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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迴》第94章
去愛吧VS抱大腿

 高級公寓的地暖燒得很足,沈蔓陷在柔軟如雲朵般的床舖裡,貪戀地不想睜開眼睛。

 週胤廷起身後沒多久她便醒了,只是全身都沒有力氣。即便知道時候不早,依然無法調動自己的身體。

 男人似乎怕吵醒她,走前還特地用枕頭壘成環形的堡壘,將小小的人兒整個包裹其中。

 他的腳步聲很輕,走到露台那邊去了之後才接通電話,壓著聲音和脾氣,不長不短地說了幾句。

 沈蔓只知道有人靠近,然後離開。門扉被輕輕帶上,留下一屋子的安詳寧靜,任由自己沉浸。

 經過昨晚一役,她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周胤廷如何反應,都要把前世今生、Q市和張羽,包括那些混亂的男女關係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接受與否是對方的選擇,她能做到的唯有坦誠。

 這個男人不像她之前認識的任何一個,表面上一呼百應的黑道大哥,很容易被人標籤化地識別,然後敬而遠之。命運也罷,機緣巧合也好,既然有機會走進他,觸碰到那顆柔軟無比的內心,沈蔓想,我就要對他負責。

 說得好像自己倒成了佔便宜的那個人。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也許就是一碗麵條、一場談話,原本的逢場作戲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你說沈蔓有多喜歡週胤廷?不一定。你說對方真能讓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一定。

 恰恰是在大病初癒的這個時間點,遇上了,心境、情懷統統剛好,那就不妨再做點好事吧。

 冷酷的心在燃燒充分的暖氣中漸漸融化,幾乎都能聽到凍層下種子破土發芽的聲音。

 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想法也越來越清晰,沈蔓終於一鼓作氣地坐起來,決定推門出去找周胤廷攤牌。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哆嗦,這才意識自己還赤身裸體。俯身四望,昨晚的睡裙早已被糟踏得不成樣子,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凌亂的床鋪,隱隱散發出淫靡的味道。

 週胤廷起床的時候應該是把他的睡衣穿走了,沈蔓琢磨著,第一次仔細打量這間主臥:銀灰色調的裝潢,純白打底,既簡潔又不失幹練,很有主人的風格。牆角是一排頂天立地的衣櫃,想必裡面全是他的行頭。

 咬著指甲赤腳下床,輕輕推開櫃門,內燈亮起。照在那整齊懸掛的各式唐衫、襯衣、西服上,說不出地震撼。

 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生活不甚上心,就連這些衣物也全交由專業人士打理。很多吊牌都沒撕,純粹放在櫃子裡湊數。

 挑了件嶄新的白襯衫,沈蔓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滿臉縱慾過度的樣子,看來也沒什麼挽救形象的必要了。

 她的行李全在客房,就算洗漱也得先回客廳,必然少不得跟周胤廷打照面。然而,既然拿定了主意,一分一秒似乎都容不得耽誤。

 擰開門栓的時候,沈蔓暗暗給自己打氣:管他呢,如果對方接受無能,這恐怕就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還有什麼可講究的?

 客廳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周胤廷,另一個劍眉風目、氣質陰柔,如濃霧般妖冶神秘的男人,不是那晚遇到的“二少”又是誰?

 週胤廷還坐在昨晚的主座上,早已換上一身唐裝,眉頭皺得很緊,顯然正為什麼事發著脾氣。看到她突然開門,表情有些驚訝,卻很快回過神來:“小花?”

 人類進化三百萬年,最顯著的特徵就是具有了羞恥心。所以,當某個人衣衫不整的時候,往往也是心靈最脆弱、戰鬥力最低的時候。沈蔓原本以為推心置腹的談話無需防備,哪里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如今套著一件男式襯衫不說,眼前還是那個見證過自己委曲求全卑微樣子的人,讓她如何反應得過來?

 那人眼角有眼影,把狹長的眉眼勾勒出更加柔媚的樣子,連帶著原本陰柔的氣質,顯得有幾分雌雄莫辯。若非嘴角那明顯的淤青,簡直可以直接登台唱戲了。

 他見沈蔓看著自己發呆,意味深長地點頭示意,勾著唇道:“‘小花’啊……”

 冷不防牽動傷口,那人齜牙咧嘴地一通叫喚,原本刻意裝逼的氣質頓時大打折扣。

 週胤廷懶得理那怪叫,隨手脫下自己的長衫,大步過來罩在沈蔓身上,似乎不滿女人被肆意打量。推著她往房間裡走,親暱地責備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我……”沈蔓大腦裡突閃著各種念頭,難得詞窮。

 “哥,就這麼完了?不給介紹一下?”兩人身後,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輕細男聲響起,似好奇,更似挑釁。

 週胤廷明顯不想跟他廢話,一邊推門一邊頭也不回地說:“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報備?”

