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VS擋酒令
在通常語境下,“急色”二字往往被當成貶義詞。
既然慾望本身已經是對人類動物性弱點的妥協,那麼直奔主題的性愛則更加可鄙。因為缺乏鋪墊和前奏,使得肉體糾纏純粹淪了為發洩縱慾的代名詞。
然而,真正的情愛推升至極,真正的渴慕抵達臨界,又怎麼可能不著急?
那種身體裡每一滴血、每一寸神經、每一塊骨肉都在嘶吼的慾望,那種恨不得將彼此生吞活剝、吃乾抹淨、隨時隨地干到下不了床的滅頂沖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空無一人的更衣室裡,半遮半掩的隔間中,兩人無聲地達成某種默契。
梁志的雙眼依然死死盯住她,隨手扯掉了身上的襯衫,只留下漂亮的肌肉紋理與誘人的線條,誘惑著面前的沈蔓。
那處腫脹至極的身體部位,已然將褲子撐起,顯出幾分古怪的變形。
他絲毫不以為意,拉住女孩素白的柔荑,徑直覆上自己的分身,並且引導她逐漸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揉弄著灼熱炙人的所在。
舔舔嘴唇,沈蔓保持與對方的視線交織,伸出另一隻手撫上那赤裸光滑的肌膚,任由零距離的接觸償慰自己長久以來的思念。
凌海地處南方,日照時間和強度都超過了Q市。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梁志就已經從文質彬彬的白淨少年,被曬成健康的古銅膚色。
光滑的皮膚下,盡是青春特有的張力,滿脹在沈蔓的指尖、掌心,暈染出誘人的情慾。
他不動聲色,任由對方上下其手,眼神中盡是寵溺與縱容。將身體又往前抵了抵,更加徹底的將自己送給她享用。
同時,那雙大手也沒閒著,順著女孩幼滑的膝蓋撫弄、勾勒,每一下都觸到沈蔓最敏感的神經上。
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裡,他們無數次地擁抱、親吻,早已熟知彼此身體的所有秘密。時隔多日,再次用最直接的方式面對面,根植在記憶與靈魂深處的本能替代了一切。沒有曲意迎合,沒有勉強遷就,即便是最簡單的動作或反應,也能夠將對方帶入自己的節奏。
在梁志這裡,沈蔓可以放心大膽地做回自己,無須擔心或逃避,更沒有必要營營算計。他了解她的一切渴望,甚至比她本人更加透徹清晰。
正如此刻,男孩的大手已經透過裙底的纖薄布料觸及那敏感的頂端,若有似無的揉弄就足以讓她分泌出羞人的液體,將那魔杖般的指頭浸濕、染透,昭告出無法掩藏的喧天情慾。
南國特有的潮濕空氣充斥在更衣室裡,糅合在兩人彼此氤氳的呼吸間,與這濁膩的粘稠相互交織,調和出最淫靡、誘惑的味道。
梁志沒說話,直將褲鏈解開,釋放出灼熱的慾望,徑行抵到那早已濕得一塌糊塗的穴口,半入半出地揉弄著,勾引出她喉間難耐的呻吟:“進… …進來啊。”
“什麼?”他坏笑著偏過腦袋,將耳朵湊到她唇邊:“我沒聽清。”
沈蔓羞紅了臉,惱怒地一口咬在男孩的耳垂上,一邊啃噬一邊咒罵道:“大壞蛋,下流胚!”
“我下流?”他終於將分身又抵進去了一點,卻依然不是全部:“我上輩子這輩子就只跟一個人上床,你被那麼多不同的人操過,告訴我,誰更下流?”
略帶羞辱的言辭激發出沈蔓內心深處的隱秘。
不得不承認,跟這麼多男人歡好所得到的體驗,遠比上輩子在鄭宇軒那裡得到的要多。儘管這確實是她執著於推翻一夫一妻制度的動因,卻禁不住被人這樣直白地說出口,身體和情緒頓時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梁志感受到女孩肌肉的變化,瞇著眼睛,毫無徵兆地穿插進去,激得沈蔓猛然繃直了身體,甬道內更是充滿了負壓。
“知不知道你有多緊?”他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努力掩飾住自己波動的情緒,語調低沉暗啞。
沈蔓搖著頭,早已被下身充盈的感觸奪取所有神智。
那幾乎能夠將靈魂烙印的熱度,就像一塊威力無邊的磁石,牢牢吸附住她的所有清明、響應。被熨帖、被安撫的身體深處,再次湧現出愛與恨的嘶號:“……動……動一動。”
梁志笑出聲來,被她羞憤難當的表情所取悅,緩緩款動起勁瘦的腰身,有節奏地佔領著女孩最熱切的慾望。於此同時,薄唇輕啟,低啞說出更多不著六四的葷話。
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在與Q市、帝都遠隔萬里的陌生城市,在混亂、蕪雜的演出後台,在許久不見的情人臂彎裡,一點點、一寸寸,逐漸積累著快感;一分分、一秒秒,緩慢攀爬向高潮。
這折磨心智的過程本身,就足以令身體與靈魂瘋狂。
終於忍不住,猛然噙住梁志那四處點火的唇齒,封住尚未出口的放肆情話。應和著兩人下體交融的節奏,濕濡濡、黏糊糊地吞嚥下所有對他、對慾望的渴慕。
男孩的長睫微顫,眉頭緊絞,用口舌間毫不客氣的攻城略地回應她、佔領她,誓要將女孩身體的里里外外,統統鐫刻上屬於自己的符號。
就在兩人沉默而激烈地交合時,更衣室那扇破破爛爛的木門被人猛然推開,男高音清晰的大嗓門再次響起:“學弟?粱老弟?”
