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PLAYVS浴室訴衷腸
林雲卿和其他男人不同,他的自製就像面具,只要卸下便會果斷滑向另一個極端。
在他身上,高度的自製常常與徹底的放縱無縫對接,總能讓人體會到從天堂到地獄,或者從地獄到天堂的落差。
正如此刻,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男人很快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將她打橫抱進淋浴間、打開花灑、試好水溫,每一步都如事先演練過般精確無誤。
實驗室裡經常有人加班,因此休息室、淋浴間等等生活設施也很齊全。沈蔓從操作台上下來後始終赤身裸體,脫離林雲卿的懷抱更是讓她覺得寒冷——儘管室內暖氣充足,而且熱水散發出的蒸汽很快佔領了一切。
踮著腳走進水幕中,冷熱適中的流水如細雨般從頭淋下,給漸漸冷卻的身體注入活力,沈蔓長長地舒了口氣。
男人站在淋浴間外,用最快的速度脫去衣物,接著走進來。
一雙大手撫上她,順著肩膀、手臂、胸乳一路向下,在腰間用力,將人狠狠攬向自己,而後彼此用身體互相摩擦,眼見著又要擦槍走火。
“他來了。”沈蔓望向那雙因情慾而渾濁的淡色雙眸,語焉不詳道。
林雲卿的動作遲滯,而後繼續,語調平靜得彷若另一個人:“誰?”
“我重生前的丈夫,鄭宇軒,他也在這個世界裡重生了。”沈蔓呼出一口氣,緩緩靠近對方,將下巴擱在男人肩頭,任由水流打在自己背上,“他說他前世得了癌症,想讓我獲得幸福,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切。”
對於重活一世這件事,但凡跟她關係密切的男人,都曾聽說過一二。有人難以接受,選擇不予理睬,或者說自欺欺人,比如王笑天;有人哈哈一笑,無所謂之,比如吳克;有人將信將疑,卻因為愛和信任,選擇將疑問壓在心底,比如陳逸鑫和周胤廷。只有林雲卿,因為從事的是相關專業,對思維複製、投影技術本身就有研究,因此接受起來特別快,也特別徹底。
這兩年,在她和梁志的配合下,林雲卿又對兩人的大腦進行了反复掃描、採樣,並結合生物計算分析了平行時空間思維投影的可行性,取得了很大的突破,進一步奠定了Q市中心醫院在腦外科領域的權威地位。
或許正因如此,趙氏集團及其外方合作者才會將中心醫院及其下屬的實驗室列為首要牽制對象。
作為重點實驗室的負責人,林雲卿只強調實驗進度必須加快,取得自主知識產權後才能和外方談條件,否則永遠都得受制於人。
“他說他……得了什麼病?”林雲卿一如既往地冷靜,問出醫生最關心的問題。
“胰腺癌。”原以為跟自己不相關的三個字,卻因為愛人的不幸,成為繞不過去的坎,沈蔓難抑口中的苦澀。
林雲卿雙眉微蹙:“有病徵嗎?腹痛、黃疸、食慾不振?”
“早期的反應還沒那麼明顯,”沈蔓苦著一張臉,自我批判道,“而且,我們夫妻感情不太好,我也確實不夠關心他。”
他摟著那纖細的頸項,把她拉進懷中吻她的發頂,將人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雖然我不是搞心理學的,也不懂得怎麼處理夫妻關係,但感情出問題絕不是單方面的責任,你沒有必要自責。”
“不,我不是自責……我只是覺得難過。”沈蔓緊緊抱住林雲卿,彷彿找到了某種依靠。他們就以這樣的姿勢站在水幕下良久,同樣的赤裸、同樣的濕濡、同樣的真實、同樣的誠懇。他對於兩性關係中的經營算計沒有任何概念,所有的全部便是徹底的信任與無盡的耐心,這一點,沈蔓從來都非常清楚。
“來,好好洗洗。”林雲卿終於放開了她。
他向後退開,兩人面對面站立在瀑布般的水流下,享受水花的洗禮。林雲卿伸手從吸牆式的皂液器裡擠出沐浴乳,揉上她的身體。他牽引著她轉向,再拉她靠近,順著身體的曲線一路向下探去:腰肢、小腹、鼠蹊,再到兩腿交合處,最後是那方翹臀。醫生的手法很輕,不帶任何情慾,卻又充滿誘惑。直到他將她掰過來,重新對面對著彼此。
“該你了。”林雲卿柔聲道,將手上剩餘的乳液刮擦到她的指尖。
沈蔓睜開眼睛,由下往上地看著他,看見男人全身濕透卻依然清雅如故,淡漠明亮的眼眸中波瀾不興。
“好。”她點點頭,就著泡沫撫上對方的肩膀,輕輕揉捏著肌肉線條,繼而來到胸前,在兩處茱萸上打折圈,反复流連不捨離去。他咽了嚥口水,發出一聲低吼,聽起來粗啞而深沉。
她的手在他胸膛兩側的線條上往復,感受到男人一波波逐漸加重的喘息,聽見對方極度壓抑的呻吟:“呃……”
她愛他的冷靜,更愛他的無法冷靜。
將臉埋進對方頸間,沈蔓像小貓一樣磨蹭,用唇齒回應他的衝動。透過水幕,男人執起她的雙手,將其背到她身後,強迫女體反弓成一道曲線,而後低頭吻向那對誘人的紅唇。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他在她唇齒間呢喃,“你屬於現在這個世界,屬於我們,不屬於回憶。”
“我明白,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下你們任何一個。但他真的病了,以前不知道倒罷,現在讓我繼續若無其事……我做不到。”
外科大夫的拇指反复摸索著她的唇瓣,“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為什麼現在告訴你?”