 在他懷裡的沈蔓突然覺得有些冷,她牽牽那唐衫衣角,悄聲說:“我的行李都在客房。”

 被擾了清夢本來就已經很不爽,如今自己的女人還被那敗家子用視線輕薄,周家老大將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恨不能當場發作。

 躲在男人身後,一點點挪回到客房裡,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沈蔓梳頭時手都在抖:天曉得那人會亂說些什麼?如果事情在她解釋以前敗露,又該如何向周胤廷交代?

 再開門時,兩人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坐姿,不同在於那人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打趣:“嫂子?”

 週胤廷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瞎叫個什麼!”

 沈蔓面色通紅,偷偷瞟了瞟主座上的男人,他面色如常,應該還沒有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正想鬆口氣,卻見那妖孽站起身來,圍著自己轉了幾個圈,而後站定跟前:“初次見面……我是周胤欽,他弟弟。”

 聽到打頭的那四個字,沈蔓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定,儘管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但至少可以維持暫時的平靜。

 只見他用拇指比了比身後的哥哥,笑得猶如一隻狐狸:“不過我倆同父異母,我這輩子都是給他打工的命。”

 “小花,過來,別理他,他昨晚被人打壞了腦子。”週胤廷長臂一伸,繞過弟弟將女孩攬進自己懷裡,絲毫不介意人前親暱。

 “我他媽哪曉得他是飛行員?這幫人平時出手大方,也沒見多愛惜自己,怎麼就動不得了?”說到煩心事,“二少”的翩翩風度也不見了,滿臉抱怨和嫌棄的表情。

 “開門做生意,來的都是客。你既然走貨,就應該曉得對方是什麼背景。誰能夠糊弄,誰不能打馬虎眼,這些都要做到心裡有數……”聞到女孩身上的馨香,週胤廷的思緒終於沉靜下來,也能夠語重心長地說話了。

 週胤欽擺擺手,顯然不買他哥哥的帳:“得了得了,賣搖頭丸而已,怎麼敢跟您這種販毒走私的相比。”

 沈蔓聽出話中涉及周家生意,意識到自己不方便在場。想要找個藉口離開,卻發現週胤廷將她牽得緊緊的,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這次場子被砸算是交學費,以後不許再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週胤廷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緊張,說起話來有點刻意的輕描淡寫,不想卻激起了弟弟的反感。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帝都哪個酒吧不是靠賣這些賺錢?讓我退出就直說,反正老傢伙們早就看我不順眼,還不如送大哥你一個人情!”散漫慣了的浪蕩子突然有了脾氣,不管不顧地撿最難聽的話說起。

 “胤欽!”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驟起,沈蔓被這聲斷喝嚇得一個激靈。

 週胤廷深吸了兩口氣,好不容易穩下情緒:“各家堂口的位子向來都是任人唯賢,不走貨賺錢反而更顯本事。如今大天朝的風聲越來越緊,投機取巧是走不長遠的。泰國台灣那幾房都在談'轉型',我們再不調整航向就來不及了。”

 “轉個屁。”當弟弟的顯然對這幅論調很是不屑,“還不是一樣的生意,抱上大腿就以為洗白了?做夢。”

 週胤廷顯然沒料到談話會進行到如此境地,揉著眉間,勉強扭過頭來沖她笑笑:“你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另一個人彷彿想到了什麼,打斷了沈蔓就梯子下台的話:“不過,咱們這兒大腿也越來越粗嘛,聽說張羽哥已經升大使了?”頓了頓補充道:“C國的貨源應該可以保證吧?”

 頭皮一陣陣發麻,昨晚溫馨無比的名字和回憶,如今聽來就像顆拔掉了引信的手榴彈,晃晃悠悠地吊在她面前,隨時隨地有可能爆炸。

 “關你屁事。”週胤廷覺得弟弟今天表現有些奇怪,不過他平時就不怎麼老實,說起話來高高低低的才是常態。

 “怎麼不關我的事?”兄弟倆隨父親,都有一雙大長腿。如今,週胤欽毫不見外地將腳擱上茶几,直指沈蔓的方向:“他走之前說,有個姑娘讓你幫忙照顧,帝都傳媒大學的,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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