沈蔓被不速之客嚇了個激靈,本能地雙手雙腳攀附到梁志身上,瞪大了眼睛,一副驚恐的表情。
她的連衣裙已經在剛才的糾纏中凌亂不堪,甚至有幾顆釦子都被扯掉了,此刻如若被人發現,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梁志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保持著與她交合的姿勢,定住身形,小心地側耳傾聽隔間外的情形。
“咦,人呢?”學長身材魁梧,心也生得大,放眼沒見到預料中的人影,感覺頗為奇怪,“出去打電話了?”
大手拍在腦門上,男高音隨即想起自己掉頭回來的目的:“錢包,我的錢包,這個月的生活費可全在裡面啊……”
門簾外響起窸窸窣窣的翻找聲,沈蔓估摸著這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尋找錢包上,不一定會發現小小隔間內的淫靡情事,剛想鬆口氣,卻被梁志接下來的舉動嚇呆了。
男孩瞇著眼,雙手托舉起她的臀瓣,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插,動作幅度不大,卻足以讓沈蔓呼吸不能。
她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對方,顯然無法理解這精蟲上腦的放肆行徑。
沒理會女孩無聲的抗議,梁志的身體反應說明了一切:那儼然灼熱駭人的巨物,竟然在沉默的抽插間又脹大了幾分。
要死了。
沈蔓狠狠盯著他,用眼神訴說自己強烈的不滿,卻敵不過下身越來越強烈的反應。被人抓奸的刺激與此刻亢奮的情緒相互疊加,直令身體向持續不斷的高潮逼近。
“奇了怪了,上台前明明放在這裡的。”男高音顯然是個話多的人,就算只有他一個,也習慣於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
幸虧對方這話癆的性子,否則沈蔓不禁懷疑,她與梁志下體交合時發出的稠膩聲響就足以令他們曝光。
男孩越玩越來勁,將她整個托起也不嫌累,若非髮梢墜結的滴滴汗水,簡直無法想像他此刻正在經受怎樣的考驗。
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沈蔓直覺自己的身體熱到快要融化。扶在對方肩頭的手臂已然脫力,只剩下又細又直的一雙腿就勢盤在他的腰胯上,隨著抽插的頻率小幅度地來回顫動。
就在她以為考驗已經到頭的時候,現實再次證明了生活的殘酷,或者說刺激。
呼呼啦啦地一干人等突然湧進更衣室,為首的女中音凌然發聲:“餵,我說你想替學弟擋酒也不是這麼幹的啊!”
“幹什麼幹什麼?”男高音一邊繼續在化妝區的桌案上翻翻找找,一邊不耐煩地回應道:“讓你們先去暖場,怎麼都回來了?”
“你的錢包!”女中音將什麼東西扔到地上,砸得沈蔓心裡猛然一跳。
老天,那黑色的男士錢包正好掉在梁志身後的地板上,門簾外的人只要俯身便能發現隔間裡的蹊蹺!
更可怕的是,他的分身亦在瞬間腫脹到難以想像的程度,似乎已經抵達忍耐的極限,破罐子破摔般地大力抽插起來。
“走吧,學長,錢包剛才掉在路上呢。我們回頭追過來你已經跑沒影了。”有人出聲勸慰,給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搭梯子下台。
其他選手紛紛幫腔,終於將女中音的憤怒情緒緩和,沒有說出更多難聽的話來。
男高音則顯然不太買賬,嘴裡嘟嘟囔囔地還想反駁什麼,卻也得先俯下身來,撿拾起自己的錢包。
沈蔓看得見他白白胖胖的手指,甚至能夠隔著布簾感受到那陌生的體溫。極度危險的預知顯然也讓梁志更加興奮,扎進她身體的那處灼熱更加放肆,幾乎徹底放開了防備,不管不顧地頂弄起來。
讓我死吧,她想,讓我死在這無邊無際的瘋狂放浪裡,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