惦記老弟就夠啦，我這胳膊都已經好了，不信你們看。」

　　說著就亮出了胳膊，之前那條很長動不動還會崩裂冒血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連痂印都快脫落了！

　　「嘿！」三山和五嶽看得驚奇，就連一直沒跟徐九說話的榮學勤都往這兒看了一眼。

　　徐九隨口胡謅：「我身體復原比較快，估計原來傷的也不深，反正現在回來幹活兒是完全沒問題了哈哈哈！」

　　「你小子天賦異稟啊！」三胖子說。

　　徐九保持微笑不說話。

　　旁邊賈聖斌狠狠翻了個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榮哥他們今天來就是給這小子撐腰來了！

　　這小子也真是膽兒肥命大，為了能跟榮哥身邊兒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竟然還能扯出身體復原快這種鬼理由！要他看沒准壓根傷的就不重！

　　可憐誰不會裝啊！

　　就是可惜啊，都這樣了榮哥也不讓他跟在身邊，到頭來他還是得回這洗浴中心來，聽自己的訓話！

　　正這麼想著，那邊榮學勤就說話了，他抬起胳膊一把攬住徐九的脖頸，將人往懷裡一拉，做出哥倆好的親密姿勢來，跟賈聖斌說：「跟你們聲總說一聲，這小子我罩了，以後你們都給我關照著點，罵他就是罵我，懂了嗎？」

　　「啊？」賈聖斌瞪大眼睛，沒想到榮哥會為這小子開這種口。

　　雖說他們聲總和榮哥是磕頭兄弟，榮哥也一向仗義，但據他觀察，榮哥一向不會多管閒事……

　　「哦哦。」雖然震驚，賈聖斌也不敢在榮學勤面前含糊，忙應道：「我曉得了榮哥。」

　　「嗯，至於搓澡這活兒就換一個吧，這小子不也在這幹一年了麼，我聽說口碑還不錯，也該往上提提了。」

　　「提……那榮哥覺得該提哪兒去？」

　　「去二樓當技師吧，給人按摩還能學點手藝。」

　　賈聖斌：「……」要這樣的話那常新東豈不是跟飛上枝頭變鳳凰差不多了？！

　　搓澡只能變著法地給客人推薦專案，但按摩可是有小費的！還能學手藝！

　　更重要的是要是那樣的話常新東就徹底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他的職務的大堂經理監管一樓的男搓澡工們，二樓的事兒他都管不著。

　　這時候三胖子又說話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也別白來，要不洗個澡再走吧，天挺熱的。」

　　榮學勤說：「好。」

　　隨即又一指徐九，眼中重新閃出那種邪性的光：「再上個鐘吧，你給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