“不,原生世界的時間流逝比這裡慢,我在這裡過了十年,在那邊還只是彈指一揮間。”
“他跟你不是同時重生的?”
“……我不確定。但七年前,我在國立大學見過他一面,當時沒發現他重生了……”
“現在是怎麼發現的?”林雲卿用拇指抵住她的唇,拋出問題,卻沒有尋求答案的意思,而是自問自答道,“只是他想讓你發現,或者不想讓你發現而已。蔓蔓,別把人想像得太單純。”
“不,別這樣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更何況……”沈蔓眉頭輕蹙,在商場浮沉這些年,見過太多爾虞我詐,連林雲卿都想到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麼做對宇軒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
他低頭看她,被水汽打濕的眼眸中盡是溫柔,表情很放鬆,什麼話也不說,卻彷彿什麼都已經說過。
水柱持續地打在兩人身上,製造出劈啪聲響,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的聲音。
“……我明白,我會再去問問他。”沈蔓咬著嘴唇,最終表態。
清淡的眼眸彎曲成美妙的弧線,林雲卿薄唇輕啟,笑得毫無聲息。他看起來像個拆開聖誕節禮物的孩子——能夠在沈蔓身上實現影響力,對男人來說有著特殊的成就感——遠比實驗成功,獲得理想的分析數據更容易滿足。
“記住,”他輕聲道,“你不是一個人。”
被沾染著醫院特有味道的大毛巾包裹住,男人將她像孩子一樣抱起,回到自己單獨的休息室裡,一件件穿上常年準備的女裝。
實驗室離家近,沈蔓很少在這邊過夜,但也有情之所至的時候。因此,林雲卿堅持給她留了個櫃子,準備好從內到外、春夏秋冬的全套衣服鞋襪。
儘管男人們不說,但愛情獨占的本性始終如一。他們抗拒著分享,若非為了遷就她,往往更願意在“家”以外的地方歡好——那些各自有著絕對話語權的地方。
他身材精幹,只圍著一條浴巾,彎腰替她穿戴時,小腹上沒有任何贅肉。沈蔓看著看著便迷離了雙眼,反應也遲鈍下來。
“抬手。”林雲卿好氣又好笑地提醒道,雖然他很享受對方為自己失神的狀態,但今晚並不適合繼續放縱。
沈蔓羞紅了臉,乖乖遵照指示穿好襯衣,僵硬地轉換話題道:“……警察的筆錄還沒做完?逸鑫知道你實驗室在哪裡嗎?”
即便她什麼都不說,林雲卿也能猜到兩人之前在電梯裡發生了怎樣不堪的情事;即便陳逸鑫不說,林雲卿也知道對方是為何突然發狂。面對新出現的威脅,沈蔓的身邊人恐怕都會感受到不安。即便各人的表達方式各異,終歸卻不得不互相理解。
她不是一個人,他們也不是一個人——從這個角度上說,充滿嫉妒的群婚關係確不一定全是壞事。
“我待會兒再去保安隊問問。”扣上最後一顆鈕扣,林雲卿退開半步,滿意地打量著最終成果,“王笑天今晚飛國際航線,梁誌公司那邊有事,吳克被趕回駐地去了,老周一個人在家。他可能有些話想單獨告訴你,我正好也要等個實驗數據,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女人挑挑眉,難怪林雲卿今晚突然“動刀”——他知道爭不過週胤廷,所以換了種方式